君帝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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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
谌仲笑道:“因为我知道姑娘的名儿。”
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是学生?”
谌仲道:“嗯。”
“那明日可就是大试了。”
谌仲道:“谢姑娘提醒。”
她道:“祝公子金榜题名。”
谌仲笑道:“借南歌子姑娘吉言。”
她继续道:“如果有缘,你可愿再为我抚琴?”
谌仲觉的气氛有些不对,他们的对话声虽小,但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能看出,她们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笑道:“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
南歌子笑了,她的笑略带苦涩,她心道:嫌弃?我是风尘中人,从来都是被别人嫌弃,哪里会嫌弃别人?
她扬起轻袖,然后缓缓的走到谌仲的身侧,轻声道:“刚才的琴韵,你可从哪里看到学过?”
谌仲笑道:“随性而弦,并未闻过。”
南歌子哦了一声,眼色有些狐疑,她轻缓的拾起长琴抱在怀中,然后走入幔帐,走到边缘处时,迟疑了一下,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说还休,平静的转过头来,瞧见那少年正缓缓的顺着楼梯朝着二层楼而去,她终于是咬着薄唇,进入后房。
………………
…………………。
“阿仲,真没想到,你竟然弹的一手好琴,配上南歌子姑娘的曼妙舞姿,那简直是绝代舞曲呀,阿仲,你信也不信,不过明日,你的名字便会传遍整个景宸城。”
何肃言完全被谌仲的那一首倾肠曲折服,因为他从没听过这样惊世的曲调。
谌仲笑道:“不过是随性而曲罢了。”
何肃言笑道:“你也不必谦虚。”
他将谌仲拉坐椅上,斟了一杯清酒,举到眉前,笑道:“瞧见没有,刚才那位器宇不凡的男子,想来应该是势族中人,若得到这人的赏识,就算你提名不了三甲,以后也会有所作为的。”
谌仲蹙眉问道:“你认得刚才那人?”
“有些眼熟,却不认识。”何肃言摇头
谌仲哦了一声,将那块金牌从怀中掏出,搁置桌上,说道:“方才那人将此金牌赠予我,你且瞧瞧,是个什么东西?”
何肃言将金牌拿捏手中,仔细的查看,金牌上镌刻天枢两个大字,过了半响,他似乎想到什么,凝眉沉思,忽然恍悟,脱口道:“这…这…这可是势族八院中天枢院的金牌,莫…莫非此人是那天枢院的人?”
何肃言继续道:“势族分六部八院,六部主掌朝政从文,八院抵御外患行武为大明培训武将军事能人。”
谌仲急道:“那六部我自然知晓,那八院可是传说中势族掌控的那八个修行别院?”
何肃言点头道:“自然,为了巩固势力能够与江湖寒门相抗衡,势族中自然也是不缺少修行者的,毕竟当今天下,修行者才是最尊贵的。”
谌仲点点头,道:“看来刚才那名男子,应该是天枢院的人了。”
何肃言道:“不错,我想他在天枢院一定身份极贵,不然的话,这枚金牌可不是随意就能赠送他人的,阿仲,你可真是幸运,有了这天枢院的金牌,你明日大试,肯定会顺利通过的,搞不好,那天下名士榜也会有你的一个席位。”
谌仲摇了摇头,道:“我只想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偷巧耍滑,我看还是算了。”
“这哪里算偷巧耍滑?大试之下,哪个人不希望找个靠山?你要知道,有了这天枢令,你可是有机会进去势族八院的啊,你不是想去修行吗?势族八院,可是绝佳良地,虽然较之明楼略有不足,但那八院中也是有着一些大修行者的。”
何肃言真觉的眼前的谌仲太过腐朽,如此大的机缘找上门来,他却是不屑理会,真是朽木难雕,固执的很。
谌仲道:“日后再论吧,势族八院皆是招收一些有修行天赋的贵族子弟,我一贫贱书生,哪有那种福分,况且,我自有体弱多病,关于修行的天赋更是半点也无。”
说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势族八院的威名,他自然知晓,那可是与寒门九部并驾齐驱的修行圣地,在这天地间,也是赫赫威名的。
天下之大,修行者万中无一,能进入势族八院,可说是踏入了那修行者的门槛,他自然也是希望进入八院之中,得到修行的指引,但想到自己体弱多病的身子和如今的悲惨境遇,这种念想,却是有心无力了。
何肃言继续说道:“话不能如此说,那势族八院中也不乏贫贱出身的寒士,八院中如今开阳院奇才黄玖尧,据说曾经便是草莽出身,如今能成为八大奇才之一,可见势族对真正的良才,也是极为重视的。”
何肃言款款道来,谌仲听罢,讶异道:“黄玖尧,势族八院八大奇才之一,神游境的大修行者,”。”
何肃言道:“你也知晓此人?”
谌仲点头道:“我大明千万子民,神游境的大修行者不过寥寥几十人,这样经天纬地的大修行者,我怎会没有听闻过?”
势族八院,每院内修为最为高深的一人,会被冠名奇才之名,而那黄玖尧,如今跨入神游境,乃是世间顶尖强者。据说此人曾手持应天戟,独挡南疆雪族旧部十万大军,从此一战成名,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位列八大奇才之列。
何肃言说起黄玖尧竟然满脸傲然之色,对于从草莽出身的黄玖尧,如今竟位居八大奇才,这对诸如他这种尚未踏入修行的人,显然有着无尽的敬畏之情。
何肃言继续说道:“明日大试之后,位列百名内的试生,皆有机会进入势族的六部八院,而每年的金榜三甲,更有机会进入那神秘的明楼之中。”
谌仲问道:“那你是想进入六部还是八院抑或是明楼?”
何肃言苦笑道:“八院我是没希望了,明楼的话,更是不敢想,能入明楼者尊享地位且在八大奇才之上,何况我根本不是修行的那块料,能够进入六部谋个一官半职,而后光宗耀祖,我便知足了。”
何肃言继续道:“阿仲你呢?”
谌仲摇了摇头,对于权贵他是没有什么兴趣,他倒是想做一名修行者,但自知天资不足,体虚身弱,天下的修行者万中无一,皆是世间稀世之才,凭他的天赋,怕是希望不大了。
将那块天枢院的金牌放入怀中,谌仲缓缓的站起身子,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此时万花楼内来看南歌子大场的人都已散去,残存着三三两两意犹未尽的人,盯着谌仲方向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
谌仲也并未在意,他在看来,今日即兴抚的琴韵和他往日在家中抚的琴并无异样,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如果他要知道,今日这一曲,明日便会名动景宸城,也不知作何想法。
两人结伴回到昌运楼,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软软的暖床之上,谌仲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着呆,一想到明日的大试,不由来的却是有点紧张,这种微妙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困意的袭来,渐渐消散,随后迷迷糊糊的便沉睡过去。
第6章 天下大试()
大试将至,景宸城内一片繁华热闹,大试院门口更是喧闹熙攘。
检考的人员皆是六部中人。
大试院内,高堂之上,一足有六十之龄的老者威严端坐上首,手持卷册,此人正是当今礼部尚书万全策,在他身侧,是与他年龄相仿的一位老者,此人却是当今吏部尚书裘博仁,裘博仁抚须蹙眉,也是一脸的严肃表情。
两人主管大试二十余年,未曾出过纰漏。
万全策拿捏着手中的卷册,眉头紧皱,过了半响,将那卷册拍在案头,眉头不悦的说道:“光是八院推举的人便有十二人,还不算其他四部的人,在加上四大藩王所荐举的人。”说着万全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今年的大试,不好办呀。”
裘博仁抚须皱眉,问道:“王爷那里如何说?”
万全策叹道:“北部蛮夷虎视眈眈,王爷哪有心思关心大试的事情?这才是难办的地方,往年王爷都会将举荐的人员告于我们,可今年却是没了半点动静。”
裘博仁蹙眉道:“想来王爷忙于外患,将这件事却是忘到了脑后。”
“忘掉脑后还好,怕只怕大试后再问起,你我该如何作答?”
裘博仁笑道:“如何作答?那就如实相告。”
“若如你所说的那样简单,我也就不至于如此发愁了。”
裘博仁继续道:“难不成四大藩王发了难?”
万全策从桌上拿起四卷文书,道:“北靖王举荐三人,西漠王举荐二人,南海王举荐四人,东胜王举荐三人。”
说着万全策将那四卷文书丢到裘博仁面前,叹道:“他们倒是落得清闲,可就苦了你我了,博仁兄,拿个注意吧。”
裘博仁拾起那四卷文书,翻看了一番,眉头紧皱,过了半响,说道:“四大藩王如此举荐良才进势族,却是为何?”
万全策道:“四大藩王皆非势族中人,割据一方为王,明面上是我大明藩王,实则早有称帝的野心,陛下岂能不知他们的心思?王爷也是发愁此事,但碍于没有证据,也是不敢轻易上书陛下征讨他们,四大藩王一日没有称帝,那么他们便是我大明的藩王,他们此番举荐良才进入势族,想来没有安得什么好心。”
裘博仁道:“如此的话,那便好办了许多,直接否了便可。”
万全策冷笑道:“陛下和王爷不怕四大藩王,可你我还没那能力随意驳了他们的面子,这样的后果,我们可是负担不起的呀博仁兄。”
裘博仁恼怒道:“那该如何是好?”
“我有法子,还会问你?”
万全策继续道:“六部八院与我们同气连枝,我们本应主选他们的人,但如今四大藩王要求今年大试天下名士榜的前百位名额中的前二十位要占六个席位,陛下安于闭关修行难理此事,朝政之事,全是托予了王爷,历年王爷选定良才钦点名士榜席位,而如今王爷不在京师,你我却摊上这么个事情,当真是愁煞我也。”
裘博仁冷哼了一声,甚是不喜,冷声道:“今年大试,四大藩王竟然齐齐荐举多人,我看他们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那天下名士榜中,实则是安插奸细到我势族中来,以便为日后称帝做充足的准备。”
裘博仁接连冷笑,道:“天下名士榜哪有那么轻易就让了外人?这金榜三甲,无论如何,也得是我势族中人。”
万全策听了裘博仁的话,急忙嘘道:“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裘博仁道:“我裘某人一把年纪,自认对我大明鞠躬尽瘁,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言,皆是为我大明朝设身处地的着想,莫说是那四大藩王,便是当着当今圣上的面,我也敢这样说。”
万全策见裘博仁一脸正气,浩目岿然,急忙转移话题,生怕裘博仁又说出什么大逆的话来,接口道:“今年不同往昔,你要知道,宸皇后那里也是要了一个席位。”
裘博仁听罢,脱口叫道:“什么?宸皇后竟然也参与大试了?”
万全策苦笑道:“若是只有四大藩王的话,我最多发愁如何少给他们一个席位,后果最多是王爷那里不好交待一些,但宸皇后开了口,我却如何应对?要知道,宸皇后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和呀。”
裘博仁叹道:“麻烦,麻烦至极,当年宸皇后的长兄,可是亲手死在王爷的手上,碍于陛下的面子,二人争斗多年却也只是暗地争斗,也并未发生太过激的事情。”
说着裘博仁狐疑的沉思了片刻,继续道:“往年宸皇后可是从不会参与大试的事情,今年却…却…却是为何?”
万全策道:“如今王爷权倾天下。”说着他轻叹了一声,道:“你要知道,如果一个人的权势太大,难免会遭到其他人的不满。”
裘博仁点点头,也是感叹于此,问道:“宸皇后举荐几人?”
“一人。”万全策伸出一指
“哪个席位?”
“天下名士榜榜首一甲状元。”
裘博仁听了此话,心下大惊,若非身体老态行动不便,险些便会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他站起身子,徘徊绕堂而走,神情紧蹙,似是遇到了最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了半响,他终于是沉定下来,说道:“宸皇后莫非仗着有明楼做倚靠,便不把王爷放在眼中?”
万全策听了明楼之名,面露骇色,瞪着一双白眉,沉声道:“那可是明楼,不是万花楼。”
裘博仁笃定心思,说道:“此事非你我所能定夺,还是恳请王爷决断吧。”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接口道:“宸皇后所举荐是何人?”
万全策道:“镇江傅青弈。”
裘博仁听闻此名,眼神惊骇,整个人的似乎都僵直起来,他颤颤的说道:“你所说之人,可是那以九岁之龄便已参悟灵恸境的稀世之才傅青弈?”
万全策道:“正是此人。”
裘博仁的身体变得越发僵硬起来,若宸皇后举荐的是一些寻常贵族便也罢了,但这傅青弈却非凡人。
只因为那傅青弈是一位修行者,不光如此,更是修行者百年不遇的稀世之才。
六岁感悟天地气息,悟醒识之境,七岁开天道之眼,入栈目之境,九岁洗尽铅华,悟灵恸之境,如今十八岁之龄已是灵恸境巅峰。
此乃修行者百年不遇的稀世之才。
他,便是镇江青衣寒生傅青弈。
裘博仁当然知道一名修行者的地位在大明是如何的尊贵,而那傅青弈如今以未达弱冠之龄便参悟灵恸之境,如此惊世之才,让他小小的一个礼部尚书,如何堪对?
要知道,势族八院中的八大奇才,有些人也只不过是灵恸巅峰而已。
而这弱冠未达的少年修为,便已经能够和八大奇才中的一些人相互抗衡,此等稀世之才,便是明楼,也是有所动容的。
裘博仁缓和了下自己惊叹的内心,沉声道:“如此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