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帝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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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弈手下,一招败北,而再看傅青弈的表情,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喜悦,他看起来,好像就是在做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
“洗尘剑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然后一个人从庭院侧门缓缓走入。
来人约四十左右的年岁,穿着朴素,不怒自威,他拍着走,缓缓的走入场中,站立到傅青弈的面前,笑道:“洗尘剑果然名不虚传。”
雷冲错愕,洗尘剑,傅青弈,当今年轻一辈中的稀世修行天才,如果说当今大明帝国有人不认识这个名字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个聋子或者傻子,但是傻子也能说上一句“青竹一剑,洗尽纤尘”
雷冲当然不是聋子,他的耳朵一直很好用,他也不是傻子,因为傻子不可能成为势族的人。
雷冲错愕的瞧了瞧这来人,然后将头转向那青衫少年,脱口道:“你是说,他是洗尘剑傅青弈?”
这来人笑意盎然,淡淡的说道:“青竹一剑,洗尽纤尘,当你看到那柄竹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雷冲有些无奈,但又有些庆幸,无奈的是他违实眼拙,竟未瞧出这青衫少年的身份,庆幸的是,傅青弈并没有下死手,否则的话,以这傅青弈灵恸境巅峰的实力要想杀他,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来人朝着雷冲继续道:“败在洗尘剑下并不冤,毕竟神游境以下,能够接下他这一剑的人并不多。”
雷冲道:“那你呢?”
来人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没有把握。”
雷冲骇然,这来人乃是玉衡院奇才卢麟,灵恸境巅峰的实力,如今镇守地字狱,贵为地字狱典狱长,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雷冲绝不会怀疑,因为他不光相信卢麟的实力,更相信卢麟的眼力。
陆於瞻见到卢麟,向前礼拜道:“拜见奇才大人。”
“拜见奇才大人。”
场中除了谌仲和傅青弈雷破外,所有人全部跪拜在地。
雷冲不过是天权院奇才雷破的弟弟,一个是奇才,一个不过是有一个当奇才的哥哥,二者虽然镇守同为宸山大狱的典狱长,但人字狱关押的人可较之地字狱有着天壤之别,两者地位相差悬殊。
傅青弈冷冷的瞧着卢麟,过了半响,淡淡道:“你是卢奇才?”
势族八院八大奇才,卢麟修为排行第五,此人深沉稳重,修为高深,在大明帝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卢麟颌首道:“今日得见洗尘剑,当真是大慰平生。”
他并未恭维,他也并非是喜欢恭维的人,对于这稀世的修行天才,他的确闻名已久。
傅青弈道:“奇才大人是在折煞我么?”
卢麟瞧着眼前的这洗尘一剑,虽然有些讶异,讶异这少年竟然如此青年,但更多的是惊奇,惊奇的则是,刚才那惊世一剑。
他心下在想,自己是否能够躲过那一剑。
卢麟笑了,他笑的很无奈,转头对着雷冲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今日的事,就算了吧。”
雷冲恨不得卢麟出面来帮自己解围,此时卢麟开了口,也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他哪里还能拒绝?
这洗尘剑傅青弈是什么人?那可是有很大几率进入明楼的人,明楼是什么?别说是他雷冲,更别说他那哥哥八大奇才之一的雷破,便是墨翎王,也是不敢轻易得罪明楼的。
雷冲朝着傅青弈拱手道:“一切都是误会。”
傅青弈没有说话,他只是将眼光瞥向了谌仲。
谌仲走上前来,朝着卢麟礼声道:“学生谌仲,见过奇才大人。”
卢麟对眼前的这白衫少年并未注意,他的心思完全定格在了傅青弈的身上,这时见这白衫少年上前,他方才定睛看了过去。
卢麟小声的嘀咕着,“谌仲,谌仲。”
忽然,他的眼睛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脱口道:“那日万花楼的传世之曲可是你抚的?”
谌仲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说道:“传世之曲当真是谬赞,靡靡之音却是不假。”
卢麟笑道:“你不用谦虚,云天向我提起过你,能得到他的称赞,我想你也没有谦虚的必要。”
谌仲疑道:“云天?”
卢麟道:“堂堂的天枢院奇才难道你竟然不知?”
谌仲笑道:“我如果不知道步大奇才的威名,那当真便是一个傻子。”
卢麟道:“你并不傻,除了胆子有些大,步奇才赠予你的天枢令,竟然转手赠予旁人。”
谌仲道:“他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旁人。”
卢麟道:“我见过对朋友真诚的人,但像你这样将大好前途拱手他人的,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你不想提名天下名士榜,进入势族?”
谌仲道:“每一个参加大试的试生,有哪个不想提名天下名士榜?”
卢麟皱眉,问道:“那你是为何?”
谌仲道:“我并不想倚靠他人,因为我知道,一个人若想成功,一定要靠自己。”
卢麟笑了笑,指着傅青弈道:“你如果不想倚靠他人,那么他?”
谌仲道:“他?”
谌仲沉默了下,淡淡的道:“如果我说是他硬要帮我的忙,我想奇才大人一定不会相信。”
卢麟自然不会相信,眼前这病态的白衫少年,他一眼便能瞧出是一个连醒识境都未参悟的人,一个文弱书生,竟会值得堂堂的洗尘剑不惜要得罪势族的帮他?他显然不愿相信,更不会相信。
卢麟的眼光瞄向傅青弈。
傅青弈依旧冰冷的站在那里,看到了卢麟的眼神正瞥向自己,他开口说道:“他说的没错,是我硬要帮他的。”
这话从傅青弈的口中说出,自然不会假了,但是卢麟依旧心有疑惑。
傅青弈继续道:“我之所以帮他,也只不过是还他的人情罢了,仅此而已。”
能够让洗尘剑傅青弈欠人情的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谌仲朝着卢麟说道:“奇才大人,不知我朋友的事,能否解决?”
卢麟道:“也许有一个办法。”
谌仲道:“什么办法。”
卢麟道:“事情从哪里来的,便从哪里去解决。”
谌仲道:“你是说让我去天枢院找步奇才大人?”
卢麟点点头,道:“只有他能够帮你,因为天枢令是他赠予你的,只有他出面,六部的人才会了解事情的真相,才会还你朋友一个清白。”
谌仲默然,过了良久,他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陆於瞻说道:“这件事本来就简单很,步奇才如果出面,我想你那朋友一定不会有什么事,虽然那天枢令本来却是属于你的,但你转手送于了他,也就不存在盗取和冒充荐生的罪名了。”
谌仲点点头,朝着陆於瞻说道:“大人所言甚是,我此刻便去天枢院。”
想到天枢院门口那恶狠狠的门卫,谌仲便是怒气难抑。
卢麟却是说道:“他此时不在天枢院。”
谌仲问道:“那在何处?”
卢麟道:“十日后,宸山脚下品评天下名士,他自会出现。”
谌仲皱眉,继续道:“难道我的朋友要在明理寺大狱中待上十日了?”
卢麟道:“你应该知道,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如果他得到了,就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教训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会让他以后学会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强求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事物。”
谌仲默然,究其缘由,何肃言还是因为自己而含冤入狱,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命运使然,但结果却是,何肃言必须要在那大狱中,待上一段时日了。
谌仲朝陆於瞻问道:“我能否去看看他?”
陆於瞻道:“可以。”
……………。。
……………………
明理寺监管刑狱职责,而宸山便是一座监狱。
山内中空,凿成若干石洞,石洞分七层,丁字狱在最上一层,天字狱则是在宸山之底。
洞内虽有火把照明,却是依旧幽暗,跳动的火光悬在洞侧的石壁上,将几人的脸色映照的如鬼魅一般。
丁字狱所关押的人不过是一些寻常罪犯,何肃言被关押的地方就在丁字狱的最外侧。
陆於瞻引路在前,谌仲和傅青弈跟随在后。
雷冲和卢麟并没有跟随而来,他们都已经回到各自监管的大狱石窟内,向他们所监管的那种大狱,关押的人莫不是一些修行者,如果闹出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所以他们很长时间内都不会离开这宸山。
陆於瞻指着眼前的石门道:“他就在里面。”
石门紧闭,只留一个透气孔,里面没有光亮,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
“肃言?”谌仲皱眉喊道
里面没有声响,静的出奇,谌仲继续喊了两三声。
“阿仲?阿仲,是你吗?”
何肃言终于是说了话,他刚从睡梦中惊醒,就听到了有人喊叫他的名字,这声音,他当然熟悉的很。
谌仲见何肃言并无大碍,也是放下心来,道:“是我,肃言,你怎么样了。”
何肃言来到石门前,对着石门上的透气孔叹了口气道:“我还好。”
谌仲道:“你安心的在这里待上十日,十日后就可以出来了。”
何肃言叹气道:“在这样一个光亮都见不到的鬼地方,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安心待下去。”
谌仲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是我连累了你。”
何肃言急声道:“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窍要了你的令牌,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果然应验了一句话,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得到,那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何肃言沉默了下,继续道:“而我,也心甘情愿承受这个教训。”
谌仲默然,过了良久,说道:“可是你又错过了大试。”
何肃言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我参加了大试,也不会有半点希望,相反,我倒是有点期待你的成绩了。”
谌仲苦笑,他当时连大试的题目便是看都未看,要是能够提名天下名士榜的话,那当真是那些阅卷的人眼睛瞎了。
他的心接着又是一沉,他当时在卷册上可是将何肃言的事都写在了上面,写的可都是与大试题目无关的东西,若是有人发现,那么会不会判他一个蔑视大试的罪名?
想到这里,谌仲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因为已经做了的事,无论你如何去后悔,都是没有办法挽回。
谌仲对着石室内的何肃言说道:“我们十日后见,我在外面等你。”
何肃言道:“阿仲,你要走了么?”
谌仲道:“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何肃言道:“那好,等我出去,你我好好的喝上一杯。”
第16章 再遇酒童()
下山总比山上要容易得多,虽然仍然是那条天脊石阶路,虽然还是那两个少年,但下山时候的心情却是不同,心情总是能够左右着一个人的情绪,心情好的时候,做任何事情都有着动力,心情不好的时候,根本便不想做任何事情,所以说情绪是一种微妙的脑组织活动,无人能够理解的透彻。
漫山的枫叶在此时显的更加鲜艳夺目,红的异常妖艳。
山脚下,名士碑前。
谌仲缓缓的对傅青弈道:“谢谢你。”
傅青弈道:“我还的是你的人情,所以你并不用谢我。”
谌仲道:“没有你的帮忙,也许我根本走不下这宸山。”
傅青弈冷冷的道:“你的人情我还了。”
谌仲笑道:“其实你本不用还我的任何人情,我说过,我并不喜欢倚靠任何人。”
傅青弈的眼神微微一变,他怔了怔,然后淡淡的说道:“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果不倚靠别人,我想你活的一定不会太久。”
谌仲笑道:“人如果活的太久,岂非很无趣。”
傅青弈冷哼了一声道:“活着才能有趣,死了就真的无趣了。”
谌仲默然,过了半响,他长长了叹了口气,道:“我没有你这样的修行天赋。
傅青弈道:“但你毕竟还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把无知当无畏。”
谌仲苦笑,因为他觉得傅青弈的话简直毫无反驳的余地,说的是那么的正确,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无知的人,因为他的固执和倔强通常都会惹的一些人不悦,而惹怒的那些人,都是能够轻易的就捻杀他的各种人物,比如那天枢院的小小守卫,也比如那雷冲,看来一个人太勇敢的话,通常在别人眼中都会变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傅青弈说完就调头走了。
谌仲举目四望,不知该去往何处,囊中已然羞涩的只有半两碎银,这半两碎银别说是客栈了,就是吃饭都成了问题。
顺着来时的路折返,临近傍晚,才回到景宸城内。
华灯初上,烛火辉煌,景宸城不亏为大明帝国的都城,站到那条繁华的重阳街上,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寂寞。
说书的先生拍案朗朗上口说出一段段催人泪下的江湖儿女情长事,叫卖的商贩为了生存歇斯底的叫卖着自己的商品,三三两两的人群簇拥着进入某个堂皇的酒楼内打算觥筹一番。
摸着囊中的那半两碎银,谌仲觉的目前为止填饱肚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半两碎银,只够一顿包子的钱,而且还是素的不能在素的包子,无论怎样,能填饱肚子,谌仲觉的就是目前最大的幸福了,随意当那热乎乎的包子拿到手中后,他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吃相较之别人看起来多么的不雅。
他开始担心余下的十日该如何渡过,一个人如果想生存下去,居安思危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大试的结果,谌仲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何肃言的事情,他可能大试后就会直接拿着包裹去坝上寻找韦将军了。
那包裹他始终藏在怀中,就是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曾离身,这份承诺包涵的东西太多太多,全家七十二的人命,那老先生死前的重托,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