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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约克拉秩序-第92部分

小说: 约克拉秩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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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五的面色依旧平静,“你只说对了一半,有关我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不可公开的秘密,而且,一如你所愿,我是一个天赋者,但我的实力与不死族比起来怎么也不会令我觉得来对了这里。”

    罗利欧蒙略微惊奇地看着眼前的骑士,目光中带有轻微的敬意,这对于长期缱绻于不见天日的地下永生者来说,是很难能可贵的表情。

    只不过,这种片刻的尊敬转而就演变成了咆哮,令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几个来不及用精神力应对的那几个塞边人一个个跪坐在冰冷的湿地上。

    “从西路里尔的明灯到博望罗普海峡,我来回数万里,仅仅是想得到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而你,这个低等的还无需用我任何奢侈的意志去解决的帝国小骑士,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错了丑角先生,我真的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之所以指认你出来,是有人比我还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而已。”

    楠五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片刻的错愕很快烟消云散,目光中带着一副十足的戏虐。

    “可不是嘛!”罗利欧蒙并不奇怪对方的话,从这个骑士逐渐表露出来的意思他就明白了,今天视乎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一个结局,只不过,为了这一天他也苦等了无数个年月,而今,这一切都将实现,什么是隐忍,什么是最后的舒展,什么是夜不能寐,尽管他几乎不需要睡眠,但还是给了他莫大的希冀啊!

    “在她没出现之时,我们都是安全的。”楠五环视一下左右,又认真地盯着罗利欧蒙近乎僵硬的面孔,只不过两只眸子在闪闪发光。

    楠五叹了一口气,“你可以不必表露太多,其实,这都是斜眼老家伙的阴谋而已,你之所以存活了这么久,不也是为了这一天吗?”

    见对方不说话,损人楠五继续悠然地解释,“我这个人不好打听别人的隐私,不过,有些好听的故事,还是不愿意放过的,你愿意分享吗?”

    见对方呆若木鸡,楠五索性自顾自说起来,“那么久,你欠下的债太多太多,你与斜眼达成的约定,不过是他帮你还债,你帮他找人而已,不是么?”

    此时的罗利欧蒙睁大了眼睛,鼻孔喘着粗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像活在对方的记忆里,而且是清晰的记忆。

    “不!”

    如果能体会什么是崩溃,那么此时已经弯下细腰的丑角用行动证明了这个瞬间。

    他近乎绝望的伸出枯槁的手臂胡乱抓着什么,只是,无形的束缚之力已经将他牢固地按住,不容他再一次随意扭动身躯。

    而从楠五身后走来的人,却是令罗利欧蒙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个塞边人女战士打扮的小姑娘,一个甚至连男人的胸毛都没见过的小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满脸的鄙夷,却不给他忏悔的机会。

    她给了骑士一个满意的微笑。

第165章 惩戒() 
盯着眼前出现的塞边少女,丑角做了次拉到极限的呼吸,与其令他相信把自己打扮成一名稚气未脱的塞边族女战士是深渊之主威丝米拉眼下的最佳选择,莫不如让丑角相信这个世界的恶人都是清白的。

    有一种沟通过去与现实的纽带,人们称之为回忆,少女绝望之极忽而异常惊喜的目光,这转换轮次与频度是一直盯着这双眼睛的丑角所得到的结论。

    自己要完。

    “等你太久了,丑角先生。”简安静地看着罗利欧蒙,随着声音收起还用舌头舔了下上唇。

    瞬间杂陈的滋味令丑角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还无法捋清眼前的情况,一个被揭穿的帝国骑士,一场有关冰川的阴谋?一个继承深渊之主全部的塞边少女?一场把自己推到最前线的战争?是人祸还是家族的耻辱?

    即便如此,斜眼巫师最想得到的是什么?至少是冰川之城吧?甚或是得到深渊之主的消息?他早就知道,穆拉与威丝米拉的关系并不那么和谐,至少他知道能有好些年两人未曾谋面了,或者说,当威丝米拉躲起来之后,穆拉一直以深渊之主第一斜眼巫师的身份掌管着整个深渊族的上层,尔今是怎么回事?

    但无论怎样怀疑,他唯一能确信的是,威丝米拉回来了。

    内心的混乱往往令人表面上过分的镇定,未免暴露出心虚。罗利欧蒙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的不清醒,他甚至认为眼前的所见不过是困扰自己多年的梦罢了,下一刻自己就能醒来。

    只是,无以计数的星月与圣光之更迭,自己从来就没有在梦中享受过哪怕片刻的温馨。

    他想起自己年幼时陪伴他的那只羊,刚一出世差点死掉,他抱着它,昼夜难以合眼,然后看着它逐渐恢复,又活蹦乱跳地在自家破落的院子里玩耍,随之还没度过青壮年羊的时间就再一次病倒。

    这只羊就像他永远抬不起头来的家族史,卑微,窘迫,病态,无助,未来毫无希望。

    这只羊就像他的族人,平庸,落寞,带着被戏虐与玩弄的悲怆。

    没人同情他们,也没人肯于认可他们。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就快要睁不开双眼,那只可怜的小羊蜷缩在他的身边,他们彼此相互依赖,尽管都是精神萎靡,仍然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直到女祭司威丝米拉宣判了他的羊有罪,并夺走了他的依赖,令他苟活在这个可悲的世间。

    当他即将离去的母亲再一次揭开这块烙在他心底的伤口时,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有事要做。

    原本家族继承的娱乐精神,让他很快选择了继承连他自己也未曾谋面的父亲的职业,他开始不断历练本事,为成为一名合格的宫廷丑角而努力。

    当他发现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安于忍耐,不动声色的积攒仇恨的时候,随着波坦族对霍克族战争的胜利,他也得到了一个新的机会,成为深受小王子喜欢的一个贴身丑角……

    仇恨就像一座未名山,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着压住他身上的重量,他知道极力的抗争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个衰败的身体与神经,他走了一次捷径,并视之为伟大的复仇之旅。

    他合理运用了波坦族王贵们居功自傲,权臣间相互勾结与算计的秉性,很快就选择了战队,或者说把那些急于求成的家伙们划进自己复仇的行列之中成为听凭自己召唤的棋子。

    最后,他得逞了。

    当然,失去了威丝米拉庇护的波坦族并未得到想象中的安宁,很多忠于威丝米拉的勇士与忠贞之人被弃用被流放甚至就地处死,整个王族没多久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多年以后,原本完全可以举行一场为威丝米拉平反的辩论大会因族人的衰落尔未能成行,这丝毫不能解决他与威丝米拉之间的仇恨,那是刻骨铭心的。

    罗利欧蒙微微欠身,“尊敬的深渊之主,威丝米拉祭司大人,如果说复仇可以让您找回所有被屈辱与不公抹杀的尊严,您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从威丝米拉的双眼中还是一名塞边族少女,而那种只有深渊之主才有的威压,他十分清楚,也不枉他混迹在这里过了这么多浩瀚繁星之岁,对于罗利欧蒙来说,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无痛苦的结束这场漫长的深渊之旅。

    “小欧蒙,我需要你继续当你的夺魇者影子。”威丝米拉慢慢说道,只是语气之中带有几分的不甘心,又瞥了眼楠五。

    楠五装作没看见,只是稍微敛了下额头。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要是心机巫师斜眼穆拉第一个希望威丝米拉就这样一辈子沉睡过去,那么罗利欧蒙就是第二个,他无法相信,威丝米拉能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自己不但让她失去了所有,还要混迹在她统辖的世界里装模作样地羞辱女祭司,这对于任何善于忍耐的先知来说都是一个考验,甚至有些人连这种考验都拒绝尝试。

    只不过,丑角并没有发现,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面露惊异,尤其那个矮人,斧柄砸在自己毛茸茸的脚面都忘记了骂一声真疼。

    那个女盗贼脸上更是露出了几乎变形的神态,满眼无法相信的样子,还有她的影子,近乎隐去了身形,似乎再次遇到这种离奇的事件就是天下最倒霉的事,尽管,他们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只是,这些人中,唯一没有什么变动的就是这个帝国骑士。

    实际上,从斜眼穆拉主动接触这小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如果说一开始还能相信,这小子不过是一个运气十分好的贵族后裔罢了,或许是祖上的荣耀让他能人五人六的活过这一生,据说摩罗二世与休斯顿大公做了一件非常龌龊的事情,暗地里陷害北川之主贾斯尔德大人,却把这口大锅让这个年轻骑士背上了。

    尽管如此,丑角那时还是没有过分的轻视这小子,但是,当他能从穆拉的斜眼幻境之中走脱,而且所有人都是安然无恙的撤离之后,罗利欧蒙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

    谁能想到呢,曾经仰仗灵魄这种低级技能来博上位的帝国骑士,会有这么多怪异又忠贞的朋友啊,只不过,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帮手他全不在话下,当他适才感受到了威丝米拉强大的威压的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一切都是威丝米拉计划好了的,包括这些帝国来的人,都是被女祭司掌控的。

    而且,一看威丝米拉的状态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之中刚刚昂觉醒那般不堪一击,完全是一副早已等候爆发的状况。

    但,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正相反,某种直觉告诉了丑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帝国骑士,正在牢固地掌控着威丝米拉。

    终何至此,丑角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不用顾及这些人。”帝国骑士走上前,对着威丝米拉说了一句半中肯半做作的话来,傻子都清楚,这小子应该就是幕后主使。

    简的存在对于除了楠五之外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稚气未脱又率性有加的大女孩,可此时一下子成了深渊之主,这种转变一时真是难以适应,只不过,简很快就采取了她认为正确的做法。

    一根手指已经点在了丑角的眉心上,手指化作了一团破碎的黑烟,浸润了进去,随即恢复如初。

    在连丑角都毫无防范的情况下。

    “你可以回去了,我已经告诉你该如何做了,你也不需要考虑再次背叛我的后果。”

    简冷无所谓的话在丑角听来比拿利刃抵在他胸口一点点扎进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还要难受,这分明是祭祀最为严厉的惩戒,况且,自己的生死早已无所谓,他在乎的是——心胸宽广的威丝米拉没有在他面前进行无情无义的复仇,而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这对于丑角来说,无异于让自己尽快自绝的好,遗憾的是,眼下他连这一点权力也没有了。

    他开始后悔,如果自己刚才果断一点,不带有一丝的疑虑,尽快结束自己可悲的生命,就不会遭遇这么多未知的屈辱,遗憾的是,楠五与威丝米拉都没给他这一机会。

    望着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黑洞之中的沮丧背影,这些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简恢复一开始的样子,变得安然,坚定又毫无高贵的气质,这对于在场众人来说更是难以接受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在与深渊之主打交道却毫无知觉,不对,楠五大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连这些最为信任的属下都瞒着,可见他与深渊之主在酿制着一场什么,至少,对于塞边人来说还算是有利的。

    没必要继续深入下去了,旱拔胡大大咧咧地走在返程的最前端,似乎想离简远一些才好,蛇女倒是不紧不慢,在逐一弄醒那几个被自己弄晕的塞边工匠,毕竟很多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他们很快跟上了挖掘队长的脚步。

    随后蛇女与简负责断后,柯林斯顿与楠五慢慢走在中间。

    “我知道了,那个莫里修长老其实就是一个诱因,怪不得穆拉那么着急的抓捕这个长老,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他,因为这个长老,是深渊之主的密侍!”

    见楠五没有说话,黑巫师有些气不公,故意放慢了脚步,跺了下脚,“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听着黑巫师的总结,楠五不置可否地看了柯林斯顿一眼,“知道还问。”

第166章 蛾() 
“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最好相信我。”

    少年看着那个慈祥的面孔,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近乎耳语地在自己的面颊边上嗫嚅着,那两片比核桃皮还要干硬的嘴唇一张一翕。

    “相信你?然后,然后我该怎么办?”

    少年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老人一眼。

    老头看着瘫软在膝盖边上的少年,噗嗤一声乐了,“去,捡起你的冰刃,走过去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

    少年强忍恐惧,跪爬了几步,手中握住了那个早已断掉一半的冰刃。

    当他用略显稚嫩的手提起刀柄,发现自己的腿始终不能移动半分,手臂近乎不听使唤,恐惧再一次袭上心头。

    尽管这样,少年还是转头看了眼老人,对方却视而不见,甚至闲情逸致地在摸口袋里的烟草。

    “记住,既然你能看到我,今天就不会死在这里,还有,千万不要让一个人紧紧贴在你的身边,尤其在你慌乱无助的时候。”

    少年不置可否,看了看眼前,虽然危险并没紧紧贴着自己,却也未曾远离。

    对面是两只上古单齿冰虎,一大一小,应该是一个单齿冰虎之家,对于这种生物少年只从他爷爷的深夜故事中才有耳闻。

    尤其成年母虎,北方多少成名的冰猎户命丧在虎口,这并非传闻。

    原本少年丢弃了武器瘫软如泥,单齿冰虎并没把少年当那么一回事,成年母虎认为,甚至都不值得让小虎玩耍片刻,刚转身要走,只是听到了身后一个略微怪异的响动,小单齿冰虎还没反应过来,它的母亲就已经离开自己十余米远,利爪与寒若冰钩的口中利齿同时闪电般扑向少年。

    然而,原本应该再一次瘫软在地的少年这一次并没有丢盔卸甲,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浑身发出一束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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