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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落魄千金俏神探-第74部分

小说: 落魄千金俏神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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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白,这朵珠花不是那朵珠花!”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珠花之中,金玉花瓣闪耀着别样的光辉。

    细小的缝隙之中,有一处不显眼的黑色的污迹。她用小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却擦不干净,透过阳光,才发现,那似乎是火烤的痕迹。

    “慕容白,这朵珠花不是那朵珠花!”

    她震惊于这样的发现,话都说不明白了。但是慕容白还是听明白了。

    “你是说,这朵珠花,并非是我娘送你的那一朵?”

    “嗯,你娘送给我的那一朵,我曾经细细地看过,完美无瑕,并没有这样的污痕。”灵越将珠花举起来,向着阳光,指着缝隙处的那点痕迹。

    慕容白接过珠花,也眯起眼睛看了看,“的确有个不显眼的痕迹……像是……”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骇异,似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想是曾经被火烧燎过的痕迹……”灵越看着慕容白的神色,未免惊讶。难道这世间还有令慕容白惧怕的事情不成?

    “那又能说明什么?”他将珠花依旧塞到她的手里,语气骤然变得冰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灵越一呆。

    她咬了咬下唇,“老夫人已经送了一朵珠花给我,我想这朵珠花应该不是送给我的……我猜想,她拿着这朵花,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要给别的什么人看……”

    慕容白闻言,身体重重一震,他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不确信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走近灵越,低下头看着她,眼眸之中奇异的亮光如同火苗一般熊熊燃烧。

    “我说的……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灵越被他的目光震慑,感到惊恐起来,双臂不知不觉起了一层细小的麻栗。

    “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他几乎是低吼,一把按住了灵越的肩膀。

    “我说,老妇人深夜拿着珠花,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要给别的什么人看……而有人正是要阻止她……”灵越的声音越说越小,慕容白的手抓得她太痛了,痛得她的眼泪立时迸出来,在眼窝里团团打转。

    慕容白慢慢松开了她的肩膀,扭着头痴痴看着地上的母亲。明明是九月浓烈炙热的阳光,笼罩着他高大的身体,他却微微颤抖着,好像整个人正在陷入一场最深最可怕的噩梦。

    “慕容白……”灵越觉得不对劲,轻轻唤他,“你没事吧?”

    天地一片安静,不知名的虫鸣凄厉的叫声紧一阵又停一阵,头顶上的叶子呼啦啦被风吹过,日光在他们身上聚了又散,散了又乱。

    灵越望着慕容白,零落散乱的树影在他的身上飘忽跳跃。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慕容白,这一刻他不是怒意勃发的火山,也不是冰冷刺骨的冰山。而是令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个孩子。

    是的,就像一个困在噩梦之中的孩子。

    她甚至觉得他的呼吸都比往日轻了不少,那侧面的曲线轮廓,少了往日的坚毅刚烈,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柔和。

    她犹豫着,决定叫醒他。

    “慕容白,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凶手或许就在我们的身边!”

    慕容白的身体微微一僵,良久他嘶哑的声音传来,“何以见得?又是你的猜测?”

    “这朵珠花与老夫人曾经赠给我的那朵分明是一对,且有火燎的微痕。而后园之中,严禁灯烛,也是与火有关。老夫人的脸,与大管家的脸,都曾经受火吻。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场火灾……”灵越目光流转,凝视着他的侧颜。

    “那场火灾必定有什么隐情……”她说到这里,微微避开目光,不敢去看慕容白的反应。

    她如此沉静地条分缕析,落入慕容白耳中,是惊异,是震惊,更是伤痛。她猜想的一切都对,那一场残酷的大火,是慕容山庄讳莫如深的旧事,是他少年亲眼目睹的一场噩梦。

    “这珠花,是妹妹的……”他提起这世间最甜最娇的称呼,语气也变得万分轻柔,还有不曾流露的悲伤。

    “你的妹妹叫青儿……”灵越想起慕容白曾沉默不语注视的那个名字,那带着稚气歪歪斜斜的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他略有惊讶,忍不住问。

    “你曾经立在飞鹤亭的廊柱前看了很久,那柱上不是画着两个小人?小吉祥摸了摸,还被你斥责了一顿。”

    慕容白顿时想了起来,“那是妹妹小时候淘气画的,后来被娘发现了,还骂了她一顿。”

    他小小的妹妹,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梳着一对圆圆的丫髻,穿着杏子红的襦裙,天天跟在他后面跑。他总是嫌她烦,骂她是“跟屁虫”。如今她画的小人还留在柱间,而她在大火之中永远停留在十四岁。

    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不自觉地要手握拳按住,才能令痛稍减半分。

    “妹妹十四岁那年,我跟随父亲去了一趟杭州,在杭州最负盛名的玲珑玉器行,精挑细选了一块美玉,做了这一对珠花,作为她十四岁生日的贺礼。”

    他的妹妹慕容青,是慕容山庄最得宠爱的孩子。爹娘爱之如宝,视之掌上明珠,连他这个儿子都要靠后。

    他从来都不嫉妒妹妹,相反,他跟爹娘一样,将妹妹疼到了心坎子里。

    他和爹行走江湖,但凡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必定惦记着妹妹,给她捎上一份。

    跟所有的姑苏女儿一样,妹妹是个爱娇的女孩儿,有着挑剔的眼光。

    他送的衣料,妹妹看了一眼,会跟娘抱怨,“哥哥定是存心选了人家铺子里最难看的布料来送我……娘,你看这颜色要红不红的,这么古怪,可用来做什么好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魂魄不曾入梦来() 
他送她衣裙,却总是跟不上她飞窜的个子。十四岁的妹妹身量比得上十七八岁的女孩,她嘟着嘴说,“哥哥,你太小气了,做甚么总是买这么小的衣裙给我?”

    他还送过胭脂水粉,纸张笔墨……很少如她的意。唯独这对珠花,她看到的第一眼,眼睛里便闪着喜悦的光芒,她将珠花插在双髻上,歪着脑袋连声问他和娘,“好看吗?好看吗?”

    她粉红的笑脸,在珠花的衬托之下,娇艳得如同春日里的海棠。

    慕容白的眼角微微濡湿,耳边灵越的声音响起,“她定然很喜欢这对珠花吧……你软禁我的得月楼,就是你妹妹曾经住过的地方吧?”

    慕容白沉默良久,缓慢回答,“不错。”

    一个带着央求的声音就像来自遥远的天际,“哥哥,哥哥,我想住得月楼!”

    “你现在住的地方又大又舒服,为什么要跟我抢得月楼,那个地方那么小。”他正在气喘吁吁地练剑,透过闪烁不已的剑光,她的红色身影影影绰绰,就像飘飞的片片红英。

    “得月楼小巧精致,人家就是喜欢嘛!”她扑闪扑闪着大眼睛。

    “真的?”他收起长剑,觉得又是妹妹一时心血来潮。

    “真的!骗你是小狗!”她抱住他的胳膊,湿润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真的就像一只小狗。

    “什么好处都没有,就想折腾哥哥换地方?”他故意逗她

    “好处?有有有啊!”她转动着眼珠,讨好地替他擦汗,“等那中庭的桂花树开了花,我就亲手摘来桂花,跟娘学做桂花牛皮糖,送给你吃好不好?”

    桂花牛皮糖明明是她最爱吃的,她倒会借花献佛呢。

    他宠溺地看着妹妹,装作不情愿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妹妹高高兴兴地搬进得月楼,等收拾利落,邀他前去观赏。

    他惊讶地发现,妹妹将他先前简单朴素的的得月楼装饰一新,在楼中添了很多道水晶帘,随着风轻轻摆动。

    “怎么样,你的狗窝,是不是被我收拾得如同神仙居啊?”她得意洋洋地卷起珠帘,请他进来。

    他笑了,打趣她,“嗯,以后我就封你当卷帘大将!”

    妹妹跳起来不依,“好你个弼马温,还不到天河放马去……”

    昔日的欢笑声逐渐远去,凄厉的虫鸣长一声短一声连连不绝,在他的耳边聒噪不已。

    “得月楼的旧物,一直保持着妹妹走时的样子。我怕触景生情,再也没有进去过。没想到我娘,思女成狂,竟会夜夜跑到得月楼去……”他凝视着眼前跟妹妹一样清澈的双眸,那里迷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场大火……”灵越咬着嘴唇,感觉每个字都重于千钧,难以出口。

    慕容白倏然转过身来,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灵越身上。

    逆着光,他的表情不大分明,他似在犹豫,又似在思量,良久,他冷冷的眸光射过来,

    “裴之翠,你以为你是谁?”

    灵越神色黯然,目光投向地上的慕容老夫人,挺直了脊背,“慕容白,你大可以继续对我持有偏见,但是相信我,我必定要找出杀害老夫人的凶手!”

    她跪在他的长长的影子里,纤细而渺小,柔柔的声音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我姑且相信你!”他最后说,“你准备怎么做?”

    她微微扬起脸,眸光闪亮如同暗夜中的星子,“请你先告诉我那一场大火的详情……”

    慕容白的脊背僵住了。

    那场大火在他的记忆之中,早已跟那遍地焦尸一起,仓促收进棺椁,深埋于西山黄土陇中,听任坟前荒草埋没,野花自黄。

    这些年,他命令自己的心不要去碰触分毫。

    尽管他将记忆生生地封存,但那些在人间炼狱中活活被夺去性命的亡魂,仍在某些午夜毫无征兆闯入他的噩梦,发出凄厉的痛彻心扉的哀嚎。他如当年一般,惊恐着望着那汹涌嚣张的火舌,席卷山庄。

    他在那一刻醒来,汗湿津津,害怕得浑身发抖。

    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孤傲不驯的慕容白,冷峻伟岸的慕容白,对着心底深藏的梦魇,只会躲闪。

    他也无法向谁去诉说,梦醒时他无法逃脱的恐惧。

    那种恐惧从脊背升腾而起,带着侵入脊髓的寒意,延展到四肢百骸,将他的心紧紧包裹住,如同孩童时的一次溺水,他拼命挣扎扑腾,却沉得更快,坠得更深。

    奇怪的是,他一次都没有梦见妹妹。

    他最爱的,娇软地喊着他“哥哥”的妹妹。

    他庆幸着,他无法想象,在大火之中哀嚎翻滚的妹妹,会发出怎么撕心裂肺的尖叫,伸手爬向她最信赖的哥哥?

    九月温热的阳光照在他的皮肤上,他竟感到森森的寒意,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他凝视着眼前探询的双眸,这双眸子带着三分悲伤,三分坚定,还有三分温柔,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拂,他为记忆加上的一层又一层枷锁应声而落。

    铺天盖地的记忆,挟着熊熊火光烟尘,恣意而出……

    那一年他才十六岁,正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他跟着父亲在江湖上行走,提起“姑苏慕容”,谁不高看几眼?不忌惮几分?虽然先祖慕容龙城独创"斗转星移"绝技已失传,但是父亲慕容霆那时乃是一代武痴,竟将慕容氏家传剑法发扬光大,更具威力。他曾见父亲以慕容剑制敌,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如罩道道光幕之中,若非手下留情,便立取对方的头颅。

    那一刻,他的血液几乎沸腾了,他第一次意识到出身姑苏慕容多么无上的荣耀!而他的父亲,则是他少年时的骄傲,他顶礼膜拜的英雄。

    然而,那一场大火,葬送了父亲,葬送了妹妹,也葬送了姑苏慕容百年的荣光。

    他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春日。正如从前的无数个春日一样,山庄里的花开得灿如云霞,空气温软而带着一丝丝潮湿,夹杂着桃李的芬芳。

    他恼着的杨花也开了,一团团,一簇簇,如同雪花,随着一阵阵微风四处飘忽,沾在他的发间,衣上,一身拂了还满。

    他练完剑,穿过游廊庭院,从漫天的飞絮中,走到父亲和母亲所居的静园。

    父亲正在房中看书,母亲在小轩窗下梳妆,见他来了,笑盈盈地责怪,“白儿,一身都是汗,也不知道擦擦!”

    母亲房中的大丫鬟锦绣忙绞起一块热面巾,含羞上前替他擦汗。他现在还记得她袖间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他莫名其妙地脸上一烫,不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面巾自己擦了起来。

    母亲在镜中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抿嘴而笑,对父亲说,“白儿长大了,见到大姑娘也知道害羞了。”

    父亲抬起头,目光从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上微微一转,落在他青黑的下巴上,含着笑意点点头,“白儿长大了,我慕容家后继有人。等过两年,便娶了裴家的姑娘,开枝散叶,将来振兴我慕容家,便寄托在白儿身上了。”

    他又羞又窘,梗起脖子,脱口而出,“爹!娘!孩儿刚刚才满十六岁呢!大丈夫当先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作为,岂能沉湎于儿女私情?”

    他自以为铿锵有力,父亲和母亲必定要赞赏夸耀自己,谁知道他们却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母亲看着他涨红的脸,温言道,“大丈夫成家立业,成家在前,先娶妻生子,也不耽误你立业啊!”

    她又问父亲,“那裴家的姑娘,你见过吗?品行相貌如何?”

    父亲略一沉吟,“虽未亲眼见过,但是听裴大哥说,之翠那孩子相貌极美,心地良善,自小跟着裴大哥走动走西,性格爽朗,见识也是有的,不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姑娘。”

    “听老爷这么一说,我放心了。”母亲眉开眼笑,瞅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他,又嗔怪着父亲,“老爷你真是的,当年搞什么指腹为婚,这些年来白儿一天天长大,我这心一天天就像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又是担心那孩子长得不美,不趁白儿的意,又是担心她性子不好,我们婆媳相处不和美……”

    母亲似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唠叨个不停,父亲合上了书卷,似头痛不已,“好好好,夫人所言极是!”他朝儿子挤挤眼,“我去水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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