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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落魄千金俏神探-第73部分

小说: 落魄千金俏神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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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是不是有毛病?”她不免气愤,“我就没有见过他不生气的时候。”

    欧阳平苦笑,“少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是一代俊杰,难免有几分脾气。少夫人多容忍,温软一些,在山庄的日子不就好过一些?”

    他似有所指,莫非他也认为那夜她与白玉龙有私情不成?真是跳进黄河也不清了。干脆不洗了。既然慕容白认为她是裴之翠,心心念念着白玉龙,那她就是裴之翠,与白玉龙两情相悦,此生不渝。

    于是她笑意盈盈对欧阳平道,“平叔说的是。如今我已经嫁入慕容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夫君自然要温柔恭顺,凡事以少主为意。”

    欧阳平点点头,“少夫人这样想,再好不过了。少主正在后园等着少夫人,若去得迟了,恐怕少主更是责难。”

    “平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灵越忍不住问。

    “少夫人,请恕我不敢多言。请跟我去后园。”欧阳平说罢,急匆匆向游廊尽头走去。

    灵越紧跟在后面,她走到拐角去,微微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住了这么久日子的地方。朱色的门匾之上,得月楼三个镀金的字,在晨风之中闪着微光。

    原来后园离得月楼不过一墙之隔,自游廊而下,穿过一个扇形的门,便是一个小小精致的园子,高大的假山林立,流水淙淙,里面隐着几间小小的房舍。

    欧阳平在圆月一般的园门前停下来,“快进去吧,少主令少夫人单独前去。”

    灵越说不出的讶异,她朝欧阳平略一颔首,提着裙角快步走进园子。

    一座高大的假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蓦然想起新婚之夜,她慌忙逃窜,在假山之上观望,后来被鬼面人惊吓,摔下山石。可不就是眼前这座假山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莲池滴血() 
她的心里升腾起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至于心突突跳了起来,翻腾起异样的潮热。昨夜疯妇人没来,不会是……不会是她出事了吧?

    她几乎如风般三步两步绕过假山,眼前的一切顿时令她惊呆了!

    那高大的假山之下,本是一个宁静的莲池,三五支荷花早就枯萎了,只剩下枯干的荷叶,独脚鬼一般茕茕孑立在水中。

    底下的一池静水,浑浊不堪,此刻在晨光的映射之下,荡漾着诡异的鲜红。

    池边的石块上流淌着点点微红,大约被雨水冲刷,底下的缝隙里还残留着可疑的血红。

    慕容白一身青衫,背对着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僵化了一般。他低垂着头,凌乱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腰间,垂在泥土里,沾惹了尘埃。

    “慕容……”灵越轻呼了两个字,便骤然住口,咬住了嘴唇。

    慕容白听到声响,如同木偶一般缓缓转过头来,他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往日尖锐富有神采的眼睛,已然失却了精魂,只剩下空洞的通红,如同血色。

    灵越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之下,未免头皮发麻。她虚软的双腿缓缓走近,走到慕容白的身前,待看清慕容白怀抱之中的人,如遭雷击,心口仿佛被一根针重重刺入,猛地停滞了跳动

    慕容白怀里抱着的正是那夜夜前来相伴的疯妇!朝阳已然升起,明媚的阳光将她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这是灵越第一次在阳光下看清她的脸。血肉纠缠,五官尽失,嘴唇失却了一半,诡异地与耳朵黏在一起。难怪她只能说出只言片语,只能叫她宝宝。

    她全身裹在一片黑袍之中,胸口透着黑红的污迹。她一定是死于昨夜,因为瓢泼的雨水将她的黑袍侵得透湿,到现在还在淌水,铺着青石板的地上,不远处的一大块水渍已然半干,透着血痕。

    灵越跪了下来,握住了她无力垂落的手。这只干瘦的布满伤疤的手,曾经温柔地搂在灵越的腰间,围成这世间最温暖的怀抱,令她在漠漠的寒夜感受到长久以来向往的暖意。

    热泪就那么汹涌地涌入她的双眼,继而滴落下来。

    一只手将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从她的手中夺回了疯妇人的手。

    她一个趔趄,失去重心,倒在一边。

    “你知道她是谁吗?”慕容白的声音蕴藏着深深的苦痛,失去焦点的眼睛里渐渐凝聚起怒火。

    灵越抬起头望着慕容白,微微地摇了摇头。

    泪水在她的眼中翻腾,大大的眼眶似承受不住,不停地滚落。慕容白看着她悲伤的神情说来就来,如此真诚,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缓缓地道:“裴之翠,我告诉你,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灵越不曾料到这一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眸。

    “她……她难道是你娘?”

    慕容白仇恨的眼眸只是直直地盯着她,却不否认她的猜测。

    可是,他的娘既然是慕容山庄的老妇人,为何要隐居在后园,而不是当一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君,周围一众丫鬟婆子伺候着,舒舒服服地过这日子呢?

    “我没有从来听到过有谁提到老夫人……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灵越不敢直视那燃烧着仇恨之火的双眼,她真的以为慕容白的双亲早就过世了。

    “裴之翠,你不要装了!”他失去了耐心,几乎是怒吼般打断了她的话。下一刻,他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指向了灵越。

    “说,我娘,是不是你杀的?”

    剑尖离她不过半尺,在阳光下,闪耀着雪亮的寒光。

    “慕容白,你是不是疯了?我做甚么要杀你娘?”灵越几乎喊着为自己辩解,“你用一下你的脑子好不好?我一直被你关在得月楼,如何出来杀人?”

    “哼,龙飞昨夜失踪了,得月楼无人守卫,你逃出来遇到我娘,惊吓之下,杀了我娘!”

    “龙飞失踪了?”灵越闻言一怔,想起昨夜三更时分,她拍门呼叫龙飞,的确久无人应。难道三更之前龙飞就失踪了?

    “你也说过,龙飞武功高强,我手无缚鸡之力,左手还受了伤,他的失踪怎么可能跟我有关?”她反驳。

    “我没有说龙飞失踪是你所为!”他冷笑,“谅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好,就算我昨夜发现无人看守,我趁机逃走就是,又何必杀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我们成亲那晚就试图逃走,但是慌不择路,逃到了后园,撞到了我娘。月光之下,见到我娘面目的人,无异见到恶魔怪兽。你那时便摔下假山,这次又见到我娘,漆黑之夜,定然如同鬼魅,岂非更加惊恐?”

    灵越不怒反笑,“既然我杀了你娘,我为何不继续逃走?却要留在得月楼中,等着事迹败漏你来杀我?”

    慕容白的面上寒意更盛,交织着眼底的狂怒,犹如地狱的魔君。他提着剑,又逼近半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对我如此重要,我竟然连命也不要?”灵越反唇相讥。

    “你自己心里明白,又何必故意装作糊涂。”他却避而不提。

    灵越心想,难道又是那件宝贝?到底这是什么宝贝,藏着什么样的奥秘?偏偏慕容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她忽然挺起胸膛,离闪着幽幽寒光的剑尖不过寸许。只要他轻轻往前一送,便能将利刃刺进她的心口,让她命丧九泉。

    慕容白未料到她竟有此种举动,剑尖竟然微不可察地都抖动起来,手心冒出微汗来。

    “慕容白,你怀疑我是凶手,一切基于你的偏见和推断!我问你,你的证据呢?”她对着银亮的剑尖,想起了最为关键的一环。

    慕容白的眸光闪动,举起长剑的手极其缓慢地放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丝帕包裹的物事,递给灵越。

    灵越伸手接过,不过短短的一瞬,她的手略微与慕容白的手相触。慕容白注意到她的十指纤纤,白嫩如同春葱根。

    这样美丽纤细的手,是不可能杀人的吧……

    这个念头一瞬间涌入慕容白的心头,令他恍惚了片刻。对自己先前笃定的判断,忽然有了怀疑,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丝帕缠绕了数层,她一层一层打开,最后露出一朵精美至极的珠花。碧玉雕刻而成的五朵花瓣,一样大小,中心又有五朵金丝织就的小花瓣,金玉在阳光之下闪烁不定,光彩陆离。

    这不就是疯妇人深夜相赠的珠花吗?她戴过一两次便收到镜台前的锦盒中,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慕容白手里?

    她的长睫微动,玉白的面容上似飘过淡淡疑云,一丝一毫的变化没有逃过慕容白的双眼。

    “这朵珠花,我刚才在娘手上发现的,她紧紧地握在手里。你应该很熟悉吧?我曾经看你戴在头上……”他的声音忽然飘忽不定。

    她略有诧异地看着慕容白,慕容白的目光却微微偏转,带着难以言传的悲伤,望着地上一身血污的娘亲。

    他什么时候看见她戴过这朵珠花?

    难道他后来还去过明月楼?难道囚禁她还不够,还要亲自去监视她的生活吗?

    她胸口窜过来一阵郁闷之气,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良久她深深地呼吸,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侧身就地跪了下去,凝视着已冰冷僵硬的慕容老夫人。“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朵珠花其实是你娘送给我的……”

    慕容白果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我娘送你的珠花?”

    灵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慕容老夫人深夜来得月楼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慕容白皱起眉头,神色变幻莫定,似乎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你可以问龙飞啊!老夫人每夜前来,他不可能没发觉的……”灵越脱口而出。

    慕容白冷笑道,“这真是一个好建议,可惜你的证人已经失踪了!”

    灵越的脸色微红,已然气急。她不觉咬住了嘴唇,不经意间流露出委屈的神情。

    太气人了,太气人了!她第一次发现跟慕容白这样的人简直无理可讲。

    慕容白凝视着她,略略失神。

    穿着银红衣衫的少女,带着委屈至极的神情,一个娇嫩的声音似乎从极遥远得地方传来,“哥哥总是这样气人,我不跟你玩了!”

    青儿,如果活到现在,也会像裴之翠一般娇艳如花吧?

    娘亲畏惧阳光,白日睡觉,晚上喜欢在后园四下游走,她神志不清,但武功仍在,银嫂看不住她,也是有的。她定是将裴之翠当成了青儿。裴之翠没有武功,想杀死娘并非易事,凶手看来另有其人……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耳边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你说我杀了老夫人,那你找到凶器了吗”

    凶器?说起来他得到母亲的死讯,赶到这里来,抱着母亲的尸体的那一刻便被悲痛和仇恨击中,哪里想到什么凶器?

第一百一十六章珠花现端倪() 
怔然间,灵越已跪在慕容老夫人的身边,将黑袍解开,先查看了胸前,又将尸体扶起,看了看后背。又重新将黑袍为老夫人掩好。

    “老夫人是从背后被利器贯穿……”

    “谁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灵越问。

    “是奴婢……”远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着,灵越这才发现假山灌木下还跪着一个中年的妇人,满脸仓皇之色。

    “她是服侍我娘的下人,我娘怕人,只有银嫂能近身伺候。”慕容白原先喷火般的眼中,暴戾之色似已隐退。

    她踌躇着看了一眼慕容白,见慕容白没有反对之色,便继续招呼银嫂,“银嫂,你过来,跟我说说当时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形。”

    银嫂战战兢兢地膝行到老夫人跟前,先是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慕容白,方才颤声回答,“老夫人作息不同于常人,平日里总是白日安眠,晚上出来活动。她虽则神智不清,却一到天明必回卧房。少主说只要在后园之内,不必太拘着老夫人,所以奴婢见到老夫人夜间不见,也不太在意。“

    “昨夜狂风暴雨,奴婢哄着老夫人不要外出。她也很听话地,在卧房安歇了。雨夜睡得香甜,我一觉醒来,已见天光。我起身往夫人床上一看,她竟不见了!我慌忙走出去寻找,却见一个人面朝院门,俯身倒在荷花池里,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夫人她她……”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哀哀痛哭起来,“都是奴婢的错,如果奴婢不贪睡,不睡得这么死,一定会发现那恶贼……老夫人,奴婢对不住你啊!“

    灵越的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打断她的哭泣,“你发现老夫人尸体的时候,背上可有凶器?”

    “这……我当时吓坏了,没有留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见老夫人倒在池子里,还以为她是滑倒了,忙将她拉起来,结果发现池子里都是血,她也没了气息……我就匆匆忙忙跑去报告给少主……”银嫂的嘴唇哆嗦着,显然心有余悸。

    灵越看她面色如纸,身体抖动得如同筛糠一般,显然受到的惊吓不轻。

    “银嫂,之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什么声响?”

    银嫂皱着眉头回忆片刻,轻轻摇头,“昨夜大风大雨,我什么都没听到……”

    灵越若有所思。她又走到假山前,仔细查看是否有蛛丝马迹留下。然而昨夜倾盆大雨,似将一切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青石板砖上,唯有枯枝残叶,零落一地。

    “先找到凶器再说。”她沉吟片刻,告诉慕容白,“派人搜查荷花池,附近的花丛,周围的屋顶,花坛器皿也不容错过。等找到凶器,看看有什么线索。”

    慕容白未料到她竟如此沉静,有条不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否定她的建议,而是微微颔首。他开始相信了面前这个他一度怀疑是凶手的少女。

    阳光开始炙热起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竟有些灼人。灵越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珠花。

    她如从前一般摩挲着,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向着九月的骄阳,举起了珠花,眯起双眼,细细看向珠花的每一条缝隙,有了惊人的发现:

    “慕容白,这朵珠花不是那朵珠花!”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珠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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