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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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良松开手,死死地盯着他:“你的手因他而断,你就不恨他?”
李潜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肩,脑子里却满是钱汉书的模样,他这一走神,竟点下了头。
待他反应过来,连忙道:“若非犬领,说不得那钱汉书就以我为质,逃出去了。到时候,作难的还是大哥。”
“你我关系,就算担下这罪过,我也无悔!”钟良摆摆手,“你也就不必为黑狗说话了,那人的目的,说不得就是借此害了你性命!”
李潜身体微颤,属于奸细的心虚被他很快压下。
钟良也没察觉他的异样,前者十分大气地道:“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今日我意已决!你快快带我去往井水街,若那黑狗身上被布下的手段没了,我就推他一把,让他死在魂修手里!谁叫他是个凡人!”
萧螟暗被吊在空中,身上尽是伤口,他身前就是白焜,后者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每次挥动,都会在前者身上留下一条足够长的伤痕。
木闻和方孟庭在一旁站着,看着萧螟暗的惨状二人一齐缩着脖子,好似被打的是他们一样。
“你为什么要做魂修,是因为我不治病?”
白焜低声问着,手里的鞭子又一次挥动。
此物名为打魂鞭,亦是一件异宝,其神奇之处是在于它抽打在人身上,人受到的是身体和灵魂两层创伤。
这是真正的痛入魂魄。
萧螟暗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现在的样子,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白焜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一鞭子抽下。
方孟庭抬头从头上的口子看了看天色,那萧瑟的脸上多了几分急色。他抬起脚,想上前一步,但看着白焜又一鞭子舞起,又吓得收回腿。
他胆色并不过人,当时芙蓉楼中那一刀更多的是试探,谁知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且娟香一开始的逃跑,也给了他敢追下去的信心。
当然,最重要的事,他当时的事是为立功啊!
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在鹰犬捕里也算个小头,甚至白玄组织的高层会议,他都有进去的机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人就不敢去拼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现在白焜正在气头上,他若是去打搅,后果不言而喻。
但是时间不会等人,太阳正在慢慢往上爬,它洒下的光辉也愈渐明亮。
他不敢去招惹白焜,因为连犬领大人都只是让他“请”。
白焜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萧螟暗快死了,他终于停止了鞭挞,甚至摸出一粒丹药,掰开后者的嘴,塞了进去。
“这东西吊你命足够了,等我拿了你头子的脑袋,再来与你说话!”
说罢,收起鞭子,径直走到方孟庭身前:“带路!”
老方还在纠结之中,突然听到这话,居然愣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小小的”
白焜没有听他磨叽的时间,直接抓住他的衣服,像买了件大号衣服般,拎着他飞了出去。
田平方战战兢兢地站在门边,腰极力的弯着,几乎都要成一个直角。
在他身后,是成了直角的万平。
这个干瘦的中年人腰不是一般的好,至少田平方都觉得腰有些酸了,万平还一动不动。
做惯奴才的人还真是不一样。
景统领在屋里,手把住他儿子的手,让它在特制的木板上抚摸,木板上刻着极深的文字。
这是特制的盲人读物。
少年很认真地在学,每当摸到一个新的字,他那没有聚焦的眼睛都会闪起名为兴奋的光。
景其山也很认真的在教,他把每个字都用最准确的发音念出,还旁征博引,把这个字从里到外解剖一遍。
他身上闪烁着名为慈父的光芒。
但田平方二人就遭了罪,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弯着腰,把自己晾在一边。
终于,景其山结束了他的慈父活动。
少年笑了笑,趴在桌上开始休息。
景统领龙行虎步地走出来,二人连忙跟上。直至中院,统领大人才停下那生猛的步伐。
“何事?”
他一回到统领的定位,立马变成了急性子。
田平方也不敢耽搁:“犬领大人已查出魂修案的幕后黑手,乃是结丹魂修,我等鹰犬捕不敌,还望大人出手相助。”
第169章 拍苍蝇()
吴卫祖毫不避讳地说:“就是炎山印!”
白玄眼睛微眯,但还是拱了拱手:“这犬某不懂?”
“你想懂?”
“想懂!”
吴卫祖看了他一会,才幽幽地叹气:“其实有些事,还是不要懂的好。”
白玄摇头:“吴掌柜刚才是说这段时间不会杀我,可这段时间过了呢?犬某就算死,也想当个明白鬼!”
当然,这肯定不是犬领大人的想法,大人如此惜命,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性命落入他人手中?
他是想知道理由,知根知底才有保命的机会。
吴卫祖沉吟不语,不过很快他就抬头道:“你若真想知道,那就与我去后院一遭吧!”
白玄想了想先前进去的鹰犬捕,又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状况,心中一横,便点了点头。
吴卫祖抬脚便走,白玄紧紧跟随,至于这里的尸体和变成僵尸的伙计,二人都默契地没有理会。
他们所处的当铺与后院不过一帘之隔。吴卫祖是个老鳏夫,膝下又无子女,自然不会在意所谓的男女避讳。再者说,铺子里的伙计都被他炼成了僵尸,就算要搞事也没搞的人啊!
后院还是很宽的。井水街的地价并不算贵,吴卫祖又颇有钱财,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只是现在这宽敞的后院并不给人宽阔感,东零西落的鹰犬捕躺在这里,紧闭着眼,不知死活。
在他们身下,石砖地面浮起无数繁琐的阵纹,闪烁着黑光。
白玄并无愤怒的表现,他很淡然地问道:“他们都死了么?”
“嗯!”吴卫祖点了点头,又怕白玄没听清般,“全都死了。”
白玄又问:“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吴卫祖伸手指着地面,笑了:“因为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白玄完全看不懂这里面的东西,他唯一有的心理活动就是这里很危险,能秒杀他千万次的危险。
他很诚实地道:“我看不懂!”
吴卫祖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我老了,人一老,就会回忆以前的事情,魂修也不能免俗。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白玄抬头望天,他想知道答案,但吴卫祖却在拐弯。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吴卫祖的话保证他暂时是安全的,但暂时就是暂时,时间总是会过的。吴卫祖拖得越长,白玄能破局的时间就越短。
可他又不能不答应,这问题虽然是问的,吴卫祖也一副慈祥面孔,但魂修的话谁敢信,刚才吴卫祖还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爆了他俩手下的头。
再者说,万一答案就在回忆里呢?
这时他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
钟良!
白玄派人去搬的救兵,居然是与他有仇隙的人跑得最快。
当然,其中缘由白玄很能理解。
不过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呢?
他也叹了口气,指着天空上君临天下的钟良:“我的人来了。”
吴卫祖看都不看,他依旧盯着白玄,嘴里只敷衍地回了声。
“哦。”
白玄看着淡然的吴卫祖,二人视线在此交汇,只是一瞬间,白玄就明白了。
钟良不是吴卫祖的对手!
很奇怪。
一点理由都没有的答案。
他有些茫然,但又不知道这茫然为何而来,于是他明知故问:“你不去招呼一下。”
吴卫祖眼皮都不抬,嘴里不再是敷衍,而是不屑:“投机倒把的东西,用不着招呼。”
白玄明白了。
理由是态度。
这一瞬间,那在刑场上生起的念头蛆虫般往他脑子里钻。
我好弱!
计谋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终究是灵力的世界。
是强力的世界。
灵力啊!
贼老天,为何我就聚不了灵力场!
骂,也是心里骂。
什么临时突破都是扯淡,而且以吴卫祖的修为,就算他现在凝成灵力场,也不过一巴掌的事。
恨了,也就认命了。
钟良根本入不了吴卫祖的眼,他搬的其他救兵又如何?
白焜宝贝多,也展现过实力,但吴卫祖没展现过,不过就凭后者敢在重鹤城搞事的魄力,也绝不会简单了。
景统领是二转修为,远超结丹。但在重鹤城也只是个统领。与他同级的还有两个,在他上面的也有人。
重鹤将军!
一王二相三将军,四王五宗六城池。
这是尘寰的顶级势力。
重鹤城,是六城之一。
作为重鹤城的老大,尘寰王朝的封名将军,重鹤将军的实力
敢在这里搞事的吴卫祖,真的就只是他自己说的结丹么?
至于第三个救兵,白玄觉得很不靠谱。
景统领日理万机,会有空来帮他这个信手而为的鹰犬捕?
他的仗倚,他的依靠,不过一场空而已。
所以,他认命了。
很干脆。
就算他再不甘,也已经没了可能。
他以前是害命的杀手,现在不过是惜命的杀手而已。
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凶残。
杀手并不代表就不惧死亡,不惧死亡的只有死士。
所谓杀手,只是富贵险中求。
所以用枪杀人是杀手,用刀杀人也是杀手,用脑袋杀人,也是杀手!
只要结束目标那脆弱的生命,他们就成了。
然而正因为他们清楚命薄,才越发珍惜自己的性命。
每次杀人,由调查到谋划,由杀人到逃离,都是一点点算出来的。靠着精密的调查,靠细密的筹划,靠训练的身手,靠提前准备好的退路
只有杀人后全身而退,才是好杀手。
同归于尽,那都是菜鸟。
可笑的白玄,在这个世界,连菜鸟都不算。
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而这个世界,并不普通。
他认命了。
没有暴起,没有反抗。
有的只是面如死灰,还有细若蚊呐的低声:“走之前,听一听也无妨。”
吴卫祖惊喜地笑了,他细看着白玄,一字一句地道:“走之前!这个词用得好!”
若是钟良他们赢了,白玄应该就能逃走了,若是钟良他们输了,白玄也该上路了。
确实是用得好。
“不过”
吴卫祖抬头望天,看着空中的钟良。
后者手中光芒闪烁,一拳又一拳地打下来。但当铺上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能量罩,吃下钟良的所有攻击。
“说之前,我得赶赶这烦人的苍蝇。”
一股绝强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席卷天空。
钟良停止了攻击,脸上一片肃然。
吴卫祖的脸瘦了下去,鼓鼓的衣服也瘪了,他脸上岁月的痕迹一点点消失,整个人都变了样。
最后出现在白玄眼中的,是一个极其英俊的青年。
他淡淡一笑,百花都为之失色。
下一刻,他出现在钟良身旁。
一巴掌。
后者飞了出去!
第170章 复活()
犬领大人知道吴掌柜并不把钟校尉放在眼里,只是他从未想过,二者的差距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只是一巴掌,那曾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让许三笑如临大敌的钟校尉,如同苍蝇一般被拍飞出去。
紧接着,钟良爆发了。
他张开嘴,一个赤色小钩飞出,刹那间膨胀丈许。钟良一把握住,赤色的钩在空中带起一条红霞,瞬间包裹住吴卫祖的身影。
白玄很清楚,这不是钩子变成了红菱,而是钟良速度太快,他眼睛跟不上来,这飞速的出招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红裹。
但这是对白玄这个普通人而言。
吴卫祖站在红裹里面,毫无色变,他只是伸出手,对着钟良一捏。
钟校尉惨叫一声,红裹消失,赤钩收回,就连人也化作流影,向远处疾遁。
但吴卫祖偏不依不饶,人再度消失,瞬间又出现在钟良身旁,又是一巴掌写意地扇下。
钟良自然不会傻等着挨这一掌,他先前吃了亏,现在也有了准备,身上金光大作,好似天神下凡,威武不可一世。
吴卫祖毫不在意,他巴掌没有半分停顿,但那抬起的手后面,赫然凝成一个巨大的掌影,铺天盖地,没有威严,只有邪蛮的恐怖。
时髦值颇高的钟校尉又像苍蝇一般被拍飞出去。
甚至比之上次更惨,白玄只看见一条线划过天空,然后围墙外的远处便激荡起大股木屑烟尘。
不知道这钟良撞倒了几座房屋。
这才算完。
吴卫祖很轻松地拍拍手,才停下对钟良的迫害,随意地飞回当铺。
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李潜单手按着剑,颤抖着,不敢拔出来。
白焜提溜着方孟庭,势如破竹,向井水街疾驰而来。
可怜的孟庭修为低下,见识短浅,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被吓得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他现在才知道何为度日如年。
重鹤城颇大,白焜的心思也有些散漫了,他飞了许久还没到井水街,这时想起提溜着的方孟庭,很轻地问了一句:“你以前没飞过?”
可怜的孟庭怂成一团,哪里听得清他的话,只是觉得白焜可能说了什么,于是缩了缩脖子:“啥?”
白焜选择无视,又道:“我带你飞上天,你是感动还是不感动?”
方孟庭缩得更紧了:“不敢动不敢动”
白焜因抓住萧螟暗而难得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时,远处爆发出恐怖的气息。
他脸色一变,也不管方孟庭可能说错的话,本就极快的速度更快几分。
瑟瑟发抖的方孟庭只得到了俩字的安慰。
“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