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情格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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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什么结扎,谁就滚……他娘的蛋!”
鸡不宁听那程爱莲的话,知道是撵她,看着大家上来拉架,还是一脸好脾气地说——其实也是尽量控制自己内心的不痛快与心里的恼火,她质问她说:“好端端的,你骂谁撵谁?你这个……愚昧的女人!”
爱莲却横眉冷对地说:“你也精不到哪儿去!我这个人啊,就是看见你鸡不宁不顺眉,就是要撵你走,怎么样?”
高梁奶看程爱莲那样,有点担心后果,只好走上前给鸡不宁赔情道歉,说:“你看,鸡主任……”
这个高梁奶也是,或许是性急了忘记人家姓冀了,一个劲叫人家鸡鸡鸡的,那鸡不宁有点愠怒地看着她,又强调说:“大娘,你听好了,我姓冀,不姓鸡,我叫冀来银。”
高梁奶满脸带着赔笑,说:“是咧是咧,你看我这记性,连猪狗的记性都不如。”
接着,她把嘴凑向鸡不宁,说:
“我们家的那个结扎能不能靠后再说?有什么事和我家子春说说。我不生孩子,也主不了别人的事,这事,缓缓吧!”
鸡不宁摇摇头,不能通融的样子。后来又拾出一句话来:“你家这样,让我向村里的其它人怎么说,向村委会怎么交待?”
“我搞多年计划生育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鸡不宁自然气极。
江惠如看鸡不宁气得胸脯都快涨了,那张脸成了紫色,说打劝道:“主任,别生气,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嘛!今天就不说了,改天再商量,行不行啊?”
鸡不宁满脸愤恨的神色,转过身却把怒气都撒在高梁奶的身上了,她对高梁奶说:
“大娘,我今天不和她说什么了。我倒和大娘你说说,你家这个媳妇太没家教和规矩了,你这个婆婆,也是,怎么连个儿媳妇也调教不来。”
高梁奶苦着脸,叫苦不迭地说:“时代不同了,我怎么调教媳妇?她生孩子,我又不会。我要能生孩子,鸡主任找我,不是很痛快的事么,说结扎就结扎了,哪来这许多闲事闹心呢!”
高梁奶这么唠叨着,又说:“我们现在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不仅生不出孩子,连下田也没力气了。”
蔚槐看高梁奶跌了一跤后疼得还是那样呲牙咧嘴,还气喘吁吁,就说:“奶啊,你别说了,歇歇吧!我们把她俩拉开就是了。”
她这么说着,那爱莲却看到这儿都是蔚家人,那胆儿就大了,她有点狐借虎威了。
只见她又端出一盆水来,不由分说,出乎意料就冲着那鸡不宁劈头盖脸泼下来,说:“别人家生了孩子你不管,倒要管起我来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满大街跑着不让别人家生孩子。你还生了二个小子,倒让别人家绝门断户,你走!你滚蛋!”
鸡不宁猝不及防,满身被泼了一个透心凉,气急败坏到极点,看着这么多人,顿时感觉自己脸上无光。
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她的脸由红转白,又能由白转青。
一股突如其来的恼怒袭上来,这把烈火统统焚烧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大吼一声:“这么不要脸,我把你撕了……”
说着,就扑上去与程爱莲拧成一团。
谁知,那程爱莲的家族便是有名的霸道人家,哪里会把鸡不宁看在眼里。俩个人一交锋,那程爱莲就象母老虎下山,手快身手又精炼,把鸡不宁几下就按倒在地了,手和脚就齐上了。
众人忙着去拉架,而那程爱莲却发挥了她手指甲势如破竹的优势,把人家鸡不宁的头发抓了个七零八散,脸也抓破了。
但不管怎么说,那场架终于打完了,是大家七手八脚拉开的。
鸡不宁恼羞成怒地吼:“程爱莲,你有本事你闹吧!咱们公社里见。”说着,气恨恨地唾一口血水,狼狈不堪地走了。
213
蔚槐从高梁奶家的西院里出来,站在自己家的院子中,仰望着那满树的槐花出神。
院子里,飘荡着槐香的沁香,淡淡的,丝缕不断。
蔚槐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镰刀。
那槐花正开得如雪般旺盛,远远望去都是浓浓淡淡的满树洁白,那槐花厚积着,叠压着,密密匝匝,似团团锦花盛开在阳春的梢头。
它们摇曳着,繁盛着,热热闹闹丫杈于晴天,说不出的惬意。
蔚槐看江惠如走进来,就问她:“惠如,你吃不吃?”
说着,又抬头望着那满树的槐花。
江惠如说:“这槐花,从小就吃,多年不吃了,你还别说,怪想吃的。”
蔚槐一听,丢掉鞋儿,噌噌几声便爬上去了。
他折了几枝丢下来,说:“你捡啊!惠子,我管保你吃个够。”
江惠如边吃边拣,说:“这槐花,怪甜的,槐哥,你等等。”
说着,她去屋里拿出一个盆和一个大塑料,铺在地上,对树上的蔚槐说:“槐哥,好了,你往上面扔吧!等会儿,咱们吃顿槐花干饭。”
蔚槐正在上面折槐花,听到她这样说,愣了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叫他槐哥了,一时,竟有回到过去的感觉:那个稚稚嫩嫩的惠如站在树下,撩起上衣做成包裹状,仰着头对他眼巴巴而又稚稚嫩嫩说:“槐哥,你把摘下的槐花扔在我的怀里……”
这么想着,心里甜滋滋的。
低头看时,却又幡然彻悟:他已不是那个年幼的他,而她,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一簇簇的槐花从树上丢下来。
“槐哥这儿多,这儿,在你左边。”她仰着脸指点着对他说。
蔚槐笑了,说:“你啊,真是一个小孩子,”他低头看她,心里荡起一股柔柔的东西。
江惠如在下面没听懂他的话,她在下面大声地问:“槐哥,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我说么,我说,我要揍你。”他折下几把槐花丢给她说。
她却又指着那一团槐花说:“槐哥,那儿,你头上那团,对,就是那团。”
正这么说着,范冬花从西院走进来,看看他们折弄槐花没理,却说:“今天正糟糕,这个爱莲也是,闯了祸,自个儿逃了,害得你子春哥却让派出所里的人逮走了。”
“什么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惊问。
“刚才。”范冬花沮丧地说。
“就为子春婶与鸡不宁打架的事吗?”江惠如疑惑地问。
“还能有什么事。这个爱莲也是,逞什么能啊?这不,她和人家顶撞够了,也把人家打了,她害怕躲避了,你子春才从地里回来,正好撞上派出所的人,人家抓不到她,不会抓子春啊!”
江惠如无奈地说,“这个计划生育,现在可是抓得越来越紧。”
蔚槐在上面问范冬花:“他们有什么理由抓子春哥啊?子春哥也没有跟鸡不宁干架,凭什么?”
范冬花叹口气,说:“人家派出所的人说,这是破坏计划生育,破坏国家政策,打了工作人员,就得依法处罚。”
江惠如为子春打抱不平,说:“这不公平!这祸也不是子春哥闯的,却要抓子春哥,子春哥要吃苦了!”
范冬花却不理会媳妇,站在哪里看蔚槐还要往上爬,就担心地吆喝他说:“槐儿,你别往上爬了,小心摔下来——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你下来!下来。”
范冬花这样说完,说不上什么原因,还那么斜斜地瞟了江惠如一眼,不知是埋怨儿媳妇不管不问蔚槐还是对她有什么成见,总之,她的言来语去在江惠如看来都是有深深的积怨,上辈子的积怨,这辈子的积怨,和她的看似平常的言语,因为那份深怨,都抹上一层幽暗的神彩。
所以,江惠如听她“别人不怕你什么,我可不行”这样说,心里就不是滋味,还有点复杂的心情,可是又说不出口,只好悻悻地站在哪儿没有了言语。
蔚槐听他妈这样说,说:“没事,没事,从小爬惯了这树,几年不爬,倒是不如以前爬得顺溜了。”
说着,又用镰刀钩头项上的槐花。
正在这时,从外面涌进五六个孩子,有小头、小春、二春还有子玉家的蓝玉和红玉。
几个孩子急冲冲眼巴巴盯着树上的蔚槐,一遍一遍热切切地恳求道:“槐哥,你给我们丢几串吧!我们也想吃呢!”
蔚槐听了,按江惠如的指点向那繁密处尽力钩去。可是事与愿违,也许是他性急了点,也许他力不从心,他竟在树枝间闪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大家都惊得“啊”的一声尖叫,都以为蔚槐要掉下来了。
不过,那只是让大家虚惊一场。
这一切,范冬花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她便急切而大声地吆喝起来:“槐儿,你下来,你下来!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你下来吧!”
蔚槐看着那些小孩子,又折了几串下来丢下来,说:“不碍事,不碍事。”
地上,孩子们欢呼雀跃着抢着,那槐花一落地,都一窝蜂上前。
范冬花看蔚槐不听她的话,那样执拗地站在树丫间折个不停,就又下通碟令:“你快点下来吧!跌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大人了,也不是嫩胳膊嫩腿儿。”
“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样嘛!下来!下来!”
范冬花三令五申地吆喝着儿子。
可蔚槐还是给孩子们丢着一串一串的槐花,惹得满院子的欢笑。
范冬花看蔚槐还是那样,不高兴了,气渣渣地说:“槐儿,你到底下来不?再不下来,我可要拿斧子砍槐树了!我让你摘!”
蔚槐知道他妈说出来话来也做出事来,赶忙说:“等会儿,快了!”
“不行,现在就下。”范冬花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说。
蔚槐没做声,范冬花转身走了。
片刻,她果真拿一把斧头出来,对着树上的蔚槐,挥着斧头,煞有介事地说:“我问你,你下来不?我喊一二三,你不下来,我就砍树。”
“一,二,三——”她喊到三时,蔚槐赶紧妥协了。
他说:“妈啊,我投降!我投降!我先——缴刀。”
说着,他对地面上的人说:“你们腾开场地,我先把镰刀扔出去再说。”
大家笑着给他腾出一片空地来,那镰刀往下一丢,却听“出溜溜”声响后,蔚槐象猴子似地从树上溜下来。
他扯扯自己被树枝挂得乱糟糟的衣服,笑哈哈地说:“妈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他孩子似的在范冬花跟前转着圆圈儿,大家看他那样都不由笑了。
于是这天傍晚,大家都幸运地吃到了油炒槐花拌干饭。
这饭,还是范冬花做的。你还别说,这个范冬花没什么文化,人又泼悍又少根筋,但做得一手好饭,比江惠如做饭要略胜一筹。
214
这时,下地的人陆续从地里回来,一阵叮当的忙碌,一阵炊烟袅袅,不一会儿大家都端着碗来到槐树下。
习习的凉风中,那槐树的枝叶在风中簌簌摇曳着,清香阵阵撒满院,院里清幽凉爽,好不惬意。
一张小红炕桌子摆在那槐树下面,一旁,放着稀饭和干饭,大家随吃随盛。
大家正吃着,丑妮婶进来了,不一会儿,子玉的媳妇小鱼儿和子玉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端着饭碗的蓝玉和红玉。
“今天晦气!”小鱼儿进门就说。
子玉端着碗看她一眼,说:“结扎和咱们还暂时扯不上什么霉气。”
子玉是二爷dui唯一的儿子,他媳妇小鱼儿连着生了二个丫头片子,看子春家生了第三胎女儿那样,很是胆战心惊。
于是小鱼儿没扒二口饭,就说:“你们蔚家,好几辈儿,就这么缺小子么?”
子玉没吭声儿,那范冬花却快嘴快舌接上了话茬,说:“可不是。蔚家祖宗命脉里向来少男娃,要不,早就成大户姓了。”
丑妮婶向来不热心男人谈论的话题,什么祖宗,什么根,对她来说是与漠然置之的,她男人死后,她对蔚家的什么什么祖宗更是漠不关心了。
小鱼儿和范冬花她们这样说着时,丑妮婶和石头大爷端着碗恰巧坐在门外的石桌上,恰巧听到她俩的对话。丑妮婶调笑道:“他们蔚家没德,要不,连个儿子都没有。我看啊,祖上血脉里就是缺人丁的命,只生丫子没儿,是不是老祖宗没积了阴德才会这样。”
可是她的话一出口,那石头大爷就不依了。
石头大爷是最敬重祖宗最讲究追根溯源的,不允许别人说蔚家的祖宗这种坏话,对于他来说,她们这样说他的祖宗就等于污辱他的祖宗,也等于污辱自己,祖宗毕竟是自己的根,于是他不乐意了,直戳戳地说:“什么话!都怨你们这些婆娘生不出儿来,倒要怪罪祖宗!”
丑妮婶说:“你不要不承认这个事实。你看啊,冬花家三个姑娘一个小子,子春家三个姑娘,子玉家二个姑娘,都是想养一个小子,也没机会的,我们家呢,也是二个姑娘一个小子。”
石头大爷反对她的话,她只有拿出一些事实来说话,以证实她的话没有水份,而且是完完全全正确。
女人和女人说话总比和男人说话又能沟通点,特别是在儿女家常上,家务事上,邻里为人上,所以丑妮婶一说,那范冬花也是有了同感。
丑妮婶没男人,而范冬花的男人在外,比没男人的日子强不了多少,只不过比丑妮婶要经济宽容一点,吃和喝不用那么和丑妮婶一样斤斤计较着。但省力不省心,男人和她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一见面就打架,就会闹个鸡犬不宁,闹得沸反盈天。
谈到蔚家祖宗的事儿,那范冬花厌屋及鸦自然要把一些不适的理由牵强附会要牵扯进来。
范冬花喝了一口稀饭,又说:“子冬家也是二个姑娘没有小子的。蔚家缺少男的,人丁不旺。”
听几个蔚家媳妇这么说着,石头大爷叹口气,端着饭从外面石桌前颤颤魏魏走进来,他的后面跟着那个赖皮稀。
赖皮稀走路拖拖踏踏的,好象失去了老婆没了儿女,他越发不精干了。
但赖皮稀对什么事儿也敏感,对什么事也好象感兴趣,他一进门就问石头大爷:“硬老汉,你家子春是不是被公家拘留了?”
其实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那坏事不说不问倒也罢了,问出来说出来倒又不合时宜。
石头大爷很尴尬,叹口气,没回答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