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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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双手一摊:“没有任何好处,一位外事春官之死,史家都未必会将他这个小人物记下,如此却是名利皆无啊。”
婴相似有所感。道:“先生也是此类人?”
“不是!”王越摇着头说:“我盖列从不轻易论死,留着有用之身,去做更多的事,远比之死了一了百了好太多。婴相请我之来意,我已经知之,但我与大人之答案是不行。”
婴子问:“哪怕是许先生一邑大夫,先生都不动心?以先生之才,若能转投为我大蔡效力,却完全当得起。”
王越深深看了他一眼:“以蔡国之谋。若能达成,我也相信婴相能拿出来,甚至数邑也算不得什么。”
“此等好事,换成任何人或许都会心动。”
“但我还是两个字,不行。”
婴子看着他,好一会才说话:“真是不知道,不知道昭氏究竟有何等神秘力量。”
王越笑了笑,道:“婴相可还有他事?”
婴子叹道:“既是如此,我与先生只能为敌了。”
“那却也未必。”王越道:“今日为敌,来日未尝可以为友。”
婴子略微思考,说:“以你我之立场如此对立,本相看不到任何可为友的可能。”
王越却看向上德祭司,幽幽道:“来日婴相若想对付地主神庙和其扶植之势力时。”
一言之下,整个房间内,蔡国四人面上尽是大变。
“盖列,你在说什么。”婴子怒斥道:“本相看你是个人才,今日好意请你来就朝食,你……”
“哈哈哈!”王越大笑了起来,道:“这可不是挑拨离间。”
“我就不相信以婴相之智,会对近数十年来地主神庙不断扩大自身在国内之影响力的种种动向视而不见,今日蔡国与神庙有着一致的外部利益,或还可行于一同,若是有哪一日?”
“婴相尽可遣人来找我。”
王越笑着摆了摆手,道:“昭大人还有海西大夫还在等我回去共进朝食,我就不久留了。”
又是与婴子一礼:“今日多谢婴相的看重,多谢婴相之朝食了。”
说完,他就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房内面色各异的四人,还有一群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美人。
“盖列此人,该杀。”良久,婴子终于恨声道:“但有机会,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叫他不能活在世上。”
说罢,他看了看重伤的岳海心,猛的起身。
“走,去上庸宫城,事情既已如此,那却也是无办法,索性直接认输就是。”
岳海心低着的头,忽的抬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婴子:“婴相,此事尽是怪我技不如人,明日之战,岳海心当死于盖列剑下,宁死也不能丢了我们蔡国人的脸。”
婴子摇了摇头:“刚才盖列有一番话,本相深为认可,岳先生切不可轻易就死,留着有用之身,却还可做更多的事,像先生这等超阶武士,就这般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先生若实在过意不去,也是无关系。”
“如今我大蔡与象国征战,灭象后,来日哪怕淮上真的会盟了,也必当军临,日后却自少不了你立功赎罪之时。”(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要挟()
蔡楼外,重新上得马车,王越但觉畅快无比。
今日却是在蔡相婴子与神庙之间埋了个钉子,来日或许有用的上之时,早在淮水神宫时,他就自淮伯处得知因杀劫地主于蔡国多有布局,其国内部也有内乱隐患,说不得就是事涉王权与神权之争。
而日后,蔡国但王权与神权真的热闹起来,说不定他还真会去插一手。
此次淮上会盟诸事,若一切都顺利,来日如能于蔡西南之汲地复国,蔡国国内岂不是越乱越好?
正想着,他眉头微皱,感觉似乎是有人在盯着自己。
但这感觉颇奇怪,与昔日在地球时被人通过摄像头看差不多。
也就是说,盯着他的人,并非以目光直视,而是通过功能类似的法术神通在看?
他徐徐放出感知,顺着来源追摄,顿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气息。
“是个熟人。”感知到这气息,王越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
这时远处出来一股微风,为这夏日带来一点难得之凉意,呼吸之间,但觉一缕湿气迎风而来,目注远方,但见东方天际,正有一大片云团西来。
不及片刻,天色就变,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街道上行人四处避雨,很快就不复之前热闹。
“停车。”王越招呼马车御者道。
“盖先生有何吩咐?”御者飞快将车按住,转身行礼问。
“你将马车驾回去,难得来上庸一趟,日后也未必会再来,我下车走上一走,一路看看稍后就回。”
“这。”御者微微迟疑:“可是先生未带雨具啊。”
“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王越说着,跃下了马车:“你且先行。”
御者看着他,但见雨水落于他身上任何处,竟不能附着,犹若滴落在荷叶上。化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圆闪闪、亮晶晶的顺着皮肤、衣袍往下滑,最终掉落在地,溅成朵朵水花。
看着眼前一幕。御者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再不复多言,驾车马车飞快前去。
不时,他还回望一眼。
只见街道上已再无任何其他行人,唯独王越负手在雨中独行之身影。
马车渐渐远去。王越依旧在雨中漫步。
他的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薄暮,叫人明明看到他从旁边经过,却无从注意到他。
只有少数武士见着此景,心中自然生出敬畏。
就这般,王越踏着足下青石,于这雨中,不疾不徐的独行,又不时放出感知,但觉那抹熟悉的气息,竟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之距离。一路跟随而来。
有感于此,他又行得一段,走到一偏僻无人处,停下了脚步,徐徐回转身去,对着虚无道:“公孙先生,自蔡馆一出来,先生就一路跟随,如今我已给了你一个机会,您还不出来么?”
“呵。呵呵!”空气中传来一声干笑,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无比艰难道:“本欲与先生一会,但见先生如此雅兴。公孙易阳岂敢打扰,岂敢打扰啊。”
但随声音,一个将周身笼在黑袍,双眼还被黑布蒙着的人自旁边小巷中穿了出来。
来人,不是当日珊瑚宫中命运主宰者、阴阳学派派主公孙易阳是谁?
但今日之公孙易阳,与当日截然不同。
只见他发髻散乱。满面仓皇,黑泡中的身体,似被什么紧缚着,不论手脚都是如此,以至于行走,都是以其他方式,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抬在空间,以漂浮的姿态穿行。
随时随刻,他身体似乎都在颤抖,好像在强自压抑着什么。
这样的公孙易阳,哪有往日傲笑君王之一派之主之气派?
不用想,王越都知,他这是自作自受,给反噬给折腾的。
“公孙先生此来何事,长话短说。”王越道:“我还须赶海西大夫府就朝食呢。”
“呵,呵呵!”公孙易阳又干笑几声,道:“自珊瑚宫拜先生所赐,公孙易阳回了趟蔡国,本想以整个学派之力将反噬压下,却不想此反噬之力甚大,竟是压之不下,是以又返回来淮上庸国。”
“你想寻求我之谅解解反噬?又或是想杀了我,以此手段来彻底解决反噬?”
“当然不是。”公孙易阳道:“生死之仇,哪能轻易谅解,盖先生之能又太过厉害,连地主神庙那位岳先生,那等高手都三两下为你重创,我哪有能力杀先生呢?”
“今日,公孙易阳此来,实是想与先生作个交易。”
“交易?”王越笑道:“先生能拿何来与我交易,又或想与我交易何物?”
公孙易阳脸上露出个极难看的笑容,道:“我近日在上庸发现极奇妙的事。”
“昨日淮伯神庙,忽的开始为一位蛇余公子王越扬名,据说这位公子斩杀了龙巢湖神,此等扬名之下,蛇余公子又是实至名归,所以可以担当,必然能聚无穷之势。”
“奇妙就在于,我观上庸城内但有闻听此事者,身上散出之势,缘何会往盖先生身上聚呢?一个两个就算了,整个上庸都是如此,甚至不止上庸,整个淮上但闻听此消息者,都有势往先生这聚来。”
“如今之先生,气数蒸腾之旺盛,那怕是庸国那位新君都有些不如呢。”
“也难怪,蛇余公子来淮上就有基业,如今又得了实力不下一国之力淮伯神庙的全力支持,还有破黑胡、斩龙巢湖神黑蛟之大名,名传淮上乃至天下,气数想不旺都难啊。”
“原来如此。”王越点头道:“先生之望气,确实有几分门道,只是当日如何眼瞎,竟然会对本公子出手呢?否则断不会落至今日之地步。”
公孙易阳强自干笑,道:“这只能说公子之秘术委实惊人,无论从形貌到根本都恍若两人,若非那****因公子而反噬,与公子生出了些关联,恐怕到今日公孙易阳也未必能见公子之如火之势。”
“而若盖先生仅是我当日所见盖先生,当日恐已自刎于珊瑚宫中。”
“嗯。”公孙易阳按住话语,问:“盖先生刚才既是承认自己是蛇余公子,那觉得此交易如何呢?”
“公孙先生,似乎觉得拿住了本公子之软肋、要害,以为可以要挟交换。”王越淡淡的说着。
“难道不是吗?”公孙易阳问。
“的确是软肋。”王越回道:“但本公子之软肋、要害,却与先生所想有些不同。”
“哦?不同?”公孙易阳笑道:“倒想见识一二。”
王越道:“世间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当一个人但有要害为人所胁而为其做出第一件事起,则其也能继续为其所胁作第二件,第三件,其结果只有两者,一是永无挣脱之日,又或中途鱼死网破。”
“是以,本公子从不受任何要挟,于任何人之要挟面前不会妥协退让半步,和那两个结果相比,本公子宁愿在一开始在自己力还强时就拼个鱼生网破。”
“不妥协?”公孙易阳疑惑道:“不妥协的结果,公子知道吗?”
“公子于淮上做的这好大事,都会毁于一旦,更会落得声名狼藉之下场。”
“那又如何呢?”王越摆了摆手:“以我之能,只消换个形貌、换个名字再来就是,先生想想,自天下人知我之名到今日才多少时间?换个身份再来,甚至连这点时间都不需要先生信不信?”
“就在刚才那蔡馆,蔡国那位婴相因我之能,愿以一邑招揽。”
“如今北方蔡国攻象,对淮上也是虎视眈眈,南方荆国攻越,对峙正酣,可谓处处皆是我这等英才用武之地,随便找个机会都可青云而上,这于我而言,简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这是最坏的结果,但现实是本公子的手段、实力,绝对远超公孙先生之想象。”
“先生说的这点事于我而言,只能称得上是小麻烦。”
“倒是公孙先生但做了此事,可知会迎来什么后果吗?”王越笑眯眯的说着:“首先,先生的反噬是必定解不了的,这段时间的痛苦将一直持续下去,然后本公子接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往蔡国。”
“去蔡国干什么呢,当然是将所谓的阴阳学派杀的一个人都不剩下。”
“先生或许会以为我找不到,但本公子追踪之能不在蔡国技击营易先生之下,更有种种秘术,只消记住你学派命数之力的气息,就可行追摄,哪怕你们躲至天下之外的蛮荒也是跑不掉。”
“最后本公子才会来找先生这位坏本公子好事的罪魁祸首,叫你生不如死都是轻的。”
“本公子当下秘术诅咒,将此诅咒根植于先生之血脉上,于是生不如死的可就不是先生一人,而是先生全族,并殃及先生后世无数子孙,但随血脉流转,越是往后,祸及者就越多,而造成这一切之结果的罪魁祸首,正是公孙先生您今日这错误决定啊。”
王越淡淡的说着,好像在陈述一个简单之事实一般,但随他每一句出口,公孙易阳脸色就是一变,直至最后,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只好像普通凡人见了最恐怖的恶鬼般,满眼流露的都是无限的恐惧,身形忍不住剧烈颤抖,竟连体内反噬都压下去了。
“哈哈哈!”王越说完,肆无忌惮大笑,转身就去:“公孙先生,且好自为之。”
“等等。”见他要走,公孙易阳急忙将王越叫住,问:“先生要如何才愿谅解解我之命数反噬。”(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越国()
“等等。”见他要走,公孙易阳急忙将王越叫住,问:“先生要如何才愿解我之反噬。”
王越回转身来,叹了口气道:“公孙先生,您知道吗?您真的很蠢,你可知,你若是不知本公子之奥秘还好些,不知道就不会作此威胁,企图以此来换我谅解解你反噬。”
“你我本就有生死仇怨,如今又威胁于我,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
“换成是你,你是何感受?就以你那日在珊瑚宫之表现,杀人之心都会有吧。”
他笑了笑,继续道:“本公子却轻轻的将你放过了,但为何会放过呢?因为知道本公子之秘密,这于你可绝不是好事,而是个无比烫手之山芋。”
“你拿着这秘密无半点用处,一旦泄露,甚至不是你泄露,本公子但凡只要以为是你所为,就会对你及阴阳学派进行毁灭性打击,将刚才所言一一为你实现。”
“其实,事已至此,公孙派主,唯有一个选择了。”
“什么选择?”公孙易阳满脸苍白,追问道。
“当然举整个阴阳学派是投入本公子麾下,如此成为自己人,我就不须担心先生泄露你自以为无比宝贵之秘密,并且本公子也自当真心实意的谅解你,自源头上解开你命数之力所造成之反噬。”
“非但如此,于本公子掌中,阴阳学派之前途,或远超你想象都未可知。”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