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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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本只须五日行军的路程,王越花费了九天,还没摸到汲地的边,军队就临时减员百人。
接下来又行得一日,眼看大军穿过阳翟到汲地的山路,终于要踏上蔡国汲地的土地。
这日上午,王越随意放开了感知,对地主神力的气息进行了追摄,想感知下如今地主祭司们在忙着做些什么,会否绕开他之军队去往后方行破坏事,结果才一放开感知就大吃一惊。
他只感一股如山似渊的地主神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浩荡自北方而来,隐隐似乎是冲着他行军队伍而来。
而这种程度的地主神力,只可能是一个存在,蔡国那位天神地主。
第十一章 拿捏()
“蛇余公子的大军现在到哪了?”
淮上联军二十万还在整训的后军军营,靠近河流边的地方,一间巨大的帐篷中,陶国国君汗流浃背的自外进来,顿感受到一股凉爽之意扑灭而来,在这炎炎夏日,也就是这间敞篷托淮伯的服比较清爽了。
才一进来,他便问,又往旁侧看去,只见此时此刻并无太多大事的国君、大夫皆密密麻麻的聚在此帐中,或看着帐篷中间几个淮伯之力幻化的幻象,另一部分没看幻象的大夫,则坐在一旁,竟是通过淮伯祭司传达命令接受下属回报,在此处理后勤以及诸类公务
见得此景,陶国国君却是不陌生,不过这时却猛的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短数月之间,感觉似乎这世界都仿佛不同了呢?在过去,有什么战事哪有这样打的?
坐在帅帐中,通过各军中淮伯祭司之眼随时了解全军之状况?通过淮伯之祭司,随时传达命令于各队伍,再由参谋将事情落实,又或将诸类事反馈递交回来处置决断?
这时候陶国国君又不免感叹。
为何淮伯的祭司为何这么少(实际上已经很多了),只用在三千乘大军行军作战上就已经如此吃紧,不然再多些派至陶国军政各处,他哪怕不在陶国,都可随时深入了解国内诸事,然后远程决断遥控指挥。
“已经过阳翟快到汲地了。”陶国国君感叹之间,一位大夫回答道,而立时就有一位负责切换军中各祭司视野的,将幻象所示之图像,换到王越大军最前列的一位祭司身上,让帐中所有人皆可看到大军前方的道路及山岭。
“不是前些时日就已经到了吗?”陶国国君疑惑道:“如何还未出阳翟?”
“国君几天没来,难道这几日接连的暴雨也没看到?”吕里大夫笑道:“若无此暴雨,或许我们已看到蛇余公子率军破入汲地攻城拔寨之象了。”
“不过也快了。”海西大夫道:“若无意外,只在今日,大军必定可以进入蔡国汲地。”
几人正说着,忽整个帐篷中瞬间变得极为安静,三人连忙朝他们看去,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营帐中心的幻象上,那幻象里展露的,大军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透过幻象,淮上所有贵族都能感受到目睹此象淮伯祭司的震撼和恐惧。
只见幻象中,大军前方,去汲地的车道上,左右两边山岭仿佛活过来,竟是如同水流般往道路方向同时一淌,只一瞬间,将道路彻底覆盖堆积掩埋。
于是淮伯祭司眼中所见的前方,道路延伸的尽头,除了是比城墙还高的山外还是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山活过来了?”一位大夫惊呼道。
“难道是地主祭司?可是地主祭司早就被蛇余公子驱赶跑了,而且他们也就只是制造凸起地面的石堆路障那点能力了,哪能像如此,简直是移山倒海般的力量啊。”
“是地主,一定是地主。”海西大夫面色无比凝重道:“只是想不到地主都亲自出手来与我军为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旁边一位大夫道:“以地主此等能为,只要不与我军正面冲突,随便般几座山,只怕就能阻的我大军无法前行了,若是更狠一点,以大山将周围都封死,这足以将我联军困杀啊。”
吕里大夫道:“困死倒是不至于,顶多封前路为难一下罢了。”
“不错。”陶国国君道:“我听货殖学派那位同宗说过,神祗虽强,但力量运用却是有着制约,不可直面大军,还不可大量杀戮凡人,尤其是后者,不然大量凡人绝望之怨气若对神祗而发,是可以伤到神祗的。”
“若其敢行困杀事,那怨气比什么都会来的大。”
“只是哪怕不做其他,地主其仅是封路,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啊。”溧阴大夫道。
“或许唯有淮伯大人可以制止他。”
“淮伯大人制止不了。”吕里大夫道:“淮伯大人只是地祗,力量并不能出淮上,甚至不能离开淮水水系太远,如何能对付天下大地皆可来去自如的天神地主?”
“那怎么办?地主此番行事,我联军只怕连淮上都出不了。”
看着幻象,一众淮上贵族愁眉不展,这时幻象中猛的闪过一道金红的光辉,如同闪电般落在幻象中。
“是蛇余公子。”“蛇余公子来了。”
“但是蛇余公子来了又能如何?与我们留难的可是地主啊。”
“蛇余公子斩杀过神祗,或能将地主迫退?”吕里大夫道。
“不可能,龙巢湖黑蛟如何能与地主这等天神相比?”景国国君断然否定道。
“公子,这必定是地主动的手。”此时因山阻路,淮上联军的前路已经无法通行,整个队伍都被迫停滞了下来,王越到得前方观察形势,不及片刻赵午自后方赶过来,目光凝重着说。
“真是想不到,地主竟会亲自前来做这等事。”申到道。
申到说这话时,口中的想不到,也是此刻在地下地主心中所想的事。
关于这种事,他也是想不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群凡人也能迫他做这做那了?
但这却是没办法之事,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上古时代了,那时候的人心多么简单淳朴啊,各种欲求也少,只要能活着就不图其他了?哪像现在的人,心思这么复杂,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有这么多的算计?
哪怕是个普通国野之人都有了无比复杂的小心思,他们每天往神庙里一拜,也不想想他地主神职是什么,低头就都是各种离谱的请求,感觉就好像他是无所不能的一样。
可是他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有些离谱的要求哪怕他也是办不到。
至于利用神庙力量办得到的,能解决一人之求,难道还能解决千万人不成?但不能为之实现,凡人就会怨怼,各种质疑、否定就来了。
这点事都办不到,你地主干啥吃的,老子不供奉你了,反正天下天神又不是你一个,此等思想一生,他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个神力来源,更多了个长期否定、质疑他者。
说不得这人每天随口还会与他人说他地主最没用了,什么什么都干不了,由此造成更坏的影响。
普通凡人,还是那些愚民黎庶都开始变得这么难伺候了,那那些懂得的远比凡人更多,见识更广者呢?
那就更麻烦了,麻烦到哪怕他这位于天神中以智闻名者都得头疼,偏偏这些人类中的智者数量似乎还在越来越多,个个都知道些流传越来越广的神祗隐秘,由此知道如何拿捏他,更有着足以拿捏他的能力和力量,于是这回他亲自来了,并且还是被人拿捏着不得不来。
或者说明白些,只要想着保住这个给他带来不朽和强大力量的神位就不得不来。
至于弃了这神位而不受拿捏?这似乎是可以的,但作为一个自蛮荒那种赤裸裸弱肉强食时代存在至今者,他却深知世间最大的罪就是弱小,若没了神位的力量,不说数千年间得罪的诸多天神会怎样,只蔡国国内或许就有一大群窥视神位的存在会对他磨刀赫赫。
当然他也可选择不仅弃了神位,更一口气躲到天边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只是叫一个被凡人世界供奉了数千年,过的比国君、天子都好的神祗放弃一切,去蛮荒当一个各方面都无保障的野人…这种事谁肯干呢?
对此,地主只能长叹一声,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陈国的那几位老朋友早就寻得了解决的办法,连天神神位说舍就舍了,都纷纷重铸了新神位,有了新神位就再不惧凡人的拿捏了,他同样也有所准备,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地主神位暂且还是不能舍的。
现在还是暂且忍忍为好了,淮上的老乌龟几千年来各种屈辱都能缩头忍下来,他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身为一位神祗,和凡人相比,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啊。
心中想着,继续运转神力,操纵着大量的土石将阳翟到汲地的道路塞个满满当当,地主就准备回去,一如他来时遁地而来,离开时也是高速遁地而去。
就在回转的瞬间,他忽感觉一股无形的激荡顺着大地扫过身周一片,其中部分顺着大地传递在传递过程中自然散逸,但却有部分撞在他身上又有部分反射弹回去了。
这种感觉,好像是蝙蝠?地主微微一惊,这是有人借此在探查他位置所在。
“地主阁下,今日你做了坏事,就想这么轻易离开么?”几个呼吸间,又是一道同样的激荡传来,这回却还带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年轻的声音,声音还有点冷,听着这声音,地主的遁形都停滞了下。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简直是刻骨铭心,以至于心头一瞬间升起的恨意,竟比对象国和商龙君还要强烈。
与象国和商龙君,他仅是敌我的关系,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足叫他咬牙切齿恨到骨子里,几千年来,得罪过他的人不少,可又有何人敢整出秽物破邪之术,胆敢将凡人的屎尿粪水试图往他这位神祗头上泼的?
怒意狂澜间,他正待借今日真身在此,回身给个教训,但随即便醒悟。
这位蛇余公子不是凡人,乃是凡人中那种才智胆略都极高者,这种情况下还敢放出此等话,显然是有恃无恐,至于所依仗的,无非是他身后那只大军。
他现在敢回身一击,岂不是正中凡人之下怀?做出冲击凡人大军的蠢事?
心下一冷,怒火被强自按下,再不理会其他,地主全力运转地遁就欲远去,但就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王越之言绝不仅仅是挑衅,一股无形却无比凌厉的力量已跨空而来。
一瞬间,地主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这种力量,是兵家集众之军心之力?”(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变()
兵家和其军心之力,地主实在是太了解了。
前有许多年身处战阵被动为军心冲击差点神位崩溃的记忆。
近数十年越国兵家吴落将此力量主动汇集运用起来,同样给予了包括他在内的天下天神足够之震惊,其一出手不但败了荆国,荆国三位天神更是为其击退。
加之几年前在蔡国扎根的吴氏投靠了国君,几次明争暗斗中都叫他祭司讨不了好。
这种情况下,他想不了解都难,可是了解归了解,却万万没想到,在这蔡国之外,又非是处于敌军战阵中,竟还有人能够主动驾驭此力量,结果才一接触就被震住了。
军心之力也是人心之力的一种,为何就能够破天神神力,更可冲击天神神位?
尤其是无论昔日吴落还是今日王越,聚集起来的力量也不过是数十万大军之军心力量,相比于天神汇集以百万千万计数的人心之力在量上未免太少了。
此中答案却是很简单,乃是涉及到一个认同度的问题。
军中武士、武卒在军队组织下对军队的认同度,相较于天下人对神祗的泛信实在强太多了。
在战争中,军队统帅一声令下,万千武士、武卒可以发起直面死亡的冲锋,可当今天下间又有哪位天神可以叫自己的信徒都做到这一点,或许有一些狂信徒可以,但更多的人只怕第一时间骂神祗脑袋坏掉了。
老子信神是指望着神祗保佑,你竟叫我去死?这样的神还是先自己死吧。
而自另一个层面来说,军主或兵家大将汇集的军心是效命于他们有组织的数十万战争机器提供的,天神们汇集的人心之力多半却是天下大部分普通黎庶提供,其既无组织对天神的认同也不坚决。
两相对比之下,军心之力之强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今日王越引联军军心冲击地主之结果,恰如当年荆国战场上吴落对荆国三位天神的重演。
“轰。”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整个地面之人,乃至淮上联军的每一位武卒,都仿佛感到天地都好像在摇晃,但偏偏什么也没发生,地面上连沙尘都未惊起。
不过两位当事人眼中,这一下碰撞却真是震天动地,并且很快,这等硬碰硬的碰撞有了结果。
王越此击就如一根针直接扎在大坨肉里,针半分未损而肉却被此针扎透,只这一下,地主神位所凝聚的神力就有等同军心之量被击溃,并且此效果却是持续性的。
几乎每一秒,他都感觉到等同三十万人于他神位、神能肯定认知汇集转化而来的神力被消耗了,短时间内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则消耗会达到一个恐怖到难以接受的地步。
仅仅几个呼吸间,地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大觉有些吃不消。
这军心之力杀他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此巨量消耗他之神力,对他神位却是无比巨大的冲击。
而更可怕的是于此状态下,他几乎无法正常运转神力,只一运用放出,就为军心之力的否定消融,这导致他连地遁都停止,只能被迫在此地下硬生生的承受。
“不能在这样下去。”地主立刻将地遁之术的源头神力替换,转而由自己真身提供,这样总算有了行动能力,然后再顾不上其他,疯狂朝北边遁形,试图远远脱离。
是的,兵家的弱点他是知道的,统兵大将不能离军队太远,一旦离开太远,就得不到军心力量的支撑,所以只须离开此范围,他就可以脱离军心之力的杀伤。
“走,走的越远越好。”地主开始了逃跑,如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