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火辣辣:暴君,请接招!-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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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枕头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一张张空白的脸。
沈未桑曾经说过,太上皇是不愿意跟女人接触,但是他为什么又有那么多女人的画像?
而沈琼佩又说过,****经是有一个心爱的人的,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伤害到了沈岂容,沈岂容才会对女人排斥,天天做噩梦,但是哪怕是那种对女人厌恶的情况下,他心心念念的人,仍会成为他兼毫下染墨成型的丹青,一卷一卷的堆在阁中,深藏多年。
哪怕是记不住她的脸。
但是如果有一天,沈岂容想起来了呢,他要是想起来了,又会对她如何?会对那个女人如何呢?
面对一个连模样都不知道的人,她又该怎样呢?
白姻长叹一口气。
沈岂容兀自一人静静的站在阁楼上,晚霞如血,微微的透进来搭在落满了尘埃的书架上,空气中微小的粒子落在铺开的卷轴,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先将精心放置在阁楼上面的盒子一一取下来,选其中一副,展开了画卷。
女子精细的裙边缓缓上移,她手持胡琴坐在椅子上,唇边含笑,眸光蕴情,头发虽然有些蓬乱,却不影响她的美。
楚白姻说的没错,这上面的的确确是画了脸。
只不过,是画的她的脸。
所有盒子一一拆开,里面的美人儿覆盖在了尘年旧画上,保存的也精细,有她坐在椅子上啃包子的样子,有她绣衣裳的样子,有她笑的样子,有她打瞌睡的样子,一张一张,满满当当的,如同珍宝一般被他安置在柜子的最上方。
幸好她都没有看见。
沈岂容微微红了脸。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对她动了感情,他这样老脸往哪儿搁?
可这边,白姻属于一有事情就按捺不住的性子,她坐在屋中考量了很久,决定要跟沈未桑弄个明白,一路绕着小路来了顺义宫。
顺义宫的门没有关着,后门的侍卫是认识她的,见到也没有阻拦,楚白姻一路畅通无阻的步入了顺义宫,一进来就嗅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沈未桑的咳嗽声时轻时重,轻的时候缠绵不断,重的时候又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她皱了皱眉,刚想敲门,又传来蒋公公叹气声:
“皇上啊,不能再拖了,再拖奴才怕您拖不住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时间久了,病情越来越严重,到时候谁又能救得了您啊?”
沈未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沙哑:“去把止咳的药丸给朕弄来,朕无碍。”
蒋公公不忍:“奴才把这些奏折给太上皇送去吧,上次也是太上皇给您批的折子,定然不会出纰漏。”
沈未桑生病了?
她于沈未桑的门前站定,桌案上面色惨白如纸的他,静静地望着不说话。
沈未桑比蒋公公先一步的发现她,见到她,一双暗淡的眸子闪了闪,渐渐透着一抹光亮:
“你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蒋公公闻声回头,瞧瞧的抹了抹脸上泪珠儿:
“郡王。”
第290章 277:私欲不知了,画中藏玄机(二)()
这一声郡王感觉太遥远,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一般,白姻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叫她,生涩的应了一声。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还是沈未桑推了推蒋公公:“你去给清弄弄些牛乳茶过来,她喜欢喝甜的。”
蒋公公忙应了,路过白姻的时候,神情莫名闪过一丝不忍。
白姻觉着蒋公公应该是不忍沈未桑,她走上前两步,被奏折上触目惊心的血移走了视线。
心里咯噔一声,还不待看清楚,那明黄色的衣角飞快将上面的血渍掩住,再抬眸,沈未桑很是疲劳的冲着她笑:
“昌寿宫那面不忙?皇叔那边不看着你了?”
白姻垂下眸子并不回答:“皇上,您不舒服么?”
沈未桑脸色苍白,唇内又一抹刺眼的红,他先是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我这是老毛病了。不打紧。”
“不打紧?”
看向他明黄色的衣角,白姻长吁一口气,尽量看起来很淡然:
“我从就没有见过吐血的人不打紧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好歹我也能帮帮你啊?”
沈未桑笑着看着她:“我说什么?又不严重。”
“你别骗我了,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蒋公公是不会那样子。”站起身,白姻将他袖子下面的奏折拿起来搁在一旁:
“什么病?”
沈未桑略垂了垂眼睫:“不是病。”
“那是——”
“白姻。”他平静的打断她:“你来我这儿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楚白姻张了张嘴,她想来问的事情都仅仅只是些儿女私情,沈未桑这个样子,她问不出口:
“不想问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沈未桑怔了怔,不说话。
金灿灿的大殿内,两个人相坐无言,蒋公公端着奶茶送了又走,甜腻的香味钻入鼻息。
沈未桑动了动身子,将奶茶推到她面前:
“尝尝,可是迎泽国送来的新口味,我总想着你喜欢喝,还等着皇叔过来给你点儿呢。”
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痛,难受压得她无法呼吸,眼前飞快的略过破旧的草屋,笑得温和的男子,还有一杯牛乳茶。
那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了,她清醒之后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将她解救的沈未桑,仿佛是那片荒漠中温柔屹立的竹林般,看着她笑:
“从我捡你回来之后,你就一句话都不说。好歹也要应上一句。”
那个时候她脑中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疼得让她连翻身都不能,只能转着眼珠看着他算是回应。
过了一日,她面前能张口说出几个词语,沈未桑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赶过来看她,见她能说话了,又笑着问了她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而且本能的也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名字。
沈未桑却也很好脾气的看着她:“你既然不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名字,从今以后,你就叫楚清弄,子白姻,怎么样?”
回过神来,白姻摸着手中的茶盏:
“你如果身子不好,告诉我,你需要什么药,我去帮你寻。”
“这是我欠你,救命之恩,反正也是要还,你又何必什么都不说?”
沈未桑怔了一怔,失笑却又掏出帕子咳了咳:“着了风寒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你方才还说不是病,这会子又是风寒,你以为我会信吗?”她皱了皱眉头:“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说实话,对咱们都有好处。”
“实话?”男子怅然的喃喃着,长叹了一口气:
“秋邵鸾不见了,今天早上的时候,看管她的宫人都被击晕,一问三不知,她定然是跟人跑了。”
他眉心拧紧,神色间颇有悔恨:“如果我不是想知道她的下落,我定然不会留她一条性命,可是现在她不见了,我寻也寻不到——”
说着,他捂着嘴咳了两声,脸色更难看些许:
“现在人跑了,太医说我思虑过度,所以才会看起来严重些。”
收了帕子,他起身依然笑得温柔:
“所以你用不着担心,你就做你的事情就好了,朕堂堂天子,还会死在这风寒之下不成?”
“怎么能不担心?”
白姻皱眉:“秋邵鸾跑了,你派人去追查了吗?太上皇知道吗?要不让您找找太上皇呢?或者,我帮你找?”
沈未桑摇了摇头:
“她想出来的时候,定然会出来,现在她能从冷宫出来,也是有高人相助,怎么可能说找到就找到?”
“那你的身体呢?你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秋家回来怎么办?八宝怎么办?公主怎么办?太上皇怎么办?”
白姻担心的一点点的给他陈列出来:
“还有你辛辛苦苦维护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我不信你说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风寒,蒋公公又怎么可能那么难过?”
许是被她说中了点子,沈未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说的对。”
他神情有些挣扎,抬头看向她: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曾遭到奸人毒害,压了几年,现在毒素发作,我已经没有多久活头了,就算是我有很多放不下又有什么呢,有维护了这么多年的江山又算什么呢?”
他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朕只能等死,死了之后,什么也带不走,自然也会有人来替代我的位置。”
白姻心中一痛:“难道就没有解药?”
“有又如何。”沈未桑抬眸看着她,“解药在秋家,没有人能拿得到。”
“”她微怔。
在秋家,那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沈未桑长吁一口气,带着一种想将自己身上重担全部脱下的疲累:
“秋家有当年白家留下的千机弩,千机弩里有一把钥匙,直通白家隧道的暗门,解药藏在暗门的当中,但是由于千机弩过于危险,这世间,除了死去的白氏,就只剩下一个人能使用千机弩,能懂得其中关窍,取出钥匙。”
说到这儿,他睁开眼睛,眸光深深。
“可是白清音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朕只能等死,别无他法。”
。。。
沈未桑站在窗边看着白姻离去的背影,摸下口唇上的血,将帕子丢到了一旁。
那上面看起来与人血无益,实际上是略微发着腥味儿的猪血,抹在人的唇上,以假乱真。
蒋公公担忧更甚:“皇上觉着白姻姑娘一定会去吗?”
第291章 278:私欲不知了,画中藏玄机(三)()
楚白姻出了宫之后轻车熟路的绕过侍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她会去的。”他说:“朕了解清弄。”
就像他早早地预备好等她过来演这一出戏,一点点的将她代入其中,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他,不是为了其他,也会为了她那个清清来找她。
“可是您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将她和太上皇撮合在一起,如今又要这般,岂不辜负了您的那一片心意?还有太上皇那边,若是知道了您——要怎么交代?”蒋公公略有不忍。
“不是还有一个曲盈思吗?”沈未桑神色淡淡:
“有她在,皇叔定然不会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唱和:“太上皇驾到!”
沈岂容踱步进殿,闻见空气里的血腥味儿,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正位上的沈未桑:“你又吐血了?”
沈未桑一怔,白姻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太匆忙也还没来的及点熏香,点了点头:
“有点点罢了。”
沈岂容脸色难免一沉:“解药什么时候能有下落,就这样下去又不是什么办法。”
沈未桑笑了笑,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皇叔来这儿有什么事情?”
说起这个,他竟然看见自己那个尘年冰山脸的皇叔竟然莫名有些红了耳根。
旁边钟灵端着画卷走上来,铺开来看,一正是白姻在阁楼上看见的无脸女。
沈岂容状似不在乎的道:
“阁楼上的这些东西,楚白姻看见了,这些本来是孤无聊的时候做的画,画上的是谁孤也不知道,所以你寻个机会,就给都烧了吧。”
“烧了?”
沈未桑一怔,将画卷拿起来:“皇叔你也好歹是用心画的,说烧就烧了吗?这些上面又没有脸,只要画上白姻的脸她不就不会生气了吗?”
沈岂容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用不着,她喜欢孤自然会给她重新画。”
沈未桑抿了抿唇,想接话却如鲠在喉,好半晌才幽幽的补上一句:
“皇叔你对白姻还挺好的。”
要沈岂容当着沈未桑的面答应,难免有些别扭:“这不是你费劲千辛万苦送到孤的身边的吗,孤也打算好了,直接娶她,不过这两天事情多,所以我只是先跟你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娶她?沈未桑缓缓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岂容良久良久,直到略有些别扭的沈岂容耐不住看了他一眼:
“发什么愣呢?”
回过神来,沈未桑垂了眸,眉宇间缓缓溢出些许痛色:“没有,只是为皇叔高兴。”
居于自己是第一次跟沈未桑提出这种羞涩的要求,沈岂容也没太在意沈未桑的表情,只顾着装作不在乎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大婚的时候,八宝的娘的那身喜袍很不错,你去把她叫来,孤有话跟她说。”
攥紧的拳又缓缓松开,沈未桑听着自己的声音淡淡应和。
“侄儿知道了。”
。
回了宫中,楚白姻发现沈岂容有些不同。
她本来还为沈未桑的事情忧心不已,沈岂容偏生是如沐春风,走到她身旁,指着那个阁楼:
“那上面的画,我都已经让人清掉了。”
他眼睛里分明有些笑意,却还板着脸说了一句:
“知道你不喜欢。”
白姻一怔,眼神很奇怪地看着他:“太上皇您这是怎么了?”
沈岂容皱了眉头:“什么我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阁楼上的画吗?我都让人给清了,怎么?又不对你心意了?”
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白姻才想起来她之前是因为什么不高兴菜去找的沈未桑,结果沈未桑的事情太大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的疑惑给盖过去了。但是不提还好,一被提起,白姻哼了哼,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心里又酸溜溜的:
“您精心画的画,就这么给带走了不心疼啊?”
“孤有什么可心疼的。”瞧她这个样子,沈岂容挺直了腰板,以表诚心:
“画像这种东西,说丢就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
“您现在忘了,觉着不重要。”她撅了噘嘴:“若是以后想起来了,说不定会怪罪奴婢呢。”
沈岂容邪睨了她一眼:“你在吃醋?”
白姻眼珠子一瞪:“我没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