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入侵异世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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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寻常女子,而是镇南郡主,大燕年轻一代修行第一人,未来极有可能成为第一位受封王位的女子。
她这样的女子,只是让苏牧低个头,服个软,算得了什么?
她没让苏牧在她面前屈膝跪下,已经算是不错。
刺啦——
一座座楼阁上,才子佳人大气不敢出,好像在苏牧和徐清颜之间,看到了电光和火花在乱绽。
一个不小心,徐清颜就可能将这火气,撒到他们这群冤大头身上。
这时,跟了徐清颜多年的丫鬟,小心翼翼走到徐清颜身边,低声说道:
“郡主,奴婢觉得,收服男人,和驭人之术相差不多,讲究一个巴掌一个枣。”
徐清颜眼神变幻,许是觉得有理,神色方才缓和了下来。
“罢了,苏牧,你年轻气盛,这件事我不愿再追究。”
徐清颜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露出笑容。
她朝着苏牧迈出一步,鼻息快要喷薄到苏牧脸上,脂粉香气萦绕在苏牧鼻尖。
“苏牧,你早晚会成为我的臣子。”
苏牧眼睑微抬,看着妆容化得极浓的徐清颜,只吐出一个字。
“哦。”
说罢,转身要走。
徐清颜眼中的怒火再次有了燃起的趋势。
除了苏牧再三违反她的心意之外。
也有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苏牧臣服而生出的急躁情绪。
轰!
蓦地。
一声雷鸣响彻钱塘城内外。
苏牧也不禁停下脚步,望向雷鸣响起之地。
不是别地,正是钱塘江。
滔天的浪头,席卷天幕,声势滚滚,犹如雷鸣。
所谓八月十八潮,说的是八月十八那日,钱塘江潮最盛。可这不代表八月十八前后几日,钱塘江就风平浪静。
此刻,那条传言由真龙化成的钱塘江,就涌起了滔天的江潮,席卷高天,就是钱塘城修建的用来阻人平时去看江潮的栅栏,也拦不住这一波江潮落入所有人的眼睛。
“不愧是钱塘城的江潮,八月十八未至,尽是寻常江潮,便胜过其他地方的最大江潮。”
有外地士子赞叹。
“诸位兄台,如此江潮,波澜壮阔,若不留下几篇顶好诗词,岂不憾哉?”
一位蓝裳年轻人笑道。
他是钱塘城中最负盛名的读书人,尤以诗赋见长,此刻开口,除了缓和此地剑拔弩张的气氛之外,也存了扬名声的些许私心。
其余读书人也是心知肚明,蓝裳年轻人本就是“地头蛇”,再者还有“地头龙”徐清颜在此,他们也不敢驳了面子。
如此一来,这条灯火辉煌的街道,诗声朗朗。
苏牧倒是对这些诗句选择性屏蔽。
一是不太感兴趣,二也是因为大多不堪入耳。
他只是看着那声如雷鸣,滚滚涌动的钱塘江潮,心里觉得真是壮观。
等到潮头落下,便也没了继续在此停留的心思,抬脚就要走。
“苏牧,你站住。”徐清颜轻喝。
苏牧视若罔闻,脚步不停。
阁楼上,那位蓝裳年轻人见了此景,叫住苏牧:“苏公子留步。”
苏牧回头看着那年轻人:“有事?”
蓝裳年轻人笑道:“苏公子,这边气氛正佳,苏公子何不上楼小酌几杯,一边听着我等诗词,一边看着美人起舞,岂不美哉?”
他自然是想帮徐清颜留住苏牧。
除此之外,也未尝没有试探苏牧的心思。
假若苏牧上了楼,酒过三巡,再让苏牧作一篇诗赋,应该也不是难事。
也不需要苏牧作出一篇多好的诗赋,只要能读得通顺,那他就敢将苏牧夸上天去。
反正有徐清颜在,也没人会不长眼,去驳了面子。
如果苏牧实在作不出诗赋,那他也可以借此,再帮徐清颜打苏牧一巴掌,让苏牧认识到自己和徐清颜之间的差距,让苏牧知道,徐清颜看上你,那是天大的恩赐,需要你苏牧跪着去接,莫要再不长眼。
就算苏牧不上楼,那他有这么一个行为,也能在徐清颜心中加上几分。
不管怎样,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便宜事。
“不用了,我对诗词不感兴趣。”
苏牧完全没有继续和徐清颜待在一起的心思。
说罢,转身就走。
见此,阁楼上有人不禁低声嘟囔:“作不出诗赋,也不是什么丢人事,干嘛这般害怕。”
出于惯性思维,这人觉得对诗词不感兴趣的人,肯定没怎么看过诗词,自然也就作不出诗词。
其他士子文人听了这话,顺着这么一想,也觉得确然如此。
那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
不过徐清颜和苏牧都是听得清楚。
只是徐清颜没有呵斥那些出声嘟囔的人。
相反,她对这些人有些感激。
苏牧被这话刺激,一定会愤怒不已,到时候她再帮助苏牧镇压这些人,那么巴掌过后的枣儿,不就有了吗。
然而。
苏牧不仅没有停步,甚至连脚步都未放缓。
像是没听见那些话语一样。
原因简单。
第一,他本就不会作诗赋,承认这一点,并没有什么。
第二,蓝裳年轻人的心思,他多少猜到一些。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眼看着苏牧就要消失转进另一条街道,徐清颜终于坐不住,一个步子上前,要去拉住苏牧。
第97章 半边风雨半边城(一)(第一更)()
钱塘夜色浓。
身穿金袍,宛如女帝的徐清颜,一步跨出,风雷声阵阵,盖过所有读书人的吟诗声。
苏牧皱眉,心中对这位镇南郡主,实在喜欢不起来。
骄纵,高傲,霸道。这些都不是他所喜欢的字眼,可偏偏,这些字眼都在徐清颜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听到身后风雷声,苏牧出自身体本能,第一时间就躲了过去。
徐清颜没有抓住苏牧手臂,不过还是抓住了苏牧的衣袖。
“徐郡主,男女授受不亲。”
苏牧只能说出这句十分老套古板的话。
果然,这句对于天下九成女子,都有着极大束缚的话语,却被徐清颜置若罔闻。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没听说过。”徐清颜抓住苏牧衣袖的玉手,又抓紧了几分,“并且,这句话对你我而言,并不适用。”
苏牧被徐清颜的目光扫过,浑身不舒服,顾不得去想徐清颜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右手猛地一扬。
咝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这条街道中,分外刺耳。
徐清颜抓着半截衣袖,脸色难看至极。
一座座阁楼上边,那些士子文人,也被惊得成了一尊尊泥塑木雕。
苏牧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
这可是镇南郡主徐清颜,过去十三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的一个不高兴,而丢掉了性命。
“一身傲骨,铮铮不屈。”
一座阁楼上,有白衣儒生轻叹。
他的身后,有不少文人听到这话,点头表示赞同。
苏牧这种威武不屈的骨气,让他们十分尊敬。
哪怕苏牧只是一位,连最基础的诗词都写不出的武人。
另一边,钱塘城文才最高的蓝裳年轻人,听到白衣儒生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君子时拙则拙,时伸则伸。这哪是什么傲骨,分明是迂腐。”
蓝裳年轻人身后,同样有一大批文人,对其话语表示赞同。
有人更是低声笑道:“这人打油诗都作不出,哪称得上君子。”
一时间,街道两畔,也燃起火药味。
君子之道,若不同,则不与相谋。
“闭嘴!”
徐清颜被吵得心烦意乱,冷喝一声,恍若暴雷突响。
阁楼上的士子文人,当即不再出声。
徐清颜一点点将那半截衣袖攥入手心,看着苏牧即将抬步的背影,冷声道:
“苏牧,你当真要走?”
苏牧头也不回,只点头道:“当真。”
徐清颜眉头拧成死结。
她有些不知所措。
打一巴掌给一个枣,她巴掌早早打了出去,可苏牧执意要走,她帮苏牧写诗封住背后那些士子的口这颗枣,如何能送得出去。
跟了徐清颜很多年的那位丫鬟,此时站了出来,想要去拉住苏牧,好言相劝一番。
只是她哪拉得住苏牧。
清风扑面,苏牧已经一步跨出数米。
丫鬟既尴尬又哀怨。
这时,她在苏牧荡漾出的风中,看到了一张纸。
却是苏牧半截袖袍被撕,刚才为了和这丫鬟拉开距离,动作幅度稍大,以至于剩下半截袖袍中的纸张,飘落了出来。
苏牧第一时间发现,伸手想要将那纸张摄入手心。
可是已经晚了。
徐清颜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张纸。
“这么紧张,难道是情书?”
阁楼上,一些身段妖娆的女子,不禁这样想到。
不过那些士子文人,却一致觉得,这张纸是情书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刚才苏牧那一句“对诗词不感兴趣”,让包括徐清颜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苏牧不通诗词文章,是一个粗人。
既是一个粗人,又怎么做得出写情书这样的文雅事情?
就在这时,有人第一时间发现,刚才还面带寒意的镇南郡主徐清颜,脸上已然写满了讶异。
“到底是什么?”
徐清颜这个表现,令得这些人更加好奇。
“这四句诗是你写的?”
徐清颜看罢,眼神复杂地看着苏牧。
苏牧皱眉,他记得很多关于江潮的诗词,可不愿意在这些文人士子面前说出。
一是因为,这些士子文人本身擅长诗词歌赋,在这些人面前当“文抄公”,难度有些大了。毕竟个人风格和经历不同,很难与诗词相匹配。若是被人拆穿,反倒惹一身骚。
二也是因为没有哗众取宠这个喜好。
可是没想到,之前一时意气写下的四句诗,居然还是落到了徐清颜手中。
“郡主,此诗并非我写。”
苏牧看着徐清颜没有把纸张还回的意思,干脆也就不去争了,反正自己已经说了,这四句诗非他原创,为以后省去了很多可能发生的麻烦事。
麻烦这东西,没有谁会喜欢,苏牧尤为如此。
“郡主,告辞。”
苏牧本想说再见,可想着还是不要再见为好,所以最终离去,也说的是比“再见”显得更加冷硬决绝的“告辞”。
留下眼中惊讶之意未消的徐清颜。
“郡主?”
丫鬟轻唤,不知道还要不要去追苏牧。
徐清颜如梦方醒。
看着手中那张纸,眼神变幻不定。
良久,她转过身,看着一群目露好奇的士子文人,冷然问道:
“刚才,是谁说苏牧不会作诗?”
嗓音清冷,令得所有人打了个冷战。
同时,刚才说这话的那位儒生,面色惨白,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打湿。
徐清颜怎么突然就秋后算账了?
其他文人也有些疑惑。
特别是徐清颜那句话,就好像苏牧其实会作诗一样?
蓦地,这群人脑子嗡鸣一声。
苏牧会作诗,这句话在他们脑海中久久回荡。
难道苏牧真的会作诗?
徐清颜冷哼一声,将夹在指间的纸张,随意掷出。
薄薄的一张纸,立时如飞刀一般,划过那位汗如雨下的文人脸庞,带起一串血线,钉入其背后的朱红柱子上。
钱塘城最负盛名的那位蓝裳年轻人,稍有犹豫,还是将那张纸从柱子里拔了出来。
目光落在纸上的黑字上。
字迹很潦草。
不是草书那种肆意的潦草,单纯就是写字难看的潦草。
但是,这并不影响蓝裳年轻人,看懂这四句诗。
第98章 半边风雨半边城(二)(第二更)()
蓝裳年轻人认出了纸上的每一个字。
但是,此刻,他宁愿自己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他只觉得,那潦草的字迹,分外扎眼。
扎得他面红耳赤,愧自难当。
见蓝裳年轻人久久没有出声,之前和蓝裳年轻人敌对,称赞苏牧傲骨铮铮的那位白衣儒生,走到了蓝裳年轻人身边,俯首望向那张纸。
很快,这位白衣儒生,一样怔住。
有人觉得异常,开口问那白衣儒生:“许兄,这纸上边,究竟写了什么?”
白衣儒生许献如梦初醒,眼神有些复杂,将纸上那四句诗念了出来。
“漫漫平沙走白虹,瑶台失手玉杯空。
晴天摇动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
简单四句诗,寥寥二十八字,落地初始无声无息,过了数息,却又像平地惊雷,猛地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于这些文人而言,这四句诗,就像是贯日白虹,惊艳了他们的此生。
一想到之前,他们还以为苏牧是不通笔墨的粗人,这上百位儒生脸上,便是火辣辣一片。
于是。
这一晚,钱塘城最宽最广的街道上。
有儒生上百,站立阁楼上,望着某位年轻人远去的方向,齐齐躬身,道了一句:
“苏公子大才!”
声音整齐,响起之时,宛如洪钟大吕,传遍半座钱塘城。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惊异无比。
自古文人相轻,能得到这么多士子文人的一致认可,那得是怎样的一个人?
难不成天下才气十斗,这位“苏公子”,便要独占其中八斗?
不然怎能让那上百位自傲的文人士子,尊崇到这个地步?
“苏公子?哪位苏公子?”
“谁知道啊,没听说有哪位大儒姓苏啊。”
“能让这上百号文人士子服气,才气该有多高啊。”
“”
半座钱塘城,关于“苏公子”的议论声,如同漫天风雨。
苏牧背对着那条极宽极广的街道,缓步而行。
声声议论入他耳,又被他抛之脑后。
像是从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