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入侵异世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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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心中,顾长歌就是小岛的牌面,如果顾长歌就这样放弃,那岂不是真的只能让那些岛外人看笑话了?
毕竟苏牧虽然还在往上爬,可那速度实在太慢,能不能爬到五百层都很难说。
至于徐尧,更是别提,现在还没到三百层台阶呢。
“长歌,加油,加油啊”
所有岛民闭上双眼,两手合十,默默为顾长歌加油,至于苏牧和徐尧,则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徐尧停下了嗯?他往下走了?”
有人惊呼,徐尧在三百一十层停留了几个呼吸,便往下走了。
直接放弃了登山?
这算什么?
都不挣扎一下的吗,这也太咸鱼了吧?
一旁,齐佩甲看了看还在五百六十层台阶挣扎的顾长歌,轻轻摇头。
随后又看了看径直下梯的徐尧,翘了翘嘴角,说了一个字。
善。
要么像苏牧,迎难而上,拼命前行;要么像徐尧,审视己身,知不可为而不为。
如顾长歌这般挣扎犹豫,实在是落了最下乘。
青石台阶之上,彩云仙雾之中。
手抚古琴的白衣男子,看着坦然下山的徐尧,愣了一秒。然后,露出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夸张表情。
哈哈大笑。
“我还没现身呢,这就下山了,有够潇洒的啊。”
第37章 半座星冢()
嘀嗒——
汗水在苏牧的脸庞流淌,像是沙漠中的一条条内陆河,百川汇聚,从下巴滴落在青石台阶,却还没来得及碎裂飞溅,就被石台阶上的高温给瞬间蒸发。
“咳咳咳”
石台阶像是火炉上的铁板,早已将苏牧的鞋子给烧穿,直接炙烤着苏牧的脚板。
此刻的苏牧,站在九百层石台阶上,摇摇欲坠。
这个体魄极其不错的年轻人,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人样,浑身皮包骨头,面颊凹陷,两眼外突,像是一个活死人。
并且,仅剩的那一层皮肤,像是多年没有雨水滋润的天地,干涸枯裂,仿若爬满裂纹的瓷器,随时可能碎掉。
“十八年来,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滋味啊。”
苏牧一个摇晃,站立不稳,直接趴在了石台阶上。体内水分流失更加严重。
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幼年时分。
爹娘死去没多久的孩子,身体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腹部痛得不行,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肚子里边,一点一点地割着血肉。
那个时候,正是初冬,天上虽然只是飘着小雪,可对于孩子来说,还是冷得不行。
米缸已经见了底,房顶露着一个大洞,雪水飘在本就千疮百孔的被子上,让痛得没有半点力气的孩子,更加绝望。
那场小雪,一共下了一天一夜,孩子就蜷缩在角落,尽量不被雪水沾到,扯着仅剩的一点没有被打湿的被子,瑟瑟发抖。
那一天一夜,孩子最多的一个动作,就是去看关上的木门。
他在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敲响自己的家门,送来一碗热粥,或是送来一床被子,那该有多好。
可是没有。
他只能一个人忍受着饥寒。
如果没有齐佩甲,没有朝天门的人,他真的就死了。
“呵呵——”
看着这些幻想,苏牧苦笑两声。
在没有甜食的时候,减轻苦楚的方法,就是回忆更加痛苦的时候。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果然是有用的啊。
和幼时的那一天一夜相比,现在的这些痛苦,多少有些不值一提的味道。
倒在青石台阶上的苏牧,深吸一口气,已然是手脚并用,拼命向上攀爬。
他已经能够看到终点了。
如徐尧所说,小时候看星星,现在好像有摸到星星的机会了。
因为阶梯终点,苏牧隐约能够看见,一颗颗星辰在闪耀,按着各自既定的轨迹运转。
彩云上,白衣男子抚琴不停,不过却不再像之前的泉水叮咚,而是带了一股子杀伐气。
“一个孩子而已,挖其灵脉,还不让人来相助,未免太过分!当初以为人家灵脉被挖,必死无疑,随后见到活了下来,又‘菩萨心肠’想着反正废人一个,不足为虑,如今又要想杀,太过了啊。”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流动的画面,差点将指下琴弦拨断。
“你们这群老王八,一个个就知道落井下石,哪有半点前辈高人的样子。”
“清虚山这些王八蛋,敢在我的地盘动这般动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衣男子一掌按在琴弦上头,一头黑色长发无风自舞。
这一刻,男子深刻体会到了,何谓时过境迁,何谓没有永恒不朽的王朝。
当初一个小小的清虚山,连自己的皇城都没资格进,只能匍匐在宫墙根底,现在居然敢在自己的安息地行这样的孽事。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一座清虚山,一个齐国,一丘之貉!”
白衣男子拍案而起,大袖招摇,浑身刀意近乎凝实。
万里罡风平地起,席卷天上地下,不仅让开辟了五条台阶的高山摇晃不止,更是让整座神陵岛都掀起一场大地震。
他的王朝可以在岁月长河中轰然倒塌,但是他不允许他的意志被人践踏。
“如果你能走到那一步”
白衣男子看着艰难前行的苏牧,袖袍内刀意鼓荡。
苏牧感觉过去了极其漫长的岁月,因为他的肌肤已经严重老化,头发都花白不堪,甚至牙齿都开始松动掉落。
可是花去这么久的时间,他也才堪堪踏上第一千层石台阶。
四周,星河灿烂。
苏牧感觉像是爬到了星海中,一颗颗硕大星辰在身边溢彩流光,绚烂璀璨。
可是,这依旧不是重点,青石阶梯还在往上蔓延。
“终于要完了啊。”
苏牧喉咙口动了动,却是连口水都没得咽了,体内再也调动不出一丝气力。
剩下的一百层阶梯,可望不可即。
“只能试试了。”
苏牧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哪怕四周温度再高,这个瓷瓶也没有丝毫损毁,甚至入手依然冰凉。
瓷瓶底部,有一抔芬芳清水。
苏牧只能寄希望于这一抔清水,真是传说中的仙露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不然他只能放弃继续攀登。
“传说中,一滴仙露水,便能让枯木逢春。”
苏牧小心翼翼倒出一滴水到嘴里,生怕浪费了哪怕一滴。
清水入口,效果肉眼可见。
刹那而已,苏牧干裂的肌肤,迅速愈合,并且变得年轻,掉落的牙齿也重新长出,花白的头发簌簌掉落,随后长出一头黑发。
不仅如此,苏牧的毛孔向外排出一层黑漆漆黏糊糊的液体,这是伐毛洗髓!
当清水被身体完全吸收,苏牧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体魄得到了大幅度增强。
甚至,苏牧有一种感觉,他能凭借身躯,硬抗普通刀兵。
“难道真是那位菩萨手中的玉净瓶?”
苏牧看着手中瓷瓶,越看越欢喜。
熟悉了身体力量之后,苏牧再次往上攀登。
经过仙露水洗练,他攀登最后这一百层石台阶,虽谈不上如履平地,可也差不太多了。
“这是”
登上最后一层台阶,苏牧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依旧是星海,无数星辰悬浮。
但是这片星海,完全不同于一千层的那片绚烂星海。
这片星海,异常死寂,没有半分生命力,看起来就像是,下面那场璀璨星海毁坏之后的遗留。
“星冢!?”
苏牧悚然,他看到了一块墓碑,悬在一颗颗破碎星辰的中央,其上刻着这样两个字。
并且,墓碑并不完整,从断裂处来看,星冢之上,还有半截墓碑。
第38章 杀人诛心()
苏牧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确定能踩到实处,不会掉落下去,方才放心迈步前往那块断裂的石碑。
星冢二字,古韵流转,充斥着岁月气息,可其铁钩银画,依然能够让人想象得出,当初写下这两个字的人,是多么豪放不羁。
苏牧下意识伸手,想要抚摸这半块石碑,不过当他手指刚触到石碑,立刻就像触电般弹开。
石碑之上,剑意浩然!
苏牧这才注意到,石碑上原来有着诸多剑痕、刀痕。只是之前石碑被灰尘覆盖,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不只是这半块石碑,整片星海,那些悬浮飘动的破碎星辰上,多少都遗留着刀兵痕迹。
“这片破碎死寂的星海,难道”
苏牧心头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片星海是被人生生打碎,这里曾是一处古战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不可遏制。
苏牧走向身旁的一颗星辰,破烂不堪,其上有一道条形痕迹,贯穿前后。
这是箭痕!
可以想象,有人曾在这儿弯弓搭箭,一箭贯穿了这颗星辰,将星辰炸得四分五裂。
该是何等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又或者,有星辰只剩下一半,切口平整光滑,显然是被人一刀或一剑立劈而开。
风姿无双!
苏牧漫步茫茫星海中,看着一颗颗碎裂的星辰,想象着往昔发生的场景。
心潮澎湃。
却也仅止于此。
心生向往,然后立志今后也要如此神威盖世,风采无双?
那都是小孩子的想法了。
活在当下,一步一步走踏实,才是苏牧的内心想法。
“苏牧!?”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苏牧身后响起。
唐羽裳。
这位一袭紫衫的女子,比苏牧更早到达此地,看到苏牧的时候,眼中满是惊奇。
在他旁边,不过十二三岁的齐政,更是瞳孔收缩,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不会再有人登临此地。
就算是真有第三人,那也应该是顾长歌才对。
毕竟登青石阶梯,可不是登白马楼外的金色阶梯那般简单,修为越高才越有可能登临终点。
“不应该啊,这完全不应该”
齐政看着面前的石壁,眉头拧成死结。
“苏牧,你真的只有养气境界的战力吗?”
饶是唐羽裳,也是又看了一眼那面石壁,担心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苏牧有些疑惑,抬眼望向那便古朴沧桑的石壁。
石壁之上,有着一副又一副刻图。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有宗门一座,宗主开辟出五条青石台阶,作为收徒的试炼之一。
当时无数天骄蜂拥而至,可最后却只有三人成功登顶。
两男一女,修为分别是五境、六境和三境。
也就是说,从古至今,登完青石台阶的人,修为最低也在凝实境界。
可是今天,苏牧凭借一境的战力,居然成功登顶了。
这不仅仅是前无古人,更是相当于打破了神话!
因为之前那一位凝实境界登顶的年轻人,在刻图的最后,成为了这座天底下睥睨风云的无上人物。
“这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只有养气境的战力修为!”
齐政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可眼底的震惊和嫉妒,却是根本遮掩不住。
苏牧看过壁画,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也没多想。
他看了一眼星海中心,那里有黯淡光晕流转,一截阶梯若隐若现。
通往第九层的阶梯。
“唐姑娘,你何时上去?”苏牧问道。
唐羽裳在苏牧胸口擂了一拳,笑着说了一句“真人不露相啊”,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准备去往第九层。
她在第七层的时候,心底觉得八楼九楼中有东西在呼唤,到了这片星海古战场,方才知道那是何物。
剑痕。
这片古战场有太多剑痕,有些直到今天,已然有参悟价值,也许能悟出珍贵剑意。
若是能将这些剑意参悟,便算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至于九楼有什么东西,唐羽裳倒是根本不在意。
“那我先上去了?”
苏牧摸了摸鼻子,他还没真正开始学刀,所以没可能根据刀痕领悟刀意,干脆就再往上走走,看一看最高处的风景。
“苏公子,要不一起?”
齐政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本就不大的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朝着苏牧跟了上去。
苏牧没有理会齐政,若非这里还是白马楼内,不能动手杀人,他早已对齐政动手。
两人走在通往第九层的阶梯上,互不言语,气氛有些沉闷。
终于,齐政眯着眼睛,率先打破了沉默:
“苏公子,我们都是一类人,何必要这样互不理睬呢,当个朋友多好?”
苏牧停下脚步,看着齐政:“一类人?”
齐政笑道:“金色阶梯之上,你我异象皆奇异玄妙,现在我们又都到达了星海古战场”
“所以?”苏牧表情冷淡,“所以我们都是未来有大成就的人,然后我们便是一类人了?”
齐政笑容开始有些僵硬。
苏牧嗤笑一声,道:“抱歉,我并不认为你说的事情,有什么太大意义。”
说罢,苏牧继续登梯,留下齐政驻足原地,笑意彻底冻在唇上。
“苏牧,你未免太虚伪了一些!?”
“金色阶梯显化的异象,以及那副石壁上的刻画,都说明你将来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成就,你敢说你不开心吗?”
总是眯着眼睛笑的少年,终于按捺不住,提高了一些音量。
如果苏牧看到异象和壁画之后,迫不及待地向他炫耀,那他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可偏偏,苏牧就是表现的那么淡然,像是一点也不在意。
他可是大齐皇子,见过无数珍宝机缘,连他都无比在意的东西,苏牧居然不在意?
苏牧怎么可以不在意,又怎么敢不在意?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苏牧真有那么一刻通明道心。
就算是有,他今天也要将那颗道心给染上尘埃。
“苏牧,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就很高兴不是吗,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