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三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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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就是向天下人表示:蔡邕是我的人,他和袁绍不是一路。如果要说深远影响,说不定这还会使袁逢之子袁绍与蔡邕之徒曹操失和……
董卓是否有考虑到这一层,陆离是不得而知,但至少当下,前不久才身为中郎将的蔡邕,在董卓入京之后摇身一变成了三公之一的司空,现在更是被董卓委任总揽朝政,不论蔡邕怎么表现得忠贞体国,仍然会被仇恨董卓的官吏所敌视,而想要攀附董卓的官吏,又是蔡邕所不能容的;如此一来,最强烈反对着董卓的蔡邕,却不能成为董卓反对党的首领,而是在实质上被朝野中的所有人孤立了。
如果蔡邕被孤立,那么依靠蔡邕结党对抗董卓就不可能了。于是陆离咳嗽一声,上前说道:“朝廷大事,牵涉民生、吏治、军事等种种,就算博学如蔡公,也不能兼顾。应该任命多个大臣,让专门的人才来负责专门的事项,这样才能井然有序。”
说完这些,陆离在心底得意一笑,现在蔡邕毕竟总揽朝政,对任免官吏还是说得起话的。既然如此,就借刚才说的话,给蔡邕铺一条结党之路。
李儒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陆离,瞧得陆离浑身不自在:“果然是蔡公的高徒,见解很是得当。不知道蔡公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吗?”
第87章 暗箭交锋()
事已至此,蔡邕知道自己的领政之职已然是推脱不掉了。他略一愣神,细细前思后想,终于叹了口气:“好吧,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司空,就有义务为朝廷担当。当下之急,先必须阻止凉州士兵的劫掠杀戮!”
李儒点头赞同:“张辽、陆离,早朝之后,你们即刻着手去办。”
陆离上前领命,心想这事本该现在就处理,怎么能等到早朝结束再去?
然而看到李儒眼中闪过的似笑非笑之意,陆离登时了然:李儒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让西凉兵大逞凶威、杀够抢够之后,再做做样子,让自己去阻止杀戮!
作为武将的张辽可没有陆离那么多心思,他觉得李儒的指令有误,当即抗辩:“现在西凉兵正在大肆掳掠,要制止,就该现在立刻动手,怎么能还等早朝结束以后?”
李儒眼神一冷,道:“张辽,你不过是个部曲五百人的小将,执行命令就可以了;至于命令为什么如此,你最好不要过问。”
张辽听了,闷闷一拱手,退到一边。陆离见状,知道李儒确实是故意,自己再多说也是无济于事,只好缄口。
虽然洛阳全城遭难,陆离还是摸索出了这桩惨祸中的一点可利用之处。显然,以张辽为代表的并州将士,对凉州军虎狼般的形象非常不满,若不是摄于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似乎不愿与凉州军为伍。
并州铁骑也是出了名的天下骁锐,其将领中出类拔萃者不仅有张辽,还有高顺、吕布等三国第一流的武人,比起凉州军团不差分毫。
按说,汉朝幽、冀、并、凉四州,都长期处于对外交战的环境,其军队都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陆离心中盘算着,凉州军毕竟是董卓嫡系,就算能加以挑拨,自己能驾驭凉州军的可能性并不大。更兼凉州军杀掠成性,陆离也不喜欢这支军团,但倘若能与军纪严整的并州军建立联系……
经过这么一想,陆离似乎觉得眼下这段难熬的时光,总算是推快了一点。
“司徒王允,继续行本职之事。”陆离听到蔡邕说出这个名字,立刻注目去看。只见台下有一老臣出列,此人正是司徒王允。
王允郑重开口:“臣年老体衰,需要一位司徒长史……”
司徒长史?这可是个重要的官职。陆离心中暗想,司徒长史是司徒属下各官员之首,经常辅佐司徒管理财政,几乎是半个司徒本人了,可谓位高权重。
李儒挑眉道:“司徒长史是重要官职,难道陛下没有任命?”
王允指了指被李儒一刀割喉的那个官员:“除非你叫他死而复生,那就不需要新的任命了。”
这时,反倒是忠于汉室的那些大臣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声小而稀疏。
趁着李儒脸红尴尬之际,蔡邕开口道:“举贤不避亲,老夫保举弟子吴郡顾雍,任司徒椽,兼知大司农、少府事。如此一来,就能为司徒分担负担。”
陆离考量着这个安排,任命顾雍为司徒椽,实在是一出妙招。顾雍年纪很轻,直接升到官秩一千石的司徒长史,确实有些过分,所以安排司徒椽的位置是相对合适的。
而顾雍的这个司徒椽,在职位上虽不如长史,可蔡邕的提议中,却同时提出顾雍将与掌管着天下税赋仓廪的大司农、掌管着皇室支出的少府沟通。如此一来,这个特殊安排,很可能会影响朝廷的经济命脉。
陆离在心里暗暗点头,蔡邕的提议果然老到,不仅把影响力渗入了国家财政,而且顾雍可以在王允和蔡邕之间搭桥,成为重要的消息传递人。
李儒轻轻眨着眼,似乎被蔡邕的提议所迷惑,眼看就要答应下来。陆离在心中暗喜,心道董卓也不过是个武夫,李儒也不过是个阴谋家。刚用军队控制了国家,这么轻易就被玩政治的蔡邕、王允扳回一城。
然而李儒说的下一句话,却让陆离大惊失色:“何必任命顾雍为司徒椽?既然司徒长史空缺,我就自荐任职。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李儒回过头去,笑眯眯地看着皇帝刘辩,然而那个与阶下囚无异的皇帝能提什么异议?皇帝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倘若李儒自任司徒长史,王允对财政的一应打理,不都得在李儒这个长史这儿过手吗?蔡邕想玩一手瞒天过海,可李儒却没给他留下这个机会!
“既然今天大事已了,空出的些许小职位,我会在早朝后将人选一应报告陛下。各位大人,可以退朝了。”李儒笑眯眯地向众人躬身,态度卑微之极,却让人咬牙生恨。
看到这情况,陆离觉得蔡邕的脸色都垮了。本以为董卓一介莽夫不通国事,没承想,这家伙身边还有个人精李儒!
“单单一个董卓就够难对付了,现在还有李儒帮衬着,更加麻烦。”走下玉阶时,陆离没点好气地吐槽着,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顾雍依旧没被任用!陆离心中大喜,却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名字。陆离扭头一看,唤他的人正是蔡邕。
“明夷,你今天被陛下封为百夫长,要记得勤于王事,为天下人造福。知道吗?”蔡邕简单勉励了陆离一句。
陆离是个聪明人,顿时理解到蔡邕言下之意。自己实际是被董卓升作百夫长的,蔡邕却说是皇帝敕封,看起来并无不妥之处,但蔡邕实则在规劝自己不可以身事贼,行事要时时记得惦记汉室,更不能做出祸害黎民百姓的事,
陆离微微点头:“陆离绝对不会辜负老师的栽培。眼下正好有一桩事,希望老师为我安排。”
“怎么不在殿上说?”蔡邕忧心忡忡,随口向陆离问道。
陆离微微一笑:“这也是一点私心,我想请顾雍来我军中任职。”顾雍在一支百人部队中任职,自然是屈才的,毕竟蔡邕前不久还想任用顾雍为司徒椽呢!但是陆离相信,人才都是历练出来的,而不是像游戏中那样,有个智力武力的初始数据,一生难得有几分数值变化。顾雍底子虽好、天赋虽高,但如果长时间不给他一个位置加以历练,也不见得日后会成长为萧何一般的人物。
蔡邕自然知道其中道理,虽然舍不得爱徒顾雍,但陆离也是自己青睐的弟子,想来能够荫蔽顾雍,更会对顾雍的前途多有裨益。
“老夫会对元叹提起的,倘若他愿意,那你们就相互扶持,闯出一片天下吧。唉……老夫毕竟是老夫了,眼下的事都顾不上来,至于今后,当属你们年轻人发光了。”蔡邕看着已经成为千人将的陆离,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伸出颤抖的手,拍拍陆离的肩膀,缓缓离去了。
目送着蔡邕离开,陆离也不禁惆怅起来:“与恶龙缠斗良久,自身亦化作恶龙;凝望深渊的时间过长,深渊将会回望你。”这是哲人的名句,陆离现在吟诵,以此警戒自己。董卓如此豪气,一出手就给了毫无根基的自己一个百夫长的职位,并没有让自己从伍长、什长做起。面对这样的“飞黄腾达”,陆离一时间有些心虚,虽然有蔡邕谆谆教导在前,可他仍然禁不住心中打鼓:自己在董卓手下太久,会不会也化身为恶虎凶狼。
第88章 铁军高顺()
张辽领着陆离,前往并州军的营地。
“现在才来领军点兵,等率队出发,那些烧杀掳掠的凉州兵早就办完事了。”张辽忿忿不平着,对李儒的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陆离宽慰道:“张将军,你我现在能救一个百姓,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但如果你当庭与李儒争执,一旦激怒李儒,使得他禁你出兵,那岂不是一个人都救不了?”
张辽哼了一声:“要不是现在都在董将军手下听令,我才不乐得理睬那个李儒!”话虽如此,有了陆离劝慰,张辽心头之气显然消了不少。
一到营地,张辽并未下马,只是将调兵的印信往一个监军手中抛去:“调五百兵,随我们立刻出发。”
监军验过印信,调侃道:“哟呵?张辽小哥,你高升了?什么时候请喝酒?”
“以后再说!兵呢?要办急事!”张辽眼睛一瞪,那双白色眼瞳里几乎要射出怒火来。
“可不巧,刚才丁原主公率队出去了,说是城外有敌人。现在,营里只剩下百来人……诶诶诶,你别急啊!”
丁原主公?陆离反应过来,想起初遇张辽时,张辽与凉州兵争吵,确实说自己的主公是并州牧丁原。不过这有些奇怪啊?难道为董卓统帅并州铁骑的,不该是著名的飞将吕布吗?历史上,丁原是被吕布刺杀,之后并州军团才归入董卓麾下。不过看来在这个时代,丁原竟然也从了董卓。这可有意思了,丁原同样也是一州的长官,为什么要为同级别的同事董卓办事?这里面定有隐情。
陆离眼见得张辽纵马向前,轻舒猿臂,直接把那监军给提了起来,连忙上前劝阻。
被提在半空中的将官伸手踢腿,怎奈挣扎不脱:“我说张辽,你个急惊风能不能等我说完!这一百精兵,可都是陷阵营的!”
张辽听了,登时转怒为喜,把监军放了下来:“你快请高将军出来说话,我得借调他的兵走。回来请酒,保你喝个痛快。”监军哼了一声,也没对刚才张辽那样冒犯有多气恼,看来是张辽平日里的好兄弟。一听有酒还管够,监军登时就喜笑颜开,转身而去。
陆离当然知道张辽口中的高将军是谁。如果说,汉末历史中有些将星是一闪即过,给历史徒留遗憾,陆离心中排第一的就是高顺。史载高顺训练陷阵营七百人,就这么一支不满千人的队伍,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陆离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见识这支传奇队伍了。
“我们并州铁骑是大汉十三州中,最为精锐的一部,而高顺麾下陷阵营,则是精华中的精华。”张辽抱着头盔,向陆离吹嘘起来,陆离面带微笑地听着,心中对即将见到的陷阵营更为期待。
很快,一支井然有序的骑兵部队就驰出了军营。
陆离仔细一看,不愧是精练齐整的陷阵之军,每个士兵脸上都神情肃然,连拿兵器的姿势都相当一致,堪比一个阅兵方阵。
然而陆离并没有看出这支军队除了纪律严明之外,比起寻常部队,还有什么盔甲武器上的优势。
陷阵营的百人队中,一人跃马而出:“文远,陷阵营是我心头肉,你给我小心点,听到吗?”
看来此人就是高顺了,起初陆离见他身材并不算高大,国字脸,面有微须,看起来约在二十三四岁左右,却没有面貌上的出奇之处,心中略有失望;但细细观之,却觉得高顺有种不怒自威的态势。
张辽扬起嘴角,一瞥陆离:“要挥霍也不是我,你要盯紧我旁边这位新兵蛋子,他今天可是第一天领军。”
陆离向高顺微微欠身,以表敬意:“在下陆离。”
高顺平视陆离,细加打量,眼中却并无张辽那样的戏谑:“将士性命都交付足下,切记责任之重。”
陆离肃然起敬,重重点头。高顺别无他话,一挥手,身后百名士兵顿时分为大小两队,除了分队这一瞬间的声响,竟然别无杂音,连马匹的嘶鸣声都没有。
大队百人在张辽面前,小队二十人跟随着陆离。
“这陷阵营和你的两仪境特质‘万众一心’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意识之中,“天”向陆离说道。
陆离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十个士兵,发现他们的姿态真是十分一致:“你这话怎么说?”
这场对话看似只有一瞬间,“天”却对陆离泄露了很大的信息量。
与“天”一番交谈后,陆离才知道自己的体质是如此特别,除了一气境时的星术特质“百倍恢复”,修满两仪境时又得到了星术特质“万众一心”。“万众一心”能够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周围人的思想和情绪,陆离这才恍然大悟,了解到为什么蔡邕从一个避世之人,突然转变成敢去指着董卓鼻子怒斥的骨鲠之臣。
而陷阵营的机制,则比潜移默化的“万众一心”更进一步。
“陷阵营中,所有士兵共享战斗技巧。这是高顺的特殊之处,能将士兵们有关战斗的思维编织在一起,让他们的战斗经验互相累积,一个新兵加入陷阵营后,很快就会在高顺的帮助下,拥有百战精兵的战斗素质,而且这些战斗的经验还会在无数场战斗中不断累积。”
陆离几乎惊呆了:“那如果高顺有这个机会,岂不是能把汉末各大名将的战斗经验全部累加到一起,创造一个超级神将的模板;然后将这个模板复制给无数个新兵,就能打造一直无往不利的军队?”
“只可惜,这个能力只能作用于三才境及以下的星术师,提炼他们的战斗经验,并且只能把这些战斗经验共享到最多千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