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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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大人为官清正,从不收受他人之物。但这些都是平常之物,又不值什么钱。我可不是贿赂大人,更不敢败坏了你的清名,你也就不要推却了。”
王子服本意不收,但郑立仁有言在前,若不收于面子上又过不去,只得收下,说道:“盛情难情,你的心意我就领下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郑立仁笑道:“大人也太过顾虑了,区区也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事,又何足挂齿。”王子服正色道:“我为官曾立誓从不收受百姓的一钱一物,今天收了你的物事却也破例了,下次绝不可再为了。”郑立仁心下也不以为然,说道:“是!是!”
两人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郑立仁此来目地已然达到,便起身告辞。王子服把他送到府门口,两人便拱手而别。
郑立仁在回府的路上,坐在轿子里心想着王子服也不过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自己的计划初战告捷,自信已然把他掌握在手心里了。轿子走得既快且稳,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高兴。待他回到自己府中,便思咐下一步该怎么走?
青风劫(七)()
王子服收下了郑立仁送来的物事,虽说不是值钱的东西,但他的心里却极不舒服,后悔不迭。于是便把这些物事都封存起来,也不穿也不用,这才坦然了一些。
一连数日,王子服都在埋头外理堆积下来的公务。他苦于分身乏术,便把一些不紧要的公务交给何师爷外理,却见何师爷谨慎勤勉,外理的有理有据,甚为得体,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倚为臂膀。
这几日中,郑立仁时常派人给王子服送来一些生活中的必需品,都是平常之物,更不值什么钱,所以王子服也不好拒绝。但他收下之后,都一并封存了。王子服对郑立仁的初步印象就有好感,经此种种,见他果然是个贤良方正,且又细心周到之人。有心与他结交,来往也就渐渐频繁。
这一日,王子服终于处理完堆积下来的公务,又喜自上任已来,辖内更无大事,自己难得有松闲时候。于是他带着萧七身着便衣,走出府衙,要在城中逛逛,一为体察民情,二可散心怡情。
池州城北可望长江,南通闽越,又为金陵上游之地,当吴越之冲,地势优越。城中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街上更是来往着天南地北的商贾,好一派繁荣盛世的景象。
王子服自到池州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中露面,所以两人也不担人有人能认出自己,于是在城中随心所欲地东游西逛,甚是惬意。池州民风淳朴,人杰地灵。王子服这一路走来,见城中百姓,奉公守法,生活安逸,更加开心。
王子服两人走得累了,便拣一临街酒馆走了进去。这酒馆不大,就一间屋子,也只放了五六张桌子。窗明几净,收拾的倒也干净。两人在临窗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竹叶青酒,又点了两份小菜,边喝边谈。不一会儿,屋里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有的推杯换盏,有的高谈阔论,好不糟噪热闹。
忽听临桌的一位客人议论道:“如今这世道真得不平!像郑老虎倚仗有钱有势,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听说就在前几日,他见卖唱女梦蝶颇有几分姿色,又把抢去了。哎!老天无眼,他怎么就不遭抱应呢?”同桌另一客人变色道:“你休得喝了几口酒,就胡言乱语。这话要到了他的耳里,你还想活吗?”又另一客人讥道:“你也忒胆小了。郑老虎的恶行,池州城里谁人不知,又谁人不晓,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先一个客人沉下脸,无话可说。最先那客人又道:“听说新来的知府叫什么……王的,不知是何许人也?”
王子服与萧七听得旁桌客人谈论郑老虎恶人恶行,正自忿忿不平。忽听他们话题一转,却又说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更加留心去听。
青风劫(八)()
就听临桌另一客人道:“他叫王子服,勤政爱民,刚正不阿,可是当世青天。”又另一客人道:“不见得吧!只怕也是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辈。你们没见他自上任已来,与郑老虎走得颇近,都是一丘之壑貉。”
王子服一开始虽不知郑老虎何许人,但听到这时已然猜出是谁了。而临桌客人对自己的谈论清楚地听在耳里,虽然心里有气,也只能忍在肚里,当作未闻。萧七听得那个客人如此诋毁王大人,不由得怒气冲天,便欲起身去惩戒一下。王子服见状便知其意,连忙把他拉住了,小声道:“休得莽撞!”萧七气忿难平,道:“这人诬蔑大人清誉,你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却忍不下,我要教训他一下。”王子服道:“你糊涂!那郑老虎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必是不假。想必你已知这郑老虎是谁了,这初来乍到,与他走得太近了,他们这样想我也是正常。只能怪我糊里糊涂地受了郑立仁的蒙骗。”
正这时,忽听屋外的街道的另一端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要自杀…。。”收喊引得街上一阵骚动,很快就传远了。酒馆里的所有的客人听到有热闹可瞧,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都起身蜂拥出了酒馆,循声跑去。王子服和萧七听得人命关天,好奇心大起,结完帐后,也急忙跟了出去。
两人出到街上,看到行人顺着街道如流水般向东涌去。两人顺着人流往前走,穿过了一条街道,再往前就是池州府衙了。王子服心中一动,拉住身边的一个行人问道:“何人要自杀?你们这又是要去哪?”那人摇头道:“我也不知何人要自杀,只是听说他要自杀的地方竟是府衙门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所以我们都要赶过去瞧瞧。”
王子服与萧七对视一眼,俱都大吃一惊。王子服道:“快走!”当先加快脚步,向着府衙跑去。当两人来到府衙门口时,只见人头攒动,围得水池不通。两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挤过人群,走到府衙门前。只见府衙的两扇大门紧闭,守卫也不见了踪迹。台阶下一老妪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王子服觉得这人也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却是在贵宾楼上唱曲少女的母亲。
这老妪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便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向众人流着眼泪哭诉道:“老妇王氏,我女儿梦蝶今年十八岁,那郑老虎因见她生得俊俏,就在三天前硬给抢了去。我几次去他府前苦求放过我女儿,他不仅不放,还吩咐手下的恶奴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并威胁我不得告状。我不服,于是就去府衙告状,但府衙里的人把我拒之门外,不允许我告状,还说告也是白告。我数番告状被拒,有状无处投,有冤无处诉,有理无处伸,真是老天无眼,逼得我也无法活了……”说到此处,围观众人无不听得面带戚色,忿忿不平。这王氏又接道:“我的女儿救不出来,此时必已是凶多吉少。郑老虎有钱有势,又有官府的袒护,我的冤屈不能伸报,唯有今天一头撞死在这府衙前。我就是到了阴间,我也要上阎罗殿去告他们。”王氏说完,果然向着府衙门前的石狮子撞去。众人一片惊呼,但要拦阴阻已是不及了。
青风劫(九)()
王氏眼见就要血溅当场,忽从人群中闪电般窜出一人,抢到石狮子跟前把王氏拦下了。这人却是萧七。围观众人见状,这才长出一口气。
王氏对萧七道:“我本就不想活了,你又何必救我。我活着又救不了我的女儿,冤仇又得不到伸诉,还活着何用。”萧七道:“你不用死了,我家老爷自会为你作主的。”王氏一怔间,就见一人走到自己身边,她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在酒楼上见到过的新任知府王大人。王氏先是一慌,很快就镇定下来,对着王子服不屑地道:“你和郑老虎都是一路人,你又怎能帮我。”
王子服动情地道:“你刚才所说的我都听到了,你的冤屈我定会为你伸报。”随即他又转过身去,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我就是新任的知府王子服。我身为此地知府,百姓的父母官,对于百姓的冤苦却不能洞察秋毫,这是我的失职。纵容恶霸鱼肉乡里,坑害百姓,更是我所不允许的。王氏的冤情我已知道,定要为她伸张冤屈,秉持正义。朗朗乾坤,岂能容那些歹人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我在此向你们表明我的立场,我与那些无恶不作,欺压百姓的恶人誓不两立,坚决打击,绝不手软。定要还百姓一片清平世界。”话音方落,顿时引得现场一片如雷的掌声、喝彩声。
王子服又对王氏道:“你且与我回府衙里,到明日天堂为你伸冤。”王氏一开始还是将信将疑,听得他的一番话之后已是深信不疑,老泪纵横地道:“多谢大人为我作主,我的女儿有救了。”说着,便欲跪下谢拜。王子服连忙把她止住,又向众人一抱拳,便拉着王氏的袖子登上台阶,进府衙去了。
何师爷此时一直都大门里,扒着门缝往外窥视着。见到王子服上了台阶连忙打开大门,把他迎了进来。王子服吩咐何师爷给王氏安置住处,然后自己沉着脸回书房去了。
王子服一个人正闷坐在书房里,为王氏的遭遇忿忿不平时,却见何师爷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旁,欲言又止。王子服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何师爷踟蹰一会儿,说道:“王氏这件案子,大人竟欲何为?”王子服愠道:“当然是公事公办,有冤伸冤了。”何师爷小心道:“只听王氏的一面之词,恐难真实。”王子服强抑心中怒火,说道:“王氏的女儿被抢,虽非我亲眼目睹。但她痛陈冤屈,以死相拚,难道这也会有假不成?”何师爷见王子服动怒了,心下却不以为然,稳稳道:“既然王氏所说不假,但此事牵扯到郑立仁,恐怕也是难办的。那郑立仁有钱,当朝宰相是他表叔,本省巡抚又是他亲姐夫,身后的靠山很硬,又岂能奈何得了他。”王子服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凭他后台再硬,只要果然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触犯国法,也绝不宽恕。”何师爷道:“大人初到此地,于此地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然。郑立仁在池州财势熏天,前几任知府也不敢招惹他。你切不可与他树敌,若不然只怕于你官运前程有碍。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为大人着想,还望大人不要意气用事,三思而行。”王子服听后忽然拍案而起,凛然道:“我为官一向疾恶如仇,既然身为此地父母官,又岂能对祸害百姓的恶人恶行视若未睹,置之不理,委曲求全。我意已绝,定要为池州百姓除了这一害。”何师爷见他语意坚决,也无可再劝,遂缄口退下去了。
青风劫(十)()
王子服越想越气,竟连晚饭也没吃。但当他气头一过,冷静下来后,便觉这事很是棘手,敌人强大的可怕,自己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至于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头脑里却茫然无策,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此时天气已然黑了,书房中兀自闷热难奈,王子服遂走出书房,到院子里纳凉。夜风拂体,果然凉爽。夜空中群星璀璨,熠熠生辉。
这时,忽见萧七匆匆赶来,脸色极是难看,说道:“大人,出事了!”王子服心中一震,问道:“出什么事了?”萧七道:“那王氏死了。”王子服神色陡变,暗咐郑立仁出手真快,果然厉害。口中说道:“快去。”便急急奔向王氏的住处,一边走一边又问萧七:“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王氏又死了有多久了?她的死因又是什么?”萧七回道:“刚才我吃过晚饭去看王氏,就见她倒在屋里的地下,已然气绝了。她身并未发现任何创伤,死得很是蹊跷。”两人很快就到了王氏的住处,见屋门虚掩着,里面还点着蜡烛。推门进屋,果见王氏直挺挺地躺在地下,屋里烛火摇曳,阴气森森。
王子服俯下身去,看到死者表情安祥,好似睡着了一般。触摸尸体尚有余温,死去时间不是很长。王子服又仔细地对尸体浑身查看一遍,果然没有任何伤口,不是被物器所击致死。便王子服却发现死者浑身肤色泛青,正是中毒的征兆。死因既已知道,案子便有了头绪。王子服站起身,年看着桌上的残汤剩饭,沉声道:“她是中毒而死!显然是有个在饭菜里下了毒。又是谁给她送的晚饭?”萧七道:“她的晚饭是我给送来的,吃得都是同样的饭菜。我本想吃过饭后,来这把碗筷收拾下去,却见她已然死了。”王子服目光闪烁,问道:“你给她送饭时,中间可曾又经过他人的手?”萧七摇头道:“没有!我把饭菜从厨房拿来,就直截送到这来了,中间既无耽搁,也没经过别人之手。”王子服又问道:“在你给她送来饭后,到她中毒而死这其间,你可知又有谁曾来过?”萧七摇摇头,道:“这中间也就相隔不到半个时辰,至于谁曾来过,这就不得而知了。”大家吃得都是一样的饭菜,别人无恙,单单王氏却中毒而死,线索到此似乎就断了。
青风劫(十一)()
王子服又在屋里勘察一番,仍是一无所获。忽又问萧七:“王氏死后,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吗?”萧七点头道:“是的。”王子服又问道:“她已死的消息,除了你知道,还有谁知道?”萧七道:“我发现她死了,就马上去报告你了。府里其他的人应该不会有谁知道。”王子服道:“下毒之人必定是府衙中人,到底会是谁呢?”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双眼放光,说道:“王氏的死讯只有你知我知,暂时瞒住,不要让他人知道。我已有一计,定可察出下毒之人。”又把萧七叫到身边,对他密授完计策,说道:“你且按计而行去吧。”萧七点头应诺,然后又把王氏尸体搬到床上,便即出屋而去了。
王子服在萧七走了之后,便把门窗都紧紧关起,自己一个人守在死者的身边。
萧七离了王氏的屋子,到了前院,拉过一名衙役问:“大大贵体有恙,我要去请大夫,池州城里最好的大夫是谁?”衙役告诉他:“在池州城里就属柳明哲柳大夫的医术最精了,手到病除,死人都能给救活了。”萧七又问明了柳大夫的住址,便即牵过一匹快马,翻身上马急匆匆而去。
那衙役见到萧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