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暮城的贫富差距是很大的,分化成了两极。富者的人数只占暮城总人数的十之一二,但占有暮城的资源却是八九成,而贫者只占极少的一两层罢了。所以富者很富,贫者极贫。
很不公平!就如同木夜当时所见所想的那样。当初,他和小乞丐在街头,看来来往往的人群进出与饭馆酒店之间,大多油光满面,肥油满肠。而他们只能看着,流口水。
记得当时,小乞丐看着一个小胖子拿着一根流着肥油的鸡腿啃着,嘴里不住说着:“吃、吃、吃······”。
他知道小乞丐想吃鸡腿,但他没办法给小乞丐弄到啊。他只能在心中也暗暗发誓,以后回家一定给她带鸡腿。现在小乞丐饿晕了,他无论如何都要给小乞丐找到一根鸡腿的。因此,这才有了他翻墙进入一家饭馆里偷了一根鸡腿的事情。
很不幸啊,他还被抓到了,被狠狠揍了一顿。无论那些人多么凶残,打得有多狠,他就是不放手,满嘴是血,依旧不服的目光。上天垂怜,他并没有被活生生打死,只是断了一只腿,折了一只胳膊而已。
那些人也并不是多么凶残,还是有善心的。好人呐,哈哈····
由于他的执着与疯狂,或者是小乞丐自身的顽强,活了下来!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当兴奋于活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几个月后的事情,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有多惨,绝望到何等地步。
小乞丐呢?为什么不见了。在哪!!!
第八章 鬼山与家()
在南方的一处边远山区之中,有一座常年冒着黑雾的大山,当地人称之为鬼山,并视之为禁地。而在此时,朝阳初起就一行人踏入了这鬼山之中。这一行人都是统一的黑西装,以一名眉宇间有道一寸长刀痕的男子为首。他们行走的动作出奇一致,明显经过专门训练,且同属于一个组织,有统一的规划。
突然,一名八字胡的男子满脸犹豫地快步到刀痕男子的身边,小心翼翼道:
“老大,已经五年了。它在最近就要出来,真的能够控制住吗?我们可没有能力压制住那个恐怖的怪物啊···”
刀痕男子闻言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看着八字胡男子。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上面自有安排。何况它还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既然能创造就能毁灭!不过,真的毁灭,那么多人的努力就可惜了。”
看见刀痕男子不怎么上心,八字胡男子就着急了,“就是因为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我才知道它是多么恐怖!难以想象,当初那么瘦弱的小女孩,还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小乞丐罢了。”
说着,八字胡男子竟然冒出了冷汗,身体都颤抖了。但他还继续说道:“竟然···,她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潜力!一经蜕变便让人感觉到了末日,那个场景让我现在都冒着寒气···”
“如果不是上面交代,谁又知道一个小乞丐竟然可以变成那样呢?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做好我们的事情,它的事情,上面会解决的。”刀痕男子一手拍了八字胡男子的肩膀一下,给予他一些安慰。
“我知道老大在安慰我,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被挖心,但还是谢谢老大了。”八字胡男子自嘲一笑道:“真不想再去见那个怪物,老大你别笑,昨晚我还梦见被它一口口咬碎吃掉了,想起就有些牙齿发颤······”
~~~~~~~~~~~~~~~~~~
不知什么时候,木夜已经下山,来到了两边枯草破碎的公路旁。他还没有走到前方的公交站台,就有一辆淡青色的公交车开过来了。
咔、咔、咔······
那公交站台已经有三两人了,公交车停下,他们就极快地涌了进去。如果木夜跑起来的话,也可以进入公交车之中。但他没有···
现在的他只想慢慢地走着,感受着晨风轻轻拂过身躯的感觉,暂且忘记了饥饿。
咔、咔、咔······,公交车又地开走了,只留下了呛人的尾气。
“哈···欠!···”木夜打了一个打喷嚏,不爽地避开那让他鼻子发痒的尾气。在大山上久了,他都有些不适应这闻了十几年的尾气了。
不久,一辆淡黄色的公交车又来了,依旧咔、咔、咔······。这次他没有停留了,一大步便挤进了公交车里。但人太多了,他的脚几乎都要悬空。
木夜的身体虽然不怎么好,但胜在年轻,即使在极端拥挤的坏境也吃得消。而一些老年人就不行了···他就看到有一个穿着黄大衣的老年人被人群挤到了一个角落,脸色不正常发红,还有些气喘。
公交车里前面的上部有大红字的标语:尊老爱幼,主动让座。
那鲜红得有些刺眼,如血一样,却让很多眼明目清的人给漠视掉了。
公交车司机似乎很有正义感,按着喇叭让乘客给老人让座,可一时半会硬是没有人让座。于是,他生气了,不开车了,可依旧没有人让座。最后司机暴怒而起,骂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坐着年轻乘客,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还真吓到了不少人。
遭受无妄之灾的年轻乘客沉默不语,但随即起身到角落扶过老人,让老人坐下。然后,他便站着,拉着扶手,面无表情。而在这时候,四周还有不少人开始骂年轻乘客,什么不尊老爱幼,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懂规矩之类的。但这些喋喋不休,振振有词的人大多都还是坐着的乘客。
木夜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世界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病态又可笑。
几年前,他就没有了在公交车上坐着的习惯了,除非是出城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人。他是不喜欢让座的,虽然那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他还是宁愿一直站着······
下一个站口,那位面无表情的年轻乘客下去了,而他竟也鬼使神差地跟着下去了,倒没有那个闲心去和谁聊聊天,只是凭心所想。因为在这公交车之中他有些不自在,仅此而已。
年轻乘客下车便融入了茫茫人海,木夜也没有关注他,朝自己该去的地方去。几个小时的公交车路程,他该要走多久呢?
“唉···走吧,既然下了车,就只能走回去了。哈哈···,自找罪受!”自嘲一番,便毅然前行。
没有人比木夜更加熟悉暮城的道路了,因为所有路,他的脚都一步一个脚印地踏过。他虽然很多次离家出走,但没有一次出过暮城,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对他而言都太熟悉了。何况,曾经为了寻找一个人,他更是踏遍了暮城每一个角落。
一个人在熟悉的路上走着,可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木夜大多时间都是独行的,只有那一段时间,小乞丐陪着他走过,很怀念。
“她到哪里去了呢?活着,还是死去?”木夜想小乞丐了,一直都在想着。但他找不到她,不论怎么寻找!
从早晨到下午,最明显的是朝霞变成了晚霞,他终于到家了。所谓的家是一件不大的庭院民房,还是用古式的砖瓦建造的,很平凡,也很清幽。他轻轻推开掉了漆的木门,慢步地踏入其中······
回到家里,他首先看到的是院子里晾衣绳索。他很惊讶,因为那上面竟然晾着他的衣服,而且还滴着水!
“滴滴、答答······”,滴水声如魔音一般。
大约六七岁的时候,他的衣服就没有人帮他洗过了。当时,年纪小小的他看着母亲洗衣服就跟着学了,学会了,所以母亲就让他洗自己的衣服。就这样,他的衣服一直都是他自己洗的。而现在,竟然有人帮他洗衣服了。
“谁帮我洗了衣服?是妈妈吗?不可能的···”他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既有些期待,又害怕再次绝望。他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在乎,至少这个家是放不下的。
抬起脚,继续向前走,他进了屋子,转眼间便看见了母亲。他看见母亲正在搓洗着衣服,洗衣粉的泡沫雪白雪白的。
看见这个场景,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谢谢你帮我洗了衣服,这···我来洗吧。”他局促不安,半天说了这一句,然后蹲下去,挽起了袖子。
然而,母亲木然抬头,却说:“你的衣服是柔儿洗的,她会洗衣服了,真乖啊···”
母亲的脸庞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但这笑容不是对他笑的,而是对他的妹妹。
“啊?···对不起,我进屋了。”他蹲下又站了起来,神色间竟然有些慌张。他向屋内走去,而且越走越快,因为他的眼泪快忍不住了。终于,脸颊湿湿的,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不哭的誓言违背了!他前所未有地挫败···什么时候,他竟然脆弱成这个样子了?不可原谅!“脆弱”绝不可能是他所拥有的!
······
【怎么了,这世界是怎么了?抬头望见烟雾缭绕的虚幻蓝天,低头看着用垃圾肥沃了的土地。最让人无语的是,蓦然回头,一直守护在身后的存在呢?什么时候早已抛弃了。】
第九章 所谓的家()
昏暗的屋子并没有开灯,木夜坐在窗前的一个小板凳上。他对着窗子向窗外看去,是一片漆黑,没有星月,只能听到虫鸣。
他习惯性地拿出笔和本子,在黑暗之中写到:没有星辰与皓月,夜!你永远是黑色的,难道想改变什么吗?哈哈···在永黑的夜色之中,那惨惨的虫鸣声,是在告诉谁:不怕、不怕,有我伴你左右吗?可这是永黑的夜啊,即使谁伴着谁,又有谁能够看见呢?徒然罢了···
“哥啊,怎么没有开灯呢?”一个十来岁的紫裙小女孩打开了木夜屋里的灯,让永黑的夜刹那间变得明亮无比。
木夜眯着眼睛,不太习惯明亮的环境。但他手中的笔还未停下,继续写着:可只是一只小手,纤细而柔弱,轻轻打开了灯光。于是刹那间,这个世界不再存在永黑的夜了。可是太过于光明,并不适合这里。
“在写什么,我看看行不?”柔儿跑了过来,伸着头,好奇地瞅着木夜手中的本子,还高兴叫道:“写的是我吗?嘻嘻···,我让这个世界不再存在永黑的夜。哥哥好有文采啊···我要看,哥···”
木夜放下笔,一手轻轻推开了柔儿的头。他这动作让柔儿很不满意,嘟着嘴巴,还挺可爱的。
柔儿是他的妹妹,今年十岁了,全名叫木柔,是一个小学四年级的丫头片子。有些小调皮,有些小捣蛋,但无可置疑,柔儿是一个真正乖巧的女孩子。如果说在这个家里还有谁在乎他的话,那也只有他这个妹妹柔儿了。在无边孤寂的日子里,也只有柔儿一直在他身边撒娇捣蛋,让他不至于疯掉。
父母对柔儿的态度与对他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很爱很爱柔儿。可以说柔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他也特别宠溺她。有时,他会想不明白,别的家庭重男轻女,为什么他的家里却正好相反呢?后来,他却也不在意了。
他摸着柔儿的额头,宠溺地对柔儿说:“这么晚了才回来,外面不安全呢。”
柔儿用纤细的手拉开他摸她额头的手,撅着嘴说道:“同学叫我去她家玩游戏,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最后爸爸来接我的。是爸爸拉着我的手,走了回来。”
听柔儿说是父亲带她回来的,他的头脑中不禁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拿着大烟斗,满嘴胡须的中年人,弯着腰牵着一个紫裙小女孩的手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很温馨的画面啊···
“以后玩得太晚,不要一个人回来,即使爸爸没有来接你,我也会来接你的······”木夜细心地对柔儿交代安全上的问题,而柔儿明显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身后的辫子都飞到了前面来了。他还真担心,如果继续说下去会让柔儿将自己的脖子给点断了。
“嗯,知道了。哥哥吃饭没?我这有鸡腿。当···当、当···”柔儿摇着小辫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肥得冒油的鸡腿在木夜眼前晃悠。
“咕···咕、咕···”木夜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因为那会儿流泪了,眼睛怎么看都是红红的,所以他就没出去吃晚饭。即使他没有吃饭,家里人也不会管他的。饿肚子,都是他自己找的。
“饿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鸡腿,我这个妹妹很好吧。”柔儿一脸得意,像偷了嘴的小狐狸般摇头晃脑。
而他却微笑着说:“柔儿吃,哥不饿。”他拍拍柔儿的小脑袋,将鸡腿推开,然后起身出门了。
路过大厅,他看见母亲在为妹妹打毛衣,因为冬天要到了。每年冬天之前,母亲都要为妹妹打毛衣,而且一件比一件漂亮。而父亲在大厅的前门口坐着,有些变形的眼睛望着外面,不知在看什么。他的手中拿着大烟斗,一口一口吸着,吐出来的烟雾将他周身都迷蒙了。
安静的夜里,木夜的脚步声不可能不突出。就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哒、哒、哒”之声,而父母亲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母亲织毛衣的手没有停下里过,而父亲依旧吸着烟斗,神色沧桑地望着外面。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低着头轻轻走过。他走过了母亲的面前,轻轻的。他又走过了父亲面前,也是轻轻的。但在出门时,他没有忍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父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父亲拿着烟斗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对啊,今天的夜有些冷。”
木夜没有多想,一路轻轻地出门了。在他走后,母亲就放下了手中的毛衣,神色茫然地走到了门前。她没有看父亲,只是盈满泪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失神地喃喃道:“我们这样做对吗?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母亲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很凄凉。但父亲却面带着冷笑,好像在看她演戏一般。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嘴,冷笑道:“我们早就错了,怪就怪在这孩子的命差!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