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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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收信箱里,一条未接短信都没有。
自己走到床上又接着躺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八点,我收拾完后。自己提着昨天在超市给裴妈妈买的一些补品,一早就去坐公交车去乡下。
也果断关机。
公交车到乡下摇摇晃晃坐了三个小时的车程,周边的一木一树,让城市里的喧哗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我眯了半个小时,到达汽车站下车,抬头看了眼熟悉的建筑,与留守在乡下的老人和孩子,心里从没有过的安静。
以前的自己,神情总是绷紧,总害怕有什么事情今天,明天,或是后天,会爆炸在这看似平静其实一点都不平静的生活圈里。
我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看着周边被树荫和爬山虎斑驳的老墙壁,还有不远处的小摊位上正买着童年回忆里专有的小?人,小时候的记忆一下涌了上来。
经过长长的巷子口,隔壁几个厂房开始拆迁了,因为房子太过老旧,大概都打算新起。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和裴誉一起去上学时,总要经过这长长的巷子口,时常有老人在夏天的时候手中拿着藤条,吆喝着一群鸭子从这里经过。
我和裴誉就跟在后面赶啊,赶啊,鸭子跑的越快,我们就笑的越开心,这样单纯的开心。
现在想起来,真是遥远的记忆了。
等我到达家门口的时候,驻足门口看了许久,依旧是拥挤的老厂房,以前厂房旁边本来光秃秃的,现在却种了许多树木,低垂下来的绿叶上面还滴着雨水。
我听见房间里面传来裴妈妈苍老的声音,喊,“裴誉,你最近有没有打电话给阿含啊,这段时间她怎么都不回来看我了。”
我心内一紧,一抬头正看见手中拿着一个黑呼呼的药坛子从门内走了出来,乡下的天空总是特别怀旧,仿佛有一种腐败的年代气息。
我望着站在门口的裴誉,仿佛要穿越时光的隧道,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多少次都是站在那门口等我一起上学,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那么高,皮肤也没有现在这样白皙,只是目光经过这么多年依旧是清澈如水,唯一不同的,是时间变了。
他也看着我,手中的药坛子持在半空,半响没有动,他目光呆滞看了我许久,道,“阿含”共岁吉弟。
我仰着头对他笑,中间隔了一米远,互相站在那里对望着。
见他呆呆的,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傻子,我回来看咱妈,你怎么那副表情。”
裴誉有些不好意思,手下意识想要去摸脸,我故意不提醒他手掌黑呼呼,于是他一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像个花猫,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只是愣愣道,“阿含,你怎么回来了。” ^## —薄情犹未悔
我拖着行李往他手上一扔,道,“你这段时间不是要陪陈榆吗?怎么来这里了。”
裴誉将手中的药坛子往地下一扔,赶紧接住,我往客厅里左右瞧了几眼,问道,“我妈呢?”
裴誉跟着走了进来道,“妈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我回来照顾她几天,陈榆那边有人照应。”
我语气凝重道,“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裴誉想要解释,我已经冲了进去,裴妈妈房间半开着,从来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中药味,我几乎要被那味道熏出眼泪来。
里面咳嗽声也是翻天覆地的,半掩的门一个咯吱声,裴妈妈侧躺在简易的木床上,没有回头来看,只是声音虚弱道,“裴誉啊,我让你煎的药好了没有啊,你不是说阿含这段时间会来看我吗,怎么这几天还不见来啊,她是不是过好日子去了,将我们忘了,最近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怎么的,总想起她小时候可爱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坐火车的原因,现在脑袋还是晕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东西,不行我先去睡一觉,夜晚继续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三十三)()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我站在门口,我几乎是扑在她身上,裴妈妈抱住我就嚎啕大哭。她说,“我的孩子,你怎么才来看我呀,我等了你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看我。”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抱住她,抱住很多年前那将我轻轻抱在怀里唱着,“我的宝宝,快快睡。妈妈在你身旁,不怕,不怕。”
我们相拥了很久,直到裴誉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看到我们两母女哭的不行,他才无奈道,“妈,您别哭了,人这不是回来了吗?真搞不懂你们女人。”
裴妈妈一面破涕而笑抹去我脸上的眼泪,一面笑着骂裴誉道,“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小棉袄,今天我总归知道这句话了,你懂什么。我们这是高兴。”
一边说,手抱住我依旧不肯松,裴誉在一旁只能无奈。
裴妈妈夜晚做了一桌子我都爱吃的菜,裴誉在一旁嫉妒的双眼通红,直嚷着裴妈妈偏心。
我吃的光光的,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多,一个夜晚,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温馨的家。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吃饭间,裴妈妈问我在景家过的怎么样。我都回答挺好,并没告诉景家发生的事情。
她也不追问,只是笑着说,“挺好就好,我就怕你在哪里过的不好。”
裴妈妈因为身体不好早早回床上睡觉去了,夜晚裴誉将我的被子抱了过来,我正洗完澡出来,手一面擦着没有干的头发。一面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裴誉看了我睡衣一眼,脸有些不自然别过,脸颊处有些微红,我意识到什么,低头去看,身上水珠没有擦干净,睡衣本来就是贴身衣裙。
只能一声不吭走到床边拿起浴袍围上,裴誉这才敢看我,“这里没有暖气,你向来怕冷,我给你拿了一层被子过来了。”
他手中抱着一床水蓝色被子,放在我床上后,他并没有立即走,只是犹豫不定看向我,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弯下腰铺着被子。问道,“怎么?难道我就回来不得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妈了,所以就回来看看。”
他说,“没有,只是觉得这有些不符合你性子。”
我笑着问,“我的性子在你眼里是怎样的?”
“遇到事情你总是选择逃避,你关机是怎么回事。”
我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关机了。”
裴誉说,“你如果心情不好,或是逃避一些事实,你总喜欢将电话关机,你忘了爸爸死的时候吗?你关了整整一个月的机,那时候可真是将我吓死了。”共岁丸亡。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裴誉的脸,心里觉得平静无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两人像是经历了千帆过尽,双方都没有当初那种热忱了,只有温暖的暖意。
这样的感觉真好,我拍了拍床,示意他坐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我也跟着他坐在身边,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他身体一僵,我手缠到他手臂处,道,“裴誉,爱上一个人是不是总会患得患失,我也要结婚了。”
我听到他喉咙咕咚一声,声音有些低的传来一句,“是因为他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装傻道,“什么他。”
“你是因为他才逃到这里吗?”
我看到窗口的盆栽开的茂盛,心里有一角慢慢塌陷了,“是,裴誉当初你和陈榆决定结婚的时候,开不开心?”
裴誉笑了出来,但笑容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那样勉强,他说,“开心,当然开心,为什么会不开心。”
“爷爷要让我嫁给韩秦墨,我很开心,可是他似乎不开心,以前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可当我满怀期待想要看他高兴的脸时,却发现他并没有我期待的那么兴奋,反而淡淡的。”
我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裴誉,之所以敢这样说,是我相信我们两人之间都各有所爱,我现在单纯想把我自己心里的疑问与难过告诉他,因为他是我的亲人,因为我的世界没有朋友,根本没办法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别人,从小到大,我只习惯和裴誉倾诉。
“你爱他吗?”
我很肯定的说,“爱,爱到害怕失去,总觉得越接近他,很多事情就越脆弱。”
裴誉苦笑道,“阿含,你把我当成死的吗?我是人,而且还是你曾今喜欢过的人,不觉得我听了这话会很难过吗?”
裴誉提醒,我又何尝不知道,今天说这番话只是想让我们两人之间真正正正彻底断掉,不留任何后路,而且这些话本来就是我心里想问的,心里憋屈的很,想到那天韩秦墨的反应,心里有点不爽。
我笑的大咧咧,“你现在难过吗?哈哈。你肯定不会难过了,你又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喜欢你了,有什么好怕你难过的。”
裴誉笑了出来,月牙的眼睛里有着水光闪动,他说,“是吗?确实没什么好难过的。”
之后我们两人默契沉默了下来,我靠在他肩头有些昏昏欲睡,裴誉喊了我几句,我没回答,继续装睡。
房间很静,静到听到呼吸声,我刚想睁开眼,让裴誉回房间去睡。 **。 c 薄情犹未悔
却感觉他的手轻轻抚到我脸,留恋缱绻,我心里一阵慌张,只能紧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怕撞破这尴尬。
裴誉声音里有淡淡的忧伤,他说,“这辈子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你一定不知道我此刻什么样的心情,难过的好像要死掉,你却说的这样毫无顾忌。”
声音断掉后,我感觉唇上一暖,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就感觉自己身体被人腾空抱起放在床上,感觉身边人还没有走,床上有些塌陷,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脚步声响起,之后就是关灯的声音。
一切静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他们说,黑夜能够包容所有一切罪恶,欲望,肮脏,甚至是贪心。
可裴誉,你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对我,是几个意思,不觉得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吗?我不爱你了,这是实话,可你不爱我了,可又是真?
他走后,我眼角滑下大滴的泪。
谢谢你曾爱过我,这个结果我很满足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三十四)()
第二天,我依旧关机,尽管裴誉让我将这个不好的习惯改掉,可有些东西深入骨髓。若是可以随便改掉,我就不是我。
在赌气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了他的冷淡,或是他的不挽留,他不理我,我就觉得他不在乎我。
大概这是一百个女人里,九十九个的通病,爱若不理。就感觉两个人之间隔的不止整个宇宙,而是两个宇宙。
早上起开的时候,裴誉正在外面为之前大雪压垮枝桠的花花树树修剪,他额前的头发有清晨雾水沾上,像是水晶一样,而每滴水晶都有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共序纵技。
我站不远处看向他,他修长的身躯弯着背,手指间正拿着一片绿叶,目光专注。
我揉了揉脑袋,昨晚失眠了一夜,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赏心悦目的紧。
我总结这么些年来。为什么会对裴誉如此迷恋,很大部分来说,他本身就是一道无法比拟的风景,随时随地都有种少年温润的气质。
也就是说,我是外貌协会。
我不免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以后看到一个比韩秦墨还要帅的男人,我会不会心猿意马,心猿意马之后我就出轨?
这样一想,觉得会被韩秦墨打死,我晃了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给甩走。然后回到房间倒头又睡了一觉。
在乡下唯一的好处就是空气好,街坊邻居要是你家谁谁谁回来了,各自都来串门,串门的好处就搓麻将。
这几天我和三姑六婆们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房间里的炭火也烧的倍儿红,裴妈妈坐在我旁边时常为我着急,因为我连着放了三家的炮,一出手就三十块。
虽然钱不多。但总有个输赢在,所以也打的非常沉迷,连饭都不想吃,几个牌搭子反正是从城里退休下来的老太太老爷爷,整天没事也爱找我玩。
三来二去玩了四五天,那天正在打的激烈,外面传来隔壁家的大婶子叫喊,“裴家嫂子!你家来客人了!好多哩。”
当时我正在牌桌上杀的眼红,也没管那么多,裴妈妈正在骂我出错了牌,依依不舍从我身边走了出去看来了什么人,一边嘀嘀咕咕说,“我家会来什么客啊。”
走出去后,我连着自摸了两手,正喜不自收,坐我上家的爷爷输了不少。将牌一推,特有脾气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都输了九十多了,这牌打的我气死了。”
我看了眼时间觉得今天离场还早,这么早收场这几个小时怎么过啊,于是又借了那老爷爷五十块,他本来不要的,大概是输了有些不甘心,我们几个人又开始搓。
一手牌正搓到一半,听到一溜的脚步声,我以为什么裴妈妈的什么朋友,也没管,正在心里琢磨着到底哪个会是炮。
一抬头,手中的牌还没落到桌上,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眼神灼灼看向我,身上依旧是往常西装革履的模样,有些风尘卜卜,站在这样老旧的民工房里,让人觉得简直是天外来物,和他那一身精致的西装一点也不符,我楞了好久,对面等不及的老爷爷催促道,“晗妹子,你倒是快点。怎么比我这老人家还要慢。”
我手一软,那牌直接就掉在了桌上。
牌桌上不知道谁高兴喊了一句,“胡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才晓得自己刚才放炮了。
我伸手就要将那落在牌桌上的子儿给收回,一边嚷嚷着说,“哎呀,不行打错了,这个不算,不算,我换过。”
那个接我炮的老人家特别较真,红着脸,鼓着腮帮子激动道,“唉唉唉!你怎么能和老人家耍赖,牌落地了,就不能毁,不跟你这样搞,你给钱,快给钱。”
我当时一边在心里咬牙切?,一边在牌桌上和那老人家争执着,热火朝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裴誉将我半个趴在桌上的身子给拽了回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道,“阿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