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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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敢置信看向她,她看到我的瞪大的眼神,脸上满是厌恶,完全没有当初那种楚楚可怜,“裴含,别以为这段时间我病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说那只狗是你的吗?”
“你跟踪我。”
她靠在床上,摊摊手道,“跟踪你又怎么样,不然我怎么会看到这些精彩照片呢。”
景甜从床上走了下来,她身量娇小,一头?腰似卷非卷的头发垂在腰际,脸上肌肤大概是常年因病的原因苍白的有些透明,眼睛却是水灵灵的,下巴尖俏。
她站在我面前蹲下身,开始捡起一张一张照片,咂咂嘴欣赏着,她捡起一张当时韩秦墨在公寓附近找到我,我们两人一同撑着一把伞的照片,她微笑着说,“真看不出来,你们两人也挺般配的,裴含,勾引人这么好玩吗?”
我愤怒的从她手中夺过那张照片,似乎想要泄愤一样,拿在手中狠狠的撕碎砸在她脸上,“勾引?我勾引又怎么样?我有你手段那么卑鄙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生日那天出事,景甜,今天应该是我和你算账吧。”
她大无畏的笑了两下,将粘在头上碎屑拿了下来,那一块碎屑正好是我眼睛部位,她观察了几下,冷冷笑了两声,指甲一掐那块碎屑便在她手中折痕不见了。
我仿佛觉得刚才自己的脑袋被她捏在手中,随便一下,便有可能让我碎尸万段。
“算账?这笔账你以为我们算的完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天是我手段,只要爷爷认为不是就不是,可是你知道这些照片会给你带来什么?裴含,你父母没告诉你,别人的东西你是不能碰吗?特别是贵重的东西。”
她歪头看了我一眼,模样天真又无邪,又道,“也对,像你们这样的穷人家,哪里懂的什么不能碰,什么能碰,只要是觉的好奇的东西,都爱摸上两下。”
我被她羞辱心里一把火感觉要烧到顶,可她却偏偏爱用那副天真的模样,说着有毒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矛盾性格的人存在,就像韩秦墨所说,生活在家族里的人,无论性格外表上多么无邪和天真,其实本质里比谁都懂,金钱构造的家庭没有谁有资格天真。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裴子含在我怀中动乱不安,我不知道韩秦墨怎么会把它交到景甜手中,似乎我和他同居的事情,景甜怕是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点笔
我心里一点一点变寒,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景甜看着我沉默样子,捂着唇格格笑了起来,她伸出手从我怀中将狗给抢了过去,长长的指甲就掐住裴子含的耳朵,它在怀中忽然痛的挣扎了起来,张嘴就咬了景甜手一口,她惊呼一声,两个保镖冲上来捏住裴子含的皮毛就往地下一摔,顿时狗的哀叫声连天,我快速的转身去看,那保镖用的力道特别大,一只年幼的狗被他一甩,早在地下挣扎了几下,竟然就不动弹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颤抖着身体走了过去,将裴子含小小的身体给抱了起来,却发现一手的血。
而景甜的笑声在我耳边循环不去,她说,“知道吗?如果狗会咬人,就该杀。”
她笑的很开心,坐在床上,我只感觉手中那团鲜红的血像是刺激了自己的神经,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下一冲而起,狠狠的走上去,甩了景甜一巴掌,她脸上五个鲜红染血的手指印。
我疯了一样叫道,“你他妈是疯了!它才多大!景甜我要杀了你!你居然就那样摔死了它!你的心到底什么东西做的!”
我冲上去死死掐住她脖子,身后保镖冲上来就想要拉开我,他们不敢像摔狗一样摔我,毕竟我也是景家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陌上花开 (三十五)()
我从床上干脆站了起来,反手一人给那保镖一巴掌,他们脸上也带着血,全部都是狗血。
我眼睛通红死盯着他们。指着其中一个被我打没回过神的保镖道,“别认错了人,她算个什么东西!名不正言不顺,她不过是外面捡的,真以为她能长久吗?我迟早会让她滚蛋!你们给我睁大你们狗眼好好看着,警告你们,别压错了主。”
他们大概是被我气势给震慑住了,捂着脸半响没有反应,景甜躺在床上一直睁大眼睛盯着我。对着还在发愣的保镖冷冷骂了一句,“废物。”
说完狠狠擦了脸上的血,我侧脸看向躺在地下的裴子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得不到怒火平息,在她刚站稳后,我直接又给了她一巴掌,她一个没站稳从床下滚了下去,我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看到病床下的她,警告道,“别以为我好欺负,景甜。对于那件事情我之所以不查你,是因为我也不想待在景家,既然你这么害怕我待在景家,咱们走着瞧,我偏要待,我看你能够拿我怎么样,尽管他们不喜欢我,血缘关系赤裸裸摆在这里,景氏一样是我的,你以为会落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你身上吗?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你要是不得罪我。或许等爷爷百年之后,我还可能会分你半个子儿钱,可现在。”
我对着她冷笑看了一眼,指着远处裴子含的尸体道,“看在它这条命上,你千万别再惹我,小心我连一个子儿都不给你留,直接收拾铺盖给我滚蛋!”
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把景甜当成一个病人。既然她有胆子干这样的事情,就有胆子要承受我的怒火,我打了她,一点也不怕她去景林面前告我状,我总要为裴子含的命给挣回几分。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伸出手若无其事在床单上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起身想要走,正好看见病房门口站了一个人,是韩秦墨,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还以为他有多爱狗,原来不过也只是表面,我走到那滩血面前,小心翼翼将已经完全没有气息的裴子含给抱了起来,在经过韩秦墨身旁时。说了一句话,“若是当初不曾想过好好待他们,那就还不如别出手相救,任由他们饿死也好过现在这样的下场。”
他看向我怀中全身皮毛染血的裴子含,眼神微微闪烁了,脸上是冷若冰霜。
我觉得今天真是够了,景甜忽然坐在地下戚戚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心里这样的火大,为什么他们杀死一条狗这么容易,难道狗的生命就不是命了。
我转过身对地下的景甜怒吼道,“哭什么哭!别只知道装可怜!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她妈啊。”
说完,再也不看里面的一切,抱着没了气息的裴子含走了出去,也没有人敢拦我。
踏出那个病房,我才觉得自己的勇气像是用光了一样,刚才那一股混战让我头发凌乱,衣服上面也满是血,人来人往的人都好奇又奇怪的看着我,和我怀中的狗。共记吉亡。
肯定是把我当疯子一样对待,我也不知道该把裴子含的尸体带去哪里,低头看了一眼,它面目表情还是保持在狰狞痛苦那一刻,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样快。
我靠在墙角,心里难受的不行,蹲了半天,才想起裴誉还在病房等我。
只能快速抱着裴子含去病房找裴誉,他当时看到我身上的血时,满脸惊讶,快速走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半响没有说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指着怀中的裴子含,然后指了指身上的血,那一刻眼泪像是决堤了一样。
狗并没有惹到他们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她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狠,就这样轻易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我想起曾在韩秦墨公寓,他出差那段时间,都是裴子含和墨墨陪在我身边,虽然我不是很喜欢狗,可人只要和一个东西相处久了,不管喜不喜欢,终究是会有感情的。
如果当初要是韩秦墨没有将他们领回来,将它们的妈妈送去宠物店,裴子含的下场也不会这样惨。
裴誉吓了一跳,出去还是好好的,回来我就成了这副模样,我只是抱着裴子含的尸体流了一脸的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裴誉问我什么,我也只是摇摇头不答。
裴誉最后带着我,去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的教堂后面,在小山丘草地处挖了一个坑,我将裴子含放进那个坑里面的时候,裴誉安慰我说,“别哭,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或者幸福,可死了也不一定是痛苦,说不定下辈子就会变成它们想成为的东西,也许这一世的它并不希望自己是一条狗。”
我擦了擦眼泪,脸上有血也没管,只是声音哽咽的说,“裴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和我相处久的东西,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是陪我到老的,不是死了,还是死了,比如小旗,小旗也是死了,现在连裴子含都死了,为什么总是和他们相处感情出来,却都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裴誉拿出纸巾为我擦拭脸上的血,皱眉道,“别乱想,生死有命,并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阿含,你还有我啊,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睁着眼睛看向裴誉,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却发现手上都是裴子含的血,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点点头,在心里记上了。
谁都没办法承诺谁一辈子,因为一辈子太多变数了,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可知,各自都是抱着石头瞎着眼睛过河,甚至在河中央被淹死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哪里。
我们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新鲜泥土上的小坟堆,心像是被谁给掐住了,呼吸不上来。
裴誉牵着我的手说,“下次我们来,四周一定开满了野菊花。”
我说,“是,一定很漂亮,裴子含一定会喜欢。”
裴誉问我,为什么要叫裴子含,我没告诉他,这个名字是韩秦墨取的,我怕他误会,只是骗他说,因为没什么好名字可叫,所以随便拿我的名字从中加了一个字。
他笑着,也没有在追问,只是淡淡道,“以后我们结婚了,你要是想要养狗,我们去宠物店选一只你喜欢的品种的。”
我摇摇头,“不,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想养宠物了,浪费感情。”
然后往前走,一直没有回头看一眼,裴子含,下辈子再也不要做狗了,做你想做的任何东西,但一定不要是狗,而且是没有任何品种名称的狗,那样的狗不是被人猎杀做了狗肉火锅,便是被人随随便便杀死,一点也不珍贵,死了,对你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回去的时候,因为山路有些坑坑洼洼的,用了很长时间,谁知刚下山,迎面就站了一个人,是出国许久都没见的郑敏,她一身职业装站在那里,等着我们慢慢走过来。
我牵着裴誉要转道走,她却将我拦住了,我看向她,问他什么事。
郑敏说,“韩总想要和您聊聊。”
我说,“我没什么和他好说的。”
郑敏说,“是关于另一只狗的去处问题。”
我想要走的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让他把另一只狗给景甜,那只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郑敏严肃的说,“景小姐,希望您别说气话,这次事情我们谁都没料想到,希望您别这样伤心。”
我懒得和郑敏在这里争辩,只是冷着声音问她,“韩秦墨现在在哪里。”
郑敏回答,“正在医院。”
“让我去哪里见他。”
她说,“请您和我上车。” |妙||。'b''i'。
我转眼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裴誉站在一旁皱眉问道,“我不同意。”
我看向裴誉,他冷着牵着我要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就变了脸色,他说,“裴含,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准在见他。”
郑敏却拦在一旁,满脸狐疑的看向裴誉,问我道,“她就是你喜欢的人。”
郑敏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她公式化打量裴誉许久,淡淡总结一道,“韩总并不比他差。”
我冷着声音训斥道,“郑敏!我和韩秦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希望你不要误会。”
郑敏被我训斥的有些难堪,她声音从原先公式化开始变成冷硬,“景小姐为什么总认为是我误会,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韩总不会因为您一个电话,便凌晨四点订飞机票赶回中国,连最重要的会议一声不响的给推了,让我们那些等着他开会的高层们,在会议室等了他几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才得到他匆忙的电话告诉我们会议推迟,景小姐为什么总是将韩总的好意,完全不当一回事。”
我说,“郑敏!他有未婚妻了!请你搞清楚次序,不要让我们两人之间有不好的谣言传出,你身为秘书难道这点都不懂吗?”
第一百零五章 陌上花开 (三十六)()
郑敏固执的别过脸,裴誉一直皱着眉在一旁,我和他说只是去交代一些事情,而且我和韩秦墨根本没什么。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才艰难点头。
裴誉也不多加阻挠,一般我提的要求,就算是他不愿意的,他都会答应,甚至违背他的本意,他都会去做。
裴誉只说让我早点回来,他眼神里的凝重是那样不言而喻,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决定了,就从没想过回头。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跟着郑敏上车,她坐在我身旁,我们两人一路都无话。
可车子开到半路,我才知道他们带我去哪里,不是去医院也不是去韩秦墨公寓,反而是去景家的路,我问郑敏是不是走错了。
她却很淡定告诉我没错,正是去景家,我大声说让他们停车,郑敏却根本不听我的。只是吩咐司机开快点的,她是韩秦墨身边出名的忠心,韩秦墨吩咐的,无论多么困难她都会做到,我相信现在就算我从这辆车上跳下去,今天也不一定会停。
最后干脆淡定坐在那里也不再瞎嚷嚷,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便好,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韩秦墨为什么要郑敏带我去景家。
到达那里的时候。景家大宅安安静静,有熟悉的佣人看向我后,低眉老老实实喊了我一声小姐,我点了一下头,郑敏将我带到老爷子书房,我在门口迟钝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