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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剑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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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王展也并非不知轻重,刚才一时冲动,这时被人劝住,他也冷静下来,心知灵犀观是甄远道的老巢,经营多年,十分凶险,万一过去中了埋伏,非但不能复仇,反要落了颜面。

    但王展也不肯就此罢休,随后又在惠成口中得知,钱健早已暗中来投,忽又灵机一动,私下带了陈宆,直接来到灵犀观附近,用联络暗号把钱健召出来,命他务必把张桐引诱出来,白天甄远道炼成飞剑,斩杀血神傀儡时,钱健没有在场,就是因此牵累

    。

    而且如今情况扑朔,钱健本来不想答应,怎奈那金刀太岁王展,根本就不讲理,非要逼他听命,否则就把他叛师投敌之事直接告诉甄远道。钱健深知甄远道心狠手辣,一旦事情败露,他定必死无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可他还不知,张桐早就有所怀疑,对他此来目的也已猜出几分,虚与委蛇一阵,他却吃不住劲,唯恐再呆下去,惊动了甄远道就不好脱身了,立刻好整以暇道:“师弟,我今夜前来,实是得师父吩咐,有一件要事与你去办!”

    张桐一听他话锋转变,立刻精神一振,不动声色,笑着问道:“哦?不知师父有何事吩咐?”

    钱健一面起身向外面去,一面招呼张桐道:“此事非同寻常,师弟休要多问,只管跟我去便罢。”

    张桐心知这钱健非是善类,恐怕其中有诈,怎肯轻易信他,顿时皱了皱眉头,道:“如今情势非常,师兄还有把话说明,否则还请恕我不能听命。”

    钱健蓦地一愣,原本他料只需打出甄远道的旗号,必不难把张桐骗到外面,谁知张桐居然十分警觉,他情知难以敷衍,心说:“这小贼倒也小心,我再虚言骗他,恐也难于取信,不如跟他说些实在的,无论如何只要把他骗到外面,自有金刀太岁师徒动手,与我也就再无关碍了。”

    钱健想到这里,眼珠又是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桐,道:“师弟果然小心谨慎,不过师弟觉得,现今这种形势,咱们灵犀观真能化险为夷么?”

    张桐早就怀疑钱匠疑异心,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内心一动,面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师兄休要再兜圈子,有什么话,但可直说。”

    钱健本想欺负张桐年纪小,故意吊一吊胃口,接下来才好说话,谁知张桐却不上当,直接开门见山,将他诡计化去。钱健顿时噎住,想好那些说辞,全都接不下去,只好苦笑道:“也罢!我索性就跟师弟直说了吧!如今形势危在旦夕,那阴阳叟挟众而来,其中修为不在咱师父之下的就有五六人,余下之众,也非等闲,再有玄牝老祖背后支持,咱们灵犀观几无半点胜算。时至今日,师父已有玉石俱焚之心,可咱们师兄弟,尚且年少有年,不能不为自家性命打算打算啊!”

    张桐早就猜出他品性不端,到了关键时候,非要叛变不可,因此听他说这些话,也不觉得惊诧,只是故作骇然,连忙问道:“师兄趁夜前来,莫非另有门路?”

    钱健一见张桐上钩,不禁暗自窃喜,心说:“师弟啊!你终归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呀!这一回就让师兄我好好给你上一课。”随即哈哈一笑道:“门路我自然是有,就是不知师弟肯否舍下那枚黑狗钉!”

    张桐顿时脸色一变,盯着钱健,猛站起身,喝道:“师兄莫非欺我!”

    钱健忙道:“师弟稍安勿躁!非是我要图你法宝,实是那神陀寺的惠成和尚生性贪婪,若无宝物奉上,怎肯帮忙说项!师弟恐也不知,那惠成和尚原是玄牝老祖的徒弟,后来虽然转投佛门,却也没断香火之缘,只要他肯帮忙,管保师弟无恙!倒是法宝重要,还是性命要紧,师弟可要掂量清楚啊!”

    眼看钱健苦口婆心,若非早就知他根性,张桐几乎要相信他了。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刘天威父子直接间接,几乎都死在张桐手上,别说是惠成和尚说情,就算玄牝老祖亲至,也未必能化解此仇。

第五十回 将计就计() 
张桐心知自家情况,任凭钱健说的天花乱坠,他也半点不曾心动。而那钱焦不知道,自家算计早已落空,还在千方百计劝说张桐舍出黑狗钉来。

    原本钱健迫于无奈,才来欺骗张桐,但是他又一想,索性张桐将死,不如先把黑狗钉压榨出来,免得凭白便宜了王展师徒。不过他也知道,张桐并非任他宰割的羔羊,这才拿惠成和尚为由,逼迫张桐献出黑狗钉。

    而此举却让张桐有些惊诧,原本他料定钱健前来,必是有所图谋,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会落在一枚黑狗钉上

    。虽说黑狗钉也着实算得上一件宝物,可是他先前所想,实在大相径庭。

    张桐想了一想,实在猜不出钱健到底何意,沉吟半晌也没说答不答应。钱健做贼心虚,恐他谢绝,忙又劝道:“师弟莫非心疑我骗你法宝!如此也罢,不消多说,那神陀寺离此不远,只要师弟肯献出黑狗钉,我这就带你前往拜见惠成和尚如何?”说话间,站起身,就要拉着张桐向外走。

    张桐微微一愣,又见钱健眼神似有异色,心里灵机一动,猛又恍然大悟,心说:“这钱禁然诡计多端,先以师父作为借口,想要引我出去,见我不肯上当,马上又话锋一转,跟我索要黑狗钉,实则还想诱我出去,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张桐也不是省油灯,他眼珠一转,打定了主意,怎肯让那钱健骗去,哈哈一笑,推开钱健,答道:“师兄且慢!师兄好意小弟心领,可是此事关乎要紧,师兄许我考虑考虑,容后再做答复如何?”

    原本钱健料定,如今虽有甄远道炼成了飞剑,但比阴阳叟那边,还要弱了许多,一旦动起手来,仍是凶多吉少,以张桐心思机变,不会看不出来,只要他略微露出一些口风,张桐必定随之攀附上来。

    谁知事与愿违,张桐竟不为所动,还要向后迁延,这他怎肯答应,需知如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投奔神陀寺之事,泄露只在早晚,此番回来,已是冒险,若再因故拖延,容等甄远道知晓,还焉有他的命在。

    钱奖中生智,忙苦劝道:“师弟不可优柔寡断!如今机不可失,若再迟疑,唯恐不及,还是现在与我同去把!”说着扯起张桐,就要再往外去。

    张桐见他如此急迫,心里更加笃定,甩手将他挡开,索性也不再跟他纠缠,直接脸色一变,冷冷笑道:“三师兄!有话好说,何必拉拉扯扯的!你我当面明人不说暗话,你巧言令色,想引我出观,到底意欲何为!”

    钱健闻听,登时脸色为之一变,勉强笑道:“师弟说笑了,我也是念及师兄弟一场,才想帮师弟谋个出路,既然师弟不肯,我便走了也罢。”说话间猛一转身,心知大事不妙,忙想冲出屋外。

    怎奈张桐早有防备,怎肯容他逃走,见他身形一动,立刻劈手就弹出一道剑气。这几天张桐废寝忘食,只练收发剑气,此刻施展出来,愈发得心应手。只见那剑气,竟飞快绝伦,一道匹练似的,眨眼之间追至钱健身后。

    本来钱健的修为也不弱,即使张桐放出葫芦剑气,他凭法宝也能勉力周旋一阵,但是此时作茧自缚,唯恐把甄远道惊来,根本无心恋战,略一分神之际,那一道银光已经及至身后,再想躲避,已来不及。

    倏忽间,钱健只觉身后恶寒,他虽知黑狗钉威力不弱,可是催发起来绝没这么快,却不防张桐除了黑狗钉,居然还有绝招,事前不曾防备,直至剑气临身,方始大吃了一惊,紧跟着腿上就陡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钱健“哎”的一声,登时跌在地上,他心头一凉,心知被擒,定难活命,忙从怀中取出上回甄远道给的那枚飞翼灵符想要逃走,亏得张桐眼尖,更也心狠手辣,见他取出灵符,忙摧那一道剑气折返回来,缠他肩上一绕,立时血光迸溅,就给卸去一条臂膀。

    随即张桐抢了几步,一脚踏在钱襟心,冷哼了一声,道:“三师兄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

    钱健失手被擒,已是后悔莫及,不该听凭金刀太岁威胁,来招惹张桐这个煞星,如今断臂已是小事,只怕张桐把他交给甄远道,那可就性命不保了,忍着剧痛,忙告饶道:“师弟饶命

    !师弟饶命!”

    张桐顺手将他真气封住,却是半点也无怜悯,森森然道:“三师兄,现在说吧!你花言巧语,想骗我出去,到底有什么阴谋!”

    钱健生性狡猾,心知此时招供万无幸免,索性把心一横,故作苦笑道:“师弟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此番前来只是念及师兄弟一场,不愿眼看师弟殒命,师弟既不领情,我也无话可说。”

    张桐笑道:“师兄莫非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么?现在若跟我说,或我一时心软,还能放你一马,如若冥顽不灵,等我把师父请来,想必他老人家自有许多办法让你开口。”

    钱健一听,登时打个寒颤,甄远道积威多年,早已刻印在他心底,又听张桐还能放他,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他也不肯放弃哪怕一丝希望,忙问道:“师弟此话当真!”

    张桐冷冷答道:“当真与否就看你自己想死想活了。”

    钱健踌躇一阵,心知逃避不过,只好苦悲着点了点头,道:“师弟我说!求师弟放我一条生路呀!原本我也不想陷害师弟,实是那金刀太岁苦苦相逼,让我把师弟诱到外面,他便趁机伏杀,给他徒弟报仇。”

    张桐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好险c险!亏得刚才我多留一个心眼,不然被他骗去,定然万劫不复!”不过震惊之余,他又眼珠一转,随即计上心来,暗暗打定了主意,既然金刀太岁敢来寻仇,那索性就让他有来无回。

    此刻钱健仍怀有一线希望,他见张桐沉默不语,忙恳求道:“师弟!我所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师弟放我一马吧!”

    张桐瞧他一眼,不禁心中冷笑:“哼!你来诱我送死,还想让我放你,我可没有那般妇人之仁,你是死是活还是让师父决断吧!”

    张桐想罢,也不与他分辨,直接把手一挥,将他打昏过去,随即提了起来,直接出门就往甄远道所在的后院疾奔过去。

    这时夜色已深,灵犀观四下无声,张桐转即穿门过户,直接到了后殿门外,见那门户紧闭,他却不敢硬闯,深知此处乃是禁地,甄远道布防许多阵法,不慎陷入,非死即伤。

    张桐不敢大意,弹出一道劲风,引那阵法发动,顿时“嗡”的一声,荡起一片精光。此刻甄远道正在室内练剑,忽觉外面异常,立刻警觉起来,问了一声:“谁!”

    张桐忙答:“师父,我有要事禀报,恳请师父撤去阵法,容我进去说话。”

    甄远道皱了皱眉,不禁有些狐疑,快速收起飞剑,拿起控制阵法的灵符用真气一催,暂时关闭阵法,然后对门外道:“行了,你进来吧!”

    张桐应了一声,连忙推门进来,却给甄远道看见被他提在手里的钱健,不由得微微一愣,复又望向张桐,指了一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桐不敢欺瞒,赶紧把钱建言巧语诱他外出,又把金刀太岁抓住钱健把柄,逼迫钱健之事,一点不漏,和盘托出。

    甄远道听得,顿时又惊又怒,虽然他早也猜出,钱健十有**有了异心,但是毕竟师徒一场,总还抱有一线希望,如今得到证实,心里仍不好受。

第五十一回 护身之宝() 
甄远道眉梢一扬,瞅着钱健,杀机更盛,喝了一声:“好个忘恩负义的孽徒!”说话间对准那钱健头顶,运气一团起劲,劈手就按下去。

    张桐微微一惊,没想到甄远道气急攻心,不容分说就要杀了钱健,原本他也不在意钱健死活,但是现在全凭他一面之词,甄远道若杀了钱健,岂非成了死无对证。

    张桐心念一闪,连忙上前劝道:“师父息怒,刚才事出仓促,我也未曾细问,师父还是将他弄醒,仔细盘问一番,再杀他也不迟。”

    甄远道也是一时激愤,这时仔细一想,便知张桐用意,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就将他弄醒,听他还有何说

    。”

    张桐应诺一声,在钱襟脑一抚,立刻让他回过神来。钱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张桐,紧跟又见甄远道,登时一股凉气冲入顶门,心知在劫难逃,颓然趴在地上,苦苦笑道:“师父,我终究还是逃不出您的掌心啊!”

    甄远道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身是血,又去了一臂,那凄惨摸样,也有些不忍,背过身去,冷冷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念在师徒一场,我给你个痛快。”

    钱健心知甄远道有许多炼魂手法,一旦施展出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形神俱灭,如今允他一个痛快,已是格外开恩。钱健心知这一次万无侥幸,更恐偷奸耍滑,把甄远道惹恼,直接抽出他的魂魄折磨,便把过往细节,全都说了一遍。

    甄远道听着,也没有说话,直到钱健说完,脸色已是阴沉无比,然后瞅了钱健一眼,紧跟着又把目光落在张桐身上,淡淡道:“你先料理了他吧!”

    张桐微微一愣,他原以为甄远道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没想到会把这差事推到他的头上,不过他虽惊诧,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催出五阴袋,把钱健收摄进去,随那毒罡转动,瞬间尸骨无存。

    甄远道眼看钱健死了,亦是叹了一口气,但他心知坚毅,转瞬之间,恢复过来,又跟张桐问道:“那金刀太岁欺人太甚,我欲将计就计,将他师徒除去,不知你意如何?”

    张桐答道:“那金刀太岁实是可恶,师父将他除去也应该,只是大师兄刚受重伤,师父对付金刀太岁必是无虞,但他还有个徒弟,单我和二师兄,恐怕应付不来。”

    甄远道皱了皱眉,虽他心高气傲,又仗飞剑之利,但金刀太岁成名多年,一口九环金刀,端是霸道无比,甄远道想要杀他,绝非一时半刻,一旦拖延下来,容那陈宆战败张桐甄猛,再遭二人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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