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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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练功出差,全身化为脓血的危险。
然而即使如此,要炼出一个血神傀儡也并非易事,先要寻那血气充足的人尸,再加以许多珍贵药材,无数生魂精血,才能炼成一具。即使以飞廉真人,倾尽整个九仙洞之力,用了七年时间,才炼成了三个。
这一次受阴阳叟之邀前来九阳山,原是想趁机占个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没到日,就折了一个徒弟,更叫他又惊又怒。
正好五月初五眼看到了,受邀之人也都齐备,同阴阳叟师徒一道,在九阳山西北百余里外,有一座神陀寺,暂时驻扎下来。
不过阴阳叟虽是人多势众,但他天性谨慎,却也不肯冒进,安顿下来之后,就想遣人先去探探敌人虚实,知己知彼之后,回来再做定夺。
飞廉真人杜山自恃有血神傀儡防身,立刻当仁不让,抢先揽了此事,一来人前显圣,二来也想趁机找上仇人,给他徒弟五毒童子周泰雪恨。
而且外人不知,那五毒童子周泰,不但是他徒弟,还是他亲外甥,否则那么珍贵的替身灵符,又怎舍得一次就给了周泰两道。
却没想到,出师不利,才驱动血神傀儡,在灵犀观周围窥视一下,就给甄远道逮了个正着,非但斩他一个血神傀儡,还借此引发气血反噬,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这飞廉真人杜山,本是心高气傲,尤其得了那半篇血神经之后,炼成三个血神傀儡,更加目中无人,此番他应邀前来,目的也并不单纯,一开始他就没把甄远道放在眼里,自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其拿下,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另有谋算。
他原是打算,先按兵不动,等阴阳叟一众人,跟甄远道拼个你死我活,再出手奠定胜局。一来扬名立万,二来大战一起,难免各有死伤,这些人皆是修炼有成,血气比常人浓厚百倍,正是炼制血神傀儡的良材。尤其甄远道的尸体,杜山更是志在必得,毕竟修炼到第十重小周天的尸体可不好找,一旦炼成血神傀儡,比他已有那三个,还不知厉害多少。
谁知甄远道竟炼有一口飞剑,立时把他所有谋算全都打乱,幸亏他为人素来谨慎,没有亲自去灵犀观,而是派了一个傀儡,否则非得死在甄远道的剑光之下不可。
杜山吐出一口血之后,忙吞了一颗丹丸,催动真气,化开药力,过了一会脸色总算缓和一些,亦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起刚才那道剑光,更是阵阵后怕,心里暗暗骂道:“甄远道这厮,何时竟藏了一口飞剑,却不曾听人提起过!难道阴阳叟那贱人,想开宗立派想疯了,杀鸡儆猴居然选了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
第四十八回 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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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想罢之后,忙想回去报信,否则其他人还不知甄远道有飞剑,一旦当面对上,非要吃亏不可,而且他刚领教过那剑光的威力,没有十重以上禁制的法宝,决计抵挡不住。
但这飞廉真人杜山,原也不是良善之人,他刚一起身,却猛又想起,此前来时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如果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岂非颜面无存,凭白成为笑柄。
他忙停着步,内心暗暗思忖:“不行!我绝不能这样回去,更不能泄露飞剑的消息。这回受邀前来,大多不是善类,万一让人知晓,我只看了一眼,就给斩去一个血神傀儡,连阴阳叟也要看轻于我。转不如等他们都在甄远道手上吃了亏,到时大哥莫笑二哥,也可免我独自受难。”
杜山越想越觉得原该如此,况且他本就自私自利,神陀寺那一班人,又与他非亲非故,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却分毫也不觉得愧疚,随即好整以暇,架起一溜遁光,直向神陀寺的方向飞了回去。
神陀寺原是西南密宗佛门的一座寺院,规模并不甚大,左右三间佛堂,连同前后两进的院子,加在一起只有不到十亩,寺中僧人日子也是清苦,平日只知念经,并无多少神通。
直到十多年前,这寺中忽然来了一个游方和尚,自称法名惠成,想要落籍常住,一开始那神陀寺的僧人还不愿意,可后来那惠成和尚露了几手法术,却由不得他们不允了。
随后又过了两年,那神陀寺的方丈就莫名死了,惠成和尚好像顺理成章,直接做了方丈,剩下一众僧人,虽然还有不服,但是慑于那惠成和尚的法术厉害,又处置了几个僧人杀鸡儆猴,其他人也都不敢再有异议。
这一次阴阳叟召集众人,就是在此落脚,前后应邀而来,足有四五十人。尤其那飞蝗山的玄牝老祖,虽未曾亲自前来,却派门下二弟子,三手貔貅张德林前来助阵。
这张德林修为已至周天圆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天地玄关,乃是玄牝老祖最为得意的弟子,而且精通一种独门擒拿手段,只凭一双肉掌,专能收人法宝。
除他之外,还有龙首山金廉洞的金面夜叉飞龙道长,金石峰金光洞的金刀太岁王展,大巴山桥引洞的灵机上人,莽苍山转云洞的骷髅仙娘,再加上飞廉真人杜山,这六个人修为最低的,也到了第九重小周天。
至于其他那些人,多是这六人的子侄徒弟,还有一些像王山君一样,从附近招揽来的散修妖怪,一来修为不高,二来人心不齐,只堪壮壮声势,人数虽然不少,却也指望不上。
杜山心知神陀寺的情形,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非有玄牝老祖,提前打好招呼,不允禾山道前来救援,只凭这一群人,根本别想成事。
等他驾驭遁光,回到神陀寺时,天色已经不早,远远就见一片灯火通明,好好一个佛门净地,已被搅得乌烟瘴气。
惠成和尚早命人把正殿大厅整理出来,索性也不理什么佛门戒律,摆上桌椅,供应酒菜。还有几个淫徒,跑到附近村寨,掳来不少年轻女子,专在后院清出几间禅房,日夜不忌,供人淫乐。
杜山收了遁光,降落在门前,正要往里走,恰逢打里面走出一个瘦高文士,相貌十分英俊,只是纵欲过度,脸色有些苍白,瞧见杜山,立刻迎来,笑道:“哎呀!杜真人回来的好快呀!”
杜山瞧见此人,内心却不大乐意搭理,此人名叫郝少平,原是个落第秀才,后来拜在大巴山桥引洞的灵机上人门下修行,为人最是淫凶,才这几日,庙里女子,全被他祸害个遍,至此还嫌不够,这便要出去,再掳来几个,美其名曰,尝个新鲜,谁知刚到门口,就跟杜山打个碰头
。
虽说杜山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自视甚高,为人也有些原则,对郝少平此等淫徒,他是分毫也瞧不起,而且刚才在甄远道手上吃了大亏,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见那郝少平迎上来,心里更是不快,话也不说,冷哼一声,便迈步错身而过。
郝少平心知杜山去灵犀观探听消息,见他回来,原想问问,那边情况如何,没想到刚一开口,就给吃了一个闭门羹,顿时羞臊得满脸通红,满眼尽是怨毒之色,狠狠盯着杜山背影,直至他走远,才吐了一口,一面转身向外,一面小声骂道:“呸!什么东西!等这一次师父得了阴阳叟的精元,借助阴阳之气,到达炼神境界,非请师父将你修为废去,到时看你还怎样猖狂!”
恶毒诅咒一番,那郝少平才恨恨而去,却没注意,在他脚下,隐有一片血光浮动,等他走后立刻化成人形,竟是一个遁于地下的血神傀儡。
原本杜山也非故意探听郝少平的行迹,只是平素谨慎惯了,在他身后十丈之内,必有一个血神傀儡跟随,一旦遇上危险,也可随机应变。
谁知无心插柳之举,居然得了大用,血神傀儡感官,皆与杜山相连,刚才郝少平说那些话,全被他听个真切,他顿时吃了一惊,心说:“灵机上人要夺阴阳叟的精元,莫非不知那阴阳叟实是玄牝老祖的姘头,他敢打阴阳叟的主意,就不怕玄牝老祖怪罪!”
不过随即他又恍然大悟,那玄牝老祖虽然威名远播,但是论及修为,也是炼神境界,如果灵机上人能借阴阳叟的精元突破桎梏,达到炼神境界,届时即使不敌,也有能力自保,况且一旦达到炼神境界,就可延续千年寿限,面对这种诱惑,谁又抵挡得住。
杜山骤然停着步,不由得暗暗忖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灵机上人跟阴阳叟的交情可不浅,没想到这次前来帮忙是假,伺机夺取精元是真。我若不知,且也罢了,既然被我知晓,是否要去提醒一下阴阳叟呢?”
杜山一面心想,一面露出一丝诡笑,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转即眼珠一转,立刻抢了几步,又向那神陀寺的前堂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甄远道破了血神傀儡,亦是转怒为喜,心满意足,返回室内,继续加紧练习,意在大战来临之前,把飞剑运使的更加得心应手,才能以少敌多,立于不败之地。
其他人等也在恭贺一番之后,各自回了房里,尤其张桐,经此一次,见过青鱼剑的厉害,既是吃惊又是羡慕,暗暗发誓非把葫芦剑诀练至大成,届时即使不用飞剑,只凭葫芦剑气,也可足堪大用。
张桐回到屋里,片刻不肯停歇,一面继续练习收发剑气,一面仔细揣摩刚才甄远道斩那血神傀儡时,那一展一纵的手法,虽然看似简单,实则暗有玄机,旁人或许瞧不出来,但他修炼葫芦剑诀,眼光自与寻常不同,见那剑光飞射转折,不带一丝滞涩,竟是精妙无比。
原本张桐就怀疑,甄远道另有上乘剑术,否则不会多年执于飞剑,此番见他用剑,对此更加笃定。而在此之前,张桐还担心,葫芦剑诀只有总纲没有剑术招法,日后遇上强敌,终归是个欠缺。如今有了这一发现,立刻令张桐眼睛一亮,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非把那剑术学来不可!
第四十九回 作茧自缚()
张桐心里有了定计,修炼起来更是起劲,把吞金葫芦里面的三道剑气,来来回回,不停收放,直等到了晚间,更觉精熟几分,才停了下来,想休息一会,谁知他这边刚一收手,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听外面“啪啪啪”有人打门。
张桐微微一愣,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忙起身问了一声,跟着就听那来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弟是我。”
张桐立刻听出,说话那人,正是钱健,赶紧把门打开,笑着问道:“原来是三师兄啊o紧进屋里说话。”
钱健此时满脸带笑,好似遇了多大喜事,一进门就说:“今天我奉师命,外出办点杂务,没想到居然错过大事u才回来,一问张春,我才知道,师父竟已炼成飞剑,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桐笑着敷衍几句,心里却已提起几分戒备,本来他跟钱健也无多交情,平时相见最多点头一笑,钱仅然趁夜前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着实有些行迹可疑
。
何况张桐早就觉得,钱健此人,奸猾过甚,到了关键时候,绝对抵靠不住,尤其白天甄远道问到他时,脸色和语气都有些不对劲,而他却说是甄远道派他出去办事,显而易见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张桐也不急着揭穿,既然他前来诓骗,必是有所图谋,张桐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索性不厌其烦,跟他东拉西扯,直至把他仅有一点耐性也给耗尽了。
其实自那日,得知阴阳叟有玄牝老祖相助,钱健就已生了异心,只是还有一线希望,如果甄远道能够炼成飞剑,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而且上一次,甄远道命他四人,去收集精血之时,其实钱截来的并不晚,只比张桐略迟了一些,却正好看见尹春来,从金平寨负伤而回。
他本就心意不定,又见尹春来那副惨状,震惊之余,更加笃定,这一次灵犀观定是在劫难逃,随后眼珠一转,索性过门不入,直接去神陀寺找那惠成和尚说项。
由于灵犀观与神陀寺相距不远,钱健又与那惠成和尚颇为投缘,两人还算有些交情。钱健知那惠成和尚,原是玄牝老祖的徒弟,后来因他有些佛性,又转到普济寺,跟随智性禅师,修习十年佛法。但是智性禅师圆寂之后,他却不愿再遵戒律,又受原来师兄排挤,这才来到神陀寺,使了一些手段,夺了方丈位置。因有这一层渊源,钱健确信只要惠成和尚肯帮忙说句话,那阴阳叟定也不会落了他的面子。
果然那惠成和尚还算讲些义气,听钱健一说立刻满口答应,将来攻破灵犀观,必保钱健无恙。得了他这承诺,钱健这才放心,口中千恩万谢,还送给他好些礼物。可是谁知,转天回来,张桐就从金平寨带回三个祭练飞剑所需的贼人,还把五毒童子周泰和白脸鬼孙炯给杀了。
钱健顿时就慌了神,他原本料定,尹春来一伤,甄远道手边无人可用,断难将那飞剑炼成,再有他作内应,几乎大局已定,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居然在张桐这出了差池,这要让甄远道炼成飞剑,到那时谁胜谁负可就说不定了。
一时之间,钱健心里七上八下,不禁后悔不迭,暗恨自己,不该妄动,万一他联络惠成和尚的举动举动泄露出去,一旦让甄远道知晓,非把他碎尸万段了。但是事情已经办下,再想回头,已不可能,他只能祈祷,阴阳叟那帮人手脚快些,免得夜长梦多,别再出了意外。不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提心吊胆的,还没挨过几日,就给金刀太岁王展暗中找了上来。
那金刀太岁王展本就是个火爆脾气,知悉他徒弟白脸鬼孙炯遭人诛杀,立刻亲自赶往金平寨,捉了几个逃散的贼人,没费好些麻烦,就查到了张桐。
虽说那白脸鬼孙炯,并非是王展最得意的弟子,但王展此人刀客性情,为人最是霸道,知道徒弟被杀,怎肯善罢甘休,当即就想杀上九阳山给孙炯报仇,多亏他手下还有个大弟子,名叫陈宆,颇有智谋,为人也能言善辩,赶紧苦劝,将他拦住。
其实王展也并非不知轻重,刚才一时冲动,这时被人劝住,他也冷静下来,心知灵犀观是甄远道的老巢,经营多年,十分凶险,万一过去中了埋伏,非但不能复仇,反要落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