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脉剑神-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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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不轻，瞧见守山人手印变幻，那虚幻的大门便直接泛出了层层波动，如此玄奥的波动，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掌握的手段。
据说只有实力突破了灵境之后，方才能够具备一丝控制空间之力的能力，难道眼前这个守山人，竟然是灵境的实力？
瞧见那道光门的瞬间，林寒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死活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小子别瞎猜了，这道虚空传送门不是飞云宗的，是以前那个名叫神阁的势力遗留下来的。”
仿佛看穿了林寒心里的想法，雄天微微一笑，在一旁摇头解释道，
“现在的飞云宗，可还没有灵境强者，而且这种虚空传送门，也不可能是普通灵境强者能够创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
听到了雄天的解释，林寒这才平复下了心头的震撼，点点头，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光门。
这道光门的形态类似于正常大小的门窗，高一丈，宽三尺，一次仅容一个人走过，想必就算是五百年前的神阁，也无法构建出太大的空间光门。
不过即便如此，林寒心里也同样在为神阁的手笔而感到震惊。
控虚术！
仅仅只有三个字，却是无数强者甘愿为之奋斗一生的终极梦想。因为只有灵境以上的超级强者，方才有可能掌握到一丝空间之力，领悟道天地法则的奥义。
“好了，快进去吧！”
守山人这个时候已经转过了身来，没有理会林寒震惊的目光，而是直接朝着雄天催促道，
“我不能维持它太久时间。”
雄天闻言点头，看了身边的林寒一眼，随即快步走了进去，而后者在略作迟疑之后，也跟着跨进了光门中。
嗡！
一脚踏入光门，林寒顿觉身子不受控制地悬浮了起来，一瞬间身体重量消失，脚下如同踩了棉花，轻飘飘的无法受力。
“这就是……啊！”
还未等他彻底适应这样的感觉，周围扭转的空间中顿时便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吸扯之力，拽着少年朝着某个方向飘飞而去，心慌意乱之下，林寒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少年旋即抬头四望，却发现仅仅只是落后了一步，流转的空间内便已经失去了雄天和紫火二人的身形，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置身在空空荡荡的虚无空间之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不断往前飘飞。
也许只过了一瞬间，却又感觉很长远，林寒无法形容出这种体会，只觉得周围的光影一阵扭曲，而自己则仿佛被某种力量挤压成了一张薄纸，连带着身子也在扭曲，目光一转，甚至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后脑勺。
空间的奥义实在太过于玄妙，以林寒此刻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接触到它的皮毛，只是冥冥中好似突然多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体悟，直觉告诉他应该将之抓住，却偏偏无法控制住这种状态。
虚幻的光影流转，眼前逐渐绽放出璀璨的亮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林寒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心思还未彻底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耳旁却立刻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寒小子，还楞着做什么，我们已经到了。”
“啊？”
少年身子一颤，感觉失去的重量突然一下子回到了身上，措手不及之下，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回过神，林寒下意识用目光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被传送门带到了地底，周围土壤都显示出暗红的颜色，空气中传来炙热的烘烤气息，光线很暗，不过并不影响视线。
“这就是大荒阁的第三层，同时也是整个飞云宗的核心之地，小家伙，出去之后一定要对这里的一切事情守口如瓶！”
雄天此时已经将紫火和韩枫分别放置到了一张由特殊玉石打造而成的水晶台上，转过身来，脸色凝重地对着林寒说道。
“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里……”
林寒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正打算回应雄天，余光过处，却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距离这边较远的一块玉石台上，而在那道石台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一道略显得有些苍老的人影，
“青鸾，楚……宗主！”
“小家伙，不要吵，你已经接触到了飞云宗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整个飞云宗能够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守山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来到了林寒的身边，伸出干枯的手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抚这后者的情绪。
“不超过五个？”
林寒疑惑地望着守山人，目光来回游移在众人之间，忍不住心中好奇，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肯带我来这儿？”
“因为，”
守山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与雄天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说道，
“这里的事情，迟早都会告诉你们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守山人沉默着走到了楚凌云身边，望向青鸾所躺的那块玉石大床的后方，在那里有着一道巨大的漩涡坑洞，里面流淌着赤红色的岩浆，正“咕咕”地往外冒着气泡。
灼热的气息蔓延，几乎将空气都熏烤得有些扭曲。
“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主……难道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给紫火和韩枫治伤吗？还有青鸾，这丫头怎么会无缘无故躺在这里，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瞧见眼前这三个沉默不语的人，林寒的脑海中顿时陷入了混乱，涌出一大堆的问题。
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小子的事情，你不必太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至于你的问题……小家伙，你过来，让我来告诉你。”
雄天没有说话，反倒是远处的楚凌云突然转过身来，先是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眼神中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好！”
林寒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同为剑客，每次见到楚凌云，少年都能从后者的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下意识里总想要与对方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家伙，你的剑意实在太敏感了，过来吧。”
楚凌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尽量收敛起了自己的剑意波动。
他明白林寒的感受，两个真正的剑客遭遇在一起，气势必定会发生冲撞，而林寒毕竟还太弱小了，他的剑意，还无法承受得住自己的气势。
“呼，宗主，你们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深吸一口气，林寒快速压制下了心头的退缩，眼神中再次爆发出锐意，金黄色的剑意宛如点点寒星，点缀在少年的眼瞳之中，徒然升起的气势化作江海，居然与收敛了气息的楚凌云形成了一种在气势上的对峙。
“咦？”
楚凌云讶然失声，饶有性致地打量在少年身上，目光停留了很久，方才呵呵笑道，
“看来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是对的，从你身上，我似乎能够遇见到你将来的成就，必定能够凌驾于我们任何一人之上。”
“多谢宗主称赞，”
剑意的喷发，使得林寒重新找回了自信，在面对着楚凌云的时候，已经不再能感受到太大的气势压迫，少年快步走到了楚凌云的身边，朝他问道，
“宗主，能否告诉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进入大荒阁以来，林寒便感觉到心里变得越来越疑惑，结合雄天等人的神情，越发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而且这事必定和自己有关。
“小家伙，你先告诉我，对于飞云宗这个宗门，你有没有感情？”
楚凌云捋了捋胡须，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背负起了双手，脸色在岩浆喷出来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飞云宗就是我的家！”
旁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会显得有些扭捏，难免显得惺惺作态，然而此刻的少年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却焕发出满满的真诚，使人无法质疑。
“如果飞云宗有难了，你会怎么办？”
楚凌云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多出了几分严厉，目光似剑，审视着少年的双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林寒的回答同样显得掷地有声，这一瞬间，他的眼神中越发浮现出了真诚。
“宗主，到底出什么事了，会不会是因为血魂殿？”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林寒接着继续问道。
飞云宗在这个帝国内，属于真正的超然存在，即便是帝国的皇室，也没有那种足以撼动飞云宗根基的能力，如果说还有什么力量可以对它构成威胁，除了血魂殿，林寒想不出别的势力。
“是，也不是。”
楚凌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中快速浮现出一抹追忆的神色，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对林寒讲述起了宗门面临的难题。
飞云宗这个势力，在创建之初，属于真正的五品宗门，同时拥有三大灵境强者坐镇，威名之盛，放眼整个梦天古域，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第一百六十二章 龙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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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百多年来，飞云宗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先由五品宗门跌落回了四品，直到二十年前，在那场剿灭血魂殿的大战中，宗门损失惨重，又再一次从四品宗门跌成了三品。
不止如此，当年大战之后，为了防止血魂殿死灰复燃，楚凌云曾亲手将血魂殿的震殿之宝——赤血玉髓带回了宗门，并将之放置在了飞云宗的龙脉之下，想要利用宗门的气运来磨灭赤血玉髓的凶煞之气。
赤血玉髓是雪魂殿的奇宝，质地异常坚固，即便是在当年，楚凌云集合了十位气境强者的攻击，也同样未能将之粉碎，不得已之下，只好尝试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赤血玉髓，此物被龙脉镇压二十年，非但未能被消磨掉戾气，反倒将飞云宗的龙气给折腾得几乎一干二净。
对于一个宗门而言，气运是立足的根本，倘若气运灭绝，纵然这个宗门的实力再强横，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土崩瓦解。
“气运。。。。。。”
听到楚凌云的说法，林寒仔细揣摩，随即抬起头，疑惑道，“气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气运虽然没有任何形态，也无法被任何人捕捉到，却是真实存在的，每个宗门都会有气运，只是各不相同罢了，飞云宗的气运，继承自数百年前的神阁，本就十分微弱，经过这么一折腾，恐怕是已经消磨干净了。”
冥冥之中的事情，实在太多，楚凌云虽说是一代翘楚，却终究不过是个普通人，自然无法探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青鸾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摸了摸脑袋，林寒将目光转移到了身边沉睡的小丫头身上，瞧见后者全身都被一层赤红色的光芒所包裹，隐隐间，林寒似乎察觉到正有什么东西在少女的体内飞快流逝。
“她在用自己的气运。。。。。。补充地下的龙脉。”
听到林寒这个问题，楚凌云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悲痛，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叹道，
“飞云宗的龙脉已经干涸，必须依靠人为补充，小家伙，你应该知道，青鸾有个‘天煞孤星’的称呼吧，其实她本身的气运很强，只是为了填补龙脉的消耗，所以才会。。。。。。”
“我草！”
听到这样的解释，林寒顿时一脸愤怒帝抬起头，死死盯着楚凌云，嗓子中压抑着虎狼般的暴吼，“你们这么做，对她太不公平了！”
“林寒！不要冲动。”
守山人伸出手掌，放到了少年的身上，嘶哑的嗓音随之传来，“身为宗门弟子，尤其还是宗主的后代，自然要懂得以大局为重，宗主的做法，也是征求了青鸾同意的。”
“放屁！你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人看，只是在利用她作为自己的工具而已，征得同意？你们有关心过她吗？”
林寒感觉心头堵了一团火，回想起青鸾那不谙世事的清澈眼神，心中没来由感觉到深深的心疼，当下也顾不上自己与对方的身份差距，近乎咆哮着嘶吼道。
“关心她……”
守山人闻言一愣，苍老得有如枯树皮般的老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绝望与悲痛，仿佛遭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被林寒的质问声刺激到了灵魂，导致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哈哈……你说我不关心她，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她！”
守山人浑浊的双眼中突然滚动出泪水，身子如遭重击，在楚凌云眼眶泛红的注视下踉跄后退，沉默良久之后，忽然抬起头来，额头上青筋迸现，干别的嘴唇微张，近乎嘶吼，说出一番让林寒感到无比震惊的话来，
“天下间哪会有不关心自己女儿的父亲，林寒，你知道吗？我今年只有四十岁，我是青鸾的亲生父亲！你知道吗！哈哈……”
“什么！”
仿佛漆黑夜色中的一道闪电，滚滚地炸响在少年耳边，林寒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目光望着蹲在了地上，并将整个脸都埋在泥土中咽呜的守山人，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你居然会是青鸾的亲生父亲，你们……”
“没错，你眼中的守山人，其实就是我儿子，也就是青鸾的父亲，在青鸾之前，便是由他一直在为飞云宗的地脉提供气运。”
楚凌云的嗓音明显在颤抖，望着将脸贴在泥土中，压抑着嗓子抽泣的守山人，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茫然，随即长叹道，
“这都是命，自从我接掌飞云宗开始，这个地底世界，便成为了我们楚家人的噩梦。如果有可能，我何尝不希望能够将我的孙女替换下来，可是作为宗主，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之前，我……”
这一声长叹，道尽人世间的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