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借势-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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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可惜不能换,要不我跟你换……”
“你是讨打不看日子呢,得了,到省城见面再说。”周瑾瑜说着挂了,对杨东轩的近况,他了解得清楚,张蓝、宋韵秋、宋玥秋都会跟他说,宋嘉伦也会说他的好话。
也只是在电话里杨东轩才敢贫几句,周瑾瑜也是因为说电话才说出这种话,真面对面聊天,会严肃多了,至少不会这般扯谈。
去省里杨东轩准备自己开车,这样方便些,只是,杨卓林却要他跟在他们车上。人不多,分散便冷清了。
杨卓林、苏培秀、肖子山、公安局的严磊,加上杨东轩和司机,原以为区政府会有人一起走,也不知杨卓林怎么想,一个都没带上。
出了市里,苏培秀说,“杨书,熊锐聪出发了吗。可不要让我们等久,到省里时间安排得看那边为准。”
“应该先走了。”杨卓林说,杨东轩才知道这次去两部车,熊锐聪带一些人先走。
到省里主要目标是周瑾瑜,但还有一些职能部门也要公关,那些事情主要交给熊锐聪去应付。都不是好受的事,分工来处理,杨卓林又宏观掌控,也体现了城南区这次工作的决心。
车里几个人都是熟面孔,杨东轩资历最浅,和肖子山年龄相仿,一路上主要听苏培秀说话,也听到一些城南区的工作。
这种闲谈式聊工作,比正式谈工作要有意思,隐含的东西不少,如非信得过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机会。杨东轩进体制时间短,不少潜在的东西还理解不透但教师出身的人,接受能力很强,用心地听着,对城南区不少事有深层的认知。
这次之后,杨东轩算是正式走进杨卓林圈子。
到省城,先找落脚处。杨卓林这些人在省城有基本固定的点,人多的情况下,住进三星级酒店比较恰当。如果人少,档次会提高一些,到四星级。
选的酒店离周瑾瑜家不远,隔两条街,往来便利。步行、开车都可在十分钟内赶到,联系了领导后不会耽误,让领导久等。
杨东轩不是第一次跟着到省城来,每一次跟在领导身后,他都在细心观察,记下一些必要的事,免得今后自己办事没有章程。
带来的腊狗肉放在车后备箱,不需拿进酒店,安排房间时,严磊和杨东轩在一间。严磊比杨东轩没大几岁,块头结实,跟着到省城来主要是保护领导。严磊也是圈子里的人,有机会一起出来,杨卓林当然乐意带着跑。
跟严磊有过往来,关系虽不深,但交情不差。有这次一起到省里的经历,以后两人的关系更融洽。严磊话不多,善意十足,圈子里的人彼此之间自然默契。
进房间后,洗漱一番,丢一支烟倒在铺位上抽,一会房间里烟雾弥散,严磊忙开了窗让风吹散那些烟雾,免得房间顶喷出水来。
什么时候联系周瑾瑜或其他领导,杨东轩不会自作主张,要等杨卓林发话。躺在铺位上聊,不谈到省里来的工作,而是聊拳法。
严磊擒拿和军体拳练得精深,军体拳是纯粹的杀人拳法,刚猛无匹,最适合军人练习。杨东轩他们在乡村自小练的四门拳法,也是战斗拼杀的招数,但练和用却又有所区分。聊起来话题就广,也能够说得深。
肖子山敲门进来,说,“聊什么呢。”
“我们说打架的事。”严磊说,肖子山便笑,摇摇头,说,“那是你的专业,我们只能表示羡慕了。东轩身手也很强吧。”
“我纯粹是业余,嘴把式,当不得真。”
“东轩正应了一句话:高手在民间。”严磊笑着说。
“肖科长,是不是要出发了。”杨东轩见肖子山虽没有直接叫他们走,但肖子山不会无缘无故过来。
“老板叫你过去一下。”肖子山说笑着。
杨东轩跟肖子山走,到杨卓林房间,见苏培秀也在,忙招呼一声。
杨卓林说,“是不是先联系周老,将时间确定下来?”
“好,我这就联系周老。”杨东轩坐在沙发那,用手机跟周瑾瑜联络。
周瑾瑜不在家,有些事情要处理,但夜了后有空。杨东轩便说他这边安排晚餐或夜宵,听周瑾瑜的安排。周瑾瑜不肯,让杨东轩到家里坐坐。杨东轩知道他这样说是完全处于私谊关系,不谈工作,便迟疑不说。看着杨卓林,周瑾瑜虽没看到他们这边情形,也猜到杨东轩身边有领导,交待一句,表示可以带人一起到家里去,但限制在一个人,不准带其他东西。
杨东轩见杨卓林点头,便应了,随后说雄龙镇村子的人委托他带几条腊狗腿,已经带到省城了,该怎么处理?
周瑾瑜让杨东轩丢到街上,自有人捡回家炖了吃,不会浪费。他不会信杨东轩的说法,雄龙镇村里的人即使有感恩的心,也不会知道他们跑省城,自然是城南区这边找的籍口。杨东轩笑呵呵地说,要说不肯收,他带回去还给村里人,让他们要送自己跑省城来送,不关他的事。
烧水泡茶,书房里用具杨东轩熟悉,周瑾瑜安坐着,由杨东轩去忙。杨卓林显得拘束,但他也见过世面,周瑾瑜虽严正古板,对看不惯的事下手不留情面。能够进他家里,自然是不同了,杨卓林先不急着汇报,东拉西扯说着闲话。对周瑾瑜的爱好早听说,顺着这些话题说,不会让场面冷。
杨东轩虽忙着烧水泡茶,也会插话进来,气氛还不差。
喝了茶,杨东轩也坐过来,几句闲话后,他说,“周老,这次来省城,杨书记代表城南区汇报建设项目自查自纠工作进展。”
挑明这话题,杨卓林便从包里拿出汇报材料,这材料给周瑾瑜看,如果过关,要把材料交省府一些部门,才真正过这一关。
周瑾瑜接了材料,并没有翻看,放在手边沙发扶手用手压着。杨卓林见了,开始口头汇报。口头汇报与书面材料差别较大,要开汇报者的口才、表达能力,换药看对整个工作的整体把握,分清主次、中心,表述到位等等。
杨东轩在区政府办公室那段时间接触过材料,之后也有过口头汇报的机会,这时候,听杨卓林述说城南区工作,感受也深。汇报中详略、轻重、缓急、暗示等,不少技巧运用得准,都能够让汇报有更好的效果。
从讲台上下来的人,对口头表述技巧自然有更深的体会。
到列举具体做法,杨东轩所抓项目便是最突出的例子,也插话进来。对怀德镇中学危房改造的决心、招标、建设中各种举措,特别是对但凡领导看过项目施工,要详细记载施工进展,质量上落到领导责任,形成事后追责制度,是一个重要探索,也能够真正起到对在建项目质量人人抓管的局面。
周瑾瑜事先知道这一做法,但还是反问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另有所()
目前诸多豆腐渣工程,说到底,是缺失追责制度。 特别是对领导的追责制度。
假设,对任何一个工程项目,从立项、论证、招标、施工全过程与相应领导责任紧紧牵连在一起,事后只要有质量问题,将每个环节牵扯到的领导都进行追责,严惩,施工方也没什么空子可钻。
对城南区这一做法,周瑾瑜是很有兴趣的。看着杨东轩准备的材料和复印领导们签名册,他看得很细,指着有杨卓林签名一栏说,“杨卓林书记这个签名,是在施工基柱,进化这根基柱出问题,会有什么责任追查?”
“基柱有质量问题,那是我监督不力,该有什么责任,自有专业部门鉴别和论责,我该承担多少责任,是没法躲避的。”杨卓林显得稍严肃,但怀德镇项目的立意就是如此。
“各种制度完善起来并不难,只是,执行起来才是最难的。”周瑾瑜说,“执行时要落到实处,既要持之以恒,坚持以制度为行为准则,而在出现问题后追责更牵涉到复杂情况,落实追责更有重重阻力。”
杨卓林和杨东轩对此都有感概,也因为追责制度难以落实,使得一些人没将责任放在心上,只要有个人利益,损害国家、公众都不放在心上。
接下来讨论城南区的项目建设和城南区在建设上的规划,话题轻松,氛围也轻松。杨东轩忙着做好服务,少有插嘴。杨卓林见事情差不多,便将话题转回来,表述城南区进化在项目工程施工上会加大力度进行监督,确保工程质量。欢迎周瑾瑜随时到城南区明察暗访,监督城南区的工作。
周瑾瑜没有做回应。
告辞之前,杨东轩说带来一点腊狗肉,先放在周瑾瑜家里,等宋嘉伦回省城炖给他吃。吃狗肉能够壮胆,这个说法确实没有科学依据,却是杨东轩目前最好的借口。提到宋嘉伦,周瑾瑜不多说,也不会给杨卓林做任何解释。
“东轩,明天不急着回去吧。”周瑾瑜说。
“应该不急着走。”杨东轩看杨卓林一眼,应道。
“你明天早点过来,有点事让你做。”周瑾瑜说。
“好,我清早过来。”杨东轩说。杨卓林对也点点头,周瑾瑜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要到省府那边递交材料,跟相应领导汇报城南区的工作。杨东轩作为教育口方面的人,没必要再露面。
到外面,苏培秀、严磊、肖子山都在车里等着,见两人,苏培秀下车,看着杨卓林见他点点头,便松一口气。城南区给省里施加压力虽不直接,但市里如果利用这次危机,杨卓林个人政治前途会有不小影响,相应地,也会引发城南区一系列的变故。
这些变故未必能够完全掌控,引发出来会有多大波涛、牵扯出多少人,甚至酿成官场地震都说不准。苏培秀自然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真发展到这种程度,杨卓林的政治生命就此中断,然后会让多少人半生的辛苦化为乌有。
周瑾瑜这一关过了,虽然还有领导要拜见,也不轻松却不会有人站出来为难他们,最多醉几场酒,搭上一些礼品、红包,这些工作做过后,也会有相应反馈,对下面的人说来,这是他们接近省里领导的机会。
夜里宵夜,吃过便回酒店,杨卓林叮嘱杨东轩一句,明天去听周瑾瑜安排,分开休息。与严磊在房间聊一会拳法,又说起平秋市的治安,感概一番。
第二天其他人在睡懒觉,对杨卓林等人说来,睡懒觉一年都难有几次机会。也只有这种外出,上午没有具体工作才能安心休息。
杨东轩八点过便到周瑾瑜家,周瑾瑜要他自己去吃早点,杨东轩也不客气。吃过东西,周瑾瑜说,“平秋市一中剥离有什么具体规划?这个要想透彻,也要争取城南区、平秋市的同意,才可能推动运作。”
“平秋市多数人都看到教育落后的事实,但真正深思落后原因却没几个。周老,教育的发展首先受到经济发展的制约。这样说有不少人持怀疑,但事实就是如此。教育发展根本动力在哪里?社会的教育意识。
要想发展教育,单纯地投资建设、投入资源,都不能真正振兴教育。社会认可教育、舍得在教育上花钱、人人把教育放在重要地位,教育想不发展都难。这种环境氛围里,学生对读书的认可度完全不同,学习的自觉性、主动性完全不同。
平秋市的现实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读书无用,而认可孩子必须读书的群体,又认为孩子在市里读书没有前途,在家长和社会这种意识之下,学生对市里的教育不认可,哪会有好的教育效果?”
这些都是事实,周瑾瑜当然明白这些。
“将平秋市一中剥离,一是在教育教学管理上资源投入更具针对性,形成集中资源,优势发展的新格局,二是目前平秋市一中学位受到严重制约,无法容纳学生入学,使得至少一半的学生初中读完离开校园,流失了大量学生。学生基数低了,高中教育的发展底气自然不足。再说,放眼今后,用不了多少年,国家也会将目前的普九升格到普十二。按照平秋市目前的发展,真要等到那时候再来对教育进行布局,将会成为怎么样的格局?”
“这些事平秋市不少人也会理解,你怎么说服其他人认同?”周瑾瑜说,对杨东轩的说法是认同了。
“前几年,市里就提出一中初中剥离的说法,后来却没有推动,原因有这几方面:一是当时这项工作还不显得急,学位压力并不太大。如今,城镇化发展,平秋市人口至少是之前基础上增加三分之一,迁入部分人口的子女学业没有着落,也不受人重视,但我们却不能回避这些事实。二是建设资金的规划严重缺位,七千万要搬迁一中初中部,即使建设出来有多大规模?三五年后又会造成学位不够的局面,学校各方面的指标也无法达到基本要求。何况,市里当年也拿不出这笔专项资金,仅仅是承诺建设滞后给付到位。这种承诺如何让推动这一工作的负责人有信心?”
“周老,目前困难最大的是剥离建设的资金,如果有两个亿,将高中部搬迁到市区外,学位紧缺的问题迎刃而解,新的教学设施也会推动新的教学模式,甚至于教育、管理、师资等多方面都可因新校园而执行新的模式,刺激教与学的互动。这样的局面,不是我一个人看到,其他人也看到的,只是,没有建设资金,这些空想就是笑话。”
周瑾瑜微笑着,点点头,说,“平秋市的情况不算特殊,类似的不少。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使得教育发展出现畸形,国家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些不平衡导致的危害。我过经济要持续发展,要缩短与发达国家的差距,首先就要将教育推动起来。这方面的决策目前正在推动,已经有明确的迹象,国家会在教育、基础建设等方面大力投入。这样吧,你将材料准备好,看能不能争取成为省里第一批试点。”
“好。”杨东轩得知这一信息,信心更足。真的从省里争取到建设资金,城南区肯定没有阻力,而市里也会支持这一工作。“之前,我准备一份材料,肯定不全面,特别是在理论上,是我们最缺的,周老,你费心帮指导了。”
杨东轩将他的材料递给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