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独尊-第1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乱,不得不蹈足泥潭,从此不得脱身。”简幽转过头幽幽地看着巫马夕,“先祖雄才大略,照样死在那个泥潭里。你为什么还要陷进去呢?你可以去探索意境,就算要赏日出观海霞,我也可以陪你,这不好吗?”
巫马夕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许久才缓缓平息下来,他看着简幽,莫名地觉得悲伤,道:“停不下来了,就算没有那些材料,我也必须动手。”他不愿意再多说,起身进了境室。
独坐境室中,心情就像是大雨将至的天空,满天都是翻滚的乌云,整个世界阴沉压抑。
他长呼出两口气,澄清思绪开始进行阵引的温习。
很快便到了黄昏,巫马夕从境室中出来,就见简幽做了很多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简幽坐在桌前对巫马夕翻了个白眼,用筷子敲着碗,道:“盛饭。”
巫马夕默默地帮她把饭盛好。
“汤!”
巫马夕又帮她盛汤。
“鱼!”
巫马夕于是又帮她夹鱼。
简幽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只是最后叹了口气,道:“吃饭吧。”
两人都吃得很慢,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晚上九点,这顿晚饭才结束。
简幽站起身,来到熄灭的火盆旁边,默默坐着。
巫马夕没有跟过去,默默地开始收拾餐桌,清洗碗筷厨具,等到最后一双筷子洗完时,他垂着手站在厨房里边,看着这个小厨房,许久都没有动作。
出厨房时已经很晚了,简幽进了自己房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客厅。
餐桌上放着兽面象戒,拿起来时,还有着微微的温度。
巫马夕将象戒握在手中,看了一眼这座房子,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将兽面象戒中的材料与蛟歌象戒中的东西做了置换,随即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仅有的东西很快便收拾完了,他没有修炼便上床休息,许久才入睡。
凌晨三四点,被时光箓准时唤醒。
巫马夕起床洗漱,之后将兽面象戒留在餐桌上,临出门时又转了回来,将十脚与笼子也留在了餐桌上,又随手取了张素纸,将十脚的来历与习性写清楚,之后默然出门。
天地间是无边的黑暗,冷风“嗖嗖”地吹着。
巫马夕乘着藏边雕,在左原镇上空绕了几圈,随即调转方向,向着蛮人沟连的方向飞去。
第201章 阴谋()
201
到达蛮人沟连时,天边已经微白了,从半空中远远看去,古老而辽阔的城市铺陈在昏晦的天空下,越发的沧桑压抑。数百万的人们就在这座城中呼吸,如蚂蚁一般微不足道。
巫马夕在城外林中降落下来,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之后再次起飞,绕着蛮人沟连飞行,在半空中俯察这座城市及其周边的地形,每一条褶皱,每一个起伏,每一片丛林山野。他在这片天空飞行了整整一天,对于这片区域的地形,基本上都了如指掌了。
到傍晚时,巫马夕在城外降落下来,稍为休整之后,步行进入下蛮。
商户门早早点亮了门前的彩色灯光,照着新年的红灯笼,让这晦暗的傍晚多了几分温暖。
顺着驿前街往前走,远远地看到了一位熟人,那个算命的小老头。他正扛着一个小幌子穿梭在人流之中,小眼睛一眼就瞄到了巫马夕,扛着幌子向着巫马夕小跑过来。
巫马夕暗觉麻烦,手中暗暗扣了一枚金币,准备花钱摆脱纠缠。
谁知那小老头跑到巫马夕身前二十来米便停住了,疑惑地看着巫马夕,片刻之后突然脸色一变,转身便跑,如老鼠似地钻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巫马夕纳闷,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看了看天空,叫了辆街车,向着下蛮中部赶去。
街车停在将岸前街,巫马夕下了车,看着街头右边那面写着“聚味缘”的棕底金字大招牌。
他曾经看过这块大招牌,在凌时乐的妙笔丹青中。
目光掠过招牌移动,将附近环境扫视一遍之后,落在街右一页窗户上边。
按照角度来推算,凌时乐应该就住在那里。
巫马夕向前走了一些,看清楚了那家客栈的招牌——风中阁。
他并没打算去找凌时乐,在街尾附近的客归来客栈要了一个房间,进门之后从窗口放出极光鹊,迅速飞至那扇窗户附近,从窗口从里边窥视。
室内小圆桌旁,坐着两个身姿妖娆美好的女子,左边那个穿着白底粉花半臂衫,面若桃花,正是凌时乐,右边那个一身漆黑长袍,脸上蒙着黑纱,透着股神秘。
巫马夕看着那个黑色身影,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想了片刻之后,脑海中突然掠过一幕相似的身影。这个黑衣女子,似乎就是死神凝眸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她曾经与巫马夕鏖战许久,最终逃离。也正是在那天晚上,巫马夕第一次见到被捆在石柱底下的凌时乐。
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是她再次挟持了凌时乐,还是她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巫马夕猜不出头绪,看了看附近的环境,将极光鹊停在一个合适位置继续观察,同时透过牧神之缰来到凌时乐的意识之海,开始缓缓编织妙笔丹青。
自从第一次用妙笔丹青看到凌时乐洗澡,之后巫马夕每次用妙笔丹青,都会刻意放慢编织速度,以保证在意境织成之前,凌时乐有时间采取行动避免赤裸相见的尴尬。
在极光鹊的视野中,只见凌时乐向黑衣女子迅速做了一个手势,随即黑衣女子退入屏风后边,而凌时乐则迅速进入旁边的卧室之内。
片刻之后,妙笔丹青织成,却见在妙笔丹青的视野中,凌时乐衣衫不整地站在卧室中,一副穿衣不及的模样,粉色的抹胸半掩着一对白腻的乳…峰,她贝齿轻咬,似羞似急,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胸衣,却将那对乳…峰压得格外诱人。
她凄凄楚楚地站在画面中间,羞愤欲哭的模样,宛如被恶少欺凌的良家少女。
巫马夕脸色微青,看着画面中的那个身影冷哼一声,将意境散去。
片刻之后,凌时乐衣衫完整地从房间里边走出来,与黑衣女子重新坐到小圆桌前说话。
从这幅画面来看,凌时乐显然有问题,她跟那个黑衣女子,必然是一伙的。
巫马夕站在窗前,理了理这件事的头绪。
凌时乐会落在自己手中,看来应该是她们两个设的局,其目的,应该就是自己手中的月镯了。
好险恶的女人!
幸好一直都对她有所提防。
巫马夕立即又想到另一件事,凌时乐得知赶尸咒的消息后,会不会打赶尸咒的主意?
琢磨了片刻,巫马夕立即放下心来。
“有所诉求才好,到时候帮起忙来,才会更加尽心尽力。”
巫马夕不再在意对方的阴谋,将极光鹊收回来,下楼吃饭去了。
饭罢已经是将近晚上八点了,从牧神之缰传来凌时乐修炼意境的波动。巫马夕不去惊动她,径直出了客栈门,向着将岸后街走去,不多时便在街上寻到一家意境材料店。这家店叫做碧涛阁,规模挺大,招呼也挺周到,进门之后便迎上来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极为热情。巫马夕一问境材价格,不禁大吃一惊,比上一次尽有楼的报价,平均低了两成。
“你们家的货,都是什么来路啊?”巫马夕有些疑神有疑鬼起来。
伙计甲答道:“客人尽管放心,俺们店的货来路正得很,大德货栈出品,年份质量绝对有保证。俺们可不像那什么汇珍阁,卖的都是破烂货,价格还死贵。”
伙计乙也道:“没错,这汇珍阁,简直就是咱西北境材行业的害群之马。咱跟它可不一样,咱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绝不来坑蒙拐骗那一套。”
听这俩伙计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跟汇珍阁有点不共戴天的味道。
巫马夕微笑着点了点头,客气地退了出来,随后走访了两条街十余家境材店,结果发现这些店的境材价格都降下来了,而且大数的店员,言语之间都有排挤汇珍阁的意思。
这些境材店似乎形成了联盟,正在跟汇珍阁大打价格战和舆论战。
这种情形,正是巫马夕希望见到的。上次他大骂尽有楼二掌柜赵怀秋,为的便是在二者之间制造争端,如今争端升级为大战,这是新年以来第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趁着降价,巫马夕多储备了一些材料。
买完材料出门,正准备往回走,却见在远处街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劳缺的父亲。他花白的头发变得凌乱而肮脏,落魄地跪在街边,身前放着一个破碗,正用凄苦的声音乞讨。
巫马夕看了两眼,确定无误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房子被劳缺一把火烧掉,他落到这步田地并不奇怪,只是大横行城离着下蛮有数千里,就算要乞讨,为什么一定要跑到下蛮来呢?
回到客栈之后,巫马夕坐在灯下翻看着那本不赦,脑海中翻涌着十几年前的旧事。
许久之后,他将书本合上收好,取出一只信蜂,将劳父的情形录好之后放飞出去。
看着信蜂消失在夜空中,他微微叹了口气。
第202章 闷棍()
202
“具体情况,就是这些了。”马东苗将笔记合上,看着端坐在书桌后边的谷魈瞳。
谷魈瞳眼帘未抬,脸色平静,想了想之后问道:“杭九首呢?”
站在书桌前边的马东苗犹豫了一下,随即答道:“本地商户联手排挤汇珍阁,杭殿君应汇珍阁的邀请,出面调解去了。”
“堂堂东殿殿君,都干起拉皮…条的活了,他倒是不嫌丢人!”对于杭九首的智慧胆略格局,谷魈瞳早就心里有数,但委实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想想被自己扔在烟沙城的谭邪,跑去中原寻仇的牛拖刀,闭关十几年不出门的米若,四处传八卦的陆子坤,心底就有一股邪火,没好气地道:“关键时候,一个用得上的都没有。”
马东苗建议道:“要不,让沙执事去查一下?”
“他?没结婚时也就只能顶半个人用,何况是现在?”谷魈瞳毫不掩饰对沙摆九的失望,随即看着桌上那张六视图,道:“从那老虎的风流事到丙城婚礼,中间隔了多久?”
马东苗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
谷魈瞳所说的那老虎的风流事,是楼外楼写的第一篇贬损那修的文章,全文明褒实贬,笔调辛辣,这之后,楼外楼又陆续写了一树梨花压海棠以及草原上的公狮子两篇讨那檄文,直到丙城婚礼上送出翡翠绿帽,足足折腾了那修半年多。
马东苗觉得谷魈瞳应该是意有所指,却一时参悟不透,老老实实地答道:“大约半年。”
“半年。哼!让他们折腾去吧,折腾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把天给我翻过来。”谷魈瞳微微冷笑,话题一转,“河上原凶案,有眉目了吗?”
马东苗道:“没有,前几天劳缺回了穆兰院,特地找到立柏崖,问我大形殿是不是不想为他报仇,态度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报告任何收获。”
“劳家那小子,他不是应该在赤砾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据他说,是奉洛次章之命,回来向穆七娘要茶叶的。”
“哼!”谷魈瞳语气微冷。原本把洛次章扔到赤砾也只是为了摆脱麻烦,压根没指望他去抓什么凶手,只是洛次章如此不加掩饰地跳出来不务正业,着实令谷魈瞳恼怒不已,道:“这老匹夫倒是不客气。”
夜色中的下蛮,车水马龙,彩灯参差,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劳缺行走在热闹之中,脸色微冷,与这夜景格格不入。
转过几条街道,沿着街道左侧行了数十米,便看到了此行的目的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边,一个老人蹲在街边乞讨,面容愁苦,身形疲惫,正是父亲劳世井。凄惨落魄的模样,就好像寒夜风雪中的一丛枯草。
劳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阴狠。从接到巫马夕的信蜂起,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黑着脸向父亲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前两米处,冷冷地看着。
老人抬起头来,看到儿子的面容,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哽咽着唤道:“石娃!”
劳缺的脸色没有任何改变,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师帮你送来的。”身后传来一个悠然清脆的声音,非常耳熟。
劳缺瞬间全身一紧,寒毛刹那间全部倒竖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后站着的,果然是师父车寒。那张修长的脸庞,如恶魔一般可恨又可怕。
劳缺不敢与他对视,连忙跪在地上,抱着车寒双腿大哭道:“师父,徒儿可找到你了。”
车寒面无表情,道:“找我?我可是听说,乖徒儿在大形殿混得风生水起,连老爹都不要了,还会要我这个师父吗?”
劳缺哭诉道:“师父,您冤枉徒儿了。”
“冤枉,哼!我来问你,你大师兄是怎么死的?”
“师父,大师兄他死得好惨啊!”劳缺心中打鼓,不知道车寒对于公治通的死知道多少,但是为了活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数月前,大形殿的两位使者来向师父送沟连大会的邀请函,回程的时候在徒儿家歇脚。徒儿设宴招待他们,请大师兄出面作陪,谁想突然杀出来一个黑衣人,大形殿的两个使者,还有大师兄,都遭了他的毒手啊!”
“哦,原来如此啊。”车寒的声音,压根没有得知真相的愤怒,平静得有些诡异。
劳缺脊背生寒,不敢耽搁,咬着牙继续往下编道:“那恶徒杀人之后又放火,徒儿的宅子,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徒儿被烧成半残,妻妾尽数葬身火场,老父也因此失散。大形殿的两个使者曾说,那个恶魔来自查氏。徒儿侥幸逃得性命,想要为家人和大师兄报仇,可是自知修为不足,又恐连累师兄弟们,遍寻不到师父之后,只好无奈投奔大形殿,想要借着大形殿的力量报此血仇。天可怜见,师父又回来了,父新也回来了,老天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