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独尊-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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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这抹笑容被朱画狐理解为羞涩,微笑着看了巫马夕一眼,将道路让开。
看着巫马夕的背影渐渐走远,朱画狐莫名地觉得有些萧瑟,轻声叹道:“家有珍珠鱼、伊人汤,等闲俗液,确实不堪入口。”
第199章 醉酒()
199
出了大门被冷风一吹,巫马夕的脑子总算是稍为清醒了一些,只是心中酸楚难言,几乎落下泪来。他对着天空眨了眨眼睛,将那股酸楚勉强压抑,转身进了一家酒馆,将柜上的酒不管好劣尽数买下,扔在储物囊中,快步向家中走去。
心中秘密太多,他不敢在人前喝醉,但是不醉一场怎么排解?
回家之后,他没有理会正在吃饭的简幽,径直进了房间,将房门仔细关好,便开始喝酒,坐在床上,一瓶紧接着一瓶往口里倒,不管它滋味优劣。他面无表情,不说一个字,只是眼神渐渐迷离,最后醉倒在床上,眉头依然紧皱。
劣陶制的酒坛滚在地板上,酒水仍在往外倾泄,像是泪水一般。
那一夜全是梦,凌乱如碎片堆积,看不清任何一张脸孔,也没有任何的情节,只剩下成片成片的凄凉酸楚充塞着整个梦境,让人每次呼吸,都像是要被酸楚腐蚀一般。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窗外仍然是阴郁晦暗。
床头挂着几个香袋,窗前放着一盆兰花,房间里清香扑鼻,一点酒味都没有。
看来简幽进来过。
随后便察觉到异常,外套被扒掉了,被子也被换掉了。
昨天晚上,不会是
随即便疲惫地摇头,又不是万流时代的狗血话本,哪来那么多酒后乱性?
他起了床,将一身酒味冲洗干净,换上干净衣物,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净。
简幽似乎在在房间里补觉,巫马夕也不吵醒她,将她温在厨房的醒酒早餐匀速吃完,在境室准备了一些东西,随后便出门向着研究院走去,进了院门之后,并不去并编研究室,而是直奔劳缺住处。
劳缺正在盘算借力游白野的可能,看到这位合作伙伴时,满脸的阳光瞬间转为阴郁,一言不发地将他让进门来,两人在客厅阴沉沉地坐着,劳缺强抑怒气道:“你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拖我下水是不是?”
巫马夕平静地道:“计划有变,我要杀蒙盈紫。”
劳缺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狠狠盯着他,阴沉地道:“你知道蒙盈紫这两年的行踪吗?除了上次来赤砾,这两年她一步都没有迈出过大形殿,你怎么杀?一个人挑战整个大形殿吗?”
“你帮我创造机会,我必须杀她,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死。”巫马夕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的风云在疯狂地翻涌寂灭。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劳缺语气很压抑,“上次突然找上我,说要杀洛次章,计划制定得差不多了,却又莫名其妙地说要杀蒙盈紫。理由呢?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是台隐的弟子。”巫马夕神情坚定,也努力让自己眼神。
“原来是台隐门下来寻仇了,失敬啊!”劳缺满脸冷笑,刹那间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上次突然要杀洛次章,看来根本就是个幌子了,就是为了一步步把我套牢,对不对?”
“不是,洛次章也必须死。”
“为什么?洛次章跟台隐可没仇。”劳缺冷冷追问。
“碑上抬名,窃称宗师。”巫马夕的八个字带着一股冷洌的杀气。
劳缺一愣,随即便想起这八个字的来由,正是出自洛次章之口,再经自己转述给巫马夕,他沉默片刻,道:“果然是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理由。”他脸上带着苦笑,“就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就逼着我陪你玩命?”
“即使没有我,你不也在玩命吗?”巫马夕冷冷地看着他,“车寒很快就会找到你,你退不了了,跟着我玩命,是你最好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劳缺想了想,问道:“我没法退出了是吧?”
“退出我也必须杀她,到时候我死,你也活不了。”
劳缺有些烦躁地喝了口凉水,强自收敛怒意,闭着眼睛想了许久,睁眼道:“只要收益动人,哪怕有一丝胜率我都可以把命押上。但是这件事,收益在哪里,胜机在哪里?”
“你创造机会,我下手杀人,这就是胜机。”巫马夕盯着他,取出一个储物囊递给他,“至于收益,就在里边。”
劳缺接过储物囊,却见里边是几封信件纸张,劳缺草草看完,微眯着眼睛思考,许久之后睁开眼来,眼中精芒闪烁,道:“要杀蒙盈紫,你是九死一生,为什么要这么赌?”
“你别管!”巫马夕眼中有一丝痛苦掠过,随即又被狂潮般的风云遮掩。
劳缺点点头,不再追问,道:“你先回去,两天之内我会给你完整的计划。”
巫马夕点点头,转身出门,并不为劳缺的选择担心。
两人密谋杀洛次章,联系得已经太深了,劳缺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再说这个计划收益不错,以劳缺飞蛾扑火式的疯狂,就算成功率再小一半,他也必定会参与。
回到研究室后,巫马夕将自己关在境室之中,脑中开始疯狂地构思杀人计划。
三年前蒙盈紫就是境尊,其战斗力绝非巫马夕所能比,想要杀她绝非易事,能够倚仗的,就只有阵引,而且必须是大威力阵引。子寂传承中有几个阵引合适,但是所耗材料极为惊人。巫马夕深思之后,决定立即将简幽手中的兽面象戒换回来,这个象戒中的材料原本就是出自子寂,阵引所需要的材料象戒中大多都有,只需要少许补充就可以了。
拿定主意之后,巫马夕也懒得在研究室多待,直接请假回家。
到家时,简幽正盘坐在客厅软椅上看书,看到巫马夕进门,没好气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巫马夕没有理会她,直接进了房间,指挥锥角地龙,将埋在地底百余米的隐字象戒收回来,将其中的东西重新归置。原本月镯中的东西被分成了两份,留下了一些没有看过的六视图和典籍,其余东西装在蛟歌象戒中,准备全部还给简幽,包括紫昊碣和月镯。
东西归置好后,巫马夕又想了许久,最后莫名其妙地将那炉月镜留了下来。
随后出门来到简幽身前,坐在她对面的软椅上,将蛟歌象戒递给她,道:“把东西换回来吧,那颗象戒你可以留下。”
简幽接过象戒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情,连象戒里边的东西都没看一眼,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巫马夕,似乎有些愤怒地道:“想赶我走,是不是?”
巫马夕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
“真的没有?”简幽追问道。
巫马夕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道:“紫昊碣也在里边,换不换?”
“不换!”简幽大声答道,将象戒扔还给巫马夕,做了个鬼脸,起身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巫马夕脑子里边有些混乱。
这不是她哭着喊着要换的么?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直到简幽性感青春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边,巫马夕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200章 离开()
200
两天后,巫马夕应先前之约去找劳缺,两人在客厅中相对而坐,劳缺取出一封信函交给巫马夕,打开看时,却是一张沟连大会的邀请函,受邀名单是寒岩尊者车寒。
巫马夕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劳缺。
劳缺代其师接收邀请函,在大横行城传得沸沸扬,巫马夕也曾听说过。如果用这张邀请函混入大形殿,那么就算事成,劳缺也没有摘出去的可能,他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吗?
“我想过了,我跟你已经走得太近了,想要从中渔利,就肯定会被人查出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放在明处,反正有洛次章顶缸。”劳缺的脸色有些憔悴,目光中有些疯狂。
两人的计划是,强杀蒙盈紫,将引凶入室的罪名扣死在洛次章身上,最后将发现这个阴谋的功劳归功于劳缺。
但是,巫马夕与劳缺之间的合作,隐蔽做得并不细致,没人查的话还好,一查肯定会暴露。所以劳缺的选择,就是主动暴露与巫马夕接触的事实,然后将所有的罪名都扣死在洛次章头上,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被利用者。
这是无可奈何的做法,也是孤注一掷的做法,更是九死一生的做法。
大形殿内部的关系非常畸形,洛次章在大形殿上蹿下跳了两年,肯定有人想他死,尤其是西殿。两人联手编织证据,要将洛次章拖下水并不难。难的是,洛次章下水之后,劳缺如何借机登岸,如何撇清关系并且借此立功上位。洛次章固然难逃,但是劳缺本身肯定也会有些牵连不清,而且,为了安抚洛八都,劳缺这颗小棋子,很有可能会成为牺牲品。
巫马夕是在玩命,而劳缺也差不多。
巫马夕想了想,趁着沟连大会的机会混入大形殿杀人,确实算是个机会,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北殿八大执事之一的谭邪跟我有仇,容易暴露。”
劳缺道:“那可巧了,谭邪前段时间犯了事,被谷魈瞳发配到烟沙城去了,这次在大形殿不可能看到他。”
巫马夕点了点头,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劳缺又取出一个储物囊递给巫马夕,道:“里边东西,除了传讯用的信蜂以及闻讯箓之外,其它都是洛次章的随身物品,相信你能用好它。”
巫马夕将东西随手翻看了一遍,将东西收好,道:“我会尽量将线索扣死在他头上。”
劳缺长呼出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问道:“你想杀洛次章,真的就只是为了那八个字?”
巫马夕道:“八个字足够了。”
“还是无法理解,估计洛次章也是一样,到死都不会明白。”劳缺脸上微带苦笑,语气疲惫,“我拼命是为了上位,你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报仇,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吗?”
“与你无关!”巫马夕冷漠地答道。
劳缺也不追问,道:“这次咱们胜算不大,动手之前,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你们必须帮我杀车寒。”劳缺语气平静地说出了弑师的要求。
巫马夕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道:“好。”
“洛次章让我明天回大形殿取茶叶,我会想办法在那里待到大会开始。你过几天就离开左原,去下蛮等我的消息。”
巫马夕点点头,答应了。
回到并编研究室之后,巫马夕继续为这次刺杀计划做准备。
这两天他主要做的准备工作,就是熟悉子寂的那个阵引——困兽之斗。
从威力上来说,只要材料足够,这个阵引足以打杀巅峰境尊。但是,虽然这个阵引布置范围不大,所需要的材料却极其庞杂,若光靠收购,还真是有点麻烦。最好的办法,还是拿回简幽手上的那个兽面象戒。有那里边如山的材料,就算还有材料缺口,也比较容易解决了。
这两天他跟简幽交涉了五六次,但是这女贼就是铁了心不肯交换,而且看那架势,也不像是在坐地起价,分明就是在跟巫马夕过不去。
有施暮亭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巫马夕也不敢用强,只能是好言相劝,然后,被拒绝。
在境室里边温习了两天阵引,随即便向贝毫提交了休假报告,准备明天出发去下蛮。
晚饭之后,巫马夕再一次向简幽提出了用月镯交换戒指,得到的答复依然是——不换。
巫马夕向简幽坦白道:“我已经向院里提交了休假报告,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左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想要拿回月镯,这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简幽怔怔地看着巫马夕,突然道:“你们一定要动手吗?”
巫马夕闻言心中一紧,疑惑地盯着简幽。他跟劳缺就算再机事不密,消息也不应该传到简幽耳朵里去啊,莫非那天晚上,自己喝醉酒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简幽看到他的神情,似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脸上有些忧愁,道:“大形殿在西南经营千年,你们刚从海外回来,斗不过它的。”
原来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子寂啊。
巫马夕心里放松了些,随即揣测:莫非海外境修真的在谋划些什么,被简幽给听到了?
他顺着她的话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已经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大形殿硬碰硬呢?现在已经不是千年前了,你们安安静静在大陆上开宗立派,三大势力不会赶尽杀绝的。”
巫马夕道:“活在别人羽翼之下,那还不如在海外拼命。”
“你们可以用一些柔和的手段先立足,再慢慢发展,为什么一定要硬碰大形殿呢?”
巫马夕摇了摇头,不说话。
简幽神情有些忧伤,道:“是不是你们的天性就是争斗?”
巫马夕道:“最喜欢争斗的,是你的先祖简霜城。”
简幽轻轻摇了摇头,道:“先祖曾说,他征战天下,只是为了还大陆一个太平。力量需要约束,否则人类将进入野蛮时代。所以他才会花费上百年的时间,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自从流派势力崛起之后,流派攻伐就成了整个大陆的主旋律,境修们的快意恩仇,背景是民生的艰难困苦,这就是整个万流时代的图景。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话本近千,其中主人公的父母死于境修之间战斗的,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写照。
从客观上来说,简霜城确实是结束了一个乱世,开创了一个平靖的千年。但是,巫马夕并不相信他“还大陆一个太平”的理想。对于任何过于伟大的理想,巫马夕都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并不想反驳简幽,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发一言。
“先祖最想做的事情,一是探索意境;二是陪心爱的女子赏日出观海霞;三是求得一身逍遥,游遍天下美景。只是天下大乱,不得不蹈足泥潭,从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