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独尊-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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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老板负手而立,俨然一派宗师风范。
留在后边的门卫呆愣了片刻,随即取出一个示警箓,手忙脚乱地祭了起来。
一时间,警报声响遍整个查氏校园。
文苍原与巫咒分院的分院长曹烛影正在对奕。曹烛影所持黑子大优,断了白棋一条龙尾,文苍原眼看着要被屠龙,这一着已经长考了一个多小时了,却始终没有良策。曹烛影也不催促,悠然地喝着茶等待。
听到警报声响,文苍原抬起头来,满脸怒容地道:“何方鼠辈居然敢欺上门来,”
“父亲且息怒,孩儿这就去看看。”站在旁边观战的文横机警地接过话头,转身便出了房门,满脸带笑地向着大门方向行去。
文苍原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一个脱身机会,居然被这吃里扒外的小子给搅和了,回过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曹烛影,冷哼一声,继续长考,等待机会。
文横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现场已经很热闹了,巫咒宗师巫过庭正与宰老板打得风声四起,一群师生隔着远远地围观指点。
文横向场中观察了两眼,疑惑地自语道:“虬枪宰惜牙?”
虬枪的打斗风格太明显,狂暴而热血,蛮横不要命,虽然已在大陆上消失千年,但是一看之下,仍然清晰得就跟贴了标签一样。而且宰惜牙登陆西南并没有故意掩饰行踪,文横早有所知,所以一眼之间便猜出眼前之人为虬枪的宰惜牙。
惜牙二字,在虬枪流中就是掌门的意思。
这种奇怪的称谓,是万流时代许多流派的传统,比如花间掌门叫做探花,禅释掌门叫做方丈,恒湖掌门叫做捞月。只是崇尚简单的虬枪做得更彻底,成为惜牙之后,名字就被废弃了,从今往后,只能叫做惜牙。
虬枪境修素有千战之名,每个虬枪境修都是战斗狂人,宰惜牙自然也不例外,年轻的时候就坐着孤舟四海挑战,几十年下来,经历的战斗早逾千场,虽然还比不上那些万流时代的前辈们,但是搏杀经验之丰富,在整个海外境修群中,不作第二人想。
巫过庭走的是控制巫咒一脉,又是学院派,搏杀经验远不如宰惜牙。两人虽同为低阶宗师,但是局面完全是一边倒。
宰惜牙就像是一条恶蛟,在战场之中咆哮翻滚,每一拳打出,都如一道雷霆刺破夜空,带着声声气响如霹雳,在连续不断的抢攻中,气势如怒澜江大潮,一波比一波凶狠狂暴。
而此时的巫过庭,就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着对手的攻势飘游行走,却是落在了下风。不过每一位宗师都绝不会简单,巫过庭虽是战况吃紧,但是步调不乱,意境编织节奏也是有板有眼,拿捏自在,在对方的攻击之下步步为营,不露丝毫败像。
文横见巫过庭尚能支撑,便没有贸然出手,向旁边一位导师问道:“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故意找上门来打架的吗?”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虬枪素有拦门索战的传统,虬枪千战,光靠路上偶遇一言不合可积累不起来。
钟先生摇摇头,道:“我听说这位宰惜牙是来拆查氏大门的,说咱们查氏已经被他买下来了,还有房契地契来着。”
“什么?”文横脑子里半天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随后又问了问那几个身上带伤的门卫,以及十几个被勒令蹲在墙脚举着工具的匠人,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脑子里仍然疑惑。莫非,这是虬枪拦门索战的新手法?还是说,他准备一个人把查氏全给挑了,然后将查氏霸占了去?
战场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宰惜牙咆哮如猛虎,拳声如霹雳,每一拳击出,都如长枪般迅猛、如蛟龙般虬烈,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攻势隐隐有雷霆生发。
巫过庭踏步在枪林拳雨中,步步艰难,越来越难以维持,眼看败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文横瞬间便是两个大封神术,将战斗中的两人同时封印。
宰惜牙战意正烈,刹那之间便将封印崩碎。而文横却已抓住这个刹那切入两人中间,对正要重新冲杀的宰惜牙拱手道:“宰惜牙,且慢动手。”
宰惜牙正是战至红眼的阶段,即使面前站着两个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的宗师,也丝毫不畏惧,意枝狂舞间,拳势再成汹涌之势,向着眼前的文横冲击过去。
前边地上突然跳出一名土黄色战将模型,提着一柄长枪击在宰惜牙拳面之上,顿时将宰惜牙的拳势消解,而战将也重新化作了黄土。
宰惜牙还要再上,眼前的战将却再次凝成,以冲阵之姿正对着宰惜牙。
宰惜牙的目光掠过战将的肩头,落在战将身后的操控者脸上,那是一个年约六旬的境修,面貌方正,不怒自威,与先到的两位宗师并肩立在一起,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显然也是一位宗师。而旁边师生们的议论,也让他瞬间知道了后来两位宗师的身份,文横、游景未。
三大宗师,顿时让宰惜牙变得慎重起来。
虬枪好战,遇强则强,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懂权衡,丰富的战斗经验能够让他们迅速找到最好的应对策略,而宰惜牙现在的策略便是,对峙。
“怎么?虬枪一上岸,就要抢我们查氏的山门了吗?”游景未的声音仿如铁石相击。
“放屁!无耻贼子,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宰惜牙的气势丝毫不弱,“这查氏分明已经被我虬枪买下,房契地契都有,你们强赖不走,居然还反诬我强占,无耻之尤。”
游景未道:“笑话,我还从来不知道有哪个机构,有资格给我们查氏颁发房契地契。”
宰惜牙冷笑道:“哼,这么说,你们查氏是要赖帐了?”
“查氏从没有出售计划,何来赖账之有?你向谁买的东西就找谁要去,别赖上我们查氏。”游景未冷冷道。
宰惜牙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请把贵院的外事总管周渠请出来吧。”
“谁?”有五六个人同时出声发问,没出声的也在心里发问。
“周渠!”宰惜牙强调道。
“宰惜牙,本院并无周渠此人。”文横有些被他弄迷糊了。
“怎么可能?查氏外事总管,姓周名渠字三泰,怎么可能没有?”宰惜牙有些不耐烦。
文横心中算是明白了,心中笃定,语气也笃定,道:“本院并没有什么周渠,也没有外事总管这个职务。宰惜牙,你不会是让什么人给骗了吧?”
“不可能。”宰惜牙心中也有点慌了,掏出合同开始翻起来,一边翻一边道,“你看,这合同上边写得清清楚楚。甲方,查氏意境学院,乙方,虬枪宰惜牙。甲方房屋座落于天庶大陆西南区荆棘三角,房契号为九四三五。该物业符合天庶土地资源和房屋管理局规定的出售条件。甲乙双方经协商,”
“等等!”文横打断了对方念诵,“据在下所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天庶土地资源和房屋管理局,房屋与土地资源管理,都是由各个国家分别管理。宰惜牙,您这份合同,看来应该是假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看,这上边写得清清楚楚的,”宰惜牙心慌意乱,颤抖着双手翻看着合同以及房契地契。
说到这里,大家差不多都明白了,这宰惜牙肯定是被人给骗了,但是,能上这么一个大当,虬枪的这代惜牙,脑子该是怎么长的啊?
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在如血的夕阳中,宰惜牙手忙脚乱地翻看合同,凄凉得像是深秋飘落的红枫叶。
第197章 棋局()
197
文苍原手中捏个棋子,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棋盘,缓缓道:“看到这副棋局,就让我想起西北的局势了,黑棋这局势,正如如今的驭形啊。”
“哦。”曹烛影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你看,这黑棋看着气势磅礴,但内在支离破碎,形势艰难啊。”
曹烛影看着棋盘道:“这四块黑棋算是大形四殿,这块被切下来的尾巴算什么?”
“你别忘了,驭形可不止四块。”文苍原看着棋盘,在手里抓了一把棋子,“当年驭形北迁时,在潭枯分裂成两支,大部进入西北,成为今天的大形四殿,小部进入东北苦寒之地,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据老夫估计,他们也该出来了。”
“师兄高见。”曹烛影平淡地回了一句,小饮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你看啊,这块最大的黑棋就好比是谷魈瞳带领下的北殿,在这几块白棋的牵制之下,除非是如此。”文苍原说着,便准备将手中的那把棋子摆上棋盘,以讲解西北局势。
“可惜谷魈瞳孤立西北,是不太可能有外力帮助了。”曹烛影放下手中茶杯,若有深意地看着文苍原手中的那把棋子。
“这倒也是。”文苍原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捏着下巴看了会棋盘,“当初谷子藏行棋的方向就错了,就像这颗黑棋,若是能够下在此处,就不会给大形殿留下那么严重的先天不足,西北的局势,也绝不至于糜烂至如此地步。”文苍原一边说,一边将一颗黑棋移了一格。
“是有点道理,不过当年驭形北迁之时,内部矛盾已经激化,而谷子藏自身又出了状况,根本压不下这些矛盾,将棋下在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曹烛影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将棋子移了回来。
“唉!”文苍原看着那片围棋,脸有愁容,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来,“文横怎么还没回来?走吧,咱们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依我看没那个必要,西南地面上还算平靖,没什么能够威胁得到查氏的。再说小横好歹也是宗师,这种场面他能够应付的。”曹烛影安坐如山,“昔年晋霏遭青符攻击,宗师谢之安安座弈棋,弹指间对手灰飞烟灭。先贤的这份镇定从容,咱们也当好好学习才是。”
文苍原道:“此言大谬,谢之安听到胜利消息之后,把鞋子都给跑掉了,故作镇定而其心煎熬,反不如亲身驾临,就算局势不如人意,总比惴惴不安来得强。我看咱们还是”
“我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干净的男声,随即满脸笑容的文横便推门进来了。
文苍原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看着棋盘慢条斯理而怨气十足地问道:“怎么回事,是哪个不开眼的来捣乱?”
文横对父亲的神情语气视若无睹,满脸严肃地答道:“是虬枪的宰惜牙。”
“哦,所为何事?”文苍原转过头看着文横。
“说起来也算是一桩奇事,这位宰惜牙不知道被何人所骗,以一千二百万金币买下了咱们查氏,房契地契购房合同,各类手续一应俱全,还带了施工队来拆了查氏大门,说要建一个气派豪迈的大门以广收门徒,复兴虬枪。”
文曹两人相对愕然,随即文苍原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海外境修就这个脑子,那西北的局势可就未必是这个样子了,至少这颗棋子,估计那些人是下不出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径自拿走了白棋的一颗棋筋。
“师兄此言差矣,虬枪向来出莽汉,宰惜牙被骗不足为奇,但是海外也有许多流派是以智计出名,如雪苍、花间、兽巫、晋霏,只要有这些流派领导,下出这一着不足为奇。”曹烛影缓缓说着,不动声色地用棋子将那个位子补上了。
“有这等莽汉在其中搅局,白棋必定离心离德,这一着定不可能弈得出来。”文苍原说罢,将白棋的一颗棋筋拿掉。
“海外流派有未知手段进入西北,谁知道它们的人数与配置是怎样的,而且说不定他们还能后续增兵,所以弈出这一着,依我看是完全可能。”曹烛影说罢,又将那颗棋筋补上。
两人不停地从棋盘上拿棋补棋,哪里还是在下棋,分明是在比耍赖的功夫了。好在这种场景文横已经司空见惯了,倒也并不觉得突兀,笑吟吟地站在旁边观战。
“增兵又如何,这些流派在海外耗了千年,一个个都跟晒干的咸鱼一样,没料了。看看那宰惜牙,孤零零地一个人上岸,什么事都得自己打点,还被人骗成那幅模样。我看这颗棋,分明就不成立。”
“小横,你说说那宰惜牙战力如何?”曹烛影将目光转向文横。
文横非常配合地道:“极强,稳压巫过庭,直到我和游景未同时出手,才算勉强挡住。”
“你看看,这宰惜牙战力如此之强,怎么敢说海外境修没料呢?所以这颗棋是完全可以成立的。”
经过一通绞尽脑汁的较量,盘上局面仍然维持原样,白棋大优。
文苍原看着棋盘,道:“看来今天这棋,是真要输了。”
曹烛影不为所动,缓缓用意境加热茶水,道:“师兄太谦虚了,这些年跟师兄对弈三百零四局,师兄每逢大劣必在妙手,倒转乾坤,次次和棋,官子大师之称号,非师兄莫属。”
文苍原不理会他的讽刺,盯着棋盘,目似瞑,意暇甚,看样子是准备一直拖下去了。
“老爷,如意小姐回来了。”门外传来老仆余伯的声音。
文苍原大喜,迅速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这宝贝孙女儿,可算是回来了。”却不知道是因为真想,还是因为这位宝贝孙女儿给他创造了耍赖的机会。
文横以及曹烛影看着他老奸巨猾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刚将房门打开,便见如意正向着这边走来。
如意一如两年前的清纯美丽,只是长期的伤病让她的身体清减了许多,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仿似弱柳扶风。文苍原似乎生怕她被风吹走一般,连忙迎了上去
如意向文苍原行礼道:“外公,新年好!”她虽是在微笑,眉间却仍锁着愁绪。声音比三年前更加柔弱了几分,只是语气却似有了根底一般,能清楚地听出她心思的清晰与坚定。
“好好好!”文苍原满脸笑容,取出个红包塞在她手中,“几天前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你今天才回来。怎么穿这么少?身子刚好,也不知道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