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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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蕾也黏着自己,没离开太远,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但真的彻底安全了吗?
「我说。」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克蕾奥诺亚叫上两人,选了个无人的角落,扶着墙,右手在墙壁上画着圈:「刚才在烟雾里的时候,的确没有人朝着我射击或者什么的吧?」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时候起火绝对并非偶然,一定有其原因。其次,值得注意的是,烟雾很浓,滚滚黑烟,什么都看不清楚,如果是正常燃烧的话——自己或许应该在注意到烟之前就反应过来,而不是最后跑出去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纯粹靠摸索。
如果自己还不是记得,阶梯的高度有些不匀称,特意放慢了脚步,也许就会摔倒。这个时候,单纯的烟雾就能够形成杀伤力,更不用说别的手段。
绊索或者别的陷阱不大可能,不然肯定会发现的,但如果是暗处来一剑,或者一箭,自己肯定毫无防备……
「不可能。」利奥瞪着他看了半天,决绝的否定。
「什么?」
「就一个问题,他怎么找到你?」
「有烟,看不见,那么……通过魔力锁定?」她不太确定的给出答案。
而利奥的表情来看,错的离谱。
她自己也预料到了。
「那你那时候有用什么魔法吗?」
「没有,但是……」
「这不就行了。」
被三言两语简单驳倒,克蕾奥诺亚有些生气,她不禁去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干些什么,有没有去下意识的吟唱些浪费时间的咒文,或者祈求神明的庇佑。
果然没有。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向神明祈祷过,不只是今天,已经有……很久了。
「而且。」像是意犹未尽般,利奥也蹭了蹭被烟熏黑的墙壁,「扑上来的话,就这么大点空间,很难逃掉,他不像是会牺牲自己的那种人。而且,我刚才一直都在注意,没有哪个家伙这时候不长烟的扑上来。」
对了,至少这是他曾经的工作。
或者说,已经算是半个本能,也不怎么让人意外。
「说起来,弗雷恩是怎么受伤的?」
她想起了他头上流着的血洞,以及安之若素的淡然表情,不吐不快。
「他受伤了吗?」
克蕾奥诺亚敲敲自己的额头,他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啊,对了,追出去的时候,差点就追上了。」利奥摇摇头,「这个真的是危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人确认一下眼神。似乎就什么都动了,弗雷恩猛扑上去,被他一把向后扫去,额头斜着撞倒箱子角,但伤口不是很深。」
「他没叫你追上去?」
「叫……别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作出向后翻滚的动作后,左右看看:「不过我感觉愚者的格斗能力不怎么强,如果是我以同样的速度反应过来的话,我应该能够制服他。」
「这不是肯定的吗?」
听到这句打趣,利奥的脸一红,他挠挠头,向旁边看,咽下自吹自擂。
过了不多久,弗雷恩先过来了,伤口虽然没不再流血,但处理的如此草率,很有些吓人。
如果不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话。
「检查完了吗?」
「检查好了。有人过来接近你吗?」弗雷恩一边抹抹自己的头,一边左右看着,「我总感觉这时候他会突然杀出来。愚者就是喜欢这种一环扣一环的性格,虽然他成功和失败的经验都很多。」
「没有,我很小心,很谨慎,没有人有接近的机会。」利奥点点头,「安全,安全的很。」
「即使那些人出来的时候炫耀,你也要把他们挡开……」弗雷恩斜着瞥向他,「你应该擅长这个。」
如果再了解不了他在暗示什么,自己的脑袋就真的跳水的厉害了,
「他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克蕾奥诺亚接过话茬,「你是说你怀疑他们也被,盗用了身份?没法确认吗?」
「他们也是魔法师,也就是说,有些基本的自卫能力和意识……不然不会现在冲出来。」弗雷恩耸耸肩,「而且这样突袭过去太失礼了。意图也太明显。」
会很失礼吗?
克蕾奥诺亚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怀疑地看着弗雷恩,一边思考着弗雷恩是不是想推卸责任。
察觉她的视线,弗雷恩只是更加夸张地耸耸肩:「我面子薄。」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奇怪。甚至包括托蕾,他们都怀疑地看着弗雷恩。
仿佛开够了玩笑,他才换上稍稍认真点的语气。
「而且如果你们能够发现什么不对的话,也能不打草惊蛇地跟过去。唔,至少会少一点警戒心。」
「不对吧,不是你和他一下子就认出彼此了吗?」
说到这里,弗雷恩的表情五味杂陈,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如果非要我陈述我的个人感觉,我得说,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对,故意的。」
把这个结论抛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帮助,只能让人更加不爽。
「很好,总之,我会注意的。」
利奥点点头,一口应下这份工作。
事实证明,这点小心思徒劳无功。那些英勇无畏的志愿者各自要走一点报酬——其中一个还非常一板一眼地算的特别清楚,找了零钱——之后便陆续离开,窝在角落的那两个少女,看都没正眼看。
但这也没有意味着一切无恙。
确认这一点,是弗雷恩第二次从建筑物里出来的时候,这次他匆匆地叫他们跟在后面。
整个表情仿佛就在说,来不及解释了。
「你有丢什么吗?」
弗雷恩一边思考,一边回过头。
「我们跟你过来的。」
克蕾奥诺亚回答。
「你呢?」
他冲向一直哑口无言的托蕾,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
「我不确定,但是,这……」
「我希望你的答案是,没有。」他用力地闭上眼,重新睁开,停下脚步,「似乎有人从后面的小巷中闯了进去,跳了出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应该没有,不,肯定没有。
第131章 脱逃者(七)()
「但在此之前。」克蕾奥诺亚正打算跟他绕到后侧,就看到了托蕾那有些狼狈的穿着,或许她习惯了,这身穿着和被烟熏过本身就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影响。
克蕾奥诺亚却不习惯。
「我先去换间衣服,便服,肯定会有。」
应该有那些出售给不止平民,却也不错的衣服。比如说商人或者工匠,他们在偶尔谒见贵族的时候,也要挑点好的东西穿,对克蕾奥诺亚来说,这是底线——这里的底线不是说比这个差就无法容忍。而是说穿着这种算是体面的衣服时。关于自己服装的感受,以及摩擦带来的不便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跃入自己的脑海。
利奥就差把这不安全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没关系吗?打算在哪里换?」
如果现在已经从现场,转为调查的话,那应该基本安全。
「干净点就好,我不是特别在意。至于房间,这里面没彻底烧坏吧?」
「我不是很懂,但应该问题不大,我可以找他问问。」
弗雷恩敲着自己的下巴,克蕾奥诺亚看着他头上的,灰黑色配合着红褐色的黏糊,心里发怵:「你们也趁机整理一下,你们不会特别希望走出去的时候再把治安署叫来吧?」
「他们不会知道吗?迟早是要……」
弗雷恩侧着头,状似无辜。
「这就是你准备出去吓人的理由?」
他听到这句话,似乎还是没理解,耸耸肩:「我明白了,我先去找布莱克,我刚才应该看到他了……」
在托蕾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让克蕾奥诺亚心里打鼓。
「然后再去找雷吉纳问问,里面还有没有地方,他现在忙着清点损失。」
「你们呢?」
「就待在这,我看着。」
利奥的语气就好像炫耀他捕捉到的蝴蝶似的。
说着,他又挤了出去,顶着头上的,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真的吓人?回头一定要认真的提醒他一下。若非这种方式,自己似乎被剥夺了当面向他规劝的能力。
还没来得及发什么呆,他就回来宣布,布莱克已经放好了衣服,是里面深处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向外,就克蕾奥诺亚的记忆,这种结构算是挺少见。而他现在配合雷吉纳一起去找治安官做些解释。
「没有窗户,是怕偷窥?」
「如果他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嘟囔自己吃亏了……不,不是这回事。」他开的玩笑不怎么好笑,「还是安全,毕竟我们真的没法抱着十足的把握说,他已经彻底离开,所以总还是要保险些。」
「他不会走吗?」
「也许不会,做好准备,啊,这一间。」
「不准偷看啊。」
「当然。」
自己开的玩笑也不怎么好笑,不然为什么回答的语气这么死板啊。
克蕾奥诺亚带着手足无措的托蕾进去,先帮着她换好衣服,再弄好自己的份,触感不算太差,也是在自己的及格边缘,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不会感受到衣服给自己带来的拘束感。不过在此之前,她先用水魔法把自己清洗了一下,这种魔法一向难以控制,所以水流顺着门缝溜了出去,也有一半残留在地板上的凹陷处,聚集成水洼。
虽然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似乎还残留着基本的警惕性,但是托蕾眼中的崇敬感还是让克蕾奥诺亚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她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有些恶趣味的享受着施舍给别人。
「好了吗?」
托蕾只是点点头。
不知道他那边会不会清理干净。
这样想着,克蕾奥诺亚看看自己的衣服,确认基本整齐了,推开门,一下就撞见了弗雷恩低着头,看着门下流出的水洼,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吗?」
「我觉得这样会冲泡很多东西。」他的语气,连自己听上去都不能说服。
被他这犹犹豫豫的态度逗乐,克蕾奥诺亚拍拍湿漉漉的墙壁:「他们也都是这样灭火和去烟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我相信,如果真有什么你肯定会发现——但就算真的有,我的行为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记得自己以前看到过的诗歌里,就有些起火的情节,不过和现在这个情况比对起来很滑稽。如果是他,如果进想要入他的思维模式,也许会努力捕捉那里最先燃烧起来,又是怎么燃烧起来的,而非行者骑士的礼仪,抱着少女一边哭泣一边吟诵。
而且繁复的音节和韵律啊,反差太大了。
肯定不可能。
「我知道,我也只是想想。」
「你还没有……」她略加思考,「要我帮帮忙吗?」
「肯定不会。」守在一边的利奥突然开腔。
弗雷恩瞪了他一会,点点头。于是,在托蕾罕见的,咯咯地落笑声中,克雷奥努亚让水把他的头冲了个干干净净,顺着里面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一片。
「你的衣服不换一下?」
「再说吧,先过去,开始正事。」
弗雷恩又瞥了利奥一眼,想要多享受一会他脸上露出来的认输的错愕表情。
于是,在他扭过头,带路的时候,克蕾奥诺亚在利奥身边耳语:「谢谢。」
利奥耳朵一抽一抽,表情好不容易才没有变。
如果不是他故意激一将,弗雷恩也许真的无所谓。
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了后侧的小巷,侵入路线一览无遗。开着的窗户,下面堆着的箱子,三两承堆,还有黑漆漆的脚印印在上面,非常显眼,特别显眼,仿佛就想要他们看到一样,就是还有些……不自然。
「都不遮掩一下吗?」
「有什么遮掩的必要吗?」
的确没有。
从来都知道那家伙是谁,而问题一直都是摸不清楚他的下落。
克蕾奥诺亚摇摇头,这里是他们那间房间的正下方,用一点小的身位和技巧,应该很容易发现他们那边的动静,从而判断出是不是合适的侵入时机。
「你还在看脚印吗?」
克蕾奥诺亚走几步,停了下来,弗雷恩在后面磨蹭了半天。
「我想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那么,有什么发现吗?」
「只有一处,踏在灰上,因为是在燃烧后的形成的,所以很明显。但可惜,只有这一个无法判断角度,所以无法判读身高和步长,但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
「先把这里看完吧。」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最后一个跨过窗台,小心一点的话,倒也不用非得说从箱子上跨过去,但是速度快点的话,这个高度合适,会方便很多。
「喏,里面也很高。」
「对,也很高,很好跨,方便进入。」
方便进出,她在心里纠正。
他们都学着这个动作,从另一处过来,留下的脚印位置几乎没什么区别,状况也类似。等他们都想完之后,弗雷恩开口总结。
「好了,这些是雷吉纳的判断,他在起火结束的时候就跟我说过,我现在也没办法确认他是否有些别的想法,我自己也没办法确认这个知识的正确心,只是单纯的作为一种可能,先说给你们听听。」
他把免责声明念了一长串,繁复到让人有些失去耐心。托蕾先不说,就连克蕾奥诺亚自己也忍不住打个哈欠——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点太多了,让人昏昏欲睡。
如鱼离水四个字,又突然撞进克蕾奥诺亚的脑海。要是这样,他现在就是一条不得不在油里挣扎的鱼。
又或者始终如此。
不过内容倒没有那么乏味。
「首先,他应该使用了某种程度的助燃剂。这种助燃剂能够在某种程度让火势迅速增大。同时,受害本身不严重,都是烟,但从他的体感来看,这种烟对人本身的毒性很小,只是呛的人难受,会让人不断咳嗽,而且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