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弗雷恩的想法后,萨尔瓦也就有些措手不及地拉着自己去见了她的父亲,要一起说服他,而那时候这股废气的味道越来越重,自己折腾了一整晚。
是个思虑颇重的,谨慎的商人,目光长远,也算开明。
就是谨慎有些过头。
「告诉他了?」
「你没有叫我瞒下来吗?」
「的确没有。但是。」他看看依旧阴郁的天色,「我觉得今天还要下雨。」
「你们在说什么?是怎么回事?」
阿萨特直接摆出自己的疑惑,期望得到解释。
「等人都来了吧。」
「法伊就在隔壁。萨尔瓦的话,按你们说还在准备。」阿萨特虽然肠子很直,但也不算笨,「你们在等谁?」
「维纳德。」
「为什么?」
「用不着和你解释。」
弗雷恩果断的拒绝,但想要知道四个大字,还是写在阿萨特的脸上。
阿萨特表情一转:「如果你是说那个在门口徘徊半天的人的话……」
说着维纳德就被法伊拉了进来,一脸惶恐。
「我……」
「算了,开始吧。」
弗雷恩没怎么等待,开始叙述,他后退两步。
「唔,简单说吧,你们都知道我要找谁,然后我要说的是去哪里找到她。其中一种方法是我确定她回去过一次,那么回去过一次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最简单的痕迹就是泥土。」
「所以你对上了?」
阿萨特重复遍自己的问题。
「没有。」
「没有?那么……」他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是你确定是哪里的混合,所以锁定了地区吗?」
「也没有。」弗雷恩没有因为自己被打断而表现出丝毫不快,「有一项的指标过高,是从其他人那边怎么都没有。所以不是已知的地区,是未知的地区。」
「未知的地区是指……」
「是指地下,下水道?随便怎么说吧?虽然下城似乎大部分都损坏了,但我怀疑托蕾就躲在没坏的那部分里。」他说着克蕾奥诺亚早就知道的答案,「我想他们也都觉得那边坏了,藏不了人,不过应该就在那里。」
第104章 潜入者(二)()
克蕾奥诺亚片刻的思绪被沉默所打断。
说打断不合适,但是这股安静的气氛的确把他从自己的思考中拉了出来。
她回过神来时,弗雷恩恰好提出一个问题。
「你会怎么形容这个房间?」
被紧绷着的气氛微微刺痛看,克蕾奥诺亚察觉到有种相持不下的气氛,阿萨特的表情很不愉快,略有些锋芒。
「我在问你。」
克蕾奥诺亚指指自己:「我吗?」
弗雷恩点点头,一言不发。
她重新回想着刚才那是什么问题,自己刚才光顾注意弗雷恩的表情,没仔细听。
「描述这个房间?」
「对。」
他扼要地开口。
克蕾奥诺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侧头看看,又被弗雷恩打断:「不要看,凭印象。」
「不要看……凭印象描述?」
「对,比如你跟别人讲其这间房的话,会怎么说。」
她苦笑下,闭上眼,逐渐理解他在问什么,缓缓叙述起来。
「房间很大,但中间的桌面占掉一半,桌面上的杂物和乱七八糟的设备又占了一半。除了魔力测限仪,我不知道剩下那些东西都有什么用,但大多围在火炉边,看着就很神秘。桌子的另一侧对着黑板,涂的乱七八糟。椅子很多,三三两两的散开,随便就够坐。天花板很高,光线即使在半夜也算不上暗,房间里看的很清楚。大部分时候没有气味,有时候会有些熏人,够吗?」
「很详尽。」他点点头,语调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捕捉的微妙情感。
而在他对面,阿萨特的脸上非常明显地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
「怎么回事?」
她咬咬利奥的耳朵。
利奥没有回答,还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阿萨特的声音很冷:「所以你是嫌弃我刚才说的太简单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弗雷恩侧过头,「我只不过是要举一个例子而已。」
「但这个例子……」
「我要说的是。」弗雷恩盖过其他杂音,安抚着他,「你知道一个锻造室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你对这间房间的形容也就是厉害的锻造室,再加个黑板。」
「这有什么问题吗?」阿萨特以种防御性的语调反诘。
「这有很多问题。问题在于每个人的知识储备和认识也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和对此的认识都不一样,也就是知识。这些知识储量的偏差,也就影响了我们认识的偏差。」
这句话很耳熟,曾经听他听过一遍,不过现在再拿出来说明一遍是要……
「而我刚才之所以断定在下水道,就是这样。」
不太能够明白他到底在解释些什么,有些微妙的偏差。
「你们知道有下水道,但不会特意提出来,就像你们不会特意提这扇门是长方形一样。这是你们固有的知识,但是可能在某时某地,他们的门全都是椭圆,这时候要用长方形的门作为默认的知识,不就会出现区别了吗?」
「但是……」
「下水道就是这样。我记得克蕾奥诺亚昨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明显的东西应该已经排查过,对吧。」
克蕾奥诺亚自己昨天的确是那么想的,所以才有些难以置信,去找萨尔瓦确认的原动力也就是出于这个,想要确认弗雷恩没有犯下过于明显的错误,没有兴致勃勃的一头撞上别人已经探索完毕的死路。
但结果不是这样。
萨尔瓦都小小的吃了一惊。
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没有考虑过,只不过因为他们都觉得这片下城区的地下水道在萨尔瓦出生前就几乎堵死了,但因为地形,不怎么会影响到别人。
「因为这里的地形,下水道系统本身就很容易被忽略,但确实存在。」
「介绍的时候,你们没有谈起下水道,也不会提起,因为这在你们看起来不重要。你们也根本没有把这个问题纳入考虑,这很正常,但我确实自己去求证了下。这很简单,看看地面的积水就能够得到结论,的确存在着某种程度的下水道,而不是顺着地势自然下流,不然路边随处会是积水和坑坑洼洼。只要留心。」
「不过让我直接意识到下水道扮演了某种角色的,是洛卡德自己的叙述,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这个词组,但是用语无不暗示着下水道的存在。下城的分界线有积水,也就是说别的地方没有。这也同时暗示,这里的下水道可能很不好使,哪里堵塞,所以才这么臭,所以他们忽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弗雷恩还有个稍微冒进一点的推断,她昨天对克蕾奥诺亚提起过,他猜测洛卡德当时就吐在了下水道口附近,所以惹得别人也都吐在了那里,一塌糊涂,压根没有人会想到去看。
而洛卡德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又已经是很久之后,无法弥补。
既想让他们知道,又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是一种解释,按照他的说法,最简单,所以最后可能。
他有些澎湃地说完,又微微收敛了点热情:「能接受了吗?」
「可以吧。」阿萨特微微低下了头,表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也只是有那么点,「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是自己蒙出来的,而不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这不像你说得出来的。」语气有些轻蔑,写在骨子上的,但结合内容,或许是更大程度的敬佩,也让人不好发作。
克蕾奥诺亚有些能够理解,因为这件事情太简单,所以说出来反而觉得虚假。
即使觉得是真的,也感觉像是别人告诉他,不像是自己能够想出来的。
思维盲点。
虽然没有插话,但法伊的表情一直很兴奋,她平静了下自己的呼吸,凑近克蕾奥诺亚,表情像在抱怨,又像在好奇,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你并好像不意外。」
「他昨天就告诉我了。」克蕾奥诺亚的语气略带埋怨,也有点苦涩,「我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法伊不解地侧过头,她的语气从震惊中恢复,变得信服起来,「我觉得这番推论,听上去很合理。」
「太臭了。」
「啊。」
听到这句话,法伊一下子捏紧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往后退了两步。动作夸张,但很合适。
「我不会要下去吧?」
「大概不会。」弗雷恩敲着桌子,「人有点太多了,肯定施展不开,再加上……你准备好通讯手段了吗,这是重点。」
「大概可以?」
「大概。」法伊的态度犹疑不定,「我不是很有信心,操作很复杂,而且调配材料也……」
弗雷恩沉默片刻,没鼓励什么,也没允诺什么:「尽力就好,而且会有人帮忙,一切顺利的话,大概用多久?」
「大概中午前结束。」
差不多,克蕾奥诺亚想,那么多准备资料和先验研究,不会太快,但一个晚上就看完了,也不会太慢。按照自己相处的交道,一个上午的时间差不多。
「如果你调配好了也不用下去,能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中午之前。」她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似的,「怎么,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我多心了。」弗雷恩表情动都不带动一下,他轻轻敲敲冷却地差不多的魔力测限仪,动作有些大,惹得阿萨特又忍不住靠近了他两步,看他没造成什么破坏,才放心了一点。
「那么我就在这里准备……」法伊往房间深处走了几步,左右看看。
弗雷恩开了口:「还少了些什么吗?」
「不,没什么,对了,当然,你要在。」
「我明白。」
她在原地把眉头皱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你真的没问题吗,感觉副作用会很……」
「应该没问题,我想。」
他的语气也不怎么确定,咳了几声,一扫刚才的阴霾:「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其他的准备萨尔瓦应该进行地差不多了吧?」
「谁要下去?」
克蕾奥诺亚问。
弗雷恩看了一圈在场的人:「我肯定要去,然后是维纳德……」
「我?」
被点到名字的伟岸的突然跳了起来。
「当然,你在这边没什么用,而且那个人还要你来辨认。」
「完全不用这么多此一举,我觉得还是在有意绕弯子。」阿萨特插进话来,叹了口气,「我猜我要在这里?帮法伊的忙?」
「对,你在这里,下午也在这边,安全些。然后是法伊刚才也知道。最后剩下你,我的建议是你不要跟下来。」
也就是说,完全看自己怎么想。
她本来不应该冒险,加上自己厌恶这种环境。
但是她想要去,不是说冒险,但单纯不想被排除在外。
「我要。」
她最后做出一个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但……」
反应最夸张的是阿萨特,他的反应比利奥还要夸张。后者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总的来说,控制的还不错。
但阿萨特无关紧要,重点还是说服利奥。
克蕾奥诺亚知道怎样用一句话让他说不出话来。她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很认真:「你会保护好我的吧。」
他局促地超旁看看,点点头,语气笃定:「当然。」
第105章 潜入者(三)()
「我见过你。」
「我想你认错了人。」
虽然知道不能够现在表现出心虚的态度,克蕾奥诺亚在坚持了两三秒后,还是忍不住微微侧过头,朝自己身边的利奥看去,她需要确认自己不是一个人。
利奥在她身边,本就拉着她的手,现在微微用力,没多说些什么。
他点点头,恍若旧日。
她镇定下来,半站起来,探出身子,看向柜台,有个女的发型扎成侧马尾,坐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发着呆,没有理这边。银箭酒馆里也有些别的酒客,不过都在睡的觉。
有的酒馆会不分白天夜晚同样喧闹,也有的只在夜晚开放。虽然银箭白天并没有挂着牌子说自己白天不开门。但明显属于更像后者,至少现在的生意惨淡。
酒馆里的光线很暗,很难辨识清楚什么。克蕾奥诺亚遵循着维纳德和弗雷恩的说法,走到最里的一桌,用力摇晃着了趴在桌子上呻吟的达娜·赞恩。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再叫了三遍名字后,好不容易有了反应的达娜,脸上带着副宿醉未醒的表情,就这么开了口。
「我没认错,肯定见过。」
她还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身体转正,双臂向前用力伸开,吐着气。白色的短发顶端有一小撮监听的一晃一晃,依然坚挺。克蕾奥诺亚感觉自己的膝盖被她的小腿踢了一下。
赤色的瞳孔在诶暗中泛着微光,有些勾人。
「我没醉,也没认错,在哪里来着?王都吗?我肯定见过你,至少听说过。」
她一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坐在正对面的克蕾奥诺亚闻到了重重的酒味。
不过奇妙的是,不让人讨厌,不太臭。
「需要我帮你解酒吗?」
「不需要。」她抖抖肩膀,撑着桌子做起来,重重地摔向椅背,虽然克蕾奥诺亚之前都隐隐有些感觉,但现在才能够确认,她的身高似乎比自己还要矮,无关也很大,看上去很年轻。
确切的说,很年幼,感觉比自己还要小。
「喝酒不喝醉,那有什么意义吗?而且我从来也不怎么醉。」她嘟着嘴,充满余裕地看着克蕾奥诺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喝点酒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有些冒昧……你多大?」
「多少次了来着?第一百遍后就记不清了。十七。」达娜的笑容有些暧昧,「我猜是维纳德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