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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第九张牌-第67部分

小说: 第九张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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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一样,自称怀才不遇——和大多数人一样,自称因为犯上被挖掉了一只耳朵——唯有这一点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他挖掉的一只耳朵,增添了他故事的可信度,尽管如此,维纳德对于这一切的真实性仍深表怀疑。认为那个视财如命,想将每一枚金币擦得亮晶晶的人只是为了让别人更同情他,才这样满口胡话……虽然他的技术不错,仅仅是似乎不错而已。

    不是因为别的,那个老头子固然有种坚持艺术的疯癫——尽管浮于表面,也有种怀才不遇的愤懑——尽管和艺术家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在提起贵族的时候,态度更多的是谄媚和崇敬。这和他因为画了讽刺画的悲惨遭遇怎么都搭不上号,而更有一种讨厌的,不顾一切向上攀爬的气味。

    这种人并不像是会因为一时的轻慢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但是要找人的话,一时间也只能想到他。

    「到了。」

    维纳德领着自己的雇主,一小片荒地中的棚屋。说是荒地也不合适,周围长着些植物,色彩丰富,但自维纳德对这片区域有记忆以来,别人都在用荒地这两个字称呼这里,都改不了口。

    「这边也有空地?」

    他的雇主在这片不大的荒地前停下脚步,四下看看,维纳德有些心虚,天空的颜色逐渐变得阴郁和沉闷起来,仿佛随时会下雨。他希望自己能够在下雨之前早点回去,总还是方便些。

    「十五六年前尤其的火灾。」维纳德耸耸肩,「疯子,彻底烧毁了。然后那个老头就过了来,在这边搭了间棚屋,一个人住在这里……」

    「真的会画画吗?画好的画呢?能放在哪里?」

    他的语调有些怀疑。

    「地下室是完整的。」维纳德回答,这正有趣,现在虽然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和其他植物,但是地基仍在,如果有人要在这里翻修,就必须把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却仍然勉强维持了完整结构的地基一并拆去,「但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味道太冲。」

    是个大工程,但不会有人出这笔钱。

    他的雇主扫视了一圈,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废墟,只剩下一层泥土,旁的都是断壁残垣,他又仰起头看看天空,最后下了结论:「你和我一起进去。」

    「会不会很……」

    维纳德不太想参与这回事。

    「你迟早要知道的,你应该明白。」他回过头来,灰色的瞳孔严肃的盯死维纳德,「如果你多嘴的话,我来这路上问的东西就已经够搭成你的绞刑架,所以再多问一点,无非把绞刑架断头台。」

    尽管也不意外,维纳德还是对这种情况发自心底地感到厌烦:「听上去并不怎么令人宽慰,死的一样痛。」

    「我没有在宽慰你。」

    「好吧好吧。」

    维纳德哎呀哎呀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我想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应该明白。」

    他高压的态度也让人很不高兴,不过维纳德也无法拒绝。

    这是工作,工作。

    「等一下,我来开门……」

    他走上还残留着拖动的一条小路,敲了敲几近腐朽的木板门——如果是陌生人来这里,信手选择最方便的方式敲门,或者推门,会发出刺耳的难听吱呀声,吓得那些缠绕在一侧猫草都忍不住嗷嗷叫。

    最后会变成混乱的大合唱。

    维纳德第一次推开门的时候就中了计,当时那鬼哭狼嚎实在是刻骨铭心,如果只是这样的恶作剧,倒也挺有趣的,但难接受的是,这番奇遇在酒馆里当做笑话讲了好一阵。他们几个酒后吹嘘,得到的结论是,这是那个老头的恶趣味。不然的话,叫人来修好门也是分分钟的事。

    即使是要自己动手,也不算难。

    「不敲门吗?」

    他的雇主侧过头询问,语气有些不耐烦。

    「等一下。」他回答道,一边拖动着记忆深处的动作,一边推门,门无声地打开了,狭小的棚屋一览无余,从左到右,地窖口,桌椅和床,然后乱七八糟的杂物。

    几乎堆到天花板,很臭,很难闻。

    「你们是今天的第二组人了。」

    房间里的声音老态龙钟。

    「第二组?」

    他的雇主声音陡然紧张起来,他还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

    「果然是陌生人」他的雇主跟在维纳德后面进了这间小棚屋,老人坐在棚屋的最里侧,背对着他们,「所以你们要打听一样的问题吗?」

    「一样的什么?」

    「他问我……咳,咳咳。」老人弓着背,重重地咳了几声,转过身,眼神里充满恐惧,「抱歉,我不能告诉别人。」

    「那他长什么样子?能不能形容下。」他的雇主没有放弃。

    「唔,这也不行,抱歉,非常抱歉。他只不过……」

    老人的胡子脏兮兮的,让维纳德看着难受,干掉的颜料粘在上面,双手也一样颜色繁多,很臭,相当臭。自己的雇主仍靠着门,没有进去问话的意思,他的目光警惕。

    「所以他拖你带了什么话?」

    拖人带话?

    维纳德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过,不过这样一看,似乎也说得通。

    至少,为什么这个老家伙为什么会一个人静静坐在这里,就得到了解释——别人说,去找他,他不会认为这种人会有静坐着闭目养神的习惯。

    听上去像是竞赛,或者别的什么。

    老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说他会始终快你一步,然后,就此别过。」

    「荒谬。」

    他的雇主咬牙切齿,暗骂一句,失控的情绪在他眼中转瞬即逝,眨眼间又平息下来。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重新镇定下来。

    「所以他问了你什么?」

    问问题的态度仿佛手持手术刀一般精准,镇定。

    「我不能说。」

    不过这种态度在撞上这种答案的时候,也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雇主抿着嘴唇,回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一股有气没处撒的样子。

    就连维纳德听着,也倍感憋屈。

    「外面没人听着吧?」

    维纳德意识到他是在向自己确认,点点头,在外面走了圈,确认了一遍:「没看到人。」

    「那么。」

    雇主深呼吸了几次,再次开口时,说出来的话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情绪:「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我……」

    「如果他要保护你,没有必要把你留在这里,把你带走更好,还安全得多。」他的雇主声音冷静的可怕,一句句都刺入脑海,「如果只是传话的话,用你的画笔找块画布,随便涂写一句先来一步就行,也没必要把你留在这里。而且,如果是贿赂,这拦不住你向我要钱——但你坐在这里,并没有要钱的意愿,你的手还是脏的,全都是颜料,如果刚才要拿钱,至少会在要拿钱之前清理一下手,不然会有损价值。而你更不可能从他那边拿到一股可观的金额之后继续坐在这里,按照他的说法,你在这里等了我们很久……」

    他一口气说出来,让维纳德有些发懵。他过了一会,才慢慢理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以,我最后问一次,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维纳德这才意识到,老人的手微微颤抖,从进门之前就是这样,不过之前放在膝盖上,还看不太出来,一旦离空之后,就只能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到。

    他的声音也不怎么镇定的下来:「我不能说。」

    「是魔法吗?是透露了什么之后就会爆炸吗?」他瞥了一眼维纳德,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他怎么会了解这一些?只能用一些常识进行推断,而且也未必可靠。

    「不,不会,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说法……而且刚才已经说得够多了,再多一些应该也没关系。」

    即使有神明,也无法划分清楚这么清晰的边界。所以这个方向行不通,也没有用。

    「那么接下来才是重点,有窃听的魔法阵吗?」

    「成本很高。」

    他毫不怀疑地做出判断,而且这种窃听的魔法阵,需要两边都固定自己的位置,不怎么实用……一般而言。

    谁说的来着,想不起来,但是这信息很有用,所以维纳德记得很清楚。

    而老人缄默不语,白色的发丝黏在自己的额头上。

    「钱不是问题。」他的雇主摇摇头,「他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

    谁会不考虑钱的问题?维纳德无法理解,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么自己也就暂且当做现存的前提条件。

    「那么,有方法可以判断吗?」

    维纳德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气味。」

    「气味?」

    「我印象中,除非专门定制,而且花时间定制的话,短时间内是无法使用这么高级的魔道具,都是现画魔法阵,而魔法阵的话,我记得都有专门的材料……」

    这是反制魔法阵的方法之一,或者说,原理上的结构。

    「气味。说的很好。」他的雇主语带嘲讽,「你是说,在这臭气熏天的原料中,我们要,而且有能力辨认出一种特别的气味?」

    他毫不吝惜地嘲讽之后,又镇定了一点,冷眼看着老人:「不过,魔法阵吗,看来也不能算错。」

    老人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确切的说,张开嘴,但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样子。

    「好了,窃听的魔法阵,另一端的人要怎么办……呼,你有什么想法吗?维纳德。」

    自己不会这个,真的不会这个。维纳德在内心无言咆哮了千百万遍,说出口的话却总是积极的。

    「找到之后破坏掉?」

    他的雇主稍加思考,点了点头:「没问题,很合适,需要一个下马威,好了,那么我们要怎么找到呢?对了,最近动过的东西。」

    给出这个答案之后,一切就显得很简单,又很理所应当。

    从最简单的开始。

    没怎么堆积灰尘的画,挨个查看之后,就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他的雇主对着那副画上发着的条纹发愣:「这不是窃听用的。」

    「唔?」

    「什么用途我也不清楚。」他没有细讲下去的意愿,叹了口气,「算了。」

    最后直接用火将它烧掉,只留下一点灰烬,也渐渐熄灭。

    「现在可以开口了吗?」

    他的雇主走到房间另一边。

    「……」

    没有回音。

    「还有什么顾虑的。」

    他的雇主往里走了几步,接近那个几乎瘫倒在椅子上的老人,而维纳德还看着棚屋的门,防止别人从那里突然杀出来。

    老人在原地嗫嚅着,声音很小:「抱歉,抱歉,我很抱歉。」

    「你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

    维纳德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突然,他意识到,这句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是自己雇主的声音,更不是老人,而是来自于屋内的另一人。

    维纳德回过头,看着站在地窖入口处,头微微下垂。

    「把手举起来,不要动。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也是。」

    声音很年轻。

    他的雇主在这个声音下,渐渐后退,一个人影从地窖里慢慢往上走,缓缓出现。

    「味道的确很重,重到有些过头,但我想,这很值得。」

第92章 伏击者(二)() 
维纳德忍不住后退一步,他的背后就是坑坑洼洼的木板墙,退无可退。

    「我……」

    「不要动,他一样,你也一样。」

    少年从地窖里渐渐冒出头来,长得很平凡,是那种在路上看到都不会多注意一眼的人,但锐利的眼神让人内心有些刺痛。更让维纳德刺痛的是他手中把持着的手弩,瞄准了他雇主的脖子方向,食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

    很不妙。

    只要扣下扳机,一只弩箭就会从中无情的射出,直接将他雇主的脖子撕碎,钉在门框上,溅维纳德一脸血。

    这是最方便的武器,即使是外行,几天就能学会基本的技巧。维纳德之前和别人一起嘲笑这种武器缺乏勇气,也无法使用魔力,但排除附加魔法或者固有武装的前提,手弩实在最方便不过。

    维纳德想要逃跑。

    天还没有彻底阴下来,天光在他身边五六步远的地方投下形状,通向光明的亮斑。

    他的手摸索着墙壁,朝门的方向挪动了一步,距离不远,只要冲刺起来,半秒钟不到。

    「再说一遍,不要动。」

    「我要关门。」

    「不,没必要,第三次,不要动。」

    有机会,本来有机会,但他的小动作被少年无情识破,后者不耐烦地切了一声,便不在关心他那里,仿佛他的动作不足一提似的。

    维纳德的脸颊忍不住微微抽搐。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但之后,我必须向你确认。而且你们来的太慢了,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很好奇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原因吗?」

    他的雇主声音中有掩藏不住的焦虑。

    「斩草除根,你是中枢,但不是最重要的那个,重要的是你周围的人,所以,我必须要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维纳德才真真切切地有自己卷入了什么很不妙的情景的错觉,他突然理解老人的态度了,畏畏缩缩,瑟瑟发抖。因为危险源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才吞吞吐吐。

    老人现在瑟缩在屋内的一角,彻底被拿着手弩的少年挡住,他的视线不时看向地面,念念有词,从地窖中出来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动作却一直不变,始终指向脖子。

    太远的话,不一定能够跟得上动作,太近的话,更有可乘之机。

    关键在于距离。

    无论是武器到人的距离,还是维纳德自己到门口的距离。

    只不过,在少年独自念叨的时候,他的雇主一言不发。

    「你在等什么呢?」

    维纳德的新跳的很快,因为少年的眼神冰冷,太冷了,自己仿佛被看了个明明白白,一览无余。

    「你以为我不会杀人?」声音有些嘲讽,「收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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