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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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好能来人帮忙,可信的就行。」
「好吧,好吧,我去想办法。」萨尔瓦最后又看了黑板一眼,离开房间,「去找些可信的人。」
第85章 搅局者(一)()
「到了。」
是个怪人,维纳德想。
他回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寡言少年,后者随他停下脚步。
少年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近的冷淡气质,也有些年轻人人特有的特立独行。这是给维纳德留下的第一印象。这种给人留下纨绔子弟的印象的人不少,他又尤其特别,有所不同。
故作神秘地不报上自己的名字,又装帅的寡言少语,要不是有合适的人介绍,他实在是不想参与进这种小孩子过家家。
尤其是,那么紧急,突然被叫过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还是老一套。
但这是在和他接触更多之前得出的,并不精确的结论,现在稍稍有所不同。
维纳德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看着前面。
这里的治安官也比平时多,导致其他的人变少了一些。虽然没有多少人真的感到害怕,或者畏惧,但是有他们在,要做些什么,很麻烦,也有顾忌……不如说这种情况向这样凑过来就是刻意惹麻烦了。
但维纳德喜欢刺激,所以也不排斥这种有些危险的工作,只要有趣就好。
现在就很有趣,他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要干些什么,为什么偏偏往这里走。
少年仰着头,位置不怎么吸引注意,他看向最中间的领主宅邸,那里高高凸起,几乎在安纽斯的任意一处都看得到,有人说,只要迷路,顺着它就就会重新寻回方向。
不过地势的高低也就足够,会这么夸张的仰望它的,只能是外地人。
那些治安官在交谈,来回走动,听不大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要刻意去听,适度就好,尽管如此,其中出现最频繁的一个名字还是勾起了他的一点印象,洛卡德,这个名字自己应该在哪里听过,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你能闻到什么味道吗?」
「恶臭。」
一如既往,这里惯有的气味,别的地方也很熏人,但这里很臭。
「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
「那你应该去找个兽人。」他不假思索地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又是被人强行请过来的,还是把语气放客气了写,「我没有这个天赋,我的嗅觉不怎么好,如果你有问题的话,不如去问问那些四处乱转的治安官,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也很乐意发掘你身上的问题。」
「不用管。他们不会在意我们。」
不用管,说得轻巧,但能应付多久呢?
维纳德开始无聊地盘算起要怎么应付他们,那些叮嘱犹在耳畔,不要惹乱子,不要吸引过多的注意,尽可能的低调。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介绍给自己的人,肯定会唠叨上好一阵。
也许不只是唠叨上一阵的问题。
在这里停留了一会,维纳德才渐渐察觉,这里的气味不仅是有恶臭,还有些别的气味,血腥味,很淡,仔细看,还能发现地上有些红色,应该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有人受伤了——或者更严重,所以难怪有这么多人。
是他们五次三番提起的洛卡德吗?但也和他无关。
「你对雷斯特领很熟悉吗?」
少年突然开口。
「我对安纽斯不陌生。」他谨慎地圈定着自己的范围,如果说过头,总会有些脑子有坑的人会做一些异想天开的行为,比如硬要他在地下洞窟带路——这完全并非他的职责,不如说没多少人都有这种能力,「但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
实际谈上几句,维纳德才发现,虽然他不是贵族或者哪方的佣兵,但是少年身上的气压仍然不容等闲视之,让他不没法轻慢。
「他们是怎么调查案件的?」
「你说案件的话,和其他地方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但他也有所了解,其他地方的主张和这里没什么不同,基本上就依靠神明的审判解决。
「那么,调查呢?」
少年不依不饶,抓住一个词语不妨。
「调查?」这个说法有些陌生,自己上一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来着,「你是说抓那些还没抓到的人吗?基本上就是用索物之祷追踪,或者问人,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不出所料。」少年的表情默然,「那么是遗漏了什么……会有人看见吗?可能渺茫。但是……」
维纳德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要插嘴,自己的职责是带少年去他想要去的地方,同时回答他可能的提问,其他内容不在自己的负责之列。
「你能问问他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吗?不,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他又抛出了自己的要求,这虽然强人所难,但也还好。并不是所有的治安官都一直会板着个脸,其中总会有些人比较好说话,再加上,如果不打个照面,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维纳德很快就找到个看上去很和善的人,半真半假地扯了一堆慌,谈了几句,很快明白了这里是怎么回事,有人发现这里躺着人,就叫附近的另一组治安官来帮忙,他们到的时候,就有人正在进行现场护理,便把他送了过去,那个和善的青年能说的也就这么多。
至少他把这些说出来的时候,态度还是挺随和的,同时深感悲伤。
当他回去对那个少年转述的时候,少年的态度不怎么满意,仿佛责备着他们说出来的太少。
他的抱怨印证了维纳德的想法。
「就这些吗?」
「什么?」
「不够,信息还不够。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维纳德侧过脑袋,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的确有。我记得治安官应该是两人一组,按他们的说法只有一个,有些……古怪。」
「也许他没有当班,或者正在忙着别的什么。」少年问道,「还有呢?」
「没什么,硬要说的话,就是这里出现热心到回去通知别人的人,比较奇怪。」维纳德也不是觉得这里的人会有多么冷漠,但他的确觉得,会有人去把别人叫来,不免显得有些太热切了点。
「也许吧。」
少年的态度依旧不置可否,颇为冷淡,还是不怎么满意。
「我还是想知道他们调查了什么,调查到了什么地步……这你做不到吧?」
「当然。」
维纳德不会去冒这个险。
「看来应该去找别的办法,刚才顺手做了就好了。」
不知道他在抱怨什么,但只是觉得他抱怨的很危险,之后他提出另一个问题:「这附近有人擅长绘画吗?」
「我想想……应该有一个……」
「带我去见他。」
少年毫不犹豫地,又不太客气地下了指令。
第86章 搅局者(二)()
「你是叫他过来发呆的吗?」
法伊不得不在兴头上停下手中的操作,她的动作比之前娴熟了不少,但再怎么熟练,自己要使用的样本,也不得不停下来。
她看向罪魁祸首,后者虽然说是要尽可能帮忙,但什么都没做。
「什么?」
在萨尔瓦开口圆场前,被叫来的阿萨特发着愣转过视线,一副傻傻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表情。
恍惚,法伊想。
「如果你觉得我年龄小,不可信,现在就出去。」
法伊不是没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她并非神童,一呼百应,反之,很刻苦,很努力——但依旧往往往往得不到承认。她也习惯了直接把那些不认可她的人直接顶回去,自己可以做出结果,也能够做出结果,这样才得到了认可,从而立足。她在自己的战场上,一向如此。
「不,怎么会呢。」萨尔瓦挥着手圆场,她不知道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她为阿萨特背书的缘故,「他不会这样……毕竟他也老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有些走神。是觉得黑板很稀奇吗?你看,你接受的新知识过多了。」
法伊觉得刚好相反,自己是粉笔,弗雷恩是黑板,自己讲着知识的时候,反而变钝了。
「唔……有点吧,这是粉笔的痕迹吗?还真是。」阿萨特走到黑板前,耿直地抹了一点粉笔灰,舔了舔,皱着眉头,又轻抚黑板,敲了敲,「我没想到……还能够这么用,而且似乎还挺方便的,但会有粉笔灰吧?肯定会有些干扰……」
「我对这些推演没兴趣。」法伊摇摇头,她虽然算得上喜欢这些所谓的新技术,但是她对这些能怎么用,兴趣不大,而阿萨特明显陷入了后者的状态,「我希望你不是过来发呆的。」
阿萨特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咳,声音很粗:「啊,咳,当然,要我做什么?」
还是不习惯被比自己年小的人使唤的样子。
「我说过了,观察,记录,分类……我刚才问你要不要操作,但你没兴趣。」
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讲着的时候,他就在观察着这里,似乎他没什么来这里的机会,魂不守舍,所以看着那个迈不动腿也理所应当,很哈料想。
「不,我能干……魔力测限仪吧?我能用的比你熟练。」
听他这么说,法伊挑着旋钮的手一抖,差点碰到反应室而烫伤。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一头碎发,不怎么注意自己仪容的阿萨特,他似乎对自己刚才说出的那段话毫不在意,不像炫耀。
「你是认真的吗?」
「对啊。」
「那么你来?」
虽然法伊还是对这个崭新的玩具爱不释手,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操作有些生疏,一些细节总调整不好。到了这种半生不熟的时候,再观察熟练工的操作,事半功倍。但如果一开始就看,反而没什么用,因为不知道哪些是需要注意的操作细节,哪些又可以有的放矢,只会如堕五里雾。
听到这里,阿萨特的表情才变得迟疑了些,他心虚的,不情愿地点点头:「如果你非要这么要求的话。」
说完,又看了萨尔瓦一眼,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但实际上没有征询的余地,后者饶有兴趣地点头。对着法伊又做了个口型。
她想起萨尔瓦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这边的锻造师都玩伤了,阿萨特恐怕也是玩伤了的一员。这样才更有仔细看的价值。
「过来,加油吧。」
法伊跳下矮凳——她没有这个之前还是觉得自己操作的很费力,把凳子又挪到一边。不算近,也不算远,没有近到会打扰阿萨特的操作,也没有远到看不清他的动作细节。她丝毫不掩饰自己打算仔细观摩或者学习的欲望。阿萨特叹了口气,怏怏上前,到桌子前,挽起袖子,对着法伊来了一句:「把你头上的汗抹一点吧,有些多了,一点都不可爱。」
法伊这才察觉到自己额上发烫,尽管除了这张桌子以外的区域都凉快上不少,但自己至少现在不想走太远。
「你不说的话就不会热的。」
阿萨特啼笑皆非,像是看鬼一样瞪了她一会,摇摇头,笑着开始操作起来,第一遍很认真。
的确很熟练,关于排气,换气,滴液的控制,动作很精准,效率也很高。但硬件的条件摆在这里,动作再怎么熟练也就比法伊快上一倍而已,不过意味着能够用一半的时间完成同样的工作,很了不得。
可能今天能够完成基本的比对吗?看完之后,法伊计算着给出这样的判断。
「你是王都来的吗?」
阿萨特闲不下来地开口,那股锐意消磨倒进,说归说,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影响。法伊无法这样一心二用,等了好一会,他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进行下一项的测定时才给了回答。
「怎么看出来的?」
「唔,显而易见吧,态度和手法?感觉你应该是王都那边的人。」他含混不清地回答道,似乎只是想挑起一个话头,却意外撞上了一块铁板,语调困惑。
法伊这才察觉到自己不该反问这种问题,眼前的人不是弗雷恩,似乎能够对每一项问题都恰如其分地提出合适的解释。其他的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除非把他们的反应一个个挖出来,不然什么也得不到。弗雷恩已经在利奥身上证明了他的能力。但她没有精力,也没有技巧重复一样的操作。
「王都的很稀奇吗?」
「还好吧?我认识不少王都来的人,他们的技术也不错……啊,对了,动作,动作。他们的动作和你一样,会比较轻柔一些。」他刚想要提起笔,见到法伊已经记下了这次的刻度——零,便努努肩膀「他们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很精巧和不耐用,不能粗暴的对待,不然会怎么样似的。」
他停了停,看着法伊用标准的格式记下这一行,之后便排起气来:「我们不然,我们知道这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修起来也简单……所以小补小修也不少,只要大处不出错就行。说起来,为什么要测度泥土啊,这有意义吗?」
「就算你问我……一个实验而言。」
法伊看着记录比对着,这一项泥土和自己测量的第一组相差不大,是个好兆头,不过更重要的是交叉实验,需要确认不同地点的泥土不同,以及她和阿萨特的操作区别没什么影响,所以自己还是要上手的。
「和那个……愚者和星有关?」
「对,没错。」
阿萨特抬起头,他看着毫不掩饰的黑板,法伊本来以为他只是对黑板上的技术有兴趣,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对黑板上写着的内容同样有想法:「愚者?我好像有点印象,是能够变成别人的样子吧?你们要找他?是最近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吗?是后颈吧?怪不得他们刚才……」
法伊不想给他浪漫的问题一个残酷的现实,只得轻轻点头:「对,没错,我们这样区分。」
虽然很想详谈,但不是时候。
「那黑板上的,就是你们要找到她们的方法?」
「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
她谨慎地回答,就她自己而言,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