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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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么说了,你就乖乖认个错就好了。」
不不不,他们在说什么?使魔?袭击?是我的吗?
弗雷恩的迷茫像是写在了脸上。布莱克刻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让人觉得很难堪,而雷吉纳咬了咬弗雷恩的耳朵:「别犟着,道个歉,他的态度就会软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使魔?我不明白?」弗雷恩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疑问直接说出口。
「我就知道他不会……」布莱克对着空气哼哧哼哧,不过没有人对他的反应感兴趣。
「就是那个,一只小巧的,白毛的红瞳兔子,缠着鲁提雅不放,最后狠狠地咬了布莱克的脚踝一口。」雷吉纳的双手在空中比划,「因为没有其他攻击性的举动,所以我本来也想没什么问题。如果它不是你的,又能够是……」
「真不是我的。」弗雷恩局促地看向地面。
「不会吧。」
雷吉纳停顿两三秒,发出奇怪的声音,扑到已经咽气的那人身边,往下半身去,一把脱下鞋子。
弗雷恩隔了一段距离。看不太清楚雷吉纳到底看到了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
「容我僭越,普拉斯,你把他拉到一边去,看好他,斯卡纳也一起,什么都不要说。鲁提雅,你学的还不错吧?和我一起把布莱克好好检查一下,我不希望我也落得必须有人亲自下手的境地。」他抬起头,「有鲁提雅在,我想应该还不会太糟。」
第5章 布阵()
「听到了吗?你们?」雷吉纳重复了一遍。
弗雷恩眼见他回过头,声音惊愕,愤怒和无奈,这股情绪穿透了弗雷恩的身体。他吞下一口口水,低着头朝斜后方一瞥。
布莱克嫌麻烦地啧了一声,满不在乎,但他还是高高抬起了手臂,随便一挥,距离最远的两个人才面无表情的上前。
他们一人一边,把弗雷恩夹在中间,他回过头,察觉到鲁提雅仍旧迷茫地眨着眼,蓝色的瞳孔也如同蓝宝石般向外散射着求助的光芒。
「不要看。」壮汉说,推了他一把。
弗雷恩把头摆正,被他们两个赶到石头的另一边,看他们没什么别的,威胁到自己安全的动作,便彻底放松下自己的身体,闭着眼,靠着石头凝神思考。在此过程中剩下两个人警惕地看着左右,也警惕地看住他。
他本来以为剩下两个人会还跟他打听些什么,结果没有发生,到最后,也只能听到另三个人在石头的另一边不时争论,鸡飞狗跳的声音有时都能穿透他那边,内容却难以理解,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挺安静的,安静到让人想睡觉,不过也真睡不着。
在一个人累到想睡觉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多久,这个关系奇妙的三人组合从另一边绕了过来,不过之间倒显得和谐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三人都摆上了一副操劳的神色,没精力继续怄气。布莱克仍然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来看,是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却失败了。
恶意消迩了大半,敌意却没有。
「结果怎么样?」
「你是瞎了眼才没看到吗?」布莱克没好气的反问,语气却不带刺,「我这样在你面前你还要问?差点连累死。」
「布莱克……」鲁提雅怯懦地摇摇头。
「我没事,我好得很。毕竟我不像……她一样,我可活下来了。」弗雷恩能够听到他的舌头从牙齿上磨过的声音,「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了,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鞋底用力地在地面上踩了一下,底部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这样重复了好几遍。
弗雷恩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人仍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等布莱克的动作彻底停下来之后,他才幽幽开口:「我想我没有别的选择。」
「不想和我们一起也真的没关系啦。」雷吉纳揪着自己的头发,又把手移到唇边,呼地吹出一口气,把眼中的倦意一口气吹飞,神采奕奕,「又不会生吞活剥了你。」
「雷吉纳!」
「拿钱办事,帮你们带路是我的工作范围。」他撅着嘴唇朝旁笑笑,「我想这明显超出计划了。」
鲁提雅的眼皮一跳一跳,她的视线钉着地面没松开,非常不知所措。
「不,我是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弗雷恩耸耸肩,抬起胳膊,语气明快了一点,「我觉得我一个人……肯定走不出去。」
「我想也是。」雷吉纳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你这装束也不像能一个人出去的样子啊,斗篷姑且不说,但心境上,撑得过去吗?」
「大概,没问题。」
「好了,我看着他,这样你们也方便一些吧?唔?雇主?」他抓住弗雷恩的胳膊,回过头朝布莱克的方向看去。
「随你喜欢。」布莱克怏怏地闷哼一声,「反正今天也算是毁了。明天继续。」
这应该算是同意了吧。他想。后续的安排很快就定了下来,他们四个走在一起,弗雷恩和雷吉纳两人则朝着落在稍后,因为也没什么别的好准备的,便很快出发了——要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话,就是鲁提雅在布莱克难看的要死的脸色下靠近了他。
他没什么感觉,只是鲁提雅犹犹豫豫地说出好了之后,才觉得伤口的确不那么痛,虽然朝那边看的时候还有伤口,但走上一段时间的路,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之后应该还要再处理一下。
她是这么小声说的,笑着的表情很温柔,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朝着那个方向相继步行,没什么其他一提的,一切平平无奇。
唯一的问题是,雷吉纳比想象的还要饶舌,虽然弗雷恩的回答往往应付了事,换做别人可能就已经彻底断了谈兴,他还是不受影响的滔滔不绝:「你的鲁克棋是哪种规则?」
「唔?」
「鲁克棋……你不会没玩过吧?回头玩玩这个放松一下吧,另外就是,我可是很擅长这个的。」
雷吉纳领先弗雷恩半步,速度没有提的太快,弗雷恩能够勉强跟上,没被落在太后面。
「没有经验。」
「难以想象……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隐士吧,他是这么叫自己的。所以常识的脱轨也很多。」弗雷恩谨慎地编织着措辞,避免露出致命的破绽和矛盾,「虽然在我看来更像是个疯疯癫癫的人自说自话而已,但这样称呼果然更好理解一点吧?」
「隐士吗,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出来呢?」
总感觉她口中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表情微妙。
「和她有关……」弗雷恩放慢了一点脚步,一下子落得太远,引得前面的雷吉纳不得不回头驻足,「我是说,我落在这里,和她关系不小。」
「她?」
「就是……」
「啊。」雷吉纳露出被将了一军的表情,眼睛朝右下方移了过去,半晌后才同情地说:「我很遗憾……老提这个果然不好吧?」
「没什么关系。我注定要向前看的。注定如此。」他想,和别的相比,这不算说谎,对吧,比起寻回丢失的记忆,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尽管这两者很可能是硬币的两面,互为表里,但这种结论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底记住。
不过不能聊这个,而两个人又肩并肩向前走,就有些尴尬,总要聊些什么才好。
虽然最好选一个没什么风险的话题,但天气果然还是算了。
「说起来,那个鲁克棋,要怎么玩?」
「这很简单,向拉格特罗姆祈祷,你就知道规则了。而且对于每个人来说,规则还不同。所以即使我在这边说也没什么用——虽然框架是一样的。」
「框架一样?」
「比如说,以我的规则作为基础规则的话——大家都这么做。那么变体可能是在棋盘上设立禁区,王的走法不同,改变获胜条件的细节等等。」他点着手指,「一般说来规则也被认为和守护神有关系,也挺有趣的。」
鲁克棋吗,弗雷恩的确有点心动。但是他关于相当一部分的知识从记忆中被完全挖掉了,其中一部分就是魔法、神明和祈祷。所以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他总觉得自己容易露出破绽,惹多余的麻烦。
「我回头会尝试的……以后怎么联系你?你是被他们雇佣的吗?」
「没错。」他撇撇头,「脾气可真臭,但钱不少,我也就忍了……虽然我得说,他实际上不是个坏人。就是嘴臭自傲。工作嘛,倒是危险不大,我本来这么想。」
「现在呢?」
「现在嘛,看看你的遭遇吧……说不上安全,我得说,他们的眼光。」他又揪着自己的头发,让人怀疑每次都会抓下一点,「就是,那些攻击者,我是说使魔……有让我有些想法,是冲着你来的吗?」
「对了,使魔,我只听见了你们说有这玩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是在你的视野之外受伤的?」
「没错,不知不觉就……」弗雷恩希望能够从雷吉纳的叙述中得到些启发。
「唔,在见到你不久之前吧,一只兔子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太丢脸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狠狠咬了布莱克的脚踝一口,就跑了,作为使魔的话会不会太不够凶悍了一点。」
为什么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弗雷恩听到雷吉纳在这样喃喃自语,自顾自地说这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倒是没有再冲着他搭话了,他便终于有了那么一小段不怎么被打扰的时间。
出了树林,踏上了大路,是土路,走起来总有些不舒服,但比在树林里溜达好得多。前面几个人的距离稍稍靠近了一点,但还是稍微隔了一点距离,不能算是太近,戒备心仍然很重。鲁提雅先不说,感觉布莱克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后方,不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
两旁和之前看到的没什么两样,树林,郁郁葱葱的,无穷无尽的树林,偶有一两条岔道,延伸向看不见的地方,重复的风景让人看着发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突到了城门以下,完全是一下子的事情。
城门很显眼,也很高,聚集在这附近的人不少,既有徒步的旅者,也有很多人赶着马车,大概有四五个士兵装束的人在盘问着过往的行人,虽然花的时间不算太多,但也没有简简单单的就放过去。
「都今天了还这么严格……还是说正因为是今天吗?」
「今天……啊……」弗雷恩点着头,刺激着雷吉纳继续往下说。
「是啊,有几个大角色见面会面。阵仗很大,刺激着人也很多,可能还会有演讲或仪式之类的……虽然我不觉得他们会随便抛头露面。政治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但人们就喜欢看热闹。」
弗雷恩没有继续理会雷吉纳的感慨,而是稍稍掀开斗篷,打量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外衣,心底发怵。
「唔……怎么了吗?」
「没什么。」弗雷恩摇摇头,「我只不过在想我这样过去有些太丢脸了。」
「的确,有些狼狈呢。」雷吉纳眯着眼,「不是因为走不动路了再逞强吗?」
「真的没有。」弗雷恩长长地叹息一口气,说着向前走两步,想表明自己没什么问题。却两腿发软,歪歪曲曲的地差点撞上一边的树。他想,虽然这样走下来伤口感觉陆陆续续痊愈,行动不再受什么影响,但有没有力气走下去又是另一码事。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的确已经抽空了。
「啊……哈。」雷吉纳耸耸肩,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不用勉强了,我扶着你过去吧。」
「没有必要。」布莱克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不会觉得很麻烦吗?就这打扮?」
「你们在前面,和你们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他朝着神色黯然的鲁提雅眨眨眼,「我就帮他说两句,你们先过去吧,你看,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他。」
「那我们……就先过去了,真的,布莱克,就听我一次,不用这么执拗的。」鲁提雅摸着自己的胸口。
布莱克最终还是先走一步,而且他们也没有在城门那边纠缠太久,和最凶的那个中年人纠缠了一会就被放行。
「好了,那么接下来到你,或者说我们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行。」雷吉纳笑着。
但这句话本身就意味着会出岔子。
第6章 疑兵()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卫兵,右眼上部有一道疤,样貌凶悍,语气冰冷。铁制的铠甲比其他人看上去要老式点,也结实点。
「佣兵。」雷吉纳边扶着弗雷恩,边抬起头,「或者说猎人更合适?总之差不多。」
中年卫兵微微低下头,俯视两人:「执业许可呢?或者担保人?」
「就是前面那些人,你刚才也负责了他们吧?」
他的表情迅速变得险恶起来,语带诘难:「如果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不一起过来?」
「他们的手续上出了问题吗?」雷吉纳侧着头,看上去是一副要把弗雷恩撑起来的样子,但他也把弗雷恩往下压,让他刻意不要站起来,在此过程中小心地拖在身后,以免让卫兵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
「我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问题。或者说,他们自己没有问题。」
即使弗雷恩状态不佳,也能从空气中都能嗅到重的有些犯冲的火药味,特别是对准自己的时候,感觉很不好受。
「以前有过往来,这次不是一路的。啊,抱歉,他伤得有点重,我们能早点进去吗?」雷吉纳用力晃晃弗雷恩的身子,左右按压着,让人感觉很难受,加上身体有些疲惫,弗雷恩是真的感觉虚脱,想吐,虽然太阳指向头顶,又没吃过饭,应该吐不出来什么。
但要是真的吐了出来,那就非常恐怖了。
「出什么事了?」
「抢劫,他比较倒霉,什么都被抢光了,我找到他时就是这个样子……」雷吉纳放低重心,紧紧撺住弗雷恩的手,往他的掌里塞了些什么,「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处理过,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