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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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面到底是怎么进行的?我们一开始就在讨论这个话题。」
「用最简单的方式。」
弗雷恩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若有所思。
「格兰特不怵任何人,所以他现在就会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一切,在不造成危险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掌握局势。把我们知道的事实在那边尽可能的讲清,就足够了。」
她的这番解释,弗雷恩完全不相信。
「事实?」
「对,事实。」
「哪部分的事实?」他眯着眼,「我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个,你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们都不对我说出口,又怎么可能取信于他们?」
「那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比起询问,她的态度更像是考究,那种笼罩在语气上的阴霾完全看不见,她现在的地位没有比他更高,也没有比他更低。
这是弗雷恩喜欢的相处模式。
尽管心里对此还有所警惕,但他也只能发自内心地长叹一声,引导一个人也并非那么困难。
「全副武装,严肃的症状,煽动情感,以及无法动摇的权威。这些不够吗?」
她的视线虽没有抬高,眼皮却跳了一下。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打算告诉我?」
基本上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啊,你到提醒我了,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要说到什么程度。」她干脆地摇摇头,「让我想想。」
她闭上了眼。
这明显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反应让他一下子傻眼了起来,难道自己之前的分析全都是想多了,而她的确没有想那么深吗?不,想那么深也不会有错,也许只是演技。
他也决定先把无法看到解决头绪的问题放置不管。而她到底是谁,虽然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理由也能想到几个,有几个尤其无懈可击,难以说三道四,更难横加指责。
比如很多人让克蕾奥诺亚以身犯险,于是在纷纷乱乱的今天换上替身。而其他的所有人都默认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手段,但完全说得过去。而他现在的价值虽然被极大的肯定,但也有可能是危险人物,多一些防备不会有错。
能够一瞬间得到这么多的优待就有些破格,如果独处也计划之中,那就有些太危险了,而这样一来她也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完全的死守沉默,全盘托出就好,这也是可能性的一种。越往下想,就有越多的可能性浮现出水面。
考虑两个点的时候,只有一条线,三个点,有三条线,而四个点,就有六条线,思考的越多,复杂度就越往上提升,可能也就越多,而现在缺少实质性的证据。
有用的,就是她下一步的反应。
弗雷恩沉默地等待,又不觉有些无聊,懒散地重新做到她对面看着这个秘密的房间,他之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对话语的攻击上,以至于他对这房间也没什么印象。
房间不大,大概能够比较舒服的坐下四五个人,剩下的人不是说坐不下,而是说会位列次席。他打量着灰色的砖墙,有些放心。这房间里没有镜子,是件好事。
应该不会有比较明显的监视或者监听措施。想到这里,又不禁黯然,他察觉自己顾虑的不是别人听到自己的谈话,而是别人现在听到刚才的质问之后突然跳出来,主导局势。
所以没有注意到哪边是否有正空,活着别的什么,他唯独小心的是单面镜,因为这象征着别人可能突然闯进来。
对自己的想法剖析了许久,她才露出苦笑的表情,睁开眼,得出了什么结论。
「有些话本来就想告诉你,只不过被你打断了。而且说起来,你现在还不信任我,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不告诉你才对?」
松口,退一步,开着玩笑,恶作剧的笑容,是在打趣他吗?
无法确定,不过怎么说这个反应挺让他中意。
「看你方便不方便。」
「没问题,差不多到时候了,你现在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无法确定方位,印象中只有一次跑上楼梯的感觉,所以位置比起之前稍高,但平面的方向无法确定,七转八弯,无法确定自己到哪一处,说实话,即使看得清楚,缺少窗户和平面图的辅助的情况下,他也没法弄清自己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这……重要吗?」
「很重要。」她点点头,轻轻一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拉着他离开房间。
眼前是走廊,半敞开式样的,也就是说,有一半露天,而在那一半,能够看到远端建筑的尽头,尽头的意思是指,整个广场,正好在视线的死角处。
声音却完全不受影响。
第50章 惩罚()
「克蕾奥诺亚」念念有词,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一动。走廊的外端稍稍下沉,却不至于让人感到不平衡,但感觉的到,视角微微有些变动。之前只能够看到对面的建筑,而现在在栏杆上探出身子,也不难看到露台之外的全部建筑。
应该就在刚才位置的正上方。
要说不对劲的地方,也有,稍稍有些黯淡下去,有些看不清,仿佛被灰色的玻璃盖住了一半——也许真是这样。弗雷恩想,因为现在她落落大方的架着手,撑在栏杆上,大有把一切尽收眼底的气魄,真的是彷若无人。
但也的确没人在意她。
也许不是这个原因,换他现在就地落下,在触地之前,或许也不会有人注意。在格兰特将军开口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明白所有人注意力都跑到哪里去。
都在下面,由仪式「临时」变成的审判。
格兰特的声音很想,伴随着嗡嗡的背景音。
虽然他的陈述已经过了好一会,但跟上话题并不困难。有人污蔑克蕾奥诺亚里通外国,并且还为了证明其护卫不力,还刻意派人晚上加以攻击,意图造成严重的外交问题,也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更不用说刚才的公然行动,和劫持无异。
格兰特每说出一句话,便传了一阵停顿,然后才有欢呼,起哄,以及更多喧哗的声音,听得她直摇头。绝大多数人关心的,并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出丑,受审,就很有趣。
「你认识莫斯男爵吗?」
「当然,我早知道是他。」
她回答地马不在乎。
更不用说,出糗的是个贵族,还是个男爵。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总是件愉快的事。但他听到格兰特提到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开心不起来。
并不是说对他的名字,或者对声音有印象,不如说,刚好相反,完全没有印象。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个小角色。
替罪羊而已,并不触及核心。可以说,在这边不把最后主导的几个大人物拎出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事情可能就会选择在幕后解决,而在这里提出来的,只有一点,最不重要的一点。
即使是抖出来的那些,也只有背景知识充分的人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他的印象来说,很多时候某个人物到底是那一派只有「圈内人」才明白。
他现在只是圈内的圈外人。
那就只能找真正的圈内人求教。
「果然和我说的差不多吧?」
「唔?」
「没用,没有用。」
「你对这个没兴趣吗?」
她抬起头,眼神还在下方流连。
「说给他们听的……我没兴趣,我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们都这么严肃的对我,我想我也有这个权力。」
她把身子探出一半,对着下面盯了很久,久到他忍不住想要问到底在顾虑什么。
最后才缓缓收回。
「也没错。」
开口有些不情不愿,但总算讲了起来,而且这次还算详细。
主导这次攻击的人是克蕾奥诺亚的两位兄长之一,尽管她对到底是哪一位讳莫如深,但不难理解。
不过他一边往下听,也才一边发现解释起来,虽然很简单,背后的意思倒也很多。最浅显的一个方面,就是攻击克蕾奥诺亚的声望,同时也有进一步压榨她和利尔斯目前的影响力。逼迫克蕾奥诺亚在这次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这样一来之后,所谓的禁军就会为了「整肃」大换血一番,这种整肃虽然名义上是因为要补偿克蕾奥诺亚,但并不意味着,实际上的更迭,就会顺着她的意。
只会是更彻底的清洗,借题发挥。
弗雷恩对她提出的,这个残酷而又冷漠的结论表示了认同和理解,因为面无表情的她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而稍微深一点,即使现在有他人介入,也并非对他们未来的斗争全无好处。因为暂且遏制住了这次攻势,但也开了一个坏头,让其他国家正式卷入到这一届的权力争夺中。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费力的探出头朝下确认。
格兰特对这一点颇有顾忌,没有在他面前那样随意和放得开,每讲一句话,就停顿一下,等利尔斯国王点头确认后,才继续向下陈列罪状。
刚才听到的停顿就是这里来的。
尽管如此,也能从其他的贵族那里看到忧心忡忡,或者跃跃欲试的脸庞,现在应该是一个转折点。
在那些人的脸孔上扫视的时候,弗雷恩听到克蕾奥诺亚还在继续说明:「而他这次帮助我,是因为有你,但之后他们得到的帮助比我多。一旦之后出了什么问题,都会以我为先例,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刚才他不是撇开……啊,对,不可能。」
弗雷恩说到这里,不住默然,他注意到这里尽管把克蕾奥诺亚和格兰特之间「里通外国」的指控全面否定。但两者之间有着联系,也无法彻底否定。
「没办法啊。」
她没有顾及弗雷恩的反应,眼光飘向远方。
「要我说的话,这次赢了,却也是惨胜。基本上我能用的手段也都用的差不多,也都暴露的差不多。等这次告一段落之后,无论是哪边都会一团攻讦上来,彻底把还能用的人拆乱,打散,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对权力没有野心的人,最好的归宿吧。」
「但你觉得,不是这样?」
她转过头来,回以讽刺的语调:「这样是最好的归宿?当然不是,没有中间地带。即使这次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他们下次又要拉人为他们提出一些只有王族成员有权力提出的意见,但自己提出来的又太露骨的时候,就不会又把克蕾奥诺亚王女的大旗祭出来吗?」
「这也……」
弗雷恩觉得这个例子失之粗浅,或者说,把王女这个身份的用途看的太轻,也看的硬。从之前的说法来看,她的命运和势力应该某种程度上与当下的国王绑定。在某种程度上利用好的话,应该能够发挥出更大的影响力。
但大方向看,她的存在倒也的确是不安定因素。
「我知道,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没必要的用途。但就是这样,如果什么都放弃的话,最后想要用什么保护自己,也什么都不会留下。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自己最基本的安全,就一定要斗争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够放弃任何希望。」
她慷慨激昂的争辩,语调铿锵有力:「如果不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就是一枚棋子而已。我可以接受神指明自己的前路,但我绝对无法接受他人摆布自己的命运。」
神明?
他想在这一点上多问问的时候,又被这个词再噎了一遍。
「你是否愿意对着你的守护神起誓,你否认上述一切指控。任意一项皆为妄言。」
格兰特将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声音很肃穆,有一种与在战场上不同的压迫感。
「他真的是个将军吗?」
「什么意思?」
她一副没明白弗雷恩在问什么的表情。
「他似乎很习惯……这些工作。」
「这也是贵族工作的一部分,更不用说常常厮杀在前线的将军……你该不会认为贵族只是因为血统高贵些吧?」
他愣愣,才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自己心底留下的印象。
「不是吗?」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你看吧。」
起哄声很大,越来越大,盖住了一切,也自然盖住了上面人的声音。能够听到轻轻的呜咽,恐怕也就是他所谓的「辩解」,或者说,无法做出辩解。
既没有大大方方地承认,也没有盛怒之下的反扑否认,而是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仿佛之前的眼泪还没有流干一样。他记得抽泣的背景音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让人心烦。
这个态度,让他不舒服。
「那些指控……不完全有效吗?」
「你这么想?」
「是啊。」
弗雷恩浑然不在意她的目光,咀嚼着格兰特刚才的说法:「格兰特刚才的说法,问他是不是否认所有的指控,这个说法就很……耐人询问。感觉是暗示他推掉其中的一部分。」
他握紧拳头,看着下面,缓缓松开:「但他不能吧。」
也不用问为什么,名权情钱,大概是后两项,击中弱点。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他并不觉得接下来处刑会有什么有意思的。
而克蕾奥诺亚的眼神,让他不安
期待,鼓励,又有所等待,有些失望。仿佛导师看着学生。
自己看漏了什么,有什么一时没有想到的。
之前在谈什么?似乎跑题了。
「你现在只需要起誓……」
格兰特的声音漫到他耳边。
眉毛一跳。
神明是存在的。
「誓言到底是……不对,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机会。」
即便这种誓言很可能有约束力,所以他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加上她的态度,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对希克莱尔起誓……」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颤抖,虽然周围是人群的谩骂,但分外刺耳,能直接刻入人的心底。
「……如果我有半分罪恶……」
有什么都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