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仿佛在把某本古籍上的记述原原本本,一字一句的照抄下来。
他只听了三四句话就忍不住放弃,转向聊起来没那么。
「所以让他们听完絮絮叨叨的演讲,又看着自己的偶像在眼前破灭是件好事吗?恐怕不是吧?」
「偶像……吗?」
弗雷恩不置可否,从小个子的罗斯那边听来的感觉是,他们还的确是满尊敬这些禁卫,不过即使是自己在他们面前打败他们,就会让他们的信仰破灭吗?不觉得,再加上,自己能够打赢才会很奇怪。
「所以你就那么确定精神会幻灭?」
「被你一刀致敌是已经决定好的,你要是如果努力点,动作利落点给人的印象倒还好,但如果像刚才那样只是一个小幅度的动作的话,就只能够体现你的判断力了。」
刚才并不记得有多少影响,其他人的反应也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印象,反而是克蕾奥诺亚的表情给他的印象很深,所以他忍不住确认。
「但我最后也没做什么,真的不让人失望?」
「没有,虽然没有额外加分,但也没有失分。」
像是怕弗雷恩不了解,布鲁图立刻又跟上了一段叙述:「大部分人只要记住你免疫魔法,有个印象就够了。这方面很完美,少部分人看重的是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这也很优秀。而战斗技巧可以训练,而你又是这样一块需要锤炼的原矿,前途无量。」
布鲁图的说法很不舒服,让弗雷恩一下子想起自己想忘,却又始终忘不掉的那回事,而被这么轻描淡写地戳中,却又不以为意。
「别忘了,对吧?我记得……」布鲁图像是终于想起来现在他们在那里,换上比较隐晦的说法,「学习能力极强,反应和应变能力极快,身体也不错,即使和别人一样,也是人才,现在更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你的老师会是谁。」
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暗骂一声:「格兰特那老不死的吗?」
弗雷恩摇摇头,他对格兰特的身手没什么直观感觉:「可能不大,他说过不太会……不过,是不是讲得太久了些,这部分我听过吧?」
「那是你的错觉。」
布鲁图仰面看向天空,似乎很放松,动作也整个铺陈开来。让人觉得他这样消磨时间,就这样一直消磨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但弗雷恩很确定,这段关于历史的讲述他的确有印象,就在刚才。
是自己要准备过去,是利尔斯记错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不太好回头,最多向旁边看,那么也只能找克蕾奥诺亚验证,才好判断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她的距离稍远,所以可能对这边的交谈也没听的太清楚。
他侧视克蕾奥诺亚,后者表情很紧张,看得到背部微微划出的弧线。
「等不下去了。」
「什么。」布鲁图还是仰面朝天,但是他的手在往下深,放在了腰间,弗雷恩现在才注意到,他的腰间空空如也,但也被撑得很厉害,仿佛原来放过些什么,还能是什么?
「快等不及了,马上开始,准备好,快点。」布鲁图的语调愈发急促,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即使是弗雷恩也无法判断他在这下子到底在说什么,缺乏辅助判断的要素。
放缓呼吸,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
闭上眼,又睁开。缺失的要素出现。
浓雾再起。
弗雷恩感觉自己的右手被立刻抓紧,软而用力,不是布鲁图。
在下一瞬间,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尖叫声,怒吼声,重重的脚步声,念叨着什么的声音,以及从露台下不断向上涌着的嘈杂音调,混作一团,脑子都要炸掉。
弗雷恩被用力朝着斜后方拉过去,他没有反抗,弯下身子想要脱离这片混乱。
腹部有什么擦过去的触感,很刺耳。
与此同时同时,他终于能在这片混乱中,分辨出有人在喊叫。
「敌袭!」
他开始了行动
第46章 反手()
故技重施?
他想了想,又随即否决,上次的反应可没这么丰富。
但当他步入迷雾中时,还是丧失了方向感,只是短短的一个转身,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这雾很见鬼,在自己没法打开第三只眼的情况下,什么都看不见,虽然刚才布鲁图说他什么也做不到,但自己果然还是应该试一下。
现在也看不见他,谁也看不见。
只有声音。
背后有人大声说些什么,但刚说出半句话,他就顾不上。拉着他的人力气太大,一下子站不稳,踉跄一下,俯下身,免得自己摔在地上,同时在往前。
拉着他的手松开一点,他连忙趁这时间调整自己的姿势,稍作思索,用另一只手一把揪下披风,又放开仪式用剑,任由其咣当落地,正在此时,下方突然爆发出一片嘈杂的喧哗声,不是正下方,而是某个方向。
他便朝着声音背侧,跟着拉着自己的手走去。
能从背后的声音听出自己的确是在远离最乱的地方,也能够通过快走的步伐判断自己在往下,在楼梯上奔跑的时候亦然,小心地在楼梯上拾级而下,以免两人的步调不一摔倒。
但没有人冲上来,只有金属的碰撞和惨叫,到底是为什么,也无法一下子明白。
视线所及,皆为白茫茫的一片混沌。
即使在下楼梯的时候低下头,也看不清自己的脚和楼梯的高度,完全是凭借着上楼梯的肌肉记忆和隐约的印象。
视线非常差,向前也是一样,最远能看到就是手肘,再往外,胳膊伸入了雾中,回到平整的地面时,也因为顾虑者方向,怎么也快不起来。
和他不同,拉着他跑的人却毫无迷惘。不时能听到喘气。
「克蕾奥诺亚殿下?」
「没时间解释了。」
果然是她。
走廊上——他从回音和方向判断出来的——也是云山雾罩,也许只是自己的视角如此,他们却什么都看得见,这样就非常不利。
证据就是,稍远的脚步声,时有时无的脚步声,和克蕾奥诺亚的反应。
每当脚步声接近,克蕾奥诺亚的手就拉得更紧,即使隔着手套也跟感觉得到不小的力气传了过来。
就像现在。
掌心又被握紧,微微向右倾斜,用了点力,有点引导的意味。弗雷恩便顺从地左脚朝前一蹬,来了一个急转。
一直被拉扯地手臂,在此时稍微放松了点,手臂没有挺的那么直。同时,他们一同低下头,弗雷恩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头上擦了过去,头盔都有些碰歪,好歹没有摔倒。
之后继续加速向前。
像这样重复了几遍,还算挺有默契。没有因为不必要的预备动作丧失速度,也没有在转弯时猝不及防。克蕾奥诺亚就在前面拉着弗雷恩的手,一路向前,在她所熟悉的领域里狂奔。
直到弗雷恩的视线突然彻底清晰,让他忍不住放慢脚步。
而克蕾奥诺亚也在此时停下,靠着墙壁休息。
还在城堡里,某个房间内,灰色的石砖陈列在两边,内部的房间却空空荡荡,但比起之前走过的那些都小上了不小,给人感觉,房间比起之前去过的那些房间都要小上好几号,无法判断是本来就这么小,还是别的原因。而且可能把后面那些人甩开。
说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来得及回头看。
明明是下午,但寒意还是抑制不住窜上脊梁。
把心提到嗓子眼,往回看,什么都没有,只有紧闭着的门,背侧挂着蓝色的,红色的旗帜,旗帜下没有人走过,甚至没有模糊和雾气,视野清晰。看得清楚旗帜上站立着的,狮子的纹样,他忍不住多端详了几下。
又或者,是他实在是不想回头面对克蕾奥诺亚,情感和态度都很复杂。
不如说,这才是让他感到麻烦的源头。
按照现在的情况,她只能做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但弗雷恩有很坏的预感,克蕾奥诺亚就会这么解释。
而这么解释也未必会是真话,但最后,他也不得不面对。
「方便说话吗?」
「当然,这里很安全。」
「那我安全吗?」
没有意识到弗雷恩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喘着气的克蕾奥诺亚,忍不住呛了几声:「当然,我没法对你做什么。」
「抱歉,我忍不住怀疑。」
「什么意思?」
弗雷恩回过头,眯着眼:「所以你的第一反应是带着我跑?」
「他不会有危险。」
这里的他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利尔斯国王一个。
「怎么回事?」
「因为我意识到,这是……禁军哗变。」
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让弗雷恩不禁叹气,是哗变,而且只有哗变,才会让她一个人带着弗雷恩朝这里猛冲,而不是让其他人簇拥着他们两个离开,而且光是想想背后发生了什么,就很头疼。
「……对着你来的?」
扪心自问,他不觉得自己有让克蕾奥诺亚立刻做出抉择的价值,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去找她的父王了解情况理所应当,所以为什么非要带着他一起跑。
「我在公开场合出现的次数和父王一样少,更不用说一起出现,他们没法放过这个机会。」
通俗的说,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对着利尔斯国王告克蕾奥诺亚皇女的状。告什么状其实不重要,他立刻能想到的就有两个,一个是伙同他欺骗国王,或者伙同别人欺瞒他。
而欺瞒是所有指控中,程度最轻的那种,从反应来看,可能提出的指控更大,如果那真的是自己听得到的指控的话。
不过,其中也有些话,也有些奇怪,克蕾奥诺亚的反应,比弗雷恩自己还冷静。
背后的原因也很明显。
「你早就知道?」
「没错、」
她甚至都没有辩解些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承认。表情却有些痛苦,历经挣扎,仿佛在弗雷恩面前不自然的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尽管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这脆弱的一面是刻意流露出来的。
不待弗雷恩进一步反应,她便继续往下:「说起来很长……没关系吗?」
「你是在刻意……」
弗雷恩不耐烦地敲着手指。
克蕾奥诺亚抬起自己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不要雕琢每一句话背后的动机。我说完之后,你自会明白的。」
「你保证?」
「我向你保证,但请先听我说完。」
弗雷恩略作思考,最后点点头,姑且同意所说的话,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接着听她先说完,最后再提问:「明白了。」
应和的回答除外。
「首先,一直没有人对你说,你的影响力有多大吧?我以为你在召唤的时候,理应直接有神启,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所以你连这方面的自觉都没有吗?」
「……」他没有回答,任沉默流逝。
「好吧,这不重要,我马上会告诉你,为什么他们对你都会这么重视。你真的不知道吗?」
没有人直接说明,但弗雷恩对此已经深深体会到影响力。他如同尖刀一般,在昨天刺进这个世界之后,就一口气刺进了中枢,即使之前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从这种阵仗就可见一斑。
不是件小事。
而至于为什么,只能够模模糊糊的有些不成形猜测,不够明晰。
「非要我说的话,刚才的迷雾我不受影响吧?虽然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经过训练之后就很容易看见……有这方面的合作价值?」
她却面有难色,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弗雷恩注意到,她把弗雷恩的仪式用剑捡起,在空中挥舞了几圈。
自己刚才丢下来的,不过现在想想丢下也没用,即使没法追踪自己,但通过自己的这个队友,追踪过来很不容易。
而因为铠甲的密闭性有些差,所以透不过气,有些闷,他也背对着他把最外一层脱下。
「不……完全是这样。」
「不完全?」
「说完全不是,不太合适。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和信仰有关,你本身就是神的代行者,从地位上,和教会所信仰的神最接近。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有很大的影响力。」
说到这里,克蕾奥诺亚讽刺地看向远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从她的动作来看,很熟练。
「听上去很多人不怎么虔诚?」
她没有否认:「现在的原教旨主义者不多,虽然也有,但的确不多。因为大家也都知道,这些代行者虽然离神最近,但也都是人,也都有人的弱点,你的特殊性来自于,你并非来自同一个世界。」
「……」
弗雷恩陷入沉默,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挂在门背的那扇旗。
好像是和教会和神明有关的象征?之前听法伊提起过,但没有联系起来,所以现在也只有模糊的印象。
克蕾奥诺亚的声音离的很近:「根据过往的历史,这种人总会带来一段时间的,繁荣和进步,虽然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很快就会恢复原状。」
随后是短暂的犹豫,不知是在犹豫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
正想要开口追问,却感觉腹部一阵刺痛。
她的声音也压的更低,不仅是音调,来源也是一样。
单纯的刺痛感。
从腹部到背后,触感冰冷,伤口本身也变得灼热起来。
第47章 王()
弗雷恩向前伸出手,要一把扼住克蕾奥诺亚的喉咙,把她摁在墙上。
但反应慢了一步,也使不上力。
手上能用力的时候,克蕾奥诺亚又一下子拔出了短剑,后退几步,走到了房间正中央。
拔出来时,更痛。
刺痛感让弗雷恩也忍不住向后踉跄,只能勉强忍住。脚步发虚,弗雷恩有些站不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撑着墙着墙,指甲抠着砖墙里的缝隙。
「你……」
「这样解释起来,比较快。」
光听上去,似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