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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第九张牌-第30部分

小说: 第九张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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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态度不是很警戒,很平淡,仿佛是排练了很多次,也仿佛是觉得说出的不是猜测,而是已经得到确证的,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么说来,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安然无恙,也很奇怪,该不会是本来打算和他们两个躺在一起,然后在房间里的时候被突然发现,打断这个计划了吧了吧?当然,这是猜测,如果你感到不愉快的话,大可否定,我也会陈恳的道歉。」

    语调很奇怪,用词咄咄逼人,让弗雷恩很不舒服,如同眼前说话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能直接抗拒的否定。因为否定从来就是默认的同义词,不能白白地让渡出辩白的机会。

    必须有理有据的抗争到底。

    「不,没事,我没有被冒犯,一点都没有。我知道你在假设,我也在对假设做出回击。」他镇定地答到,「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定是在乱跑了好一趟后,就被你们发现,即使我的演技再好,你们也应该会发现我大汗淋漓,运动过。」

    克蕾奥诺亚仿佛一无所知:「会吗?」

    「为什么不会?」弗雷恩皱着眉头反问,「不会看不出来吧,就像我被你们召唤的时候,应该看得出来我之前就运动了好一会。」

    最后关头,弗雷恩紧急刹住自己的失言,换上一个稳妥点的说法,但没用。

    克蕾奥诺亚的眼里疑虑更重。

    「的确看不出来,你当时就像在哪里躺了一天,如果真的知道你刚刚动过,我就会建议你先去沐浴一通。而且那个时间运动了好一会,已经很晚了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衣服和鞋子呢?也应该有相应的,扭打过的痕迹吧?」

    克蕾奥诺亚久久凝视他半天,眼神里是说不出的伤感,还有潜藏的决意——虽然没有往下追究非常让人欣慰:「如果是真的有人会这么做,应该会把那些东西换掉才对。」

    他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寻找下一步走法。

    有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果要栽赃给他的话,为什么不把布莱克给杀死。只要他没有死,他的证词迟早可以证明弗雷恩的清白。而夜间外,弗雷恩会有相当长的时间都和克蕾奥诺亚待在一起,没有单独行动的,去补上一刀的可能性。

    还是说,现在他头上,有袭击布莱克的可能性才重要?会怎么样?有什么影响?在此之前,自己能不能找到理由将这个嫌疑全力从自己的头上摘开?

    「理由呢?我袭击他的理由?」

    「理由总是可以找到一个的。现在我也找不到有人攻击布莱克的理由。」她努力使自己脸上的表情柔和一点,「但也不用那么担心,毕竟我只是在讨论一种可能而已,而且很快就能够验证。」

    「怎么验证?」

    虽然是好事,但弗雷恩有一种直觉,事情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要验证一下这个匕首的物主是谁。」她摇摇头,「不,这个我知道,我要验证的是,它暂时归属于谁。」

第40章 设伏() 
「验证?怎么验证?」

    弗雷恩没有听懂,克蕾奥诺亚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她觉得继续说下去没什么必要,直接把手中的匕首交给布兰达:「那就交给你了。而你的问题……唔,一下子很难回答。验证物主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弗雷恩意识到如果不挑明,会在这两个话题上,不断打转,便提炼了一下自己的问题,「说到底,物主是什么?验证又是什么?」

    在他发问的档口,布兰达已经开始行动。她连着手帕,一起接过匕首后,握在手中,弗雷恩费了点力气,想起自己是怎么感受到魔力的,又把这种感觉延伸出去,才隐隐感受到魔力在一同流动,但他想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只能把双眼投向她的嘴唇,看着她念念有词。

    如果听得到,也许还能听得懂。但他语言不通。即使是现在能够沟通,那也是因为吊坠,能够把听到耳中的话,转化成为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其他类型的沟通不在其列,当然包括文字,包括刻意的隐语,当然也包括读唇术。

    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无法读唇的不变,印象中,读唇也构成了人在理解语言时,相当大的一部分。

    所以他便毫无头绪。就仿佛看不到带着礼貌和黑色斗篷的人的动作,只能看见他把兔子,揪着耳朵从黑色的礼帽中拎出来。更确切的说,他连过程都看不见,只能看到表演魔术的人意有所指的,虚晃一枪的表情,而他到底要表演什么,而对其他一无所知。

    「结束了。」

    他没有看出来什么变化。布兰达便已经放下了匕首。

    没有什么变化?并不确切。布兰达脸上的表情些微的改变了些。连带着让严肃的克蕾奥诺亚,表情略有松动。

    「结果怎么样?」

    她有些为难:「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你是说……不是弗雷恩先生的吗?」她的用词是这样的吗,之前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不行,想不起来,但无论她之前具体是怎么讲的,语气绝对都没有这么毕恭毕敬。

    即使是在攻击自己,正面挑明自己嫌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自然,这么措手不及。

    「不,不是说不是他的,而是说……这个魔道具没有物主。」

    「不会把!」克蕾奥诺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怎么可能没有物主?」

    「所以……物主到底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再不问,就再没有机会澄清自己的疑问。

    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他便被久久地凝望着,时间长的让人发虚。

    「当然,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法有些乱。」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整理清楚。所以细节仍未廓清,但也有个大略的轮廓。

    简单来说,万物皆有物主,和魔法完全绝缘的东西是例外,但那也是仅有的例外,除此之外,没什么是没有物主的。

    小到人们使用的匕首,钱币,乃至酒囊和靴子。而显眼到宝石、吊坠、匕首和书籍。只要一个物品有着实体,那么它就有着自己的物主。这里的物主,是指从中浸染了最多魔力的人,而这种魔力的容纳量也往往会随着物品本身的素质,而有所不同。自然,魔道具是最广的。

    以钱币为例,钱币的魔力容纳量各有不同,可能会把持有一周以上的人视为最新的物主,可能是三天的,也可能是一天或者一时。只要碰到,而碰到的那个人在持有钱币的过程中使用了魔力,那么货币就会沾染上魔力,会把使用的人视为物主。

    所以,国家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追踪钱币的使用频度。虽然斯坦普斯目前因为人手不足,把负责这一项的魔法师给调去负责其他的工作,而重启的日程在被无限推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有其他好几个国家确实在把古有的传统无限延续下去。

    比如肯德拉王国就是这样,他们对货币的流动掌握的很厉害。

    「那么这个匕首的容纳量是多少?」

    「无限。」她犹疑地说。

    「无限?不,让我想想。」他推开手,拒绝了提示,「也就是说,这个匕首的物主也就是把这柄匕首拿了最长时间的人?」

    「在拿着他用过魔力的情况下,魔力就会自然而然灌入。」克蕾奥诺亚意有所指地补充着说明,不,言语中充满了暗示,惹得他忍不住,开始思考。

    「所以她刚才的意思是没追踪?」

    他抱着侥幸的心态想要确认。

    「不,是完全没有魔力。」

    答案却很残忍。

    只要考虑到为什么这柄匕首,哪怕一点点都魔力都没有沾染上,得到的结论却让人一下无法接受。拿过这个匕首的人完全没有使用过魔法,或者没有让身边的道具沾染上一点点魔力。

    前者对于弗雷恩来说当然适用,而后者,也不无可能——他现在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不过我不认识。」

    「哦,是吗?这些话说出来是没用的,不会有人相信。」克蕾奥诺亚嘟着嘴唇,像是在微微震慑着弗雷恩,但他也能从空气中嗅到,她并不是认真的在指责自己。

    不如说像是在享受自己有些窘迫的表情,因为她现在不是认真的,明显不认真,她没有恶劣到开着恶劣的玩笑。

    「我忽视什么了吗?」

    「唔?」

    这句话把克蕾奥诺亚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我是说,你看,你的表情不像是认真的。」

    「不,当然,我当然很认真。」克蕾奥诺亚接下匕首,用食指直接碰了一下握把处的宝石,又用手帕将其包住,重新递给布兰达。

    她抬起头,一副可惜的表情:「如果能够靠这个能逼你乖乖就范,那就好了,不过很可惜,恐怕没办法。」

    「唔?什么意思?」

    「你看。」她指指布兰达,后者随着她的动作,点了点头,「我刚才碰了一下,就沾染上自己的魔力了。除非你特意把这只匕首从特里奥帝国的研究所里偷出来,之后路上特别把这柄匕首留着,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在昨天晚上突然拿出来,把布莱克的手指割了一下,就这么扔掉。」

    讲到这里,克蕾奥诺亚有些好笑地说着:「那么,这可能吗?」

    「也可能是正反逻辑……但这没有个尽头。」

    「对,怎样都能说。」她点点头,然后顿了顿,尽管如此,「但两个嫌疑人总好过一个嫌疑人吧?或者为什么不沾染上自己的魔力呢?」

    「唔?」

    「如果只是一瞬间沾染上自己的魔力,又被很快盖过的话,就能够很快给人留下栽赃的印象。但你没有这么做,所以也就是说,应该不是栽赃,甚至没有办法接触到你才对。」

    他一下子觉得头大,感觉哪里说不太通,但也不由不感谢克蕾奥诺亚的辩解:「你是在为我辩护吗?」

    「不,我只是在解释我自己的想法。」她摇摇头,「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恐怕我自己都会忘记。而且我希望你现在还信任我,相信我在相信你。」

    「那么非常感谢……」弗雷恩沉默下来,但他沉默不是因为克蕾奥诺亚在推心置腹,而是她之前说了一句怎么也无法轻轻松松无视掉的话,「宝物库?」

    「匕首上的花纹是特里奥帝国的军械中心试制品花纹,所以明显用的是他们那边的,所以我才不想把这件事捅给别人。无论他们是不是始作俑者,这样都能卖一个人情。」

    弗雷恩被克蕾奥诺亚公主的殿下有些自暴自弃镇住:「袭击相关的也就算了,但这件事告诉我也没关系吗?」

    「哪方面?」

    「全部。」

    她短暂地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没什么关系,如果是军械库的话,这不是什么秘密,看到这个花纹的绝大多数人都会立刻认出来。我甚至没法影响什么。」

    不过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不情不愿,弗雷恩想,如果她愿意的话,还是有办法做到把这一过程无限后移,后移到一切变得太迟,才让他后知后觉的发现。

    现在她明显有些后悔,想要往回拉。

    「后半部分的话,算是阳谋,不如说你知道了才知道,不要把这件事到处乱说,我会找时间去和格兰特说一下。希望这能够让我占据些优势地位吧。」

    「抗议他们攻击禁卫?」

    克蕾奥诺亚挑挑眉毛:「不,不可能。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试制品保管不严密,让别人趁机钻了空子,倒是做得到。」

    「什么试制品?」

    「我也不知道,你有兴趣的话去找他们问吧。拿着这个去找他们问问?我做不到,因为我去试探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听他的口气,自己最好把得到的结果告诉他?弗雷恩倒觉得没什么关系,至少自己不会因此少块肉:「我明白了。」

    「还有,如果你拿着的话,最好登记一下,也就是说,把魔法灌进去,好让别人明白这是你的。」

    「这样合适吗?」

    如果是特里奥帝国的试作品,直接当做是自己的东西收下来,让人不免感到微妙。

    「当然不会,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吗,所以这件事由你来做正好合适。」

    克蕾奥诺亚的笑容虽然很清爽,但背后的意思,却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第41章 预演() 
弗雷恩没有回答,他选择刻意避开不看布莱克压下来的那一大片痕迹——尽管显眼到怎么都绕不过。他往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还特地又让人陪自己去顶楼看了看,虽然那里滑的厉害,但也仅仅是有些打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克蕾奥诺亚也没有凑上来搭腔,而是放任他行动,同时近距离观察着他。

    他真的感觉有些疲惫,精神上的。

    「所以你确认了不是我做的,的确,很有价值的发现……上午剩下的时间我可以休息吗?」

    「我建议……」克蕾奥诺亚有些窘迫,「最好还是排演一下,自由时间不多了。」

    「排演?」

    「我们希望你下午能够在王城的广场上转一圈,朝着那些人挥挥手。」

    弗雷恩摇摇头,他算是明白她这幅略有内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也可能是给自己看,好让他知道这种安排是迫不得已的。

    「乖乖站着当个人偶?」

    「不,不用太拘束。」她接连摆着手,仍旧忙不迭的解释着,比起之前有些冷冽的责备,态度算是非常和善了,「你这里的礼仪也不会太过眼科,而且我们会像民众证明,我们把你召唤出来了,并且赋予名号。」

    克蕾奥诺亚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

    弗雷恩在思考,说是演示,或许很恰当,从昨天的印象来看,时机很合适。他不难想象一堆人在一处广场前狂欢,推推搡搡,一涌而上,尤其是在这种气氛下。

    他叹了口气,跟着她返回王城的主堡。如果她说的没错,剩下的时间不多,让更多人对自己印象好点的话,现在做些准备,还挺有必要,虽然依旧看不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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