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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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对此的确有些想法,她这几天撞见这个名词的概率,的确比在王都的时候要稍微多一些,如同贴在身上的牛皮癣一般,怎么都挣脱不掉。
当她扭过头,看到问弗雷恩也缓缓点头的时候,不禁露出了笑容——他肯定什么都不懂,在这里又在扯虎皮做大旗?
「然后呢?」
「然后,像你们所知道的,会有些贵族牵扯在里面,这非常正常,非常自然。也是常有的事。」
「会这样吗?」
「大部分人会这么认为的。」
从他的语气和别扭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不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在转述别人说过的话,进一步来说,肯定是达娜。
这是什么意思呢?
法伊思考着。
到这里,他顾忌的是什么,也很明显了,在几重缓冲下,他们见到的贵族也不多,大部分也没什么深入交谈,所以剩下的可能无非是两者。
弗雷恩大概也是确认了这一点,走到门边,看了看,又重新关上。
「所以和某些贵族有关系了?」
「倒没有,大多是些小贵族,在这里没什么背景的小角色。」
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但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哪里的大贵族死了,不可能死的籍籍无名,这几天一点风声没有听到,也没有更多的压力或多或少的转化到萨尔瓦和克蕾奥诺亚身上。但另一方面,如果是哪家的小角色,也没有撑起这件事情的体量,无论有多逐利也不成。
所以如果和这里的人有关系,最可能的就是托蕾的父亲,
……等一下,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来着,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问题,结合起来看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和什么结合起来,应该有。
那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没有某个具体的大目标,但是魔瘾石的泛滥确实有人应该为其负责。
一边说着这些话,维纳德一边抱着歉意地看着托蕾。
「他知道多少,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阿萨特突然开口。
什么?
法伊刚才的混沌思绪被她自己抛到九霄云外。
托蕾表情一怔,随即开口:「就连他也知道我的……?」
弗雷恩立刻挡了回去:「我判断他有必要知道,萨尔瓦和克蕾奥诺亚也都同意了。」
虽然眼前的人并不直接听命于她们,但搬出她们的名字还是挺有效,至少他们不再说话了。
弗雷恩看看两人,见不再提出些什么别的反对意见,点点头:「继续,所以有什么关系吗?」
维纳德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眼睛几乎只看着自己的桌子,一眼也没有挪动。
「有人说,这段时间有别人想插进来做点什么,想找机会接触到这群……贵族。」
「这段时间?详细点?」
「这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法伊估算着时间,一两个月之前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弗雷恩还没有出现,所以和他的关系不大,但反过来,如果他之前的推理没有错的话,最晚那个时候,他们的敌人就应该在这里有些准备工作。那么,也就是说……
「怎样?」
「没人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没人看到?」
「面具啊,斗篷啊,说法很多,但唯一的共性就是,没有人见到过他的正脸。」
法伊觉得,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她不知道弗雷恩自己到底在调查些什么,她对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也没有兴趣,但是她明白的是,这个描述也非常契合愚者,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目的上,如果他的策略是要从侧面接触托蕾的话,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入手点。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
「不是托蕾的父亲。」
弗雷恩轻轻皱着眉头,表情很不满意。
「什么?」
「即使是代理人,被抽再多油水,恐怕也不会穷困潦倒吧?」他微微侧着头,有些嘲讽,「不然的话,干什么都不好,非要干这个,而且那么多年……」
他稳定一下自己的眼神:「他是个鱼饵吧?搅和到池水了?」
「为什么?」法伊问,「不是他传播的魔瘾石吗?」
「如果真的是在他影响下,魔瘾石这么泛滥,那么他不可能活得那么憋屈……而且他现在不应该已经是被踢出局了吗?你到底还在顾忌什么?是别人吗?达娜到底是什么意思?」
维纳德的表情全程不明所以,仿佛完全不知道弗雷恩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觉得你太……恶意了,他们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维护秩序而已。」
说话的是阿萨特,他漫不经心地反驳着。
「稳定秩序。我不认为给定相同的条件,他们能做的比我更优秀。」
「总之,没那么差,公允的说,这里秩序还不错,最多只有一点点照不到的角落,抛在脑后就行,一般不会找上门来的。和我那边和可不一样。」
说到底,聊这么深入有必要吗?他们又不会在这里生根,发芽,驻扎,无非是个牵扯进去的过客。
「所以她是想……」
「她的原话是,你们这些就足够帮上忙了,我觉得……她有自己的想法。」
维纳德说完这些话之后完全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累瘫了。
这些绕弯子的话听得法伊头疼。
「算了,你也不懂,不过我还有些要求。」弗雷恩摆摆手,他又闭眼沉思了一会,最后睁开眼,「我需要找一份,和托蕾的父亲,建立过关系的人的名单。」
又是个奇怪的要求。
「这容易吗?」阿萨特插话到,他似乎挺享受抬杠的角色,「你看,连他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你要一份他交际的名单的话……」
「不,这会很简单,我感觉的到。」弗雷恩说,「然后就是,把科伦找来。」
法伊和阿萨特面面相觑,法伊第一次觉得自己追上了阿萨特的想法——不如说他自己跳了下来。
「这个更难吧?」
「为什么?」弗雷恩的语气仿佛这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
「他会过来吗?」
「当然。」弗雷恩点点头,「你想,如果他过来告诉我们他查实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个受到愚者的收买,那会怎么样。」
法伊头都大了,她真的不喜欢话术。
「那是谎言。」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是谎言,但这万一是真的,会怎样?」
法伊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
「也就证明在别的地方会有漏洞,就这么简单。」
这句话在法伊脑海中转了两三个弯,她才明白言下之意是什么。
「但是……」
「即使这样,他们那边仍然是安全的。」
第155章 对抗者(三)()
「袭击!袭击!袭击!」
听到她就这么喊出来,他面色一变。
是暴露了吗?还是她相信自己,立刻作出了反应?
不知道。
但最优的选择只有一个,如果相信了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怀疑了自己,那么抓住此时,才得以逃脱。
他冲着克蕾奥诺亚的方向一跃而起,右手抽出放在怀里的小刀,瞄准。
周围的一切霎时放慢。
隔着薄薄的烟雾,他看到了克雷奥努亚警戒的神色,盯紧他冲来的方向,背部贴着墙壁向后滑。看到利奥手中不知拉满的弓,对准自己前进的方向。
他看得到利奥脸上夹杂着嘲弄和震怒,看到他松开右手的手指,看到箭头朝着自己飞来。
正中胸部。
时间的流逝恢复正常。
胸口如同撕裂开来般疼痛,他几近昏厥。
他们的反应比自己还快。
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只要脱身,只要现在能够脱身的话,他还有那么多成果没有研究完成,那么多实验没做,那么多材料和样本需要分析……
他没有因此后退,而是更加用力地冲向前面,动作一滞,速度反而加快了。
后退必死无疑。
克蕾奥诺亚向后帖的更死,按照他现在的姿势,按照他们两个的姿势,几乎是完全把侧面暴露给了他。
突刺。
匕首理应命中了她的胸口,但被却滑开了,不知道是铠甲还是什么的,他甚至能够感受手腕受到冲击的余感。
无所谓了,被多算了一步。
他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借助惯性往更里面冲,跌跌撞撞地,失去平衡地朝着楼梯飞扑过去,艰难的维持着平衡,撞倒墙后,手臂撑着自己往后弹回。他顾不得伤口,赶在上面的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前,艰从地上爬起,靠着虚掩着的木门进入房间,又闩上。
脚步声也接近了这个房间,他换了堵墙,靠着自己身体。刚才他重重地摔下来,刺在胸口的箭插的更深,虽然没有危机性命,但每走一步,每动一下都很困难,要剧烈活动很困难。
他看到短刀的刀刃直接刺穿木门,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还靠在门上的话……
不要多想。他压下自己的念头。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现在自己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脱身,退一步讲,怎么避免最差劲的,最恶劣的结果。
如果能与他们拼个同归于尽,倒也不错。
他暗暗的想,同时往门口的方向拖动杂物。
一时间,里面只能听到微微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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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什么?」
克蕾奥诺亚看着利奥还要刺穿第二刀,制止了他。
「如果他再来一遍,怎么办?」
利奥维持着劈砍的姿势,瞪着她。
「再来什么?」
克蕾奥诺亚指指楼上。
大体说来,假火引燃的烟是朝上,但并不意味着地下室入口的这里,一点烟雾都没有。
「不会的。」利奥笃定,「他不会这么麻烦……」
「把整个地下室都改建过了,还怕这点麻烦吗?」
她想法不同,这桩建筑物完全是模仿那些贵族的作风,而贵族是不会设立一个超大的地下室——即使是仓库也要分门别类地搞好几个分区。
而事实也是,目前看起来,不说和外面比,和上面的陈设比起来,地下室的外面就好看不少。
所以愚者一定在上面花费了不少功夫。
「所以呢?」
「等他们过来。」
「一口气死更多人?」
「先看看。」克蕾奥诺亚说,「安全些。」
其他治安官反应稍微慢他们一点,但也总算是听到了招呼,又下来七八个人,堵在入口前的区域。
不冷静了一小会,嚷嚷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做,又看到一脸凶相的利奥后,他们才安静下来。
她咳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有人会窥视的魔法吗?」
「有入口孔的话……」
「有。」
克蕾奥诺亚指指利奥刚刚打出来的那个孔,但觉得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真切,于是尽可能压制住自己的脚步声,走到门边,把刚才的位置扒大了些。
「这个大小可以吗?」
「行。」
那个正好在愚者之前进来的青年一口应下。她本来还想说说注意人身安全,注意不要遭受反冲之类,但还是放弃,她觉得,还是让他们别分心。
但那个青年反倒说起了话。
「刚才那家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对。」
「怎么回事?」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深呼吸。
「你可以认为是叛徒。」她不想解释太多,但也不想说谎。
青年愣了一下,手指按在了孔上:「叛徒吗?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太明显了,别人都是干干脆脆的,就是她在各种拖延时间。这种人即使不是愚者,肯定也是拖延时间的叛徒,控制起来肯定不会有问题。
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比较大。而且她有种感觉,他就想是要制造混乱的人。
「啊,对了,你们上去。叫他们重新整队。」想到这里,克蕾奥诺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又点了两个人,「如果少了人,立刻搜查。」
要做好准备。如果是愚者的同谋在这里转移注意力,他在上面或者外面折腾来折腾去,情况就远远不能用糟糕两个字形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她看了眼天花板,石砖,看上去还很结实,不至于塌下来。
其中一个接话的人比较笨:「原话转达吗?」
「对。」
「对谁……」
好罗嗦。她想。
「看情况。」
不过她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好听些,也委婉些。
那个死脑筋的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被捅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被拉了上去。
麻烦。
「里面怎么样?」
之前那个青年半天没回话,克蕾奥诺亚有些心急。
不要急,越接近结局,越要稳健。
「怎么了,有问题吗?」
「很糟糕。」
青年的脸色发青。
「糟糕?陷阱?」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他断然否定,但不知道是受到的打击过大,还是卖关子卖习惯了,他基本处于克蕾奥诺亚问一句,他答一句的状态。
克蕾奥诺亚刚想让他把看到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但又觉得这不合适,万一他纠缠在琐碎的细节更加糟糕?
还是自己多问问吧,她想,尽管会浪费些时间,但越是把敌人逼到角落的时候,就越要小心敌人的致死反扑。
现在愚者就被逼到了角落,他们占据优势。
「很多人……」
「活着吗?」
看到他的脸色,克蕾奥诺亚报着最坏的打算。
「我不知道,不像,可能有一两个人活着吧。」
感觉自己想象得出来里面是什么样子。
一长串念头从克蕾奥诺亚的脑海中飘过。可以考虑救治那些没救的人,但更需要担心的是愚者可能混在他们中,但只要让他们检查,最危险的就不会是她自己……
不,她做不到。在处死别人之前,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