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需要反过来理解,没想到自己居然把这件事堂而皇之地抛出来,而不是遮遮掩掩的一笔带过?
「那么,他的帮手是谁?」
克蕾奥诺亚微微攥住拳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毫无头绪?」」
「你哪怕就连一个有所怀疑的名单都没有吗?」
这是在装傻。
克蕾奥诺亚完全不相信,科伦会一无所知。
他并非草囊饭袋。
科伦对格梅斯豪森的控制极佳,并不意味着他会放松对其他人的管束,那些人纯粹混个虚,哪些人可以做实事,哪些人却又完全靠不住,他心里是完全有谱的。
尤其是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禁军,不然也不会爬到这个位置。
「这不是我能告诉你的。」
这才是事实。
「不能吗?」克蕾奥诺亚说,「你们的任务之一不就是来护送我回去的吗?」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对格梅斯豪森殿下负责,而不是对您。」
他的语气变得正经,虽然与恭顺无缘,但也没那么有戾气。
克蕾奥诺亚判断。
大部分时候,科伦都会摆出一副跋扈的语气,肆意妄为,而现在这种冷若冰霜的,如履薄冰的态度,反而说明他觉得这件事情极为重要。
好几个想法同时冒入克蕾奥诺亚的脑海。
首先,他心里有数,对于谁可能背叛了,或者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提供帮助,他肯定有所察觉,不然不至于死抗着不开口。但另一方面,他说的对,至少在这方面,自己暂时扳不动他。最后就是,逃跑的那家伙一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不然不会冒这个风险。
那么,为什么,又是怎么……
「也就是说,您认同我的看法,有人提供了帮助?」
「我没有这么说过。」
果然不肯松口,克蕾奥诺亚判断。
也很正常,只要他还记得克蕾奥诺亚是怎么丧失对这群人的控制权的话,就不会重蹈覆辙。万一之前他们抓到的那个人有过攻击克蕾奥诺亚的举动,那么这支新建的队伍就很容易被趁机扩大打击。
和当时如出一辙。
所以,站在他的立场上,绝对不能承认这种有风险的事情。
「我认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在克蕾奥诺亚看来,也是唯一的解释。
「我有理由认为……」科伦察觉到克蕾奥诺亚的意图,逼不得已的扩大防守,严守底线,「不是这些禁军在暗中提供协助。」
「所以,您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吗,哪里还有不了解的部分?」
科伦不得不收回自己最开始的话:「了解总是不足够的。」
希望能起到拖延步伐的作用。
克蕾奥诺亚想。
如果他有意去观察萨尔瓦的举动,无论再怎么解释,再怎么掩饰,再怎么给出新的事实,唯有一点不会改变——把手置于后颈。
只要察觉到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言自明。所以克蕾奥诺亚寄希望于让他相信自己没有隐瞒,从而不刻意去问,虽然这希望很微薄,但也是希望,因为他与那些家伙的关系,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紧密。
在自己动手之前,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好。
在一旁看着的萨尔瓦看他们的交锋告一段落,徐徐开口:「最后一批追击的人也回来了,看来是彻底跟丢了。」
这方面的问题很多,也有很多值得琢磨。
「他为什么要跑?」
「我想理由很充分。」
萨尔瓦的语气不怎么明快。
「很充分?」
「又一具尸体,死的也挺惨的,门开着,但没发现不了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
克蕾奥诺亚张开嘴,却没说话。
他仿佛能够从耳坠里听到嘲笑的声音:「没发现什么,对吧。」
该死。
如果他在的话,肯定能够发现什么,但自己不是他,能做到的有限。
「那么到这里就行了吧。」
「我不觉得有什么一起带下去的意义……还是说你们要再来一次?」
「我们有必要保护您的安全。」
科伦不肯放弃。
「是吗?」克蕾奥诺亚摇摇头,「去保护您的主人吧,那家伙似乎很喜欢声东击西,不然哪边出了问题,都不是你承担得了的。」
重点是最后一句话。
克蕾奥诺亚提醒着科伦,他在这边继续下去,无论哪边出了什么问题,他都承担不起。那边且不提,这边他毕竟已经犯下了错误。
无可更改。
这句话最终起到了效果。
科伦犹豫了一会,最后带队离开,也许是错觉,在他走后,这边的空气都香甜了些。
「我都听到了。」
她听到弗雷恩的声音。
「我想也是,那么……」
「那么我要让你们去下一个地点。」
第149章 消失者(三)()
「所以你现在打算让她过去了?既然人丢了的话?」
法伊问。
「对。」
弗雷恩的手从耳朵边松开,他的表情很轻松。
「为什么?」
「因为科伦灰溜溜地跑了,短期内他也没办法卷土重来,除非真真正正走到了紧要关头。」
现在远远没有那么危险。
「不,我不是问这个。」法伊仔细打量着色泽,感觉溶剂调配的差不多了,便抬起头,看着坐在角落的弗雷恩,「你不想亲口问问那边的情况吗?」
「反正是间接证据,而且反正也就是他们说。」他摆摆手,「走在那边的路上也是一样说。」
如果科伦不在的话……这倒也是。
法伊环视了一下房间。
阿萨特依旧无聊地比对着,似乎刚才弗雷恩得出愚者合乎情理的藏身地点之后,他失去了动力。这不是做研究的态度,一个孤立的证据——即使解释的通——也不能说明什么,唯有第二个,第三个证据出来之后,猜想才能上升为学说。
弗雷恩的解释再精妙,猜想也无非是猜想而已,他自己刚才也说过,希望能有更多证据证明。
如果能找到的话。
但这样说起来,他对那个证人——法伊还不知道名字——的消失,愤懑多于好奇。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看你好像……」法伊端详着弗雷恩的表情,试图从自己贫瘠的词库中拽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满不在乎。」
「满不在乎?」弗雷恩笑笑,「不,太明显了,明显到没什么可说的。」
「明显?」
他给出的答案也的确平淡无奇:「他有帮手。」
「他有帮手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
「更意味着你应该做好你的工作。」
法伊无奈地撇撇嘴,虽然弗雷恩说的是事实,但她的挫败感还挺强。不仅是因为什么结果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方才意识到这种循规蹈矩的检查也不怎么符合她的风格。
在心中的阴影不断扩大的情况下。
不是说她能力不够,而是说她对这些偷听的小虫子会怎么布置,又布置在哪里,完全不了解,她在这方面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所以就在刚才,第二次详尽的检查无功而返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可以采用暴力拆除的方式,而不是追着可能存在的窃听装置的尾巴。毕竟弗雷恩并不是真的希望她把那种小玩意拿出来,确认安全,或者危险,就足够了。
于是现在,她正做着画魔法阵的准备。
「明显有帮手吗?」
法伊不是个很爱挑起话题的人,尤其是在并非事关自己兴趣的情况下,但是她更加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气氛。阿萨特倒是会看空气了,但他选择的结果是死守沉默。托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恐怕真的难受的要死。
「对,而且从那边的情况来看,是科伦那边出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这边出问题的情况会比较少。」
这句话让法伊一愣,她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吧?那边有没有出问题和这边有没有出问题是两码事……」
「这不是一个纯粹的概率问题。」
弗雷恩言之凿凿。
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与此同时,法伊的绘图完成了最后一笔,就在这一生那间,一阵疾风从她的手下蔓延开去,空气发出了爆裂的声音,而她耳边出现了刺耳的耳鸣,嗡的一声,有心理准备,所以不算太难受,弗雷恩有没有,她不知道——而且大半没有。
但阿萨特肯定是有的。
他重重地向后一靠,撞上椅背,椅腿在地面上长长的拖拽,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发出的声音比法伊自己弄出的动静还要大。
法伊觉得,托蕾痛苦的表情与其说是被副作用给激到,不如说是被阿萨特夸张的反应吓到。
「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不,这哪里夸张了?真是吓死我了。」
阿萨特喃喃。
「你也太……」
「不,我理解,应该说是……本能?」
「你……」
听到这句话,阿萨特狐疑地瞪着弗雷恩,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不难想到,对吧?」
「算了。」
阿萨特嘟囔一声,不再为难弗雷恩,而是深呼吸几次,平心静气地看向法伊:「刚才是?」
「我把直接连向人的魔法直接断掉了,这个房间里的可能的窃听肯定都断掉。」
「用类似爆破的方式?」
「有问题吗。」
「不事先……」
「也许那边可以事先做预备,有准备的情况下是有可能的。」如果对面技高一筹的话,提前个三五秒反应过来不是常事,所以她才选择这样。虽然她不擅长权谋,但这种基本的意识,总该是要有的。
「那么……」阿萨特看向弗雷恩。
弗雷恩说,结果话题:「我没受影响。也就是说,不管先前有没有人听着,现在都没有了?」
「对,都没有了。但你还是觉得我漏掉了?」
「就我个人而言我的确有这个倾向。」
「我……」
「不是别的原因。」弗雷恩顿了顿,「实在是太巧合了,就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有人出手。怎么想都有问题。」
很合理的推论,而且有些解释了自己先前的那股不安感。
虽然她自己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但说不清,道不明,说出来之后,她才明白过来支撑自己快刀斩乱麻的理由是什么。
一时无言。
弗雷恩沉默一会,看向托蕾:「那么,应该问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了。」
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法伊选择沉默,后退两三步,又有什么要开始了。
托蕾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问题最终还是有所准备,表情很紧张。
「放轻松,没有别人听着,这边只有我们三个。我和阿萨特都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法伊的口风也很紧,不会随便说的。」
法伊不知道自己何时被划入了口风很紧的范畴,但也不是贬低自己的时候。
托蕾非常不情愿地开口:「问什么?」
「他是怎么消失的?」
「那边发生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法伊也在想一样的问题,她不会,也不可能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我不是问他,是在问你的父亲。」
「他怎么……」
「他怎么在死后消失的?」
法伊咀嚼着这句话。
「我告诉过你了。」
「单纯的事实不够,不如说问题还很多……你应该有想法吧。」
「没有。」
法伊感觉自己名把弗雷恩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是觉得托蕾自己有何高见,不会这样说,正相反,是他自己有想法,在找可能知情的人确认。不然的话,光是这么模糊的问法,不会,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
太空泛了。
「我自己有个不什么很复杂的想法,应该说,很简单。」他轻咳一声,印证了法伊的判断,「趁着你走神的时候溜进去,拖走尸体,这一过程让你确认不到,就行了,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做法,不用想复杂。」
法伊不知道始末,所以也无法给出什么别的说法,但单从这句,顺理成章。
「你这么想?」
「对,我觉得这是最简单的看法,而且可能就是有人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溜进房间动手,只不过,这样有两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怎么在不惊动你溜进房间的……你没有说谎吧?」
「没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弗雷恩摊摊手,朝着这边看一圈,「我走的太急都可能踢到桌子,那边有可能是什么偷看的魔法然后预习过吗?」
「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法伊开始逐渐明白弗雷恩在说什么,便补充一句:「光是看的话,很难有空间感,所以基本没有一次成功的可能。」
「我同意。」
被弗雷恩看着的阿萨特点点头。
「所以结论也非常单纯,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在此基础上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他在隔壁的房间尝试过,另一个可能就是……」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要碰面。
法伊的默念和弗雷恩的说法重合。
「不对。」托蕾反驳到,「他们又不可能计算到我把他给……」
「这不重要,他们可能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一定的准备,至于决定干什么,完全可能是临时判断的。」
这个弯跳得有些大,结合自己看到的信息,法伊好不容易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些不对:「我觉得还是不可能,首先,这意味着他们盯住托蕾的时间早得多,其次,他们当时也不出手。」
「这两个问题可以用同一句话来回答。」
「什么?」
「那时候,我来了。」弗雷恩用拳头锤锤桌子。
「为……什么?」法伊问。
「先前可能是监视,可能是拉拢——别急着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