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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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自己不了解那一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的思绪也没有被可能发生的意外带偏——她吃过一次教训了——轻而易举的就提出了弗雷恩先前的看法:「找到藏身处……没成功?」
「对,没有结果,不要说有人借住,压根没有人去过那里,所以……」
这个问题很严重,伪装成有别人去过很简单,但是装做从来没有人去过,非常麻烦。
法伊自己想不到这个结果,
「所以哪里有问题?我觉得你的看法挺有……意思的。」
要让法伊形容,她只能够这么形容,漂亮,干净,像是正确的理论,因为干净漂亮的理论往往正确。
所以有意思对她而言,也算莫大的赞扬。
「有意思是不够的,没法验证就没有意义……」他按着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啊,终于扯完了。」
法伊没有兴趣去打听那边扯些什么,她自己现在手头上也有事情要忙。
「需要……帮忙吗?」
阿萨特看着他微微颔首,礼貌性的询问一句——这是他听到阿萨特不在科伦面前时,说出的最悦耳的话。
「你忙你的吧。别让她搞砸了。」
「不,我不会搞砸。」托蕾抗议道。
「不会就好。」
弗雷恩的这句话几乎让人要失去辩驳力气。
她耸耸肩,凑回架子前,仔细检查着科伦之前触碰过的地方,检查着他曾趁机做出什么手脚。
理论上讲,这里原本是工房,没那么多可乘之机,而且有一半是为当地的领主服务,保密措施应该做的很不错,但凡事皆有例外。弗雷恩还是放心不下地拉她出去简单地提出了要求,她也就不得不为了这一时的心血来潮忙里忙外。
虽然很小心缜密,但谨慎过头,让人有些厌烦。
不过,这项工作的工作量本身并不繁复,所以她也没那么讨厌。
「应该要回来了,在路上,而且他们也在一起,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夹道欢迎?」法伊的右手拨动一下面前的瓶子,下面是一圈灰,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们是多久没有用过这种溶剂了,「我觉得他们不需要那么大的征仗。」
「不,心理准备。」
他淡淡回答。
心理准备?
法伊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他们一起。
花了两三秒思考,她得到了一个显而易见,又让人愉快不起来的结论,虽然弗雷恩没有细讲那边的人是谁,但自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才能见到的人不多。
在这里的,又尤其少。
「他们?科伦?又过来?」法伊看弗雷恩没有反驳,露骨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今天会消停些。」
弗雷恩说:「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看来他们看得很紧。」
这句话让她很不舒服。
尤其是考虑到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你是在……」
「不,我没有指责你,毕竟知道这一消息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
法伊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这句话。尤其是他立刻给出这个回答的时候。
「真没有。」
「当然,我一向有一说一。」
「是吗?」
「是的。」他耸耸肩膀,「加上即使我生气了,也不怎么可怕。而且,别忘了,我跟你说过,我本身不指望有什么结果,这也是事实」
不说还好,提起这句话就更让她来气。
他当时是用冷淡的态度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发现了,要么是根除,要么还有藏的更深的备用的没有发现。如果没有发现,要么是没有,要么是藏了却没有找到。
所以永远算不上彻底安全——这个逻辑本身没有问题,但细节上的问题太大甚至让她提不起劲反驳。
根本算不上安慰,反而很打击她的斗志——如果这能叫做斗志的话。
「我很希望见一面,不过在此之前……关于贵族的那个推论没错吗?」
「别问我。」法伊最终检查完了架子,没什么异常,走到阿萨特身后。,能给你回答的那两人都不在。」
他们还在专心地看着显微镜,但不是自己亲手操作,她没什么兴致——他人的研究成果永远是二手的,没有自己亲身操作有用。而显微镜构造本身也不复杂,至少很快就经过实验性的构造成功。
能不能再做一个?自己来看看?似乎不难,但至少要等别人回来,自己开不了这个口,但自己做呢?感觉并非自己的专业领域。
要说法伊从研究中学到了什么,其中一件事就是很多事情比看上去困难得多,复杂得多,其中很多细节都慎之又慎,而这些慎之又慎的细节并非外人能够轻松体会的。
除非完全模仿过去,不然必定会走形。
不过现在有这个完全模仿的条件,完全存在,自己能够用基本的设备……
越想,法伊就越心动,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自己第一时间凑上去玩玩,一向心不在焉的阿萨特就像玩具似地捧着死死不放,连带着他也不怎么说出那些不看气氛的话。
法伊离得太近胸口几乎贴到了阿萨特的背部,这种冷冰冰的触感迅速让她冷静下来。
「你怎么想?阿萨特?」
弗雷恩继续抛出刚才的问题。
「我吗?」他吃了一惊,抬起头,又被托蕾用力按下去,「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别敷衍。」
「认真的。」他说,「毕竟我觉得能接触到颗粒,一定是用力接触过了吧,所以会有一定的密度,不然我首先发现的就会是别的杂碎——或者什么都发现不到。」
法伊看见弗雷恩不赞同地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摇摇头。
「所以你也觉得我方向没错?」
「对,没错,肯定是踏步石什么的,这种贵族家的标配……」
阿萨特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她看着阿萨特的侧链,后者的整张脸疑惑地看向弗雷恩,于是她又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后者。弗雷恩目光在黑板上迅速扫视着,炯炯有神。
「我记得洛卡德曾经提起过……你当时在吗?」
他点向法伊。
「我?我肯定没有。」
他的反应有些激烈,语速也很快,让法伊吓了一跳。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记不清了呢,到底……
「发生了什么?」
托蕾问出了她也想问的问题,他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
听到洛卡德的名字,托蕾的表情有些意外,还有就是更深的怀疑。
「我有件事情想要找你确认……」
「在这里吗?」阿萨特猛然抬高了声音。
对,没错,隔墙有耳,这件事让法伊很不愉快。
「不能吗?」
托蕾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所以也只是提出了在她的立场而言,算得上很合理的建议。但明显是不受别人欢迎。
刚才弗雷恩拉着他就去的是确认他们没有人走进去过的隔壁房间。
他看向法伊,法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
或者高明到自己发现不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弗雷恩虽然最后开了口,但表情远远称不上痛快::「一个小问题,你对你住的那附近有多了解?」
看他的态度,是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了。
这很能满足法伊的好奇心,能满足不少。
「对……」托蕾犹犹豫豫地压着头。
「那么,是不是在那边附近有人曾经……唔,冒用过贵族的装潢。我想不会有人去做这么白痴的事情吧?」
法伊很赞同这番评判,很多事情并非光靠钱能够解决,退一步讲,光靠钱堆,也只能起到时间极短的效果。
白痴才会去做。
但托蕾的回答击碎了她的看法。
真有这种白痴?
「呃,有的,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有些年头了?」
「很久前了,烂的透彻,是个笑话。」
「你刚才没说?」
「你们也没问我。」
弗雷恩种种地叹口气:「算了。在哪里?」
「这里。」
托蕾起身,因为她坐的太久,走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地,头重脚轻,让人担心会一头栽倒在地,尽管如此,她还是到地图前点了一下。
法伊只是呆然地听着他们谈话,努力跟上,但一切还是有些太快,让她不怎么能够转上弯。
「你们刚才是在说……啊,对啊,这很明显啊。」
她锤了一下自己的手。
如果他是冲着托蕾去的,不可能离得太远,一定就近,不然会很麻烦。
「稍微有点距离,现在让他们过去吗?」
阿萨特看着地图,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用了,还是回来一趟比较安全,加上不要让他们发现……」
说到这里。弗雷恩的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
法伊下意识地问,她觉得自己是最像是该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他消失了……」
「消失?谁?」
「那个证人」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抚摸着褶皱的地图,轻轻抚平,「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第148章 消失者(二)()
「你的责任。」
就算听到克蕾奥诺亚这句颇带责备意味的话,科伦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抬了一下眉毛,便冷冷回呛。
「不,这是我要说的话。」
他有些不屑的口气让本已压抑下去的情感愈发沸腾。眼前的人又与以前重叠,横插一脚却全身而退……
「不是由你们负责吗?」
「不,只由我们负责暂时照看。」
「我觉得这是一回事。」
克蕾奥诺亚步步紧逼,她不期望能够真正得到什么——就算单纯地把科伦驳倒也不错。
科伦的口气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我想我没什么做错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所以这不是你的无能吗?」
科伦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他知道答案似的,
不,不可能,克蕾奥诺亚立刻得出结论。
如果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必要逼着自己说出口,所以他不知道愚者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推卸责任。
和往常一样,把一切问题朝着自己这边推过来。
但自己已经受够了,而且这次,理应可以制衡。
负责,挑明这个事实——比如提一句他们要自行调查和检查而不是让萨尔瓦和利奥毫无阻碍地横插进去——就足以说明对现在的情况了若指掌。但他没有,也就是说,至少暂时,自己还掌握着主动权。
他需要知道的还有很多,不然的话,无从下手。
科伦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看着克蕾奥诺亚开口。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无能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我知道的不太少,如果一个人什么都知道,那么也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否则的话,着才叫无能。」
大部分时候,这种正确的废话要么是自以为是的漂亮话,要么是在为自己的失败和不是找借口,又或者两者都是。
但眼下是例外,是第三种,是攻讦和指责。
而在克蕾奥诺亚听来尤其刺耳。反过来理解,这就是在指责自己已经知道了足够多,却又无力阻止一切发生一样。
「是吗?」克蕾奥诺亚也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心情,以泠洌的口气将内心的想法倾斜而出,「我看你那么自信的态度,才把看管那家伙的任务交给你处理的,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连他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问责,科伦一瞬间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趁着这一瞬间,克蕾奥诺亚向旁瞟了一眼,看到萨尔瓦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她想办法检查过,至少眼下,那边的人没有被调换的,或者被冒用身份的人,也就是说,愚者没有冒用某人的身份混进来,从他们自己的表现看来,也没有少人,不然不说骚乱,肯定会有人提起来。
她拉着自己的耳垂,微微侧着头,抿着嘴唇,略略思索,同时等待着科伦开口,也等待他解释。
「消失?哼,不是很简单吗?」科伦虽然口气很不耐烦,但明显没有先前那么有底气,「他说要方便一下,然后我们忽视的一瞬间……」
「稍稍远离的那一刻,他就直接肘击最近的那个卫兵,直接跳过矮墙,夺路而逃,你们反应过来对地势不熟悉,就没追上。」
她把这件事重复一遍,好让弗雷恩也听清细节。
也算自己梳理一遍。
很简单,很单纯,也很直接,但之所以说消失是因为……
有些出乎意料,克蕾奥诺亚自己想过很多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但唯独没有算到这个,她猜测可能会有人从外面冲进来,但没有想到他从那边冲出去,如果早点算到的话,跟上几个萨尔瓦带来的治安官,都会好的多。
如果你想到这种可能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开口呢?弗雷恩?
「对,没错。」
科伦略显局促地左右看着。
接下来才是问题所在
「那么,谁动了手脚?」
「什么?」
「利奥刚才确认过了。」克蕾奥诺亚叫萨尔瓦那边的工作刚刚结束,而反应颇快的利奥则是第一时间拉着她去那边亲眼看一次,「他们说追不上一方面是因为地势不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那家伙使用了发烟石,所以丢掉踪迹了。而我们之前遇到他的时候,利奥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发烟石。」
虽然很想找到藏匿发烟石的地点,从而一锤定音,但是没有,只不过她还是能确认,自己之前遇上他的时候,他身上绝对没有带着那个东西。
她看到科伦的表情愈发严峻。
要看怎么理解。
如果科伦和她一样聪明——她对此不怎么怀疑——他也应该第一时间抛出这个可能性,但是他现在这么意外的可能……是真的没想到吗?
还是需要反过来理解,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