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使者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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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以为是的代价（）
摩西扔掉沾满鲜血的布条，地上的尸体被雨水泡的发白。
是的，他还活着。
附身魔没有杀他，多么可笑，一个恶魔居然大发慈悲的放走了落入陷进的猎物，这算什么？
至于尸体的话他不担心，总得来说只是个身份不明的乞讨者，死在暴动日还是垃圾堆没有人会在意。
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从停尸房偷出来的少女才是警察真正该头疼的。
这个婴儿很丑，是他抱起来后第一个念头，本来应该圆润的小脸却是紧巴巴的皱成一团，几根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脑后。
已经没呼吸了，轻的像只猫的重量连他都能一只手提起来。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放在教堂门口后，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三名死者已经确认身份是市中心学生。召唤恶魔必须要有相应的魔法书和魔法阵，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刨除大部分的普通人。
和恶魔交手后，摩西突然想去死者的学校看一眼，虽然已经确定了嫌疑人，但他还是想要去看一眼。
他拨通了手机中唯二的联系人，没过几秒就接通了。
“喂？”这是一个女生，“摩西先生，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他停下脚步躲在一栋房子后面，前面拥挤的人群中倒着一具黑人的尸体，急匆匆赶来的莱纳神父甚至还穿着便服。
可笑，在生命终章见到的最后一人居然不是家人，也不是爱人。
“摩西先生？是不是又有人出事了？”
“啊，没有，我想去你们学校看看，”他绕过人群，“另外你妹妹的死确实跟巴娜拉有关。”
听到自己的猜想得到肯定，另一头的少女再也抑制不住悲痛，抽泣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还不清楚，我再问你一遍，书确定是在巴娜拉手里吗？”
“是……我亲眼看到她偷偷跑进森林，出来的时候衣服下藏着一本书！”
“那就好，现在也请你注意身边的人，恶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祭品。还有，把佣金发到我账户上，不要让别人知道。”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事情的起因他已经大概了解，现在也不用急着去找恶魔的麻烦，索性等魔界的使者大人来解决这件事。
附身魔作为低阶恶魔很适合没有魔力的普通人，甚至是小孩，只要你有足够的祭品就能召唤它们。
而摩西这样的魔法初学者就拥有更多的选择，但是他才不会傻的和恶魔做交易，自以为能把恶魔当做手中利剑的人都死的很惨。
离开了别墅区就是市中心，眼下虽然才刚刚天黑，但是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大量的警车一家一家检查着防护措施，为暴动日的来临做准备。
“小家伙这么晚了还去哪啊？”来人是腰围最大的达姆警长，“八点就要禁夜了，我想你不会是去女朋友家过夜吧。”
“我……”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达姆不耐烦的挥挥手，“或许换你女朋友来说说你们的床事才是我感兴趣的。”
说完警车内发出一阵大笑，朝别墅区驶去。
摩西也没生气，这群草包警察虽然嘴贱，但是办事效率极强，这使他不得不更小心谨慎。
夜晚的克那劳斯学院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黑漆漆的教学楼一栋栋屹立在茂密的树林中，这些高大的银杉正是它们的标志性象征。
以往这个时候，女子学院的学生还在上晚自习，可是最近接二连三的自杀事件使校方不得不放长假接受调查。
就是这里。
他走到学校的后门，这里是教学区，而藏着灾难的森林就在这里。
克那劳斯是一家贵族艺术女子学院，历史上许多鼎鼎有名的艺术家都是这里的学生，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有“上帝的画师”之称的海娜。克斯蒂克。
而她最出名的画就是以学院景色为题材的“美杜莎的眼泪”，吸引了无数艺术爱好者的拜访。
可就是这样的美景却藏着一个邪恶的恶魔召唤师，吞噬少女的灵魂来壮大自身。
“这样真的好吗？抓到会被开除的。”
他蹲在灌木丛中，看到两个女孩偷偷摸摸的从左边小跑进来，从她们干练的服装可以知道是有备而来。。
“怕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桐学姐到底喜欢谁？”个人稍高的马尾女孩说，“我们很快就出来，不会被发现的。”
“那……那好吧。”
两人扶着护栏爬进学院，看她们心虚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大半夜跑进空无一人的森林。
他没有拦下即将死去的她们，多让附身魔吃几个灵魂是好事，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驱魔道具。
果然，他还没走多远就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两个女孩还来不及惨叫就失去了生命。
等等！
他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着，刚才那两个女孩的样子……和附身魔操控的尸体长的一模一样！
那他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接着摩西又察觉到了一个更大的疏忽，尸体里的子弹没有拿出来！
警察在监控中找不到盗窃尸体的人，肯定会向子弹方面入手，到时候驱魔的事情肯定会被耽搁。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快速回到了小区，这里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几个警察在这里取证。
没有发现么？尸体所在的巷子内空无一人，但当他查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不只是尸体，地上连一滴血都找不到。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摩西勇敢的打开垃圾桶，可是里面只有一具干瘪的婴儿尸体，擦拭血迹的布条却不翼而飞。
“Kamilafadi――魔力追踪。”
骤然，一排绿色的脚印带着点点莹光通向巷子深处，他仔细看去，那是一种动物的蹄印，两侧的墙壁上用血画着一段奇怪的符号。
这是……魔界语？
“啊！”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他回过神。
垃圾桶中一张冰冷的小嘴死死咬住他的手指，那是一种类似动物的牙齿。
婴儿棕色的瞳孔冷冰冰的看着他，带着无尽的怨恨，垃圾桶的深处涌出鲜血将其灌满，这时他才看清一条条黑色的荆棘托举着尸体。
它的腹部鼓鼓的，里面游动着不规则的图形。终于“怦”的一声，四条斑斓花纹的触手将幼小的身体捆住拉入了无尽的深渊。
“哈……哈……”
摩西大口喘息着，再看去时，垃圾桶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可是他手指上的伤痕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恶魔的危险，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既然已经没有了后患，他用手机将魔界语拍下便准备回家。
这种种迹象不像是附身魔的能力，具体的还得回去查资料。不过就算是两只恶魔，等使者来了也只是挥一挥手的事。
只希望在大杀戮来临之前可以做好准备。资金也是个问题，制作强力道具的稀有材料可都是要花大价钱买。
“摩西！”
穿着嘻哈裤的女孩看到摩西回来，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巴掌打在他惊骇的脸上：“你找死啊？这么晚回来，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死了五个人吗？”
“跟你有关系吗杰西卡，”他无视了女孩朝屋中走去，“少来管我。”
“你找死吗，敢和我这样说话？”杰西卡一脚踹翻这个不招人喜欢的男孩，“别以为长的帅就可以嚣张。”
“到底有什么事？”他是真的头疼。
“我爸妈同意暴动日你可以来我家。”
“不必了。”
“别胡闹了摩西。尼诺！”她看着固执的男孩，“你会死的！那群猎杀者会冲进你家把你拖出来开膛破肚……”
让他们来好了，看到时候是谁狩猎谁。
“Kamilafadi――魔力追踪。”
没有脚印。
摩西惬意的脱下身上湿漉漉的羊毛衫换上家居服，整个客厅内充斥着古怪的香味。他将房间简单改装过，在实验室有个梯子能直接上二楼。
“瞧瞧我还有什么……”
一只壁虎的尸体，一瓶曼陀罗的汁液，三根蝙蝠的爪子，半颗心脏，一张……恶魔的照片。
虽然这张照片被盖住，但上面浓烈的邪恶气息还是让人感觉不适。
这是他搭档的东西，说起来加入这个神秘的部门就像是做梦一样，给他暗淡的人生注入了强心针。
恶魔、魔法、驱魔人，短短三个月之内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大教堂制作的圣水他还有一些库存，只要省着用是够的。除此之外还需要刻着符文的子弹，经过凝炼的金鱼眼泪和粗糙的炼金石。
“一颗老鼠的心脏，两滴污秽的水再加上……一点毒蘑菇。”
摩西根据炼金术入门上面的步骤操作得到了一瓶绿油油的指甲油――这显然不对。
接下来药水喷出的粘液也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整栋房子都被这股爆炸声震的一颤。
“天呐……”
桌子上的材料被绿色的液体裹住逐渐融化，摩西算了一笔帐，这些损失他要做十次驱魔才能补上。
这震动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犹如地震般的来源就在他的头上！
难道是……使者大人来了？
第24章 狩猎恶魔正式开始（）
阴沉的天空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满天的飞舞魔力仿佛像一只编制好的巨网将整栋住宅包裹、蚕食。
终于，魔力澎湃的声音停止，屋内也恢复了正常。
摩西擦了擦手心的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魔界人，听说它们大部分种族都是恶魔或者魔人，虽然没有地狱恶魔那么残暴但肯定不是讲道理的对象。
不过。
他蔑视一笑。这些头脑简单的生物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就能牢牢掌握在手中，到时候再哄骗它教他一点魔法轻而易举。
整理好呼吸后，摩西爬上了通往二楼的梯子，这是个卧室，只是被他改造后成为了练习魔法阵和修炼魔力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口五尺长的六芒星魔法阵，六个阵眼摆着不知名动物的心脏，其实平衡魔力最好是用魔法师的心脏，可惜经费有限。
中心的位置被一片迷雾覆盖，听里面陌生而略有急促的呼吸，他就知道使者大人已经降临了。
“分部成员摩西恭候魔界使者的降临，这些血食是献给您的祭品。”
这一段话他是用魔界语说的，为的就是留下一个好印象。
“咪呐……昧陀？”
沉重的男低音像是一只野兽在咆哮。
他赶紧翻开魔界字典查看是什么意思：“咪呐……这是，昧陀……哪？使者大人，这里是诺尔斯玛，维罗肯尼亚城的猎魔分部，我是见习成员摩西。布诺。”
“哎……诺尔斯玛？”
“没想到您会说英语，那我们之间的交流就没有问题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召唤我？”
“大……大人？”
冷汗刷刷的从摩西额头上流下，雾中的恶魔看不清面孔，只是那冷冰冰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喉咙。
切，没想到居然这么棘手！
他只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进献给恶魔，高声喊到：“这是我准备的贡品，还希望使者大人不要嫌弃。”
说完，硕大的猪头像是一道流星扔进了魔法阵，只听惨叫一声，重物应声倒地。
…………
嗯……
李言伸伸懒腰，这一觉可是他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雨后的阳光总是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起来。
等等，阳光？嘶――
剧烈的头疼伴随着昨夜的记忆涌上来。
自己被黑心的乘务员扔下来后掉进了一条管道里，然后……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居然在用魔界语对着他说什么。
自己一时玩性大发就逗了他两句，可是后来就……嘶――不能想，脑袋疼。
“您醒了？”
摩西端着几颗红不溜秋的东西，精致的摆放在盘子中，似乎是给李言带的早餐。
“你会说魔界语？”
少年摇摇头，指着桌子上的《魔界语字典》：“您饿了吧，这是我刚挖的新鲜心脏，您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所以……他是回到人界了吗？
李言撇了一眼正在擦拭餐具的少年。他对诺尔斯玛了解的不多，但是看这小子的肤色应该是赤道人种，微微有点卷的黑发看起来格外有好感，虽然瘦，但脸部的曲线非常好看，又是一个小白脸。
雨后的维罗肯尼亚显示出它浓厚的艺术气息，街上拥挤但有序的人群来来往往之间有说有笑，店铺中玉米泥的香气刚一出炉就被一抢而空。
站在窗口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李言脸色有些复杂，没想到又回到了人类世界。
“您不吃吗？”
摩西也在观察着对方。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真是吓了一跳，虽然奇怪使者大人怎么会被砸晕，但掉落的手机也证实了身份。
总得来说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亚裔，其貌不扬还有点小猥琐。
“你叫什么来着？”
李言坐下来，看着盘子中的心脏，又看了看摩西盘子里的土豆泥。
“我叫摩西，是刚加入部门不久的新人。擅长制作道具，魔力通用LV1，驱魔道具LV2，魔法阵LV1。”
这是搭档教他的方法，要是想对一个魔法师表现出臣服就把自己所有的能力等级告诉对方，以示尊敬。
“啊？哦哦，好的。”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眼下最主要的是享受美食。他虚着眼推了推盘子：“摩西，这是什么啊？”
“心脏啊大人，”摩西指了指后院，“这是我一大早刨下来的心脏哦。”
两个字，就是新鲜。
他看到李言难看的脸色，心中一咯噔，难不成大人在魔界吃惯了人心，换成牲畜的下不了口？
“把你的给我尝尝吧。”
“啊？好……吧。”
他也才吃几口，想来使者大人也不会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