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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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央的头靠在她的秀发上,嗅着温柔的清香,闭上眼感受着怀中那个人的无声哭泣。
微风吹动竹梢,一个静谧的夜晚。
流萤悄无声息地在飞动,四周连蝉鸣都没有,静得树叶滴落的露珠声都能微弱听到。
在竹林的某个地方,“哗”的一声响,陡然照亮了四周,有两个小孩的声音在一旁兴奋高呼道:“点着了点着了!”,紧接着“嗖——”的一下,烟花飞快送上了天空,绽放出了一道最完美的烟火光芒。
无数烟花依次盛放,充斥满了月空。
在湖畔旁边,沈淑昭和卫央紧紧相拥在一起,她根本顾不得外面是什么光景,只是双手牢牢环住卫央的脖子,情到浓时,亦连抽身去呼吸都是一种多余,唇舌相缠,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好似连有空隙都是浪费。卫央的手在她的发丝间游刃有余,当她的手指穿过发丝按摩在头上时,沈淑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更全力向前贴住卫央。
虽然她在身子上极力前倾,可在吻卫央时是温柔有余,小心缠绵的探索。反而是卫央,比起她更具有抢占性一些,是她先撬开了沈淑昭只是轻柔相吻的薄唇,然后深入探进来,轻启贝齿,柔软游荡,将沈淑昭从未被人探索过的地方都尽可能地触碰了一遍。
沈淑昭只觉得身子下的*灼烧得火热,就如同先前在汤池一样,变得躁动不安,卫央太懂得撩起她的情|欲,那样的主动和占有欲全然挑起了她没办法平息下去的火。
“卫央……唔。”
“别说话。”
卫央短暂地离开她攻陷下的城地,以命令的口吻回道,然后继续回到原地,让沈淑昭的身体接着内外火攻,情意难抑。
“唔……不要,别在这。”
沈淑昭脸涨得通红,在卫央的攻势下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
卫央听后,手指擦掉了她眼角之前哭时留下的泪花,仔细端详着她害羞的样子,“那你想在哪?”
沈淑昭低声说:“至少先回去。”
“好。”
卫央其实原本只是搂着她安慰,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沈淑昭渐渐停了哭泣,然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卫央就这样被这双泪眸一直看着,于是便身不由己地就吻了下去,沈淑昭虽然微微吃惊,可也很快顺其自然享受着卫央带来的触感。
后来,她终究克制不住,抢先打开了沈淑昭的齿门。
深入进去以后,舔舐每一寸地方。
一开始沈淑昭还有些害羞,也不敢主动,只是被动和温顺地接受着卫央发掘,后来自己也学会了主动探寻,两个人彼此深入,彼此体会更全新的感觉。
直到沈淑昭开口说了那番话以后,她们才停止这样的追逐纠缠。
最后,沈淑昭和卫央相互牵着手慢慢朝着一方走去,她们本想沿着原路返回,但一想到那两小孩还在那里放烟花,于是便打算绕一段远路,走了没几步,就见浅湖旁停着一艘小船,想来是为了让人游湖用的。
船身糊着一层撒花软烟罗窗纸,花穗玉帘遮住了里面,沈淑昭见它雅致,于是拉着卫央走了进去,见船刚好够二人坐着,小桌上放着一盏熄灭的烛灯,还有一些茶叶与酒樽,“你会划船吗?”她回身问。
卫央点头。
“那我们划下去吧,还可以避开他们。”
卫央打量着沈淑昭因为方才二人拥吻而绯红不已的面颊,好像还散发着激|情后的余温,冒着青春动人的热气,引人无限遐想。
她再看了一眼身后,那随着水流而慢慢偏离了岸面进入无人打扰的湖中央的船尾,眸底写满了深意。
“好。”
沈淑昭喜悦地坐在船头帮着卫央撑船桨,可是后来越走越僻静,唯独湖面上依旧倒映出天上繁华不断的烟花。
她们依偎在船里面,也不再撑了,任凭着小船停在湖泊上,随它怎么走。卫央躺下了,沈淑昭也躺在她身旁,两人透过小窗阁望着外面的绚丽烟火。
即使躺在船上,沈淑昭似乎也能感受到枕下流淌的波纹,不知道会带她们飘往何方。
她侧过身来,欣赏着卫央漂亮的容颜。烟花落在她美丽的眼里,辨不明的落寞。
“卫央。”
“嗯?”
沈淑昭认真地望着她,“我好像对你已经不止是喜欢了。我似乎爱上你了。”
卫央伸手刮着她的鼻子,虽然没有回答,但她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情意。
沈淑昭觉得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幸福里,先前还在汤池里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就真真切切地躺在她的枕旁。
她的喉咙,她的身段,她的长发……这一切,只要自己倾身往前,都可以全部拥有。
鬼使神差间,卫央的手指滑了下来,来到她的唇泽上抚摸,沈淑昭被撩得难以自拔,于是她自然而然地,微微轻启朱口,含住了卫央温柔的手指。
卫央的身子一僵,连沈淑昭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
但是当沈淑昭还没来得及想的时候,卫央就已经翻身压在了自己的上方,双手压制在自己两旁,眼低似起了一片情|欲的薄雾,只见她用着最诱惑的语调,在沈淑昭的正上方说道:“你不该撩我,因为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第七十三章 (小修)()
卫央离她是如此之近,她的心好似在被钟鼓敲击,身旁烛火的斜影在微微摇曳,薄纱窗纸外的黑夜里流萤漫天,心情像是在水里荡漾化开的莲叶,一点点地被浸润透底。
空气放佛都凝聚在了这一刻,沈淑昭在卫央望着自己的那双缱绻柔情的眼里,她看到的,是比星辰更美的深夜。
流转的旖旎呼吸萦绕在耳畔,风吹不进这密实的窗幔,烛火不散,热情不灭,她们很安静地相吻,没有人可以前来打扰,逃离皇宫的这一晚,身体与感觉会将此夜深深地刻进记忆中,永不退散。
垫在身下的襦裙承受着两个人重叠的重量,烛光微弱,卫央和沈淑昭二人温存亲吻间,体贴地手指一抬,那原本还燃烧着的火焰陡然熄灭,徒留下一缕盘旋而上的青烟,渺渺淡烟在半空中相互交融,彼此缠绵。
清静的湖面,一叶扁舟下泛起阵阵涟漪,漫漫的长夜就此过去……翌日的清晨,云间有光缕穿透重重云层而来,柔美的光泽如同美人低垂害羞的眸睐,停在湖上的孤船被那抹明光包围着,远在天边的朝霞瑰丽而安详,船内的她枕在卫央的怀中,平静地呼吸着。
经过了昨夜的事,她们此时都还很难醒来罢。
最后沈淑昭也不知是何时苏醒的,但当她睁开睡眼朦胧之时,卫央已是侧着身子等着她了。
二人彼此相视一笑。
后来离开甄府的时候,甄尚泽为她们送行,奴婢阵仗明显比来时要高了很多,沈淑昭和卫央回到了马车上,所有人在顷刻间全部黑压压地跪成了一片,长长人海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头,他们口中近乎高喊道:“奴婢恭送贵客回宫——”
这一次的诚意明显比初来时好多了。
沈淑昭明白看人从不走眼的他定是看穿了卫央的身份,所以她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和卫央一起转身打道回府,此次结盟事宜算是告一段落。
回到宫后不出数日,秘密调查甄尚泽同萧府、李崇之间关系的折子就被王献呈了上来,沈淑昭看后淡笑不语将奏折放于案上,“看来李崇在京城外买的房子,倒是都落在他一人手上了。”
王献也觉得万分可笑,“虽说无奸不商,但没想到人心竟能险恶到如厮地步。”
“原来李崇在离京前反复和他接触只是为了卖出私房而已,他急于离开京城和换取银子,却不料惹上了大麻烦,甄尚泽暗中调查出了事情真相,不仅没有告诉他,可能还暗设下许多套局,让李崇在官员府外的私产都纳入囊中,不得不说此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那么二小姐……这些东西既然是甄尚泽用手段博取来的,我们何不加以利用,将它彻查下去当作把柄握于手中以防他日后有异心呢?”
沈淑昭轻摇了摇手里的薄扇,嫣然笑答:“彻查一事就到此为止吧。”
王献不解,“为何?”
她回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怎知李崇在外聚财不是由太后放任的?”
看着王献不语,沈淑昭把折子递到他手中,“拿去给太后吧,我们只需要知道他因何而来和是否效忠就足够了,剩下的,就全凭太后定夺,毕竟拿棋子的人……才是她。”
“二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过去。”
待之后太后得知了此事,也不免一笑,一人可悲的枉死,也只不过沦为了掌权者淡漠提起时的趣事。
永元八月,就在李崇命案查出嫌犯后逐渐消退热度后,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随之出现,那就是萧将军——是被奸人冤枉的。
百姓之间一片哗然,但是支持的人不在少数,因为大多数都是由享有盛名的墨客执笔,轮番替有功将军出声,甚至有的人直接指名道姓抨击了北派的做法,认定太不可取,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而京城发生南北交锋这一切,在宫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是谁主宰着让它们发生的。
宫外虽然众所纷纭,但是萧家再怎么挣扎,皇上心意已决不可撼动,命案依旧在有序地调查中。
宫外吵成一片,太后十分不满于严寒山近日归于沉寂的举动,沈淑昭知道他是由于沉迷长欢坊才一时顾不上其它的,于是她赶在高德忠前往之前向太后自请出面解决。待出宫后,沈淑昭一面让王献去找严寒山摆平南派文人的事,一面又交代了甄尚泽一件新的重要事情,那就是——聘请一个刺客暗杀掉那位给萧府献计的人。
在墨轩阁中严寒山也是第一次通过了王献,见到了站在他背后真正的主子。当严寒山看到背着身站于窗边的沈淑昭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个主人既不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更不是宫中有势的妃嫔,而是一个太后的亲眷——还是一位尚未出阁的沈家年轻小姐。
他虽然听说太后插手朝政,但未曾想到竟干政到如此地步!
如今外戚的势力都已经渗透到了这等层面了?他心中忽然对卫朝的前景感到一丝悲凉。
沈淑昭看透了他心底的隐忧,但还是平静地以叙事的口吻,吩咐了他接下来要怎么应对维护萧家势力的南派举动,同时她还赏了一大笔银子给他,算是对他之前为太后立下好名声的奖赏。她知道严寒山在长欢坊已经输得一塌糊涂已经决意收手了,而这笔银子正如救急的春雨一般,缓解了他巨大的外债压力。
严寒山收下了钱,二话不说转身就还给了长欢坊,甄尚泽得到了算是太后的赏赐,更加不敢在暗杀之事上有过多怠慢,毕竟他所能知道的消息全凭沈淑昭一人所言。在无声无息之间,太后在宫外除了和朝官的联系,都渐渐地被沈淑昭一手掌控。不出几日,那个倒霉的官员在府中自尽,廷尉左查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甄尚泽依靠势力请的是朝外的江湖高人,如果不是重要的官员突然身亡,根本无人去仔细查一个小小八品官员的死因,所以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除了萧家明白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在乎这一个人的生死,萧家十分无计可施,毕竟他们自己就身陷于被火包围的危险中。
八月的长街头,干燥的烈阳烤着坊头的牌匾,南派文人开的茶楼里今日格外不同寻常,因为这个时间竟然比平时涌入了更多的闲人,那台上的说书的人正慷慨激情地点评萧府一案,为其出声喊冤时,台下的人居然异口同声地倒起了一片嘘声,这情况在他们这儿地方还是头一次。
而且往后那人每说一句话,台下就嘘一下声,直至说书的人忍无可忍地走下了台,这些人则更是起哄得厉害,每一天都是如此,久而久之,这些个说书人就不爱谈论萧府的事了。
沈淑昭坐在宫中安然品着美茶,坐享着王献向她禀告严寒山在宫外的成果。至中旬的这段时间里,严寒山使出了浑身解数,硬生生地将反对的声音都打压了下去,他日若是有史官为此记录一笔,必定是浓墨重彩地描写到这由一场命案引出的百家争鸣的盛世局面。
外面声音越多越杂,萧家就越难以摆脱声名狼藉,于是南派的那些人逐渐放弃了以萧家来打翻身仗的念头,都变得销声匿迹起来。
因为突发的南派文人的事件,沈淑昭在宫中的时间一直留到了长姐回府以后,大夫人想沈府中左等右等,也不见沈淑昭被人送回来,直到女御长托人传话给老夫人保平安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沈淑昭还是稳坐在太后身边红人的第一位置。这无疑是轻蔑地打了沈府一众人的脸,就好像是沈淑昭用无声无息的方式告诉了他们,即便大小姐回了府待嫁,她也是仍有资格继续留在太后的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的。
沈府的下人在窃窃私语时都纷纷这般说到:“二小姐这一回攀上了高枝,可再也不会轻易落地了
长姐即将入宫为妃,沈淑昭跟在太后身旁也是忙个不停。她虽疑惑萧府的人这么轻易就放弃,但既然宫外民声的事对方已经无力回天,那么她也就不再去过问萧府的失败了,只是叮嘱好了王献千万要留意萧府最近的动态。
在永寿殿内,沈淑昭挨着太后坐下来并为她体贴地揉捏肩膀,长姐出嫁的事此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时女御长自屏风后走出,呈上来好几个封号,让太后好生挑选。太后罢手让沈淑昭停手,接着对她说道:“你且看看这几个封号,你最中意哪一个?”
沈淑昭瞟了一眼面前的牌子,嘴角微翘,答道:“回太后,臣女觉得这几个封号都不怎么好。”
“哦?那你认为择一个什么字好?”
“德字平淡,端字保守,惠字平庸,明字寓意虽好,却也比不上那一个字。”
太后询问道:“哪个字?”
沈淑昭俯身至太后耳畔,拿起薄扇遮住轻声说了一句话,太后听后顿时一笑,眉色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