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风流-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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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最近总觉得要倒霉。
“唉!”她愁眉苦脸的叹气,“我要惨了。”
欺妻这过好大。
萧琰一想着以后见沈清猗时怎么解释这事就哆嗦……哎,她也不是想隐瞒清猗,这不是怕她心疼,担心吗?原想着她见清猗时已经活蹦乱跳了,这事不就过去了吗?……这是谁告密啊?萧琰牙疼,不用想,肯定是她四哥啊,哎哟,这打击报复都不行。
她不由拿着信仰面一躺,嘴里直个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安叶禧只想说:活该!
她拿信时看清信函上的笔迹,清峭瘦挺——已经看过好多次了,这是未来主母的信呀,她心里直个欢腾:嚯嚯嚯,有人要倒霉了!
萧琰举着信笺又看了一遍,看到沈清猗恼怒时又忍不住关心的语句,又吃吃笑了起来,在榻上滚了两下,又看,又笑,又滚……
安叶禧绿眸一翻,一脸不忍直视。
形象啊……
萧琰盯着“欺妻”两字又笑,沈清猗是她的妻,她的妻……想到这里她心中滚烫,心口砰砰砰的跳动,就像泡在温泉中沸腾咕咚咕咚,脸都红了起来……
安叶禧瞅她一眼,只想用两字形容:荡漾。
萧琰嘴角莫名笑了一阵,忽地一骨碌起身,叫安叶禧磨墨,她要写回信。
紫毫蘸了墨,行笔如流水半分不顿,仿若心中思念早已充溢,如江河滔滔而下,“卿卿见字如晤:思卿念卿不知三秋几何,亲卿爱卿若鱼于水……”
安叶禧一手拈着墨条,忍不住好奇眼风扫了过去,看了这三行顿时酸得牙倒,只觉再看下去她就要酸得翻江倒海了……抬眼望了帐顶,一脸忧伤的想道:她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人卿卿我我一下,省得被虐呀。
萧琰真挚的道情,又诚恳的道歉,态度端正的做了反省……写了一时辰才将这封信写好,小心的封入信函,起身整衣穿靴,就揣了信去四哥的营房让专递送出去。走在帅营区,路上遇到两队巡卒,神情俱都严肃紧绷,寒风中从校场遥遥传来凛冽的吼杀声,每一声“杀!”都好像是在刺穿敌人……萧琰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
营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有种要上阵的杀气感。
难道要开战了?
第三四五章 真真假假()
“从八月下旬起,唐国谈判团和乌古斯谈判团的谈判渐趋激烈,乌古斯骂唐国不守协议,唐国骂乌古斯贪婪无耻;九月初一,双方口角升至斗殴,出会场时鼻青脸肿者七八人,唐国副宰相沈纶和乌古斯次相萨因兰格维尔衣襟均扯裂,彼此冷目而去……”
“九月起,两国驻扎在燕周都城内的军队隐有对峙情况。九月初二,巡逻南北划分线南面的一句唐兵对乌古斯士兵做出侮辱性动作,乌古斯士兵一怒拔箭射伤唐兵,差点酿成双方巡逻兵械斗,被驻守军官阻止,然分界线已成对峙紧张之地……”
“两国洞真境宗师纷纷切磋,先后重伤十余人……”
“九月十五,唐国西路军统帅、河西大都督梁国公萧暎е翮臀诠潘够实壑浅降罟鲗伮ュ罚诒辈恐菟展哦釉笄写瑁翮厣思杆溃ふ笙忍煜袅购驅伮ュ烦鍪郑晃诠潘股衩砩袼救せ袅肿柚梗袅勾送俗撸傩星芭却耸挛葱荨
“综合上述情况,疑似两国对燕周占领区的土地和资源分割出现分歧,互不让步,谈判团对立尖锐,影响军中……”
欧罗顿和大食的军情司官员都收了燕周谍作传回的消息,眼睛均不敢置信的瞪直了,惊愕之后冷静下来,疑问也油然而生——是真?是假?
不论真假如何,这情报得立即报上去——如果是真,就表明唐乌两国的同盟出现破裂;如果是假,却放出这么大的烟幕,就说明两国必有更大的图谋。
军情司官员不敢懈怠,立即上报军情司长官。
这些情报引起了上层关注,而最关注的是其中一条:唐国河西大都督、梁国公之女差点死于乌古斯公主之手——究竟是切磋受伤还是有私怨?对唐国西路军与乌古斯军队的关系是否有影响?
西路军统帅是唐帝国唯一的世袭公爵,出身显赫,是唐帝国皇族之下的第一家族,如果梁国公与乌古斯皇族交恶,对唐乌联军的西进必有影响,对唐乌两国的同盟关系也必定有影响。——这就引起了欧罗顿和大食两个帝国上层的重视:如果能在这方面着手,或许就是一个破坏两国关系的契机。
很快,两国在燕周的间谍首领都收到了类似的命令——查实真假,觑机挑动。不管是真是真假,他们都要做成真的,破坏这两国关系。
***
萧琰这次受伤更重,估计要在榻上躺个十四五天,她全身都被药浸绷带缠着,只露出脖颈以上,连两只手都缠了绷带。梁国公萧暎救蛔帕常耘辈皇卑缫幌卖兆釉煨捅硎疽丫肮吡恕O翮⌒λ担骸暗每髁趁簧耍蝗痪鸵硎芤幌路ɡ贤醯拇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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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乐得哈哈笑,只是一咧嘴,又唉哟呼呼。
萧琮笑她:“活该,看你把自己作的。”
萧琰咳一声,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千山学长也受伤了呀。”只是没自己那么重。
想想慕容绝那强到让人无语的体质,萧琰也是服了,她的无字刀法和念字刀法都大有进境,慕容绝伤她如此之重自己又岂能全身而退?但她能震伤慕容绝的内腑,却无法让她的体肤受到片分伤,那白衣真是白得跟雪一样,再说学长那冰山脸,即使受伤也像是伤在别人体内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惨状……哪像自己这体无完肤的样子哟。
萧琮继续调侃妹妹,“人家受伤还一身仙气,你受伤就是一身血气。”
一身……仙气?萧琰嘴角抽抽,是万年冰山的寒气吧,会冻死人的。
安叶禧给萧琰送上茶盏,一脸庆幸的说道:“多亏至元道师想得周到,给您提前准备了一箱的绷带和一匣的疗伤药,不然,您还得多躺好多天。——哎呀,至元道师亲自费心炼制的伤药就是厉害。”萧琰立即附和,“嗯嗯嗯,说的是。”给小安子记一功,多有眼色呀。
萧琮心里暗笑,也一本正经道:“是不错。阿琰,回头你可得好好感谢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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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一脸愁眉道:“她上次来信骂了我一通,说我不知爱惜自己,对外人这般尽心,却让亲者痛,爱者伤,要我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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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父说的是。”
萧琰心里欢喜,父亲没有立即说“沈至元也是外人”,这是不是说明父亲心里已经有一点点接受清猗了?她脸上笑开了花,心道: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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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出了帐篷,萧暎П憷淞肆成八渌凳亲鱿罚潜呦率忠蔡亍!备揪兔挥辛羰帧
“以慕容千山的情形,恐怕也留不了手。”萧琮虽然心疼妹妹,说话还是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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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心说:她才没觉得苦。
……还乐在其中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跟父亲说,不然父亲又要恼怒了。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啊。想起自己年幼的儿子,萧琮心里也是柔软。
想起萧琰这阵子提起沈清猗就愁眉苦脸的样子,萧琮心里又是一乐,心道:以后有得人治她了。
他伸手虚扶了父亲胳膊,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阿琰这性子,也要人有管管了。老这么为他人尽心,咱们可要时时心惊了。父女、兄妹,总还是隔了一点,感情再亲近,也不能时时看管着,贴身爱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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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微微一笑,和妹妹一个想法:继续努力。
水滴石穿嘛。
***
萧琰养伤的这段时间,两国谈判使团已经暂时停止了谈判,到了动手的地步,就说明无法谈下去了,倒不如暂歇一阵,让谈判的激烈气氛冰冻一下,还能得到缓和。不管怎么说,双方使团中都还有着冷静的首脑,无论沈纶还是萨因兰格维尔,都不可能是不顾大局情绪冲动的人,否则也不坐不上相位。
而在两国。军队中,上层将领也对中层校官下达了严厉的命令,尤其是南北分界线驻守的军官,必须让所有驻防军士保持克制,有什么情绪在校场上发泄,巡逻时必须保持克制,不允许做出任何挑衅行为,否则军法从事。
于是,燕周都城内就出现了两种诡异的景况。
两国谈判团貌似一下友好起来,今天你请我观赏军中蹴鞠,明天我请你看军中马球,双方谈判团“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每逢己方进球就大声喝彩:“踢得好!”“踢垮他们!”“踢爆他们!”……这个踢爆是踢哪里,就是双方意会了。
而在驻军的分界线上,隔着南北两道沙包墙,双方军士巡逻时都似乎穿了加厚底的皮靴,脚步踏得山响,唐军这边竟然还拉出了军乐队,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声,仿佛操阅一般,军歌吼得惊天动地,第一天就把对面乌古斯巡逻军的气势压了下去,个个目不斜视,却趾高气扬。第二天乌古斯巡逻军也还击了,羊角号牛角号交替,时而尖锐,时而浑厚,在沙包矮墙后演开了步兵操练阵,喊杀声雄浑震耳,这一天,将唐军的军歌操步压了下去。第三天,唐军又反击了……。总之,双方就在这分界线两边拉开了各种比斗阵势,花样百出,有射箭的,马上剑舞的,这些还算正常,但比赛翻筋斗,胸口碎大石,赤膊走高索,这,这……你们确定是在军斗,不是玩杂耍?竟然还有脱了裤子齐齐比赛谁射得远,这也就是九月,要换了十一二月,看不把你们鸟冻坏球……
端着望远镜偷窥的两国间谍都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
不是紧张对峙吗,不是剑拔弩张吗,你们就这样打起来?
但深思下去,这种状况倒更让人相信两国出现了裂痕。
要真是真刀真枪打起来了,反会让两国间谍怀疑作戏。
毕竟谈判使团不可能没脑子,一时谈得崩了捋袖揎拳是有可能的,但撕破脸一直打下去就不可能了,那只说明两国使团的团长蠢得没脑子——这可能吗?沈纶、萨因兰格维尔哪个是简单的?
两国。军队更不可能发生斗殴,一旦双方巡逻军出现械斗,那事件就升级了,发生人命让军中群情激愤起来,恐怕双方使团团长和驻军统帅都压不下去。
但若真有了裂痕,要强压下去也不可能,所以出现这种诡异的比斗反倒更像是双方选择的一种宣泄渠道。毕竟对立的情绪积压久了,谈判使团的官员还能克制,但下层军士就很容易爆发了:对待这种情况聪明的统帅都懂得,堵不如疏,与其压着,倒不如通过各种带点可笑的比斗方式发泄出来。
于是,约摸半个月后,欧罗顿和大食的军情司都收到了来自燕周秘谍站的回复:
两国合作未破裂,双方均在尽力弥补,但裂痕已生,可能性较大。
第三四六章 闹腾()
两国都给燕周秘谍下了命令:破坏,加大裂痕。
如果能让唐乌两国联军反目最好;即使不能,也要埋下隐患,在需要时候加以挑动,就可以爆发出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分裂。
除了这件事外,两国。军情司还下达了一个重要的秘密任务——
火速查清唐军的新式武器。
燕周战争时,欧罗顿和大食潜入燕周战场的“前哨观察员”当然也看到了唐军的新武器,但是因为距离远,在三四十里以外,而且还不敢长时间待在一个隐蔽地方,否则就有被清除“前哨”的剿哨队发现而灭杀,两国的“前哨”又没有乌古斯神庙那种奇妙的高空留影术,通过望远镜就只能观察到模糊的景象,耳中听到战场上有轰隆的声音,然后地面隐隐有震动,再之后看到战场上有一团团黑烟腾起,但具体什么情况,由何等武器造成,杀伤力如何,就不甚清楚了。
各国。军方对于新武器向来敏感,两国。军器局都在反复研究前哨递上的报告,结合报告中指出的“风吹散黑烟,弥散气味,有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向炼金术师咨询,根据得到的答复,两国。军器局推测:这应该是一种新的弩炮弹,抛射出去后能够爆炸——只有爆炸才能造成地面震动,否则那石弹就要重达百千斤了,而且不可能出现黑烟,只会震起灰尘泥土。
但两国。军器局的思维还是限制在抛射弩砲上,没有想到是炮管发射,毕竟没有见到实物,要猛地推翻已有武器概念,那是比较难的。大唐兵器研究院也是在研究试验很多次后,才开始了管射炮的发明。
尽管两国得到的情报不全面,但唐军拥有“爆炸炮弹”仍然得到了军方的高度重视,不仅仅因为“前哨”的报告,还因为两国派遣的“前哨”除了专业的军事观察员外,还有两名洞真境级的宗师,但这两位宗师都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那就能够完全确定:派出的两名宗师已经被对方灭杀了。
一名宗师如果逃跑,除非对方实力强出他很多,否则很难拦得下,何况派去前哨的宗师属于风系法师,逃跑起来更是擅长,即使公认的攻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