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6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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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与胤禛相处的日子里,确实有过许多欢笑开心,但更多的却是猜忌与悲伤,每一次笑的背后都隐藏着许多泪水,
日出日落,胤禛陪她看过几回,但更多的是她独自一人站在净思居,站在承乾宫,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感受着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而今,更是要永远独自一人感受这些了……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而她,每一样苦都经历过了,包括死,若非腹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就算活着,也只是一个活死人。
老天爷,你若有一丝怜悯之心的话,就请保佑我腹的孩子平安健康,所有苦难由我这个做额娘的一力承担。
从这一日起,董大夫便按着葛尔丹的吩咐,开出解毒安胎的方子给凌若,让她每日按时服用,并且注意每日有多少次胎动,若是胎动减少,便要立刻告诉他,以免药量过重,对胎儿造成影响。
另一方面,凌若有孕的消息也传了出来,绿湖等人不知凌若真实身份,皆以为这个孩子是葛尔丹的,对她简直是恨之入骨,但在此之后,王后特意将她们叫去,恩威并施的暗示她们,不可对凌若无礼,更不可动什么见不得光的心思,若被查到,必定重责不怠。
这一番话虽说是暂时镇住了她们的心思,但那份嫉妒岂是说消就消的,反而越烧越炽,就算拿一大盆水来也浇不熄了。
“姐姐,你说这个女人是何来历,为什么不止汗王护着她,连王后也一力维护,若再这样下去,以后岂非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说话的是葛尔丹的另一位妃子,绮萝。她比绿湖晚一年,所以称其一声姐姐。
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人在,论容色,与绿湖不相伯仲,只是稍稍年长些,她捻着手里的紫葡萄干,“哪里还需要等以后,现在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否则怎会要我们叫她夫人。”
绿湖瞥了她一眼,轻笑道:“其实婉姐姐尚好,至少膝下还有一位柯孜姆,我与绮萝两人可是叫一个无依无靠,往后也不知会怎样。”
婉秀叹然道:“柯孜姆又怎样,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咱们这些人,可没一个像王后那样有福气,可以一下子生出两个巴拉姆,真是羡煞旁人。不过说不定过几个月,汗王便会再多一个巴拉姆了。”巴拉姆即是儿子之意。
绮萝一脸忿恨地道:“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为汗王生儿育女。”说罢,她盯着绿湖道:“姐姐,咱们几个当你最有主意,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该怎么做啊,总不能眼睁睁看那女人一步步踩到咱们头上来吧。”
绿湖取过一节炒得焦黄的花生在指尖把玩,冷然道:“自然是不能,但王后的意思,你们也都听明白了,不许咱们动任何心思呢。”
婉秀笑一笑道:“王后是这样说了,但只要不让王后知道,那便不算动心思,不是吗?”
绿湖脸上亦浮起同样的笑容,“姐姐说得正是。话说回来,姐姐可还记得那个大清来的公主是怎么死的。”
婉秀与绮萝闻言均是脸色一变,前者道:“自然记的,你这么问,难道是想故计重施,这个……会不会太冒险了,格林这家伙只怕未必会再一次如咱们所愿。”
绮萝在一旁点头道:“是啊,万一让汗王与王后察觉出问题来,咱们会很麻烦的。”
绿湖将花生往盘一扔,拍拍手冷然道:“若怕麻烦,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做,由着那个女人踩到咱们头上来好了。”
绮萝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急了起来,待要说话,婉秀已经代为道:“绿湖,绮罗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同一个招数再用,会出问题。”
绿湖瞥了她们一眼淡淡地道:“这个我何尝不知,但我既然说了自然是有把握。其实招数用几次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格林的为人咱们都清楚,贪花好色,已经深入他骨子里,所以不论他做什么,汗王都不会有半分疑心。”
被她这么一说,绮萝觉得也是,确实这些年来,格林做出的荒唐事不在少数,从未见汗王疑心过半分。
当初涵烟嫁过来的时候,虽然不是王后,但同样令她们很担心,唯恐这个姿容出色的女子会夺去葛尔丹对她们的宠爱。所以三人合谋之后,决定趁葛尔丹攻打大清之时,暗施计引诱一直对涵烟垂涎三尺的格林趁醉闯入涵烟毡帐,做出非份之事。
她们知道,原女子一向重视名节,如果被人侮辱了清白,绝对没有脸再活下去。而事情的发展也一如她们预料的那般,涵烟在当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了,至于格林,当时醉的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那厢,在听了绿湖的话后,婉秀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这次怕是要棘手一些,凌若身边一直有一个叫萍儿的侍女跟着,从来不离左右,听说上次就因为她稍稍离开了一会儿,闹出事来,结果被重责二十鞭。想要支开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绿湖,不过很快便笑道:“不必担心,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弱点,只要咱们对症下药,便可手到擒来。”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掠夺()
绿湖知道她想说什么,把玩着腕间的绞丝银镯道:“这件事不急,咱们得计划周全了再动手,左右等她生下孩子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来。”
“绿湖,虽说格林这人生xing好色,但他对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我最近有留意过,并不曾见他纠缠过那个女人,只怕……”不等婉秀把话说完,绿湖便道:“这个姐姐大可放心,我听说那个女人刚来的时候,格林便对她几番纠缠,后来被汗王训斥了一顿才不敢放肆,但那份色心岂是说消失便能消失的,不过是迫于无奈隐藏起来罢了。只要稍加引诱,便会暴发出来。”
婉秀放下心来,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希望这一次也能成功。”
绿湖红唇微翘,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姐姐放心,一定会的。”
这一切,凌若并不知晓,更不知晓涵烟的死是一场别人精心设下的计划,而她自己亦正在掉入计划之。
这日,董大夫与平常一样为她诊脉,又问了她这一日的胎动情况,然后重新开了方子,叮嘱道:“夫人如今身孕就快到五个月了,五月是一个很危险的阶段,度过了,便有很大机会保住;度不过,不用老夫说夫人心里也明白,所以一定要特别注意胎动,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刻派人来告诉老夫,万万不可延误。”
“多谢董大夫。”面对凌若的道谢,董大夫却是叹气不止,“其实依着老夫的意思,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的好,以免将来伤心,可惜汗王执意要老夫保下这个孩子,实在让老夫不解,更不明白汗王这一次为何如此看不透。”
凌若眸光一黯,勉强笑道:“人在世俗,虽能看透一些世事,但终归还是看不透的更多一些。”她抚着如今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带着一丝哀色道:“董大夫,这个孩子还请你多多费心了。”
“夫人客气了,老夫是医者,自当尽力为之,但有一句话说得好: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夫人当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我知道。”在命萍儿送了董大夫出去后,靳娘端了刚煎好的安胎药进来,让凌若赶紧趁热喝了。
董大夫开的方子不知都是一些什么药,又苦又涩,难以入口,凌若每次都是摒着气喝下去。
以往在宫时,水秀知道她怕吃这些苦药,所以每次用药之前都会先备好蜜饯,以备用完药后去除嘴里的苦味,但如今水秀并不在身边,而此处也不是紫禁城。往昔一切,于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再没有意义,倒不如好好安胎,保住腹的孩子。
在漱过口后,见靳娘一直看着帐帘处,有些奇怪地道:“靳娘,你在看什么?”
靳娘回过头来道:“往日里,这个时候汗王早该过来看夫人,不晓得今日为何还未来,真是奇怪。”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凌若顿时摇头不已,“他不来便不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一句话她没当着靳娘的面说出来,要是依着她的本心,巴不得葛尔丹一直都不要过来。
靳娘待要再说,有人掀帘走了进来,原以为只是侍从,没想到竟是和卓,凌若待要起身,和卓已经和颜悦色地道:“你坐着吧,咱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多谢王后。”见凌若重新坐稳后,和卓温言道:“如何,这些日子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缺的,若有的话尽管告诉本后,千万莫要客气。”
“王后有心了,一切皆很好,只是整日待在帐,略有些无趣罢了。”凌若的话令和卓微微一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来外面天气寒冷,二来你怀着身孕不宜多动,汗王今早临走时还交待本后,说一定要让你安心养胎呢。”
凌若奇怪地道:“临走?汗王去了哪里?”
和卓接过靳娘递来的羊奶道:“部落里剩余的物资已经不多了,该是时候补充一些了。”
虽然和卓说得很隐晦,但凌若还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蹙眉道:“王后是说汗王带人去掠夺边关的百姓了?”
和卓微微点头,见凌若因她这个动作而更加蹙紧了眉头,心思微微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逐道:“如何,可是觉得汗王这么做不对?”
凌若犹豫了一下道:“抢劫边关百姓,掠夺物资,对于你们而言,早已习已为常,觉得再正常不过,但我始终是大清的人,看到有人残害我们大清的百姓,抢夺大清的物资,若我违心说对,王后想必也不会相信。”
和卓颔首道:“本后明白,你我立场不同,看人看事的角度自然也不同。如今互市已关,想要得到必须的物资,除了抢劫之外,再无其他办法。而且,有你一点你说错了,我们虽然抢夺物资,却不曾残害你们大清的百姓;汗王手上更不曾染过无辜百姓的鲜血。”话音一顿,续道:“本后知晓你不会相信,但本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绝无虚假。若非如此,汗王也不会每次都冒着危险,亲自去掠夺物资。”
见凌若面露不解之色,和卓抚着腕间的镯子轻声道:“汗王怜惜那些平民百姓,别人却不会,若没汗王约束着,保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之前有那么一回汗王没去,结果闹出好些事来。”
这一次,凌若犹豫了许久方才道:“汗王不是一直想打败大清入主原吗,又怎会怜悯大清的百姓。”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受伤()
凌若沉默了一会儿道:“或许在王后看来,汗王对那些被掠夺的百姓已经仁至义尽,但在我看来却不是。那些百姓辛辛苦苦劳作,为的就是吃饱菜穿暖衣,可结果呢,辛苦劳作来的东西,却被人夺走,虽然这条性命还在,可却是挨饿受冻,若换了是王后,请问您会感激抢走东西的人吗?”
和卓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互市已关,若不掠夺物资,我们除了牛羊之外,便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对于部落子民而言,实在艰辛。”
“互市之所以关闭,是汗王一手造成,怨不得他人。”不等和卓开口,凌若续道:“我知道王后想说互市中那些奸商盘剥你们,而且官商勾结,黑白颠倒。但若当初汗王不是背信弃义攻打大清,而是与皇上说互市当中存在的各种弊端,让皇上整肃互市的话,便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便要永远受制于大清。”面对和卓的话,凌若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道:“说到底,还是野心使然。”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若没有野心,千多年来,便不会有那么多王朝的更替。而大清之所以可以入主中原,成为庞大的帝国,同样是在野心的驱使下。”
凌若微一点头道:“我知道,所以凡事皆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切只是立场不同。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战火一起,受害的永远是无辜百姓。”
说到这个,和卓的心情亦有些沉重,良久,她话锋一转道:“我听汗王说过,你出身官宦人家,想来应该会下棋,不知可有兴趣陪本后下一局?”
凌若惊讶地道:“王后会下棋吗?”
看到她惊奇的样子,和卓忍不住笑道:“是不是很奇怪在这样的蛮荒之地,居然有人会下棋?”
被她一语道破了心思,凌若脸色微红地道:“王后说笑了,不过骤然听闻,确实有些奇怪。”
“怨不得你会这么想,因为咱们部落里就没几个人会下棋的,汗王是其中一个,不过他平常忙得很,难有时间陪本后下棋,所以平日里本后都只能一人自娱自乐,实在无趣得紧。”
虽然与和卓才见了几次面,但凌若对这位王后的印象却是不差,听她这么说,便道:“既然王后娘娘有此雅兴,那我自无不奉陪之理。”
和卓脸上掠过一抹喜色,对阿尔玛道:“快去将本后帐中将棋盘与棋子拿来。”
“是。”阿尔玛依言答应,不多时便拿了棋盘与棋子过来,摆在和卓与凌若中间。
和卓执黑,凌若执白,分别落子于棋盘间,随着棋盘上棋子的增多,凌若渐渐发现这位准葛尔王后的棋力着实不弱,与她斗了个不相伯仲;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渐渐分出了高下,虽然和卓每走一步都精心计算,但她与人对弈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在经验上略逊凌若一筹,被凌若略施小计bi在棋盘一角,之后更是频频出错,最终无力回天,只能弃子认输。
虽然输了,和卓却是异常的高兴,她很久没与人下的这样痛快了,之后又下了三局,两负一平。
和卓拭着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汗道:“你的棋艺真好,本后竭尽全力想要赢你,都不能如愿,最多只能将你bi平。”
凌若谦虚地道:“王后娘娘过奖了,我只是侥幸罢了,若多对弈几局,只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占据上风了。”
“只可惜如今天色已晚,否则本后真想再与你对弈几局。”和卓平日里都一个对弈,难得有人陪她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