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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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锦屏也觉得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惠贵妃暗中蓄养蛊虫,那么是否可以将之告之皇上,这样一来,不止可以定她的罪,还可以逼她说出救治十五阿哥的办法。”
瑕月没有说话,望着宋子华道:“你当真觉得,永琰身上的怪病,是这蛊虫所致吗?”
“臣”宋子华刚说了一个字,外面响起急切地叩门声,却是冬意,后者一进来就急切地道:“启禀主子,十五阿哥又犯病了。”
众人赶到永琰屋中一看,果然与前两次一样,浑身高烧,腹痛不已,不过这次瞧着似乎不像之前那么痛,至少永琰是佝偻着身子躺在床上,而没有疼得直打滚,冬意在一旁垂泪道:“自从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十五阿哥精神就很差,也不爱吃东西,平日里一顿能吃大半碗饭菜,如今哄着能吃下几口就不错了。今儿个奴婢见十五阿哥精神了一些,就熬了一碗鸡丝燕窝粥给想给他补一补,哪知才吃了几口,那怪病就又发作了,吃下去的也全都吐了。”
瑕月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子敷在永琰滚烫的额头,“之前太医留下的药方呢?”
冬意道:“奴婢已经让人去煎了,一煎好就会送来。”
瑕月点点头,柔声安抚着痛得小脸煞白的永琰,“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皇额娘在这里陪着你啊。”
永琰忍着痛道:“皇额娘,什么是死?”
瑕月一怔,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永琰撇嘴一边哭一边道:“儿臣听到有人在说,太医都治不好儿臣的病,儿臣会死的,皇额娘,儿臣死了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您了?可是儿臣不想离开您。”
这句话说得瑕月眼泪都快出来了,紧紧抱着永琰道:“别听那些人胡言,你不会有事的,皇额娘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的病,你不会死,快别哭了。”
在她的安抚下,永琰止了泪,佝偻起小小的身子极力忍那一阵阵的绞痛,过了一会儿,宫人端了煎好的药进来,瑕月亲自喂着永琰喝下去,勉强喝了半碗,结果全吐出来了,一点用都没有。
冬意见状,让人赶紧换个方子再去煎药,虽知希望渺茫,但怎么着也得试一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此时,一直未曾说过话的宋子华道:“娘娘,可否让臣再为十五阿哥把一下脉?”
瑕月当即点头,让开一些以便宋子华把脉,后者手指停留在永琰手腕,闭目细细诊着,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道:“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在命冬意好生照顾永琰后,瑕月扶着齐宽的手来到一旁的书房中,急切地道:“可是找到了医治永琰的法子?”
宋子华摇头道:“没有,之前娘娘问臣是否确定十五阿哥的怪病是由蛊虫引起,臣现在可以回答娘娘,不是。”
“为什么?”锦屏疑惑地道:“之前不是宋太医您自己说那药丸里的东西是蛊虫吗,怎么一晃眼又不是了?”
宋子华凝声道:“那东西确实是蛊虫无疑,但不见得就在十五阿哥体内。”
瑕月盯着他徐徐道:“你是说,蛊虫归蛊虫,永琰归永琰,两者并没有联系在一起?”
“不错,当年娘娘中蛊之时,臣曾为娘娘把脉,当时觉着娘娘脉象除了虚弱之外,还有一种缓慢而规律的跳动,直至遇到陶安,臣方才知道,原来那是蛊虫的心跳,但凡被中蛊之人,都会出现这样的脉象;但臣几次替十五阿哥诊脉,都没有这样的跳动,所以应该不是中蛊。”
锦屏听得一阵头晕,“照你所言,十五阿哥确实只是得了无人见过的怪病,与惠贵妃无关?既是这样,她藏那恶心的蛊虫做什么?”
齐宽想一想道:“或许蛊虫只是她其中一种手段,而并非全部。”
瑕月眸光一动,望着宋子华道:“那永琰的病”
宋子华叹了口气,摇头道:“暂时还查不出来是什么病,请娘娘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会想办法救治十五阿哥。”
这一次,永琰病发的时间不长,晌午过后便渐渐止住了,在他沉沉睡去后,瑕月回了正殿,在扶她坐下后,齐宽想起一事,一拍脑袋道:“瞧奴才这记性,竟忘了让宋太医仿制一粒药丸,奴才现在就去与宋太医说。”
瑕月唤住他道:“不必了。”
齐宽停下脚步,疑惑地道:“可若是不将药丸送回去,只怕知春会遭惠贵妃怀疑。”
瑕月摇头道:“已经不要紧了,你之前的猜测固然有可能,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等齐宽言语,她又道:“设法寻个机会让知春过来一趟,本宫有些话要亲自问她。”
在他们为了永琰的病头疼之时,如今已贵为大将军福晋的阿罗出现在永和宫,恭敬地道:“臣妇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夏晴亲自扶起她,嗔怪道:“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吗,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就唤本宫姐姐,你怎么总是不听。”
第三十五章 阿罗()
“是,姐姐!”笑着应了一句后,阿罗自随行的侍女手中接过锦盒,打开后,里面摆放着一盏盏颜色鲜红的血燕,“这是我自一位南方来的商人手中购得,我上次入宫之时,见姐姐日夜操劳宫中之事,很是辛苦,所以特意带来给姐姐补身,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你送的东西,本宫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说起来,内务府上次送来的血燕正好用完了,新的一批血燕还没到,本想着先用一阵子官燕,没想到你就送来了,真是巧得很。”说着,她笑道:“那本宫就不与你客气了。”
“姐姐要是与我客气那才让人不开心呢。”在将血燕交给宫人后,阿罗道:“话说回来,再多的补品也不及自身休养来得重要,我知道宫中事情众多,但姐姐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夏晴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这些本宫何尝不知道,只是宫中那么多事,总得要有人来打理。”
“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姐姐只是协理六宫,真正掌管六宫的皇后娘娘,您又何必什么事情都揽上身。”
夏晴惊讶地看了阿罗一眼,“难道你没有听说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本宫还以为你今日入宫是为此而来。”
阿罗疑惑地道:“我之前身子不适,一直在家安养,对于外界的事知之甚少,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晴将十五阿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沉声道:“十五阿哥已经发病两次,太医却始终没有寻到医治的法子,皇后娘娘为了十五阿哥的事日夜忧心,哪里还有心思管宫中之事。”
小寿子轻声道:“主子,是三次,奴才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十五阿哥又犯病了。”
一听这话,夏晴立刻紧张地问道:“要紧吗?太医去了没有?”
“听说这次发作得不算利害,只是半天功夫便止住了,凑巧那个时候宋太医就在坤宁宫中,正好可以照顾,不过之前太医留下的那些药方都没起什么作用。”
夏晴叹然道:“本宫也猜到不会有用,唉,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怪病。”
阿罗急切地道:“宫中那么多太医,当真没有法子吗?”
夏晴苦笑道:“若有法子,那些太医岂会藏着掖着,皇上可是说了,要是治不好十五阿哥,就问罪整个太医院。”
阿罗紧紧攥着帕子,慌声道:“那那十五阿哥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夏晴摇头道:“本宫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怪病每发作一次,十五阿哥的身子就会虚弱几分,他又还那么小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听得这话,阿罗哪里还坐得住,起身道:“姐姐,我想去坤宁宫看看,可以吗?”
夏晴颔首道:“去吧;见了皇后娘娘多劝着一些,让她别太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阿罗应了一声,一心惦念着要去坤宁宫探望永琰的她并未留意到夏晴嘴角那丝冷笑。
在阿罗走后,翠竹轻声道:“主子,奴婢今日去点查的时候,发现”
夏晴抬手道:“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总算是没白费这几年的虚伪作戏。”停顿片刻,她又道:“从现在起,给本宫好生盯着她,仔细着些,别让她给发现了;另外”目光在宫人捧在手中锦盒上扫过,凉声道:“再请崔太医来好生查一查这盒血燕。”
小寿子眼皮一跳,低声道:“主子,您怀疑傅福晋在上面动手脚?”
夏晴凉声道:“以往她过来,总是明着暗着地指本宫不该为皇上择选吴氏等人,这次却半句未提,还一个劲地让本宫保重身子,甚至特意送那么一盒血燕过来,究竟之间对本宫如此关心,小寿子,你觉着正常吗?”
小寿子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被主子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不对劲,只是傅福晋是您的嫡亲妹妹,她应该不至于做出对您不利之事。”
夏晴弹一弹青葱似的指甲,凝眸道:“她是本宫的妹妹不假,但你别忘了,她以前是在谁手底下做事的,论感情,她与那位可是较本宫深多了,只要那位开口,怕是要她杀了本宫也会答应。”停顿片刻,她又道:“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正是要紧关头,本宫不想有任何失误。”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在小寿子去请崔太医之时,阿罗已是来到了坤宁宫,一见到瑕月,她顾不得行礼便急切地道:“主子,奴婢听说十五阿哥刚才又发病了,他现在怎么样?”虽已贵为大将军福晋,但在瑕月面前,阿罗还是习惯用以前的称呼。
“刚刚已经安稳下来,暂时没事了。”在阿罗松气之时,瑕月道:“去过永和宫了吗?”
“奴婢就是刚刚从永和宫过来。”说着,阿罗压低了声音,神色复杂地道:“主子当真认为此事与姐姐有关?”
“如今已经不是本宫认为有关了。”瑕月的话令阿罗粉面一白,声音微颤地道:“这么说来,主子您是找到证据了?”
“算是吧。”这般说着,瑕月拉过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带着一丝无奈道:“本宫知道你不愿相信,本宫又何尝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阿罗,她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透明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坠落于手背,那样的烫,让她恨不得立刻抽手离去,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事情的发展不会就此停止,一切依旧会朝着她最不愿见的方向发展。
许久,阿罗抹去残留在脸上的泪水,哑声道:“奴婢明白,刚才去永和宫的时候,奴婢照着按着主子的吩咐,假装不知这件事,并且送了一盒血燕给姐姐,她也收下了,只是不知姐姐会不会用。”
瑕月摇头道:“以她如今的性子,除了和嘉还有小寿子他们几个之外,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在内,毕竟你可是从本宫身边出去的,怕是你一走出永和宫,她就让崔太医来检查那盒燕窝了。”这几年经常出入永和宫,显然已是成了夏晴的心腹。
第三十六章 漏夜来见()
阿罗不解地道:“既然主子都知道,为何还要让奴婢这么做?”
“不仅今日要这么做,接下的一段时间都要如此,你每隔几日就去一趟,每次都带一些东西去,记着,千万不要动任何手脚。因为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她。”
待得听瑕月说完她的计划后,阿罗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颤声道:“主子,真要这么做吗?”
瑕月叹然道:“如果还有第二个办法,本宫绝不会这么做,说句不好听的,本宫已经被她逼到了悬崖边,无路可走。”
听着她的话,阿罗咬一咬牙,低声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按主子的吩咐行事,不过主子您自己也要小心,变得并不止是惠贵妃,还有”她徐徐吐出两个字,“皇上。”
瑕月神色微微一黯,道:“本宫心中有数,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阿罗在看望过暂时无恙的永琰后离去,在她走后,瑕月一直没有说话,夏季的幕色总是来得很迟,瑕月站在宫院中望着天边被夕阳染得流光溢彩的云霞,有蜻蜓扇动着透明的翅膀飞舞在四周。
齐宽随手抓住一只飞近到身边的蜻蜓,一边逗弄着它细细的足一边道:“天气这么闷,待会儿怕是有一场雷雨。”
“下一下雨也好,省得总是这么热。”这般说着,瑕月突然感慨地道:“不知这样的落日,本宫还能看多久。”
齐宽听出她话语间的伤感,怕她心中难过,笑道:“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自然是要看足一千年。”
锦屏也听出了这份伤感,顺着齐宽的话打趣道:“千年之后,可以再去慈宁宫看足一千年,顺道让奴婢们也沾沾主子的光。”
瑕月收回目光,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何时学得这么会贫嘴?”
“刚才的话确是奴才们贫嘴,但”齐宽敛了嘴边的笑意,正色道:“奴才相信,如今这些风雨很快就会过去,任谁都不能动摇主子的地位!”说着,他松开捏着蜻蜓的手,后者一去了束缚,连忙挥动透明的翅膀再次与同伴一起飞舞在空中,“就如这只蜻蜓,虽然会被束缚一时,但最终仍是会自由自在地飞舞在空中。”
锦屏接过话道:“不错,那么多大风大浪主子都平安度过了,奴婢相信这一次也是如此。”
瑕月笑一笑道:“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言罢了,倒是惹出你们这么多话来。好了,不说这些了,去看看晚膳备好了没有,本宫有些饿了。”
齐宽猜的没错,晚膳刚过,雨滴便落了下来,很快化为一场倾盆大雨,冲刷着尚余几分炎热的地面。
晚膳过后,瑕月取了一卷书在窗下看着,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更未到便止住了,锦屏听着外面的打更声道:“主子,很晚了,奴婢侍候您歇息吧。”
瑕月正要点头,齐宽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轻声道:“主子,知春来了。”
瑕月精神一振,连忙搁下手中的书卷道:“快让她进来。”
随着齐宽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