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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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医满面惭愧地低着头,他也觉得奇怪,十五阿哥痛成这个样子,体温又那么高,不可能没事,可不论他怎么诊,脉象除了稍有急促之外,一切正常,实在是诊断不出。
齐宽道:“主子,可要奴才去请宋太医过来?”
“立刻去。”得了瑕月的话,齐宽赶紧离去,在他走后,永琰腹中的痛楚似乎缓和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翻滚,但体温仍是很高,敷在额上的帕子过不了多久就变得温热起来。
刚到太医院不久的宋子华听得永琰得了安太医诊不出来的怪病,不敢怠慢,急忙随齐宽一道过来,朝瑕月匆忙行了一礼后,便为永琰诊脉,手指刚一碰到后者细小的手腕,便立刻皱起了眉,与安太医一样,诊了许久方才松开手。
“如何?”对于瑕月的询问,宋子华摇头道:“回娘娘的话,臣诊不出来。”
听得这话,安太医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并非他医术不济,十五阿哥确是得了他们所不知道的怪病。
那厢,瑕月愕然道:“你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超绝,怎可能诊不出来?”
“惭愧,但臣观十五阿哥脉象,除却有些快之外,确实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病症。”他的回答与刚才安太医所言相同。
瑕月摇头道:“这不可能,永琰刚才腹痛打滚,体温又这般高,怎可能没病,你且再替十五阿哥诊一次脉。”
宋子华自己也是满腹疑问,当即答应一声,再次替永琰诊脉,结果仍然与刚才相同,只能开了一些去热安神的药给永琰服用。
在喝了两剂药后,永琰的烧慢慢退了下去,也没有再出现腹痛的情况,令瑕月松了一口气;然仅仅太平了两日,第三日夜里再次出现腹痛发烧,永琰难受得一直哭,嗓子都哭哑了。
虽然永琰并非瑕月亲生,但养了这么多年,早已与亲生骨肉无异,看到他小小年纪受这样的痛苦,也是难过得直掉泪。
这一回,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了,轮流替永琰诊脉,结果都不曾找出永琰腹痛发烧的病因,开的那些药,勉强灌了半碗就全部吐了出来,永琰的怪病令一众太医皆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得到齐宽通禀的弘历快步走了进来,在他后面还跟着由宫女一跃而成为兰贵人的吴氏。
弘历一进来便问道:“永琰怎么样了?”他这几年虽然性子有所变化,但对子嗣仍是颇为关心。
瑕月起身行了一礼,涩声道:“启禀皇上,所有太医都诊不出永琰得了什么病,无法对症下药!”
第三十章 怪病()
“怎么会这样”弘历喃语了一句,快步来到永琰身前,抚着他满是泪痕的滚烫脸颊道:“别怕,皇阿玛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永琰勉强睁开眼睛,一边哭一边道:“皇阿玛,儿臣儿臣疼,好疼!”
“没事,太医都在呢,很快就没事了。”说罢,弘历眸色阴沉地扫了众太医一眼,最后停在宋子华身上,“你是太医院的院正,连你也诊不出来吗?”
宋子华硬着头皮拱手道:“启禀皇上,臣等皆已经尽力,无奈十五阿哥脉象正常,且除了腹痛与发烧之外,再无其他病症,臣等实在是诊不出十五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随弘历一道进来的吴氏撇一撇唇,漫然道:“臣妾还以为太医院的院正会多利害,原来也只是浪得虚名,眼看着十五阿哥受苦却束手无策,这样的人,养在太医院中何用,依臣妾说,一个个都该抓起来重重问罪。”
瑕月冷冷瞥了吴氏一眼,道:“皇上,世间病症何止千千万万,纵然华陀在世,扁鹊重生,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医尽天下人;臣妾以为,如今最要紧的是查出永琰得的是何病,从而加以医治。”
“不错。”弘历点一点头,对一众太医道:“皇后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若治不好十五阿哥,朕要你们人头落地!”
众太医赶紧答应,命人从太医院搬来医书紧张地翻阅着,希望可以找到与永琰相同的病症,以便医治。
这个时候,永琰似乎痛得越发利害,竟然翻起白眼来,同时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宋子华连忙道:“不好,十二阿哥必是痛得太利害,咬到了舌头,得赶紧让他松开,否则怕是要咬断舌头。”
瑕月离着永琰最近,听得这话,连忙用力捏着永琰的脸颊,想要迫他松口,无奈永琰咬得极紧,双颊被捏得通红也不曾松口。
时间拖得越久,对永琰就越不利,瑕月情急之下手指伸入永琰口中,用力掰开上下颌,这么一来,永琰舌头倒是松开了,却把瑕月手指给死死咬住,后者怕伤到永琰,不敢抽出,只能任由他咬着。
这个时候,宋子华已是抽出银针在永琰身上射着,这套针法是他从一本古医书上学来的,对于缓解痛苦很有帮忙。
在他施完针后,永琰痛苦稍缓,咬着瑕月手指的牙齿一松,后者连忙趁机抽出了手指,同时将另一只手上拿的帕子塞入永琰口中,以免再出现与刚才一样的事。
做完这一切,瑕月才有机会看自己指上的伤,这么儿一会儿功夫,已是被咬了一圈深深的牙印,其中有几个牙印已是渗出血来。
瑕月正要说话,手已是被弘历握住,后者仔细看了一眼,道:“赶紧拿白玉生肌膏来。”
有一位太医药箱中正好有,赶紧呈了上去,弘历亲自取了药膏替瑕月抹了厚厚一层,又拿纱布裹好后,道:“你怎么这样鲁莽,也不怕伤了自己。”
虽然是责怪的话,却带着几分怜惜,令瑕月一阵恍惚,这些年来,她与弘历之间争执渐多,像这样的温情与关情却是越来越少,少到她几乎都快忘了
“刚才形势危险,臣妾没来得及想这些,臣妾受些伤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永琰没事。”
弘历默默望着她,眼眸中似有温情闪过,正自这时,吴氏上前道:“十五阿哥虽自幼没有额娘在身边,幸好有娘娘您肯垂怜于他,这会儿还为了救十五阿哥受伤,您待他可真好。”
瑕月淡淡道:“既然皇上将他交给本宫抚养,本宫自然要待他好。”
吴氏被她堵了话,心头气恼,不过她虽得弘历宠爱,毕竟只是一个贵人,不敢太过放肆,努力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此时,外头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夏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匆匆行了一礼,声音微喘地道:“十五阿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弘历望着床榻上面色痛苦地永琰,沉声道:“只知永琰腹痛发烧,是何病,该如何医治,如今都不知道。”
夏晴缓了口气道:“怎么会这样,十五阿哥平日里身子不是一直很好吗?”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瑕月,“娘娘可知此病是因何而起?”
瑕月摇头道:“三日前,永琰曾出现过相同的症状,本宫当时就请了太医来看,与现在一样,也是查不出任何病因,后来腹痛自己止住了,烧也退了,本宫以为没事了,哪知今日又出现,且比上次更加可怕;至于因何而起,本宫也不知晓。”
夏晴担心地道:“十五阿哥才这么小,如何能受得这样的折磨,皇上,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十五阿哥!”
弘历安慰道:“太医已经在查医书了,相信很快会查出永琰所病之病。”在他们言语之时,胡氏也到了,皆在此处陪着永琰。
医书在耳房中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太医们一刻不停地翻阅着,无奈始终找不到永琰这样的病症。
如此足足痛了大半夜,永琰的腹痛开始渐渐消去,之后开始退烧,与上次的顺序一样。
待得永琰沉沉睡去之时,天色差不多也亮了,弘历仔细地替永琰掖好被角,对面有忧色的瑕月道:“你也累了一夜,这会儿永琰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快去歇着吧。”
瑕月摇头,满面忧色地道:“臣妾不累,臣妾只担心永琰,万一万一再有下一次,可如何是好?”
弘历抚着她的肩膀道:“太医一定会医好永琰的,你别太过担心了,听朕的话,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冬意他们看着,不会有事的。”见瑕月不语,他又道:“你身子才刚好了一些,可别再把自己熬病了。”
在此处陪了一夜的吴氏忍着嘴边的哈欠,道:“娘娘您就听皇上的话去歇着吧,否则皇上不止要担心十五阿哥,还得担心您。”
夏晴轻声道:“娘娘要是放心不下,臣妾代您在这里陪着十五阿哥。”
瑕月眸光微闪,道:“罢了,让冬意他们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惠贵妃也陪了一夜,快回永和宫去吧。”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弘历,“臣妾这就回去歇息,皇上您也快去更衣吧,莫要误了上朝。”
第三十一章 得病之前()
弘历点一点头,“朕心中有数,你快回去吧,睡醒之后,记得让锦屏给你换药,还有,伤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要沾水。”
在瑕月一一答应之后,他方才带着吴氏等人离去,在他走后,夏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永琰,道:“娘娘别太担心了,十五阿哥乃是大福之相,一定会平安度过此劫。”
“希望如此。”这般说着,瑕月道:“劳惠贵妃在这里守了一夜,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夏晴笑道:“娘娘说得哪里话,十五阿哥虽养在坤宁宫,臣妾却也将他当成亲子一般看待,如今他得了怪病,臣妾在这里守夜是应该的,想来颖姐姐也是一样的心思。”
瑕月点头道:“本宫明白,有你们这样疼爱永琰,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夏晴笑一笑,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晚些再来看望十五阿哥。”
待她走后,胡氏轻声道:“十五阿哥这个病得的这般蹊跷,只怕不是咱们想得那么简单,再加上如今宫中形势复杂,娘娘您要当心。”
瑕月点一点头,道:“贵妃若是还撑得住,晚一些再走。”
对此,胡氏自是答应,亲自扶了瑕月来到正殿,待得各自落座后,瑕月对锦屏道:“去传冬意过来,十五阿哥那边,你亲自看着。”
在锦屏退下不久,冬意走了进来,屈膝道:“奴婢见过主子,见过颖贵妃。”
瑕月抿了一口浓茶,驱去几分倦意,“冬意,你一入宫就在本宫身边侍候,后来十五阿哥来了此处,本宫就将他交给你,让你贴身侍候十五阿哥,这四年来,总算你没有让本宫失望,何以这次如此大意?”
一听这话,冬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一丝哭腔道:“奴婢一直很仔细地照顾十五阿哥,一应吃食都特别小心,手上沾了脏东西也立刻洗净,奴婢自己也想不明白,十五阿哥为何会得病。”
瑕月盯着她道:“你好生想一想,十五阿哥得怪病之前,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冬意连连点头,努力思索着永琰这些日子以来的行踪,一日复一日地往前翻着,在说到四月二十这一日时,一直不曾说过话的胡氏忽地道:“慢着,你说那日在万春亭中曾遇见和嘉公主?”
“是,奴婢带十五阿哥去御花园玩耍的时候,正好碰到和嘉公主在那里赏花,和嘉公主逗十五阿哥玩了一会儿,还给了一块桂花糕吃,这件事奴婢当日回来就禀告皇后娘娘了。”
瑕月点一点头,让冬意继续说下去,在说到病发前半个月的时候,冬意的记忆开始出现模糊,无法再完整描述那一日的情景,只能说出一些零碎的事情。
瑕月见问不出什么线索,示意她退下,在冬意快要退到门槛处时,胡氏突然出声道:“当日在万春亭中,和嘉公主可有食用桂花糕?”
冬意不解她问这句话的意思,想了一会儿道:“奴婢记得刚踏进亭子的时候,和嘉公主正好就在吃桂花糕。”
“行了,你下去吧。”在冬意走后,胡氏凝声道:“娘娘,据冬意所言,十五阿哥这些日子唯一在外面吃过的,就只有和嘉公主的桂花糕,会不会……是那块糕点出了什么问题?”
瑕月眸光一闪,凝声道:“你怀疑和嘉?”
“不,臣妾怀疑的是另一个人。”停顿片刻,她道:“有一件事情,十二阿哥曾让臣妾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娘娘,但眼下看来,还是与娘娘说一声的好。”
瑕月抚过袖间繁复的花纹,淡淡道:“可是夏晴与三阿哥暗中勾结一事?”
胡氏一惊,诧异地道:“娘娘如何知晓,难道十二阿哥他……”
瑕月摇头道:“永璂没有说,是本宫自己揣测出来的。”说着,她轻笑道:“难道颖贵妃真觉得本宫病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得这话,胡氏脸上的诧异化为了笑容,“看来娘娘还是与以前一样,事事皆在心中,没有任何人与事能够瞒过您。”
瑕月轻叹一声,“事实上,她已经瞒过了本宫,不知不觉间令本宫变得如此被动,本宫真是小觑了她。”
“其实关键在于皇上,臣妾实在想不明白,这几年皇上怎么就对她言听计从,毫不怀疑呢?”
瑕月眸光微闪,道:“且先不说这个了,永琰一事,你怀疑是夏晴所为?”
胡氏点头道:“不错,既然她可以勾结三阿哥,借叛军之手加害十二阿哥,那暗中加害十五阿哥,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但依冬意之言,夏晴当日并不在万春亭中,而且那碟桂花糕和嘉也曾吃过,所以除非和嘉是她的同谋,否则不可能算准和嘉会拿哪一块桂花糕给永琰,从而下药。”
胡氏思索道:“和嘉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她虽偶尔爱使些小性子,但禀性纯良,心思单纯,绝不可能助其母为恶。”说着,她轻叩着扶手,满面疑惑地道:“可若不是她,还会是谁呢,又或者说十五阿哥得的,当真只是一场不明情由的怪病。”
瑕月徐徐道:“又或者……她连自己亲生女儿都算计在内!”
胡氏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骇然道:“这……这不可能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总不至于为了加害十五阿哥,连唯一的女儿也加害;再说,也没听闻和嘉公主有得怪病啊?”
瑕月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