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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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雁儿闻言,神色激动地啐道:“我呸!救命恩人她怎么配得起这四个字!”
永璋仔细打量了乔雁儿一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皇额娘有这么大的恨意。”
乔雁儿冷笑道:“我本姓叶赫那拉氏,明白了吗?”
永璋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就是叶赫那拉氏一族逃走的三小姐?”
“不错,就是我!”乔雁儿咬牙道:“我本是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一夜之间沦为逃犯,吃尽苦头,甚至卖身青楼,而这一切,都是拜妖后与狗皇帝所赐,你说,我该不该恨他们?!”
永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这么说来,之前在宫外的相遇,是你刻意安排的?还有万花楼之事?”
“哼,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般说了一句,乔雁儿缓缓讲述起她的事情来,当日,她们一家被弘历下旨处斩,她因为在乡下老宅养病,得以在侍卫赶到之前逃走,躲开杀身之祸。
之后,她化名乔雁儿,一路东躲西藏,从北方逃到南方,她逃出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不少银子,但她本是养在深宅的千金小姐,不知世间疾苦与险恶,逃出来没多久,便被一名骗子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银子,还险些被其强ba,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她已是身无分文,只能当了身上的首饰勉强凑了些银子。
这一路逃亡,令她对弘历与瑕月的恨意越来越深,发誓终有一日,要将他们加诸在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讨回来;在大仇得报之前,她一定要活着,活下去!
有一日,她在破庙过夜的时候,遇到一名男子,二人攀谈之时,乔雁儿得知此人来自苗疆,他养有一只已至产子期的疳蛊,此蛊可以吸尽宿主鲜血,杀人于无形,非懂蛊之人,断然查不出原因。
虽然乔雁儿当时还在逃亡之中,根本没有能力报仇,但听到这个疳蛊的威力时,仍是为之心动,想要问他买来这条疳蛊,那男子想是肯卖,但开价五百两,而乔雁儿身上,连五两都拿不出。
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但乔雁儿不甘心,仇恨蒙蔽了她的理智,竟然提议卖身青楼,以付他银两,沉浸在恨意中的她,全然没有想过,若不能接触弘历或是瑕月,她就算手握疳蛊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他们已是处在杭州府的地界,天一亮,便来到杭州府最大的青楼,也就是万花楼。
乔雁儿出身官官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甚是美丽,那个林嬷嬷一见之下就欢喜的不得了,当即拿了五百两给那男子,将乔雁儿买了下来。
永璋打断她的话,“这么说来,林嬷嬷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自愿,而非被人强卖入万花楼?”
“不错。”乔雁儿冷笑道:“林嬷嬷没有撒谎,不过那又如何,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皆认为我说的才是真话。”
永璋沉声道:“林嬷嬷以为自己买来一棵摇钱树,其实是张催命符。”
“或许吧,不过她确实很有手段。”乔雁儿眸中浮起一丝恐惧,“我初时不愿听她的话学那些羞人的东西,可是我若不学,她就会各种不着痕迹,却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折磨,几番下来,我只能假意听她的话,然后伺机逃走,无奈林嬷嬷看得很紧,一连数月,都未曾寻到机会,反倒是接客的日子日渐临近。”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李代桃僵()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在青楼里卖笑的准备,岂料,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消息,说皇帝南巡,将会来杭州府。”她紧紧攥了双手,扬声道:“我卖身青楼,就是为了报仇,既然机会已经到了眼前,说什么也要搏一搏,所以后面的几天我更加听话,林嬷嬷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终于令她放松了警惕,得以有机会逃出来,结果”
“结果就那么巧的遇到了皇阿玛与皇额娘,并且引出官府与万花楼勾结的事,你不但重获自由,还得以留在皇阿玛身边,伺机行刺。”
“不错!”乔雁儿大声答应着,旋即又吃笑了起来,“也是老天有眼,救我的那个人,那么巧就是我的仇人;我趁着留在妖后身边侍候的机会,将虫卵放在她的茶里,先是噩梦,然后就是精血虚亏,头痛欲裂,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有多高兴,可是”她面色倏然变得狰狞可怖,咬牙切齿地指着永璋道:“你那个五叔,多管闲事,请来陶安,之后,又去猎什么虎,令我功亏一篑,实在是该死!”
永璋正要说话,忽地脸色一变,急切地道:“皇额娘精神错乱后,你曾去勤心殿侍候,这么说来,皇阿玛也中了你的蛊?”
乔雁儿冷声道:“我倒是想,可是狗皇帝小心得紧,并不喝我沏的茶,白白浪费了我一颗虫卵!”说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既是被你知道这一切,我难逃一死,不过你放心,我死后,一定会化为厉鬼,来找你们报仇,一定!”
永璋眸光复杂地盯着她,许久,他捡起地上的竹筒,对长顺道:“带她走!”
乔雁儿被长顺攥着一路走着,然令她惊讶的是,永璋并没有将她带回行宫,而是来到一处陌生的宅院前,她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永璋没有回答她的话,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待得来到前厅时,乔雁儿看到一个头发灰白之人,她曾在行宫见过这个人,听其他人说,此人叫高斌,是江南河道总督,深得弘历信任。
看到永璋进来,高斌起身拱手道:“下官见过三阿哥,不知”
未等他说完,永璋已是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高斌先是一怔,旋即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仔细打量了乔雁儿一眼,道:“她就是对皇后下蛊之人?”
永璋颔首道:“不错,而且你猜对了,她本姓叶赫那拉氏,是你说的三族之一。”
“叶赫那拉氏”高斌喃喃重复了一句,道:“此族只有一人逃走,就是在乡下养病的三小姐,看来,就是你了。”说着,他将再次看向永璋,道:“三阿哥,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永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许久,他咬牙道:“一旦这样做了,你我都会没命的,那日,若非皇祖母拦着,方简他们早就已经没命了。”
高斌嗤笑道:“难道三阿哥以为,咱们将乔雁儿交给皇上,就会有生路了吗?你太天真了,以前皇后无子,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但现在,她有了十二阿哥,为了让十二阿哥继承皇帝,一定会设法扫除所有障碍,很不幸,你就是障碍之一。”
永璋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这个时候,乔雁儿已是听出了端倪,试探地道:“你们也想要对付皇后?”
高斌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同盟。”
听得这话,乔雁儿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激动地道:“这么说来,你不会将我交给那个狗皇帝,也不会将我的事说出去?”若是这样,她就还有机会为家人报仇。
高斌微微一笑,道:“本官自是没问题,就看三阿哥如何选择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雁儿立刻将目光投向永璋,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如此一直等到日影偏西,永璋方才开口道:“这一次,我们固然可以不说出去,但以皇阿玛的性子,不查到下蛊之人,是不会罢休的,我们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
乔雁儿急切地道:“陶安!只要没有了这个人,就没有人知道是我下的蛊。”
高斌摇头道:“莫说陶安现在在行宫,我们很难寻到机会下手,就算真有机会,也不能动手。”
乔雁儿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皇阿玛为派人盯着陶安。”永璋代答道:“在下蛊之人没有找到之前,陶安是唯一可以对抗蛊虫的人,皇阿玛是不会让他有事的,一旦我们动手,就等于暴露了自己。”说罢,他对高斌道:“既不能杀陶安,又要保全乔雁儿,这可不是什么易事。”
“是不容易,不过也不至于没有法子。”高斌笑容诡异地道:“三阿哥有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中的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永璋在重复念了几遍后,明白了高斌的意思,“你是说,让其他人代乔雁儿死?”
高斌点头道:“不错,如此一来,皇上就会以为下蛊之人已死,从而停止追查这件事。”
“这倒是一个法子,不过”永璋蹙眉道:“找谁合适呢?除了乔雁儿之外,余下的人,都是皇后从京城带来的老人,若是寻不到适合的理由,只怕皇阿玛不会相信。”
高斌思索半晌,道:“我记得上次在皇后身边见到一个面生的太监,好像是叫江丰,他不就挺合适的吗?”
永璋眼皮微微一动,当即摇头道:“不妥,此人我知道,虽说在皇后身后不久,但在宫中也有几年了,要说他突然起了歹心谋害皇额娘,实在有些不通。依我说要想真正李代桃僵,不止要担下下蛊的罪名,还要担下叶赫那拉氏唯一活口之名。”
高斌心思转得极快,瞬间便明白了永璋的意思,颔首道:“不错,这样才可永绝后患,阿哥年纪轻轻,就想得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深远,真是难得。”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替死鬼()
“高大人过奖了。”永璋谦虚了一句后,又回到之前的话题,“要做到这一点,就一定要是她年龄相仿,且初来不久的宫女。”
高斌摩娑着下巴道:“叶赫那拉氏一族被问罪至今不到半年,而在这半年间,宫中并不曾采选过宫女,而且每一个宫女入宫之前,都要细查家世,要动手脚实在不易,更不要说留给咱们的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了。”
永璋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并没有周全的计划,听到高斌这么说,不由得拧紧了双眉,“依高大人所说,是不行了?”
高斌微笑道:“若是在京城,此事确实行不通,但这会儿是在行宫,遍布在行宫中的,除了从京城带来的宫女,还有杭州府自民间征调的女子,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凑巧的是,这些征征调女子的名册,江南知府以上的官员手中都有一份,我恰好也有,当初是为了督查这些女子,以防是天地会乱党,如今却给我们寻了方便。”说罢,他命白华去拿名册拿来,从中挑选了一名只剩下母亲在世,并在御膳房做事的阿莲。
待得合起名册后,永璋道:“那此事就一切拜托高大人了。”
“行宫外的事,我自然会布置妥当,但行宫内的事,就要靠三阿哥了。”
永璋知道他的意思,攥紧手里的竹筒道:“放心,我会设法将疳蛊放在她屋中。”
“这样还不够!”高斌凉声道:“下蛊一事,关系重大,皇上一定会亲自审问,久问之下,若是起疑,咱们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让她”在永璋的注视下,他一字一字道:“畏罪自尽!”
永璋豁然自椅中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你要我杀人?!”
高斌神色淡然地道:“三阿哥这么激动做什么,杀人又不是头一回了。”
“话虽如此,但”不等永璋说下去,高斌已是道:“三阿哥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狠之时,就要狠下心,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坏了大事。”
不得不说,高斌很擅长鼓动人心,永璋在一番挣扎后,咬牙道:“罢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高斌有些兴奋地道:“三阿哥如此英明果断,定可成大事!”
既是有了决定,永璋也不拖泥带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明日可就是皇阿玛的五日之期了。”
“你们为什么如此恨皇后?尤其是三阿哥,您不是皇后的儿子吗,怎么也”乔雁儿疑惑地问着,从刚才他们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对瑕月的恨,比自己只多不少,为了对付皇后,他们甚至可以杀害无辜之人。
“闭嘴!”永璋厉声打断乔雁儿的话,咬牙道:“你听清楚,我不是她的儿子,叫皇额娘,是因为宫中的规矩!”
“可是”不等乔雁儿再问下去,高斌已是道:“你只要记着,我们与你一条阵线的人便可以了,余下的事情不要多问。”
“那我们就先回行宫了。”在永璋欲带着乔雁儿回去之时,高斌忽地唤住他道:“三阿哥,让乔雁儿晚一些再走,以免被人看到你们在一起,从而起疑心;另外,请借一步说话。”
“那好吧,让她晚一个时辰再回行宫。”在与高斌一起走出前厅后,永璋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已经查到和亲王是如何请来的陶安了。”如此说着,他附在永璋耳边,将白华从武滔口中套来的话讲述了一遍,旋即道:“此事我不便插手,只能请三阿哥想法子将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了。”
“知道了。”永璋冷笑道:“五叔这份情可真是深得令人感动,就不知,他能否感动得了皇阿玛了。”
在送永璋走后,高斌折身回到屋中,对站在一旁的乔雁儿道:“蛊虫是苗疆盛行之物,你一个官宦出身的弱女子,从何处得来此物?”
待知晓了事情的缘由后,高斌恍然道:“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了你。”停顿片刻,他又道:“看来你恨极了皇上与皇后。”
乔雁儿激动地道:“何止是恨,我恨不能饮他们的血,啖他们的肉,以报灭族之仇!”
“本官明白你的心情,本官的爱女也是被他们二人生生害死,最可恨的是,他们足足欺骗了本官十余年。”
乔雁儿讶然道:“你的女儿?”
“不错,我的女儿在十余年前,因病薨逝,谥号为慧贤皇贵妃!”高斌怆然一笑,“听到这个谥号,你是否觉得她享尽了荣华富贵与君王的恩宠?”不等乔雁儿言语,他又道:“本官之前也一直这么以为,直至这次南巡,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有得病,而是被皇帝与那妖后下药生生毒死的!”
乔雁儿骇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他他连自己的妃子也害?”
高斌重重哼一声,“他有什么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