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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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风听得这话,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他奉命看守永寿宫,若魏静萱在此期间出了什么事,他免不了要受罚。
香菊急忙点头,带着他直奔倚梅轩,魏静萱被降为答应后,便从正殿搬回了这倚梅轩。
李季风一踏进倚梅轩,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至于魏静萱则匍匐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条白绫打了结挂在梁上。
他疾步走过去,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见答应,蹲下身将之转了过来,只见其罗衫半解,一侧香肩露在外面,连忙别过头,唤道:“魏答应?魏答应?”
李季风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见魏静萱答应,反倒是他自己觉得越来越热,身子甚至冒出细微的汗意来;按说这都已经是深秋了,怎么还会这么热呢,难不成是因为屋子不通风之故?
想到这里,李季风道:“香菊,立刻将门窗打开,好让屋子通通气!”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香菊答应,转头望去,只见香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门也悄无声息的关了起来。
“刚才还那样担心魏答应,怎么这会儿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李季风疑声说了一句便欲离开,然刚走了几步,但听到身后传来低喃之声,当即停下脚步,垂目道:“魏答应醒了?”
回应他的是低泣喃语之声,“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左右这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一了百了。”
李季风忍着身上的燥热,劝说道:“魏答应切莫冲动,寻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令您家人难过伤心。”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反而身后传来凳子摔倒的声音,李季风怕会闹出人命来,顾不得避讳,转身将已经站上凳子的魏静萱拉了下来,后者被他这个举动刺激,激动地道:“放开我,让我死!”
肌肤的碰触令李季风越发燥热难受,但他不敢放开魏静萱,以免后者又寻短见,“蝼蚁尚且偷生,您又何故如此!”
魏静萱哭得梨花带雨,泣声道:“我不想再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你可知自从被禁在这里后,每一日对我来说,有多么漫长吗?我受不了,一日也受不了了!”
李季风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魏静萱香肩上移开,哑声道:“可若是死了,您就再也见不到家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这句话令魏静萱停止了挣扎,抬眼含泪望着李季风,低语道:“皇上他还会记得我吗?”
“记得,一定还记得。”李季风只想赶紧劝服了魏静萱,他好离开,总觉得这身子越来越不对劲。
“你骗我!”魏静萱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道:“皇上早就忘了我,否则怎会一直不闻不问地将我囚禁在这里,连一面都不愿见。”说到此处,她忽地抚着脸颊哽咽道:“我我是不是已经变得很丑很老了,所以皇上才不愿见我?”
“没有,魏答应秀美绝伦,一点也不”话未说完,魏静萱已是拉起他的手放在脸颊上,急切地道:“你摸摸,是不是丑了?有没有皱纹?!”
李季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同一时刻,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慌得他几乎不能自己,连忙抽回手道:“魏答应不可如此!”
魏静萱低头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垂泪喃喃道:“你连碰都不愿碰,看来我真的很老很丑了,既是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她再次欲寻短见。
李季风勉力控制住体内的邪火,实在不愿再碰触她,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魏静萱寻死,只能无奈地拉住她,勉强笑道:“魏答应不仅不老不丑,还貌美如花,是世间少有的佳人!”
魏静萱看到李季风双目通红,神色不自在,心知他已经着了当,再次握住他滚烫的手,依偎着脸颊道:“你说真的吗,没有骗我?”
望着那张娇艳的容貌,李季风神智一阵模糊,他用力摇着头方才有了一丝清醒,道:“自然是真的,属下怎敢骗魏答应,您是属下见过最美之人。”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淫乱宫闱()
魏静萱娇媚一笑,欣然道:“比皇后还要美吗?”
李季风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醒随着魏静萱这一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只是轻轻相扶的手不自觉收紧再收紧,口中低呐道:“美,比任何人最要美!”
魏静萱眼波流转,轻声道:“那你可会对我好?”
“会,我一定会对你好!”这一刻,李季风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欲火。
魏静萱望了一眼长几上不断有轻烟升起的纯银博山炉,在那博山炉中,她放了多于平日数倍,足以令任何人为之动情的宜悦香,斜身倚在他胸口,娇声道:“那我就放心了!”
本就欲火焚身的李季风得到她如此投怀送抱,哪里还忍得住,浑身犹如着火了一样,而怀里柔弱的身子,就是唯一能熄灭这场大火的人。
这一夜,李季风攀到了情的颠峰,但同时,他也犯了无可弥补的大错,待他清醒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季风披衣坐在床上用力敲着头,懊恼地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疯了不成?!”
他并不是一个沉迷女色之人,两年前娶妻之后,一直不曾纳妾,只专一相待,为何这次会如此冲动,虽说魏氏被禁于永寿宫,但她依旧是皇帝的女人,他怎么可以与之有了肌肤之亲,若是被人知道,不止他性命难保,怕是全家上下都性命难保!
正当他自责不已之时,一双玉臂从后面抱住了他,贴着李季风的背柔声道:“你不需自责。”
李季风身子一僵,抱来魏静萱的拥抱,转身跪地道:“属下玷污魏答应清白,罪该万死!”
魏静萱披衣扶起他,柔声道:“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必自责,相反,我还要谢你,让我再一次尝到被人疼惜怜爱的滋味。”
李季风不敢看她,低头道:“不管怎样,属下都犯下大错,实在无颜再面对魏答应。”说到此处,他狠一狠心,取过搁在一边的刀,紧握了刀柄,咬牙道:“属下愿以死谢罪!”
“不要!”魏静萱急忙按住他的手,切声道:“你若要死,我便陪你一起死,反正我本就不愿活着!”
“魏答应不可!”面对李季风的劝慰,魏静萱道:“若你想我活着,那你就先好好活着,切不可有事。”
他神色复杂地垂目道:“属下乃是大错之人,实在不值得魏答应如此厚待!”
“你值得!”这般说着,魏静萱捧起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道:“我不管今夜之事是对是错,总之我不后悔!”
她的言语,令李季风颇有些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魏静萱再次开口道:“那你呢,你后悔吗?”
李季风心中无疑是后悔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犯下此等大错,但望着魏静萱殷切的目光以及那张惹人生怜的容颜,“后悔”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你后悔?”在问这句话时,有泪水从眸中落下,划过有些苍白的脸颊。
见她落泪,李季风连忙抬手替她拭去,怜惜地道:“没有,我不后悔!”
魏静萱感动地道:“李郎,你真好!”
一声“李郎”令李季风心头一软,更忆起刚才她在自己身上曲意承欢,娇喃滴语的样子,不由得怜意大生,紧紧拥了她道:“好的那个人是你,明明是我犯了错,你却还要谢我!”
魏静萱娇语道:“能与你有这番情缘,就算要我立刻死了,我也愿意!”
听得这话,李季风想起之前的事,连忙道:“魏答应切莫要再在寻短见,您定要一切安好,如此属下也才能安心。”他自觉愧对了魏静萱,所以对她怜惜不已。
“一切安好”魏静萱轻笑着摇头道:“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却是千难万难。”
“怎会,只要您心情放宽一些,不要总往不好的地方想,自然就能安好。”面对李季风的言语,她道:“你当真以为只是我想不开吗?”
李季风听出她话中有话,疑惑地道:“难道还有别的事?”
魏静萱替他整了衣裳,轻声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季风由着她牵了自己的手来到一处平房之中,他知道,在宫里,这样的地方都是给下人住的,自从魏静萱被贬后,这永寿宫只剩下香菊与毛贵两个宫人,她让自己见的应该是其中之一。
随着魏静萱推开门,李季风看到毛贵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香菊拿着帕子不断替他拭着额上的汗,看到魏静萱进来,她行一行礼,急切地道:“主子,毛贵疼得越发厉害了,而且高烧不断,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性命不保。”
李季风未想会看到这一幕,讶然道:“性命不保?他生什么病了?”
“他没有生病,是被人所害。”魏静萱走过去掀起毛贵身上的棉被,让李季风看到他肿胀乌黑,不断渗出黑血的脚。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季风一看那颜色与伤口,便知这绝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昨夜里,永寿宫突然出现一群性情凶狠的蝎子,见人就蜇,毛贵为了护我,而被其中一只蝎子蜇伤了脚,原以为只是小伤,歇一歇就好了,哪知这脚很快便肿了起来,且疼的无法走路,还发起高烧了。”
“这不可能,蝎子不会有那么强的毒性!”李季风话音刚落,香菊便激动地道:“这件事是我们亲眼所见,就连我也险些被蝎子被蜇了,难道会有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寻常蝎子尾针的毒,确实会让人疼痛发肿,但这么严重的,还是头一次见。”
魏静萱声音微微发抖地道:“我小时候也曾见过蝎子,但没有一只如昨夜那般呈暗红色,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蝎子。”
“暗红”李季风喃喃低语,忽地眼皮一跳,脱口道:“我记得了,以前在一位游方郎中处见过一只暗红的蝎子,他说这种西域来的蝎子,生活在沙漠之中,毒性比一般蝎子强上数倍,但用来入药的效果也远胜于普通蝎子。”
“西域?”香菊满脸惊讶地道:“你是说那些蝎子是来自西域?”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李季风()
李季风沉声道:“若毛贵这伤果然是蝎子所蜇,其色又呈暗红的话,应该就是了。”停顿片刻,他满面不解地道:“只是我不明白,城离西域数以千万里,这些蝎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呢?”
“不是无缘无故。”魏静萱沉声道:“还记得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那些花吗?”
李季风依言道:“自然记得,难道是那花有问题?但我曾亲自检查过,只是寻常的菊花、月季罢了,并无异常。”
魏静萱凄然一笑,“花没问题,土却有问题,事后香菊发现其中一盆花盆里的土出现了一个洞,若没猜错,蝎子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听到这话,李季风倏然色变,“这么说来,内务府中有人存心要加害魏答应?何人如此狠毒?”
魏静萱长叹一口气,怆然道:“我总以为自己被禁在这里,虽说不得自由,但至少可以远离后宫纷争,但原来,一切只是我的妄想,有些人始终容不下我,三番四次,非要置我于死地;虽然这次我逃过一劫,但那些人不会罢休的,一定会再寻机会害我,城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面容,李季风道:“所以你才会想要自尽?”
“不错。”魏静萱带着一丝恐惧道:“那些蝎子虽然被打死了多数,但还有一只逃走,而且,下次不知会再有什么样的毒物混进来,我不想落得与毛贵一样,所以欲悬梁自尽,结果你救了我。”说话间,她悄悄握住李季风的手,后者怕被香菊看到欲缩手,无奈魏静萱握得极紧,只得由着她。
香菊自是瞧见了他们之间的举动,却是故作未见,只一味抹泪道:“虽说主子无事,但毛贵他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自从被禁在此之后,只有咱们三人相依为命,奴婢实在不忍见毛贵出事。”
魏静萱无奈地道:“我又如何忍心,但我被禁在这里,无法替他请太医医治。”说着,她又自责道:“都是我这个主子无用,要你们跟着我受苦,最该死的人是我!”
“不是!”香菊含泪跪下道:“不关主子的事,是有人心胸狭窄,容不下主子,那些人才最该死!”
“不要再说这些了。”魏静萱哀怜地望着陷入昏迷中的毛贵,“希望上天垂怜,让他熬过此劫!”
李季风思忖片刻,道:“我虽不能为你们请太医诊治,但可以寻大夫配一副解毒的良方,或许能够救得了毛贵。”
魏静萱欣喜地道:“真的可以吗?”不等李季风答话,她又担心地道:“会不会令你为难,毕竟宫中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知道了,只怕会连累于你。”
李季风宽慰道:“平日里或许人多眼杂,但如今宫中之人十去六七,倒是方便了许多。”
魏静萱惊声道:“十去六七,这是为何?”
李季风一怔,旋即笑道:“对了,你被禁足在此,并不知道外面之事,月前,皇上与皇后侍奉皇太后南巡,这一去至少要等三四个月方能回来。”
“原来如此。”魏静萱感慨道:“皇上第一次南巡之时,我曾随先皇后同行,江南景色秀丽,人杰地灵,实在令人流连忘返,想再去看一眼,可惜”
她言语间的失落令李季风心中微痛,当即安慰道:“魏答应不必难过,虽说这次去不成,但属下相信,下一次,您定可再随皇上南巡。”
魏静萱微微一笑,“希望如此,不过如今我更担心毛贵,自从被困在此处后,我便只剩下他们,你一定要想法子救他!”
香菊在一旁插话道:“既然如今皇上与诸位主子都不在宫中,那能否请太医来永寿宫一趟?”
“不可!”魏静萱神情严肃地道:“虽说皇上他们不在,但宫里那么多人,万一让其中一个看到,到时候告到皇上面前,不止咱们有事,季侍卫也会受牵连,所以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