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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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那拉氏泣然摇头道:“臣妾没有指使过什么人,更没有想过要害什么人,只是那蟹肉汤包”她悲声道:“前夜安禄曾因最近蟹肉偏瘦而将那道蟹肉汤包换成虾肉汤包,但是臣妾想着蟹肉鲜美,几位阿哥也喜欢吃,所以一定要让安禄做蟹肉汤包,如果臣妾当时没有那么坚持,就不会生出这样的祸端来,九阿哥更不会死!”
“你!”胡氏艰难地站起身,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脸色铁青地道:“你与魏静萱都该死!”
叶赫那拉氏捂着脸哀哀地哭着,过了一会儿,她磕头哭泣道:“臣妾虽非有心,但九阿哥确因臣妾而死,臣妾愿受责罚,只求贵妃娘娘原谅臣妾!”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以退为进()
胡氏瞪着赤红的双目,切齿道:“本宫不会原谅任何害死永玤的人,永远都不会!”
魏静萱爬到弘历脚下,急切地道:“皇上,您别被舒妃骗了,所有一切皆是她的计,若非存心,她怎会非要用蟹肉,臣妾皆是被她所害,臣妾冤枉。 还有,您想想,十阿哥之前两年都未曾办过岁宴,何以这一次舒妃会突然大兴其事,因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要九阿哥的命!”
叶赫那拉氏并未喝斥争执,只是不停流泪,瑕月瞥了魏静萱一眼,凉声道:“本宫记得,令嫔与庄太医一向走得极近,庄太医精通医术,想必会晓得蟹肉与大枣相冲一事。”
庄正没想到瑕月会将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慌忙上前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虽曾看过不少医书,但并不知蟹肉与大枣相冲会引发寒热病一事,刚才若非徐太医他们说起,微臣尚不知晓,请娘娘明鉴!”
魏静萱一脸悲痛委屈地道:“臣妾真是冤枉的,为何娘娘不肯相信,甚至还以为臣妾勾结庄太医。”她望着神色阴冷的弘历,凄然道:“还有皇上,难道连您也以为臣妾是臣妾所为吗?在您心中,臣妾就是这样一个狠毒到连幼童也害的人吗?”
不等弘历言语,胡氏已是冲过来,狠狠抓住她的发髻,掴掌道:“你的狠毒又岂止于残害永玤,仪敏贵妃的事,根本也是你指使小元子他们所为,你该死!该死!”
所有的恨意、怒意,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连瑕月也不能令胡氏松手,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魏静萱,杀了叶赫那拉氏,为她苦命的孩儿报仇!
等到胡氏好不容易被拉开的时候,魏静萱已是满面伤痕,左耳边甚至被尖锐的护甲划伤,有殷红的鲜血渗出。
望着那抹鲜血,瑕月忽地觉得无比讽刺,不论是行善积德之人还是作恶多端之人,他们的血都是红的,心肝也都是红的,迷惑着世人眼睛。
魏静萱没有顾着脸上的伤痛,只是哀哀地望着弘历,悲声道:“皇上,臣妾也曾为人母,也曾痛失爱女以及痛失腹中的骨肉,那种痛,就像将人心给生生剜出来一样,即便是现在,臣妾依然会梦见那几个苦命的孩子,每每醒来,都是泪湿枕巾,若非眷恋皇上多年来厚待臣妾之情,臣妾真恨不得随他们同去,省得忍受忆子之痛。”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绝然道:“若臣妾的死可以令皇上对九阿哥的死释然,可以平息贵妃娘娘心中的恨意,那么臣妾甘愿领死!”
她清楚,这个时候,想要洗脱自己的嫌弃,是不可能的事,与其一味叫冤,倒不如来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跟了弘历那么多年,知道弘历最大的弱点就是重情;当初明玉做下那般令人发指的事情,在明玉死后,他都既往不咎,还赏了她一份莫大的哀荣。
如今,弘历的弱点就是她唯一的生机,只要能够活着,来日,她一定会寻到机会向叶赫那拉氏讨好今日的债!
果然,魏静萱的话,令弘历冷厉的面容出现一丝犹豫,这个时候,毛贵忽地磕头道:“皇上,奴才可以证明,主子真的没有要害九阿哥。”
弘历轩一轩眉道:“你如何证明?”
毛贵咽了口唾沫道:“主子早在多日前就学着做枣泥山药糕,那个时候,筵席所用的菜单应该还没有出来,也就是说,主子并不知道筵席上会有蟹肉汤包这道点心,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去永寿宫查问,这件事小厨房里的人都知道。”
毛贵的话令魏静萱暗舒一口气,不错,她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总算这个奴才还有些用处。
胡氏冷笑道:“他们皆是魏静萱的宫人,一早就已经患了供,根本不可信!”
“没有!”毛贵紧张地思索道:“若奴才没记错的话,因为主子要筛出枣皮,还特意让奴才去御膳房取了一个细眼筛子,娘娘可以请御膳房的小秋子来对质。”
在传了小秋子来长春n后,证明了毛贵的言语,确实在多日前就借用了御膳房的细眼筛子,且毛贵当时曾提及过魏静萱欲做枣泥山药糕。
胡氏激动地指了小秋子道:“不可能,你定是与魏静萱串通,帮着他们说话!”
小秋子慌忙摆手道:“没有,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御膳房原本有七个细眼筛子,如今只剩下六个,娘娘若有所怀疑,可以去御膳房清点。”
“本宫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胡氏面目狰狞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若目光可以杀人,魏静萱这会儿早已死了千百次。
见弘历拧眉不语,魏静萱扑倒在他脚下,泣声道:“皇上,到了这会儿,您还不愿相信臣妾吗?臣妾真是无辜的!”
弘历垂眸盯着她,忽地道:“你说是舒妃让你做的枣泥山药糕?”
叶赫那拉氏本就因为小秋子的出来而忐忑不安,此刻听得弘历这么问,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糟糕,情况开始对她不利了,叶赫那拉氏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努力思索着摆脱困局的法子。
魏静萱恨恨地望了叶赫那拉氏一眼,道:“是,若非舒妃之言,臣妾根本不会做那些个点心,臣妾当时不曾多思,如今回想起来,原本舒妃早就有预谋,想要加害九阿哥,并将事情嫁祸到臣妾身上;如若不然,她怎么会逼着安总管,一定要用蟹肉来做汤包;还有,宫中好几位阿哥都犯了寒热病,十阿哥为何安然无事,皇上您不觉得疑点重重吗?”
见弘历望过来,叶赫那拉氏连忙跪下道:“皇上莫要听信魏氏之言,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就不会主动说出蟹肉一事。至于阿哥之中,除了永玧之外,三阿哥也无事,难道他也有份加害九阿哥吗?”
“因为你知道,就算你不说,安总管也会说出来,所以就抢先一步,让皇上以为此事真的与你无关。至于三阿哥”魏静萱冷笑道:“他或许是意外,但十阿哥绝对不是!”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降为答应()
叶赫那拉氏一脸气愤地道:“魏静萱,你怎可以这样诬蔑本宫,你说本宫早知蟹肉与大枣同时会引发寒热病是吗?好,那你倒是说说,本宫可曾阻止永玧吃这两样东西?”
胡氏当时与叶赫那拉氏同坐一桌,仔细回想了一下席筵上的情况,叶赫那拉氏一直都是由着永玧用膳,并未有任何阻止,只是在其吃多之时,会说上一两句。
魏静萱讥声道:“何需阻止,只要在筵席之前交待十阿哥一声,他自然就不会碰其中一样东西。”
“你!”叶赫那拉氏气得手脚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瑕月瞥了二人一眼,道:“皇上,都说童言无忌,年幼的孩童最是纯真无瑕,不懂撒谎,不如传十阿哥过来询问?”
弘历点一点头,命四喜去带永玧过来,永玧是在睡梦中被叫醒抱来的,直至站在弘历面前,他还有些迷糊,不停地揉着惺忪的眼睛。
叶赫那拉氏用力抓了他的手,急切地道:“永玧,你告诉你皇阿玛,额娘昨日有没有交待过你不要吃什么东西,有没有?”
永玧本就睡意未消,叶赫那拉氏又说得不明不白,他哪里听得懂,半眯着眼睛道:“额娘,儿臣好困,儿臣还想睡!”
“不许睡啊!”叶赫那拉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焦急地道:“快说啊,说啊!”
永玧被她拉得手疼,挣扎着哭道:“额娘您痛弄我了,放手啊!”
瑕月蹙眉道:“舒妃,你吓到十阿哥了,还是本宫来问他。”说着,她朝永玧招手道:“来,到皇额娘这边来。”
叶赫那拉氏刚一放手,永玧就一脸害怕的跑到瑕月身边,看来真是被吓到了,瑕月抚着他手上的红印,柔声道:“永玧,你是不是很喜欢昨日看的木偶戏?”
听得这话,永玧眼睛为之一亮,连连点头,“喜欢,皇额娘,什么时候能够再看?”
瑕月笑一笑道:“你若喜欢,过阵子皇额娘就让他们再来演,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诉皇额娘一件事。”待得永玧答应后,她续道:“昨日筵席之前,你额娘可有交待你,不许用哪道菜式?”
永玧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额娘没与儿臣说过这个。”
他的回答令叶赫那拉氏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永玧不喜欢蟹肉的腥气,不需要她吩咐就不会去碰那盘蟹肉汤包,否则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可能,舒妃一定说过那样的话,十阿哥在撒谎!”魏静萱尖锐的声音吓得永玧往瑕月怀里缩,怯怯地道:“皇额娘,为什么令嫔娘娘那么凶,儿臣说错话了吗?还有,额娘为什么跪在地上?”
“没有。”瑕月放下永玧的袖子,道:“好了,随嬷嬷回去吧,若是还困,就再睡一会儿。”
望着永玧被嬷嬷抱下去的身影,魏静萱不甘地道:“娘娘,十阿哥分明在说假话,您为什么不继续问”
瑕月冷冷打断她,“令嫔以为本宫糊涂的连一个三岁幼童是不是在说假话都分不清了?”
魏静萱咬一咬唇,声音低弱地道:“臣妾不敢,但臣妾”
“够了!”弘历豁然起身,脸色难看地盯着她道:“这件事因你而起,永玤亦是因你而死,你不仅不思悔,反而还诬蔑舒妃,一口咬定是她指使你所为,简直就是该死!”
“不是!不是!这一切都是舒妃陷害臣妾,皇上皇上您相信臣妾。”她爬过去,拉住弘历的袍角哀求,却被弘历一脚踢倒在地,“朕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之言!”
胡氏恨恨地道:“皇上,魏静萱害死永玤,罪大恶极,当被凌迟而死!”
魏静萱骇然失色,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凌迟而死,以前遇到那么多难关她都熬过来了,这一次绝对不能死!再说她若死了,如何向叶赫那拉氏复仇!
如今,因为永玧的供词,弘历已经认定叶赫那拉氏无辜,若自己再咬着她,只会令弘历更加反感,也令自己的处境越发不利。
想到此处,她忍痛爬起来,艰难地爬到弘历脚下,泣声道:“是,臣妾该死,臣妾不该冤枉舒妃,其实臣妾也不想的,但是臣妾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赶紧洗脱自己的嫌疑。”
“九阿哥的事,真的是一桩意外,臣妾从来没想过要害什么人。”她悲声道:“自从臣妾遇见皇上之后,就以皇上的喜为喜,以皇上的忧为忧,臣妾怎么忍心令皇上伤心难过。”说到此处,她深吸一口气,胡乱抹了把脸,哽咽道:“如果皇上始终觉得臣妾该死,就请赐臣妾死罪。”
不等弘历言语,她又道:“其实这样也好,死了臣妾就可以去陪伴那几个苦命的孩子。”说到此处,她忽地涩涩笑了起来,怆然道:“颖贵妃的孩子死了,臣妾得为之赔罪,那臣妾的孩子死了,又去找谁赔命?还是说,他们在皇上心中,根本根本就不重要!”
她这番话令弘历原本冷凛无情的目光一软,悲伤、怜惜、同情在眼中交织,复杂难言。
瑕月看出弘历有所心软,待要劝说,弘历已是道:“魏静萱,九阿哥因服食你所做的枣泥山药糕而害病身亡,本应赐死,姑念你并非存心为恶,饶你性命,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幽禁永寿宫,着大内侍卫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魏静萱暗自吁了一口气,这样的处置虽不算轻,但还好,性命保住了,只要这条命在,来日,她必会东山再起!
“不可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氏,只见她咬牙切齿地道:“魏静萱害死了永玤,怎可以仅仅只是降为答应,该被严刑处死才是。”
“她并非存心”弘历话未说完,胡氏已是尖声道:“只凭区区一只细眼筛子,皇上就认定她并非存心,会否太过儿戏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嫌隙()
见她三番两次驳逆自己的话,弘历面色一沉,道:“朕知永玤的死令你伤心难过,但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件事是意外,并非魏氏蓄意加害。”
胡氏哪里听得进这话,咬牙道:“是,就是她存心害永玤,还有叶赫那拉氏,她是帮凶,她们两个都该死;但臣妾看到了什么,看到皇上坦护她们二人,一个无罪,一个仅仅只是降为答应,您是永玤的皇阿玛,您要看着永玤死不瞑目吗?”
“朕知道永玤的死令你很难过,朕何尝不是,但魏氏罪不该死。”弘历身为九五之尊,何曾被人这样当面指责喝斥过,虽然他对胡氏有所怜惜,但现在胡氏的所作所为,正在一步步越过他的底线,令他难以忍受。
“贵妃。”瑕月怕胡氏继续说下去,会适得其反,急忙阻止了她的言语,随即对弘历道:“皇上莫要怪颖贵妃,毕竟刚刚受了那样大的打击。皇上今日未上早朝,想必积了许多国事,您还是先回养心殿吧。颖贵妃这里,臣妾会劝着她,您不必担心。”
弘历望着瑕月隆起的腹部,不放心地道:“可是你的身子”其实刚才养心殿已是几次派人来报,说是朝臣有要事求见,因为永玤一事未曾查清,所以弘历命他们在养心殿外等候。
“只是劝说几句罢了,不会有事的,您赶紧去吧。”见瑕月这么说,弘历点一点头,带着四喜他们离去,至于叶赫那拉氏与魏静萱也先后离开了长春n,这个时候,夏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