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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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您一直都不喜欢主子,但主子刚刚痛失龙凤双胎,您怎忍心再这样害她。”
瑕月神色冰冷地道:“本宫没有想过要害什么人,本宫只想知道,是何人害死了仪贵妃。”
“小孟子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可是您并不满意。”说到此处,小元子摇头道:“不,您不是想知道害死仪贵妃的凶手,您是要主子的性命,要将仪贵妃的死强按在主子身上,说穿了,那就是您除去主子的手段!”一旦让小孟子说出实情,他断然不会有好下场,既是这样,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搏上一搏。
“放肆!”齐宽厉斥道:“你怎敢如此与皇后娘娘说话!”
“娘娘行事不公,我为何不能说。”小元子梗了脖子道:“若娘娘非要说奴才去过重华宫,罢了,奴才承认就是,您莫要再为难小孟子。但此事与主子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您再怎么折磨奴才,奴才也不会无中生有,陷害主子。”
瑕月一言不发地盯着小元子,眸中掠过一抹杀意,可莫要小看了小元子刚才那几句话,一下子就令形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将她的审问变成了陷害,令她陷入被动的境况,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胡言()
在瑕月沉思之时,小元子已是再次道:“皇上,主子失去龙胎已是痛不欲生,如今却还要被人诬陷谋害仪贵妃,实在是好生可怜,求皇上为主子主持公道!再说,小孟子已经将他所知道的说出来了,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又怎忍心一再折磨他。”
瑕月岂会由着他在弘历面前搬弄是非,开口道:“皇上,虽然暂时没有找到被仪贵妃咬伤之人,但臣妾相信,此事与小元子脱不了干系,他如今这般言语,正是心虚之兆。”
弘历瞥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小元子,凉声道:“是诬陷还是事实,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无需你来多嘴!”说罢,他朝宫人挥手,漠然道:“拉下去吧!”
小元子固然心思狡诈缜密,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又或者说低估了瑕月在弘历心中的份量,远远不是他甚至魏静萱所能比拟的,这也是为何魏静萱一直视瑕月为最大敌人的原因。
小元子脸色煞白地跪在那里,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事情会失控到何等地步,只希望小孟子有些脑子,哪怕是要说,也不要一股脑儿全部说出来,更不要供出永璋的名字,若是那样,事情就真的是无可挽回了。
时间在极度的不安中一分一毫过去,忽地,一直隐约能够听到的惨叫声为之一停,小元子的心骤然提了起来,一旁的刘奇比他还要不堪,整个人一直都瑟瑟发抖。他们心里清楚,小孟子不再惨叫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小孟子受不了折磨而死;二是小孟子受不了寸寸断骨之痛,决定说出实情。
果然,不一会儿,四喜带着小孟子重新出现在内殿,此刻的小孟子已经不成人形,整个身躯软绵绵的,双手双腿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弯曲着,一动不动,任由宫人拖着进来。
刘奇打了个冷战,小孟子这个样子,分明是被打断了双腿双手,皮肉之下的骨头,不知断成了什么样子。
弘历盯着他,面无表情地道:“说,究竟是何人与你同谋?”
小孟子勉强抬起头,这会儿,他身上唯一完好的骨头也就头骨与颈椎了,四喜刻意避开这些地方,以免要了他的性命。他怨毒地盯着瑕月,就是这个女人,怂恿皇上让人寸寸打断他身上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
瑕月知道他恨极了自己,但她并不在乎,自黄氏死后,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害死黄氏的凶手,为此,她不惜动用任何可怕的刑罚!
良久,小孟子移开目光,道:“奴才愿意说实话,只求皇上赐奴才一个痛快。”
弘历未与他多说什么,只道:“讲!”
“害死主子的确实不止奴才一人。”此言一出口,小元子与刘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唯恐听到自己的名字。
瑕月身子前倾,呼吸微急地道:“还有谁?”
“还有”小孟子声音一顿,下一刻盯着瑕月,用一种刺耳如铁片刮过锅底的声音道:“还有你,是你指使我害死的主子,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你要主子死!”
“大胆!”瑕月尚未说话,弘历已是勃然大怒,走到小孟子身前用力一脚将他踹了几个翻滚,厉声道:“狗奴才,死到临头还想着害人,当真是该死!”
“哈哈哈!”明明身上剧痛难捺,小孟子却尖声笑着,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让人无法清晰的辩知。
小孟子止了笑道:“皇上好生奇怪,您一直要奴才说实话,如今奴才说了,您又说奴才害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您真以为这件事与令嫔有关?不,令嫔对主子很好,相反,皇后娘娘对主子多有不满,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曾多番借机训斥主子,丝毫不念以往的情份。”
弘历怒目而斥,“还敢胡言,当真是不知死活!”
小孟子这会儿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一心想着报复瑕月,尖声道:“您说查遍了宫中所有内监宫女,那坤宁宫呢,您查了吗?指不定皇后身边的齐宽或者知春,他们手臂上就有一个牙印!”
弘历一怔,一时之间竟被他驳的说不出话来,除了养心殿之外,坤宁宫是唯一不曾查过的地方,因为根本不需要查,瑕月是万万不会害黄氏的。
不等弘历言语,小孟子又道:“您以为皇后是真心难过吗?错了,这一切皆是她假装出来的,其实她心里高兴得紧。至于追查主子死因,呵呵,那不过是她想借机将事情栽赃到令嫔身上的诡计罢了,偏偏皇上信以为真。”说到此处,他呵呵笑了起来,“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却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您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闭嘴!”弘历岂会相信他的信口胡言,咬牙切齿地道:“你个狗奴才,害死仪贵妃不说,这会儿还想要陷害皇后,实在罪该万死!”顿一顿,他犹不解恨地道:“不止你要死,你的家人也都要死!”
小孟子眸中掠过一丝惧意,然下一刻,便被怨恨、狠毒、痛苦所覆盖,厉声道:“奴才没有陷害她,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最该死的人是皇后,皇上今日不处置了她,来日定会后悔!”
弘历气得抬脚就踹,直至将小孟子踹得不停吐血,方才恨恨地止了脚,寒声道:“朕问你最后一次,究竟是谁指使你害的仪贵妃,若再不说实话,朕必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小孟子一边吐血一边道:“奴才早就已经说了,是皇后!您就算再问奴才一千次一万次,也依旧是皇后!”
若说之前,他是被小元子所怂恿,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心一意想要置瑕月于死地,以报她折磨自己之恨;若不是这个女人,仪贵妃之死早就以自缢身亡为定论,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来,自己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皆是拜其所赐,他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俱五刑()
瑕月冷声道:“你受人指使,害死仪贵妃已是大错特错,如今不仅不知悔悟,还受人唆使,陷害本宫,实在是愚不可及;你在说这些话之前,可曾想过你的家人,想过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小孟子目光一缩,然很快就再次迎向瑕月冰冷如新雪的眸光,冷笑道:“奴才知道,从您逼迫奴才帮您害主子之时,就已经想到奴才与家人不会有善终,可恨奴才当时软弱,不敢违抗,否则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不过,您不必再妄想奴才帮您害人,除了令嫔,您还想害谁,颖贵妃?又或者惠妃?终有一日,您会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奴才在黄泉路上,恭候着娘娘您;相信”他诡异地笑道:“这一日不会太久,至于您腹中的龙胎,不会有平安生下的那一日,就算勉强生下,也会百病缠身,死的比我还要惨!”
“闭嘴!”小孟子阴狠毒辣的话语令弘历生起从未有过的怒意,缓缓点头道:“好!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朕必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他眉目阴冷地对垂手站在一旁的四喜道:“将他拉去慎刑司,行‘俱五刑’之刑,记着,千万别让他死了!”
从小孟子刚才那些言语中,弘历已是明白,想从其嘴里问出实话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他没必要再多问下去。
四喜跟在弘历身边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算是见的不少了,然在听得“俱五刑”三个字时,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眸中掠过惊恐之色,赶紧垂目领命,拖着小孟子退出内殿。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割手,挖眼,割耳,也即“大卸八块”,通常是在人死后方才如此,但这个刑罚在汉高祖之后就变了,吕后把汉高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了鼻子耳朵舌头,又把眼睛挖出,丢在猪圈中喂养,谓之皆“人彘”;所以后世之中,若提及“俱五刑”又不许人死的,就是指人彘,这样的活是真正的生不如死,难怪四喜会露出惧意。
在小孟子半个身子被拖出门槛时,瑕月忽地道:“留着他的耳朵,本宫来日有用。”
四喜将目光望向弘历,待得后者点头后,恭声道:“奴才遵娘娘旨意。”
在他们离开后,内殿变得寂静无比,刘奇二人忐忑不安地跪着,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不过小孟子反咬瑕月的举动,令二人比之刚才要心安了许多。
许久,弘历打断了令人难捺的沉寂,“皇后想要如何处置这二人?”
瑕月咬了银牙道:“仪贵妃就算不是他们二人所杀,也必然与他们有关,他们都该死,请皇上赐他们死罪!”
对于他们,弘历不会有任何怜悯不舍之情,当即颔首道:“好。”
听到弘历说出这个字,小元子二人当真是心胆俱裂,没想到兜转了这么大一圈,他们还是难逃一死;二人连连磕头,希望可以活命,可惜这一切注定都是无劳。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落入众人耳中,“请皇上开恩。”
“舒妃?”弘历望着一身素衣的叶赫那拉氏,“你怎么过来了?”
叶赫那拉氏屈身行了一礼,道:“皇后昨日动了胎气,臣妾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哪知刚一来,便看到四喜将小孟子拖下去,说要行‘俱五刑’,在臣妾印象中,皇上从未对何人行过此刑,为何这一次如此生气,他犯了何罪?”
面对叶赫那拉氏的询问,弘历没有解释什么,只道:“他活该如此,不值得任何人为之求情。”
叶赫那拉氏见其神色不善,不敢多问,转而道:“那小元子与刘奇呢,他们又犯了什么罪?令皇上要赐死他们?”
弘历冷声道:“这二人与仪贵妃之死有关,死罪难逃!”
叶赫那拉氏骇然道:“他们竟然当真如此大胆?”
“没有,奴才冤枉!”小元子涕泪横流地道:“娘娘是知道的,奴才前夜去了您那里,根本不可能去内务府与刘奇见面;再说,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谋害仪贵妃。”
叶赫那拉氏瞅了弘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件事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了吗?”
瑕月神色冰冷地道:“舒妃认为皇上与本宫冤枉他们?”
“臣妾不敢,不过臣妾对小元子有些认识,这个奴才一向胆小老实,臣妾实在想像不出他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说罢,叶赫那拉氏又道:“再说,在他们身上,也不曾找到被仪贵妃咬伤的痕迹,所以臣妾斗胆猜测,当中会否有什么误会?而且,前夜里小元子确实来找过臣妾,不太可能再去重华宫害人。”
“就算如此,凭他刚才对皇后不敬之言,依然死有余辜!”说话的是弘历,蕴含在其眸中的冷意令小元子二人瑟瑟发抖。
叶赫那拉氏恻目望了二人一眼,欠身道:“臣妾斗胆,想请皇上饶这二人一条性命!”
弘历眸中冷意一盛,盯了叶赫那拉氏道:“舒妃没听到朕的话吗?”叶赫那拉氏连忙垂目道:“请皇上息怒,臣妾并非认为这二人不该死,只是思及皇后娘娘腹中龙胎,不想宫中多造杀孽,所以才有这样的恳求。”
瑕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言道:“但是有些人不杀不可。”
“臣妾明白娘娘心中的恨意,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仪贵妃的死与他们二人有关,您又何必非要取他们性命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您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是在为腹中孩子积德。”
叶赫那拉氏的话令弘历想起小孟子刚才近乎诅咒的言语,虽然他不认为那样的话会成真,但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弘历斟酌良久,缓缓道:“将他们二人发落去净军当差,终此一世,都不得”
“皇上。”瑕月开口道:“能否听臣妾一言。”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稍微晚点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非死不可()
弘历点头道:“皇后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瑕月目光漫过静静站在下面的叶赫那拉氏,漠然道:“臣妾并不认为留着这二人的性命是积德,相反,更像是一桩罪孽,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将他们赐死!”
“可是”弘历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道:“臣妾明白皇上在顾虑什么。”她低头,抚着平坦的小腹,轻声道:“臣妾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小孟子那等恶毒之辈,三言两语就可以诅咒的,他会好好的出生,好好的长大,因为他有皇上这位皇阿玛护着!”
弘历盯了她的双眸许久,道:“你当真决定了吗?”
瑕月毫不犹豫地道:“是,臣妾要取他们二人的性命,一定要!”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她肯定,黄氏的死与这二人脱不了任何关系,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他们生路。
“好!”待得吐出这个字后,弘历不再有任何犹豫,寒声道:“将他们二人带去慎刑司,行腰斩之刑!”
听得这话,刘奇吓得瘫软在地,想要哀求饶命,却因为过度惊恐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瞪着惊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