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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1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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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元子愕然道:“主子既然心中清楚,为何还要……”

    “还要假意相信他是吗?”魏静萱眸中掠过一丝无奈,回椅中坐下道:“我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太低了,这会儿与庄正翻脸,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他背叛主子,万一将主子的事情告诉别人,那可就麻烦了。”小元子话音刚落,魏静萱便道:“放心,他没有这样的胆子,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可是……”不等小元子说下去,魏静萱便抬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次背叛,也怪不得庄正,皇上发了话,若是救不了皇贵妃,就要所有太医陪葬,试想哪个人会放着活路不走,去走一条死路,自然是想尽办法保住性命了;换了是你,只怕也是一样。”

    小元子连忙讨好地道:“不会,奴才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会完成主子交待的事。”

    “行了,你不必哄我高兴,这世上能有几个不贪生怕死的。”魏静萱叹了口气,道:“说起来,真正保住那拉瑕月性命的并不是庄正,而是皇上;我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点,原以为经过温玉的事,皇上对其多少会有些不满,岂知竟是这样。”说到此处,她又恨恨地道:“那拉瑕月究竟有什么好,令皇上如此在意她,甚至连自身安危都不顾。”

    论容貌,她自问不输给那拉瑕月,论家世,虽然只是落魄的汉八旗,但怎么也比那拉瑕月罪人之后的身份要好;而且为了讨好弘历,每一次侍寝,她都在床第之上施展浑身解术,令其极尽欢愉。

    可不论她怎么做,明玉死后,弘历最在意的那个人,始终是瑕月;当日在傅府,她父亲因为一言之失,就挨了一顿杖打,而她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受了弘历掌掴,足足过了两日,肿才算消下去。

    想到这些,魏静萱嫉妒的几乎要发狂,用力绞着帕子,面目扭曲地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那拉瑕月,她一定要死!”

    若说曾经的明玉是瑕月的梦魇,那么……现在的瑕月,就是魏静萱的梦魇,只要瑕月不死,她就永远无法真正迷惑住弘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小元子瞅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魏静萱瞧见他这个样子,不悦地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小元子应了一声,道:“奴才之前赶到太医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几位太医在议论立后之事。”

    “立后?”魏静萱疑惑地道:“他们怎么会说起这个?”

    “奴才听的也不是很真切,仿佛是昨儿个皇贵妃病危的时候,方太医听到皇上说要只要皇贵妃度过这一劫,就册立她为后。如今皇贵妃已经转危为安,册后之事,不知会否成真。”

    小元子话刚说完,便听到“嘶!”的一声,只见魏静萱攥在手里的帕子被生生撕成了两半,脸上的表情狰狞如恶鬼,吓得小元子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魏静萱咬牙切齿地道:“皇上尚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就已经如此糊涂了吗?居然想册一个罪人之后为皇后,他也不想想,满朝文武会同意吗?后宫诸人会心服吗?”

    不论是四妃,还是贵妃、皇贵妃,论身份,论其本质都只是妾室,唯有皇后才是正室,母仪天下,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尊荣。

    “当然不会。”小元子小心翼翼地道:“所以依奴才之见,皇上当时应该是随口一语,并非真的想册皇贵妃为后,主子您不必太过担心。”

    “希望如此。”魏静萱恨恨地说了一句,努力压下怨恨,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扶我去延禧宫。”

    小元子愣了一下,道:“主子,您这会儿过去,该不会是想……”他担心魏静萱咽不下这口气,跑去质问弘历。

    魏静萱看穿他的心思,打断道:“放心,我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皇贵妃死里逃生,我怎么着也该去看望一番。”

    听得这话,小元子安下心来,赶紧扶着她往延禧宫走去,快到宫门口之时,碰到了叶赫那拉氏,待得行过礼后,魏静萱小声道:“娘娘也是来看望皇贵妃的吗?”

    叶赫那拉氏没好气地道:“本宫可是一点都不想来,可惜没有法子。”说罢,她恨恨地道:“眼看着就剩下一口气了,居然又让她缓过来,真是可恨!”

    叶赫那拉氏与魏静萱一样,皆不想看到瑕月活着,自其得病之日起,就一直盼着瑕月早些断气,可惜这个愿望在今儿个一早落了空。

    魏静萱安慰道:“娘娘稍安勿燥,她为人歹毒狠辣,这一次虽然让她侥幸逃过,但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雨过天晴() 
“下一次……”叶赫那拉氏扭曲着姣好的面容道:“也不知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早一些晚一些,总是能等到的。”如此说着,二人已是到了延禧宫的宫门处,遂不再言语。齐宽正在宫门处与人言语,看到二人过来,连忙迎上来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舒嫔娘娘,见过魏贵人。”

    叶赫那拉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起来吧,本宫与魏贵人听闻皇贵妃无事,很是高兴,特意过来看望,本宫还拿了一枝灵芝过来,给皇贵妃好好补补身子。”

    齐宽恭敬地道:“娘娘真是有心了,主子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尚在昏迷之中,皇上交待下来,在主子醒转之前,不宜打扰。”

    叶赫那拉氏脸色一沉,道:“你这是不许本宫进去了?”

    “奴才岂敢,但此乃皇上交待下来,奴才实在不敢有违,还望娘娘见谅。”停顿片刻,他又道:“待主子一醒,奴才立刻去通禀娘娘。”

    叶赫那拉氏待要再说,魏静萱已是道:“娘娘,既是这样,咱们就别为难齐公公了,晚些再来看望皇贵妃。”

    “好吧。”叶赫那拉氏勉为其难地答应一声,在将灵芝交给齐宽拿进去后,转身离开,魏静萱快步追了上去,待得走远一些后,她轻声道:“娘娘莫要生气了。”

    叶赫那拉氏倏然止了脚步,寒声道:“本宫特意带着灵芝过来看望,结果却连宫门都没进去;还有那个齐宽,不过是一个狗奴才罢了,居然处处拿皇上来压本宫,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本宫这个娘娘。”

    魏静萱劝道:“罢了,您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反而气坏了自己身子。”

    叶赫那拉氏咬牙道:“她此次染上时疫,本宫还以为是天要收她,没想到……竟然让她挺了过来,真是老天无眼。”

    说起这个,魏静萱比叶赫那拉氏更气,不过她心思深沉,轻易不会让人发现,安慰道:“事已至此,再生气无用,倒不如慢慢再寻机会,娘娘您说是不是?”

    叶赫那拉氏既痛恨又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在她们恨恨离去之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瑕月缓缓睁开了双眼,在适应了殿内的光线后,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床边打盹的弘历,嘴角微微往上扬。

    虽然这些日子,她大都在昏迷之中,但每一次短暂的醒来,她都会看到弘历,他一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

    抬手,抚过弘历布满青黑色胡渣的下巴以及因为疲惫而陷进去的眼窝,无尽的柔情在心里流淌。她从不知道,原来弘历是如此在意自己,为了自己,他可以连时疫也不在乎,就这么固执到近乎愚蠢的守在自己身边。

    二十年,二十年的感情终是没有错付,弘历就是她最好最好的良人……

    弘历半梦半醒的感觉到脸上痒痒的,随手欲将之拍掉,岂料握到一只纤细的手掌,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忙不迭地睁开眼来,果见瑕月眸光温柔地望着自己,一只手正被自己牢牢握着。

    弘历惊喜地道:“你醒了?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瑕月摇头道:“臣妾没事,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弘历抚着她的脸颊,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哽咽道:“昨夜里你突然停了脉搏,朕真的以为你不守诺言,离朕而去。”

    瑕月柔声道:“不会的,就算有鬼差来抓臣妾,臣妾也不会跟他们走,因为……”她动了动被弘历握住的手道:“臣妾答应过您,要这样一直与您牵手到七十岁。”

    弘历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印下深深的一吻,低声道:“你记着就好,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朕了,知道了吗?”待得瑕月点头后,他内疚地道:“也是朕不好,若不是朕将后宫之事,全部交给你打理,你也不会染上时疫,性命垂危。”

    瑕月连忙道:“与皇上无关,打理后宫本就是臣妾的份内之事,再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弘历感概地道:“是啊,一切雨过天晴。”

    这个时候,殿外响起叩门声,紧接着有齐宽恭敬的声音传来,“皇上,方太医与庄太医求见。”

    “让他们进来。”在弘历话音落下后不久,便见齐宽领着方简与庄正走了进来,在行过礼后,二人分别为瑕月请脉,均言情况平稳,并无反复,只要按时服药即可;随即二人又为弘历请脉,方太医拧眉道:“皇上体内的时疫已有加重之势,得赶紧服药才行。”

    弘历尚未说话,瑕月已是骇然道:“皇上也得了时疫吗?”

    齐宽在一旁道:“主子,皇上昨日出现发热的症状,太医诊断之后,发现皇上也感染了时疫。”

    瑕月明白,弘历所得的时疫,必是从自己身上感染的,若是太医没有找到医治时疫的药,那么不止自己会死,弘历同样……

    想到此处,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划落,弘历看明白她的心思,抬手将之拭去,温言道:“朕不会有事的。”

    方太医拱手道:“请皇上与皇贵妃放心,庄太医的药,经过一再改善,已经没有问题。另外,安置在钟粹宫的宫人也已经在加以救治,他们很快就会无恙。”

    弘历微一点头道:“知道时疫因何而起了吗?”

    庄正低头道:“回皇上的话,虽然微臣上次检查食水之时没有发现异常,但疫情多从口入,尤其是水,所以微臣打算将一部分药材煎煮之后倒入宫中所有水井之中,微臣相信,应该可以彻底抑制疫情。”

    “很好。”如此说着,弘历又道:“庄正,你这一次做得很好,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听得这话,庄正满心欢喜,面上却推辞道:“行医治病,乃是微臣的份内事,实在不敢受皇上奖赏;再说,若是微臣可以早些确定各种药材的份量与火候,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第九百三十八章 后冠() 
“若不是有你的方子,死的人还会更多。”弘历沉吟片刻,道:“院正之下本该有左右两位副院正,而今只有周明华一人,这样吧,便晋你为右副院正。”

    庄正大喜过望,连忙道:“微臣谢过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在这场时疫中,他没少担惊受怕,还差点连命都没了,但副院正之位,足以弥补这些。

    在几日的静养后,瑕月身子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没什么力气;弘历也回了养心殿,不过仍是每日会过来看望,他虽然也得了时疫,但并不严重,喝了几服药便没事了。

    这日,知春折了几枝开得正艳的腊梅进来,插在双鱼兆瑞二色玛瑙花插之中,笑道:“主子,好看吗?”

    瑕月倚在床头道:“好看,不过你这样天天都跑去折梅枝,也不怕把结网林的梅枝都给折光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看你怎么办?”

    知春吐了吐舌头,道:“才不会呢,奴婢每天才折几枝而已,不过……”她抿唇笑道:“就算真折光了,有主子在,皇上也不会怪罪奴婢。”

    瑕月笑着摇头道:“你这妮子,越来越放肆了,真要是遭了责罚,休想本宫替你求情。”

    “您才不忍心呢!”这样说着,知春又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看得瑕月好生奇怪,“你这丫头,傻笑什么呢?”

    齐宽凑过来道:“主子,奴才知道,她一定是想到您病危之时皇上说的话,在那边乐的跟个傻姑一样。”

    知春抿唇笑道:“平日里没见你多少机灵,这次倒是让你猜对了。”

    听着他们二人的话,瑕月疑惑地道:“皇上说了什么让你们二人笑成这个样子。”

    知春笑道:“主子听了之后,奴婢保证一定会比奴婢们笑得更高兴。”说着,她一脸神秘地道:“您病危之时,皇上亲口说了,只要您病一好,就册您为后,普天同庆!”

    “册本宫为后……”瑕月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知春在一旁拼命点头,满面欢喜地道:“千真万确呢,待到那时,您就是皇上的妻子,大清的皇后娘娘了。”

    齐宽此时也不与知春抬杠了,喜声道:“是啊,奴才与知春都为主子欢喜,您熬了这么久,终于熬到这一日了。”

    听着他们话,瑕月却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摇头道:“不会的,皇上不会立本宫为后。”

    知春急急道:“奴婢不是哄您开心,是真的,不止是奴婢,方太医他们也听到了,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将他们传来询问。”

    “本宫并非不相信你们,只是……”瑕月苦笑道:“你们莫要忘了本宫是什么身份,一个皇贵妃已经令无数人诟病,皇上又怎么会再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立本宫为后。”

    “可是奴婢真的……”不等知春说完,瑕月已是怅然道:“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但那些话,应该是皇上伤心之下随口所说的话,当不得真,否则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未提及。”

    知春连忙道:“不会的,皇上乃是天子,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之所以不说,或许是想等安排好之后,再给主子一个惊喜。”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且不说皇上是怎么样想的,就算皇上真的要立本宫为后,本宫也不会接受。”

    齐宽与知春对视了一眼,诧异地道:“主子这是为何?难道您不想成为皇后吗?”

    瑕月抚着光滑如璧玉的锦衾,幽幽道:“母仪天下的后冠何人会不想,但是皇上已经为本宫做了许多,本宫不想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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