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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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愉妃肯管这件事,魏静萱心中一定,连忙讨好地道:“那这件事就有劳娘娘了,娘娘如此仁厚,来日定当有厚报。”
愉妃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道:“你这人倒是会顺杆爬,本宫何时说过一定会帮你了?”
魏静萱一怔,旋即陪笑道:“娘娘若是不肯,那奴婢与这腹中孩子就唯有等死了,如此一来,娘娘之前的功夫,岂非全部都白费了?若是这样,实在有些可惜呢。”
愉妃启唇一笑道:“罢了,本宫与你玩笑的,你是本宫一手栽培出来的,本宫自然会帮你。”顿一顿,她道:“回去吧,等时机成熟,本宫自会通知你,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一些。另外,记得叮咛替你诊脉的那个太医,别到时候漏了嘴。”
在打发魏静萱离去后,冬梅皱着鼻子道:“主子您何必这么帮她,将来她得势,还不知会是什么得行呢。”
愉妃敛了脸上的笑容道:“本宫刚才真的有想过不帮她,但正如她所言,若是不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本宫之前的部署就全部都白费了;再得,失了她这颗棋子,对付皇贵妃,更加不易。”
“不是还有舒嫔吗?奴婢看舒嫔的样子,对颖嫔分明就是已经存了嫉妒之心,早晚会成为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
面对冬梅的言语,愉妃轻叹了口气,道:“本宫自然知道,但论心机,舒嫔还是差了魏静萱一筹;至于本宫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但魏静萱就……”她停顿片刻,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本宫捧得起她,自然也踩得扁她;再者,区区一个宫女出身,皇上给她一个主位已是破例的恩宠,四妃……”愉妃冷笑道:“她想都不要想!”
六月匆匆而过,六月的结束,也意味着夏季已尽,接下来将会渐渐入秋,然后转入寒冬,春去秋来,夏逝冬至,亘古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在光阴流逝之中,魏静萱腹中的孩子也悄悄长到了两月,开始出现恶心欲呕的害喜症状,不过魏静萱怕弘历发现,在其面前一直强忍着,至于其他人面前,也只说是自己吃坏了东西,所以胃有不适,但她清楚,随着孩子的渐渐长大,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所幸愉妃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有了计议,让她到时候好生配合就行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 时机()
七月初的一日,弘历来到咸福宫并在此用午膳,当弘历看到愉妃命宫人拿来上的梅子酒,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愉妃又想要将朕灌醉吗?”
愉妃低头笑道:“臣妾岂敢,臣妾之前也是因为不知这梅子酒的后劲这么大,所以才劝皇上多喝了几杯,往后可是万万不敢了。”说罢,她执壶将弘历面前的酒盏倒满,娇声道:“臣妾听闻皇上普免全国钱粮,减了百姓许多负担,皇上如此爱民如子,实乃天下万民之福,臣妾谨代百姓谢皇上恩典。”
这是弘历笑一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如此说着,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是惠及万民的好事,臣妾当然得知道。”如此说着,愉妃睨了垂手站在一旁的魏静萱一眼,道:“将那盘珍珠鸡端过来些,皇上喜欢吃”
魏静萱应一声,将放在膳桌另一端的珍珠鸡端至弘历面前,未等放下,她脸色已是变了,在搁下碟子后,立刻掩唇退至角落中,干呕不止。
愉妃故作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干呕了起来?”
魏静萱在勉强止了胸口的恶心之感后,低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之前吃了不净的东西,所以这几天胃一直不甚舒服,常有恶心欲呕之感。”
弘历眉头一皱,轻斥道:“真是没用,还不赶紧退下去。”
这样毫无温情的言语,令魏静萱身子微颤,低低应了一声,正欲退下,愉妃唤住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道:“你……当真是因为胃有所不适,才这样的吗?”
“是。”魏静萱话音刚落,愉妃便再次道:“魏静萱,你是否有事瞒着皇上与本宫。”
魏静萱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紧张地道:“断无此事,不知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弘历在一旁疑惑地道:“若莹,你怀疑她隐瞒了什么事?”
愉妃犹豫片刻,附在弘历耳边轻语,待得听完她的话后,弘历断然摇头道:“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但是臣妾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对。”愉妃盯了魏静萱一眼,再次道:“皇上,不如传太医过来一趟。”
弘历尚未说话,魏静萱已是急切地道:“娘娘,奴婢并无大碍,过几日就没事了,实在不必传太医。”
愉妃一脸笑意地道:“你既有病,就该传太医来看看,万一小病拖成大病,那可就麻烦了。”
魏静萱一脸慌张地摇手道:“您的好意奴婢心领了,但奴婢真的没事,再说以奴婢的身份,也万万不敢劳烦太医。”
愉妃没有理会她,转而对弘历道:“皇上,她这样不愿太医过来,说不定真的被臣妾说中了,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
弘历沉吟不语,刚才愉妃在他耳边说,魏静萱突然干呕不止,很可能并非肠胃不适,而是怀了身孕;他原本不愿相信,因为每次侍寝之后,都会让小五盯着她服药,但魏静萱此刻的态度,令他不确定起来,难不成,真的是有了?但怎么可能,明明……
思索半晌,弘历开口道:“四喜,去传周太医来见朕。”
听得这话,魏静萱越发慌张了,脸色发白地道:“多谢皇上隆恩,但奴婢真的没事,还是不要让周太医再专程过来一趟了。”
弘历没有理会她,愉妃则道:“既然皇上已经开了口,你就安心地等着太医过来吧,莫要再多言了。”
魏静萱一脸无奈地闭起了嘴,然她心中却是满腹欢喜,只要周明华一来,弘历就会知道她已怀孕两个月的事,待到那时,她所盼望的一切都将逐渐实现。
在无声的等待中,四喜带着周明华入内,后者在得知传自己的来意后,着魏静萱坐在绣墩上,然后为其诊脉。他师从徐容远,又有多年行医的经验,几乎是手指一搭上魏静萱的手腕,就知道她的问题在何处,在面色古怪地看了魏静萱一眼后,朝弘历二人拱手道:“启禀皇上、娘娘,魏姑娘身子无恙,之所以恶心欲呕,是因为她腹中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胎儿。”
弘历虽然传了周明华过来,但他心中始终不认为魏静萱会有机会怀上龙种,此刻听得周明华所言,着实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道:“周太医,你诊清楚了吗?”
“启禀皇上,魏姑娘的喜脉很明显,断然不会诊错。”面对周明华肯定地回答,弘历脸色难看地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周明华走了之后,愉妃一脸欣喜地道:“恭喜皇上,今年这年头可真是好,舒嫔颖嫔二位妹妹有喜不说,如今连魏静萱也有喜了,看来宫中要添好几位小阿哥小公主了呢。”
弘历却没有她那样的好心情,冷冷盯着小五,“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五自己也是一阵发懵,此刻听到弘历的话语,连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每次都有依着皇上的吩咐,煎药给魏静萱服用,并无一次拉下,这一点,奴才可以向皇上起誓,奴才……实在不知魏静萱何以会有身孕。”
听到小五的话,弘历眉头皱得更紧,小五跟了他十几年,他很清楚小五的为人,忠心、谨慎,绝不敢对他说一句假话,看来真是没有漏了药,但既然有服药,魏静萱怎么还会有身孕。
愉妃见气氛不对,打圆场道:“不管这是怎么一回事,多一个孩子总归是好事,皇上您说是不是?”
弘历没有理会她,将目光转向畏畏缩缩的魏静萱,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一直不肯让周太医诊治?”
他冰冷的语气,令魏静萱心生不好,急急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也是不久之前才发现的。”
弘历面无表情地追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朕?”
“奴婢……”魏静萱额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汗来,紧张地道:“奴婢担心皇上不喜,所以不敢告诉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第七百六十章 大惊()
弘历盯着她,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朕真的……很不喜!”
他这句话令魏静萱大惊失色,惶恐地道:“皇上,您想做什么?”不等弘历言语,她已是用力摇头道:“不可以,他是您的孩子,是您的骨肉,您不可以这样做!”
弘历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没有朕的应允,谁人都不可以有朕的骨肉,你自然不可例外。”
魏静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弘历并不在意她腹中这块肉,想要将之除去,断了她所有的念想与希望。
“不要!不要!”魏静萱慌声道:“请皇上慈悲,让奴婢留下这个孩子。”
任她如何哀求,弘历始终不曾说话,她又爬到愉妃面前,用力磕头,泪眼朦胧地道:“娘娘,您帮奴婢求求皇上,这个孩子是皇上也是奴婢的亲骨肉,奴婢真的不想失去他。”
愉妃一脸同情地道:“行了,你先起来吧。”在魏静萱起身后,她走到弘历身边,道:“皇上,魏静萱虽然身份卑微,但并无什么过错,之所以隐瞒,也是出于爱子之心,并非不能原谅的事;至于这个孩子,更是无辜,皇上当真忍心扼杀自己的骨肉吗?”
弘历眼皮一跳,眸中掠过一丝迟疑,复又冷声道:“朕没有给她孕育这个孩子的资格,你是清楚的。”
“是,臣妾清楚,小五每次都有拿药给魏静萱喝,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了这个孩子,您不觉得这是天意吗?上天希望您拥有这个孩子,您又何必非要将之抹去呢?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的忍心将之扼杀吗?”
在愉妃说完后,魏静萱再次跪下哀求道:“皇上,奴婢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求您大发慈悲,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可以活着见到他的皇阿玛。”
弘历久久未语,在愉妃与魏静萱皆以为他被说动之时,他却突然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愉妃万万没想到弘历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一时间连她亦有些不知所措,魏静萱更是不用说了,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四喜,去太医,让周太医准备……”在弘历话说到一半时,魏静萱终于反应过来,攥着弘历的袍角,大声哭泣道:“不要,皇上,求您不要打掉这个孩子,不错,奴婢身份卑贱,但这个孩子与几位阿哥一样,皆是皇上的亲骨肉,您不可以杀他;再说,您这样做,就会背上一个弑子的名声,您真要这样做吗?”
面对魏静萱的哀求,弘历始终无动于衷,正如魏静萱之前猜测的那样,他已经有了好几位阿哥,魏静萱腹中那块肉,根本无关紧要。
他在意的,他会倾尽全力待其好,就如曾经的明玉一样;若是他不在意的,纵然是跪在地上求个三天三夜,他亦不会有所心软。他对魏静萱本无感情,说难听些,就是一个玩物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这个本不应到来的孩子,自然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这会儿愉妃亦回过神来,紧张地思索了一番,道:“皇上,当年苏氏犯下大错,您都不忍连累无辜稚子,许她生下四阿哥之后再做惩治,之后更是看在四阿哥的份上饶她死罪,为何这次如此铁石心肠?”
弘历转眸看着她,冷声道:“愉妃,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愉妃惶恐地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自己也是做额娘的人,所以心有不忍,希望皇上宽仁,放这孩子一条生路。至于魏静萱……您若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待孩子出生之后,再行惩治也可。”
魏静萱急急点头道:“是,只要皇上肯饶过孩子,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哪怕……是要奴婢死也愿意!”她自然不愿死去,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这个孩子,否则她这辈子真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在弘历沉吟不语之时,愉妃深施一礼,沉声道:“请皇上三思再三思!”
面对愉妃的百般劝说以及魏静萱的哭泣,弘历什么也没说,拂袖离去,在其走远后,魏静萱紧张地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皇上是不是真的会杀了这个孩子?”
愉妃重重叹了口气道:“本宫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看天意了,希望皇上会念在血脉的关系上,放过他。”
魏静萱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又呜咽着哭了起来,泣声道:“皇上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绝情,连娘娘的求情都置之不理,这可是他的骨肉啊!”
愉妃扶起她道:“你也别难过了,在此之前,你不是就已经料到会这样,所以来才求本宫帮忙的吗。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莫要太担心了。”
魏静萱止了哭泣,小声道:“娘娘,您能否再帮奴婢劝劝皇上?”
愉妃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旋即温言道:“本宫也想,但现在过去,实在不是时机,反而会惹皇上不快甚至是疑心,有害无益。”她拍着魏静萱的手道:“耐心一些,本宫相信上天不会对你那么残忍的。”
魏静萱并不想就此罢休,但她是一个极擅察言观色的人,知晓此刻不论自己说什么,愉妃都不会再帮,逐点头道:“嗯,那奴婢先行回去了。”
在魏静萱一路惴惴不安之时,弘历亦是来到了延禧宫外,却是迟迟没有走进去。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在遇事之时,来此处与瑕月商量。若愉妃没有提及苏氏,他尚不会有所犹豫,孩子是无辜的,到底……魏静萱腹中的孩子是留是杀。
弘历在延禧宫门口徘徊的事,有宫人瞧见并禀告了瑕月,后者连忙出来,果见弘历站在外头,当即迎出去,行过礼后疑惑地望着被秋阳晒出薄汗的弘历道:“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进去?”
弘历扯一扯唇角道:“朕也是刚来不久,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瑕月没有多说什么,依言与他入内,随即亲手端了酸梅汤给弘历道:“如今虽然入秋了,但天气并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