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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283部分

小说: 清宫熹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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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静萱露出一抹喜色,道:“那就辛苦苏姐姐了,我明日再过来。”

    “好,你快走吧。”苏氏注视着魏静萱离去的身影,目光极其复杂。

    至于魏静萱,刚一回到养心殿,小五便道:“你去了哪里,皇上刚才还在寻你呢。”

    魏静萱目光闪烁地道:“我有些事情,所以出去了一下,可知皇上寻我何事?”

    小五摇头,“这我可不知道,皇上这会儿刚用了晚膳,正在里面批折子,你赶紧进去侍候吧。”

    魏静萱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如小五所言,弘历正在专心至致地批阅折子,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进来。

    魏静萱关了殿门,正要走到四喜旁边,弘历忽地抬起头道:“你去了何处?”

    魏静萱一惊,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弘历合起一本刚刚批完的折子,凉声道:“朕问你去了何处。”

    弘历的询问令魏静萱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偷偷抬起头,发现弘历正盯着自己,赶紧又低了头,抠着细密的金砖缝,颤声道:“奴婢……去了辛者库。”

    “去做什么?”弘历的声音很平静,令魏静萱无法从中听出端倪,只得继续忐忑不安地道:“奴婢……听说苏氏出了事,所以过去看看,奴婢在辛者库时,与她有些情份。”说罢,她又紧张地道:“未曾请示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养心殿突然变得寂静起来,魏静萱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这种异常的寂静令她心有不安,正胡乱猜测着弘历的心思,耳边忽地传来低沉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魏静萱低头道:“回皇上的话,苏氏很害怕,一直在说陈英的事,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他们,使得他们要行这样可怕的事。另外……”她偷觑了弘历一眼,道:“她还说今日在延禧宫见到了皇上。”

    弘历轻吸一口气,道:“不错,不过朕几乎认不出她来,八年时间,她老了许多。”

    魏静萱低声道:“辛者库差事繁重,最是易催人老,进去三个月都如变了个人一般,更不要说整整八年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弘历说话,她又道:“以前在辛者库时,她常会与奴婢说以前的事,后来奴婢出来当差,每次回去,她都会问起皇上圣体是否安康,二位阿哥是否安好,她一直都很挂念皇上与二位阿哥。”

    “可惜她做错了事。”弘历冷然说了一句,道:“有没有问过陈英的事?”

    “奴婢问了,但她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何来的杀身之祸,且当时事发匆忙,她根本来不及问陈英。”说罢,她试探地道:“皇上,皇贵妃那边可曾有查到?”

    弘历冷冷看了她一眼道:“记着自己是何身份,不要问一些你不该问的事,朕有些饿了,去御膳房传膳。”

第七百三十一章 难以抵消() 
魏静萱神色惶恐地答应一声,连忙去了御膳房,然等到膳食端上来的时候,弘历又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米饭搁下筷子道:“朕饱了,撤下去吧。”

    魏静萱小心地劝道:“皇上,您吃得这样少,一会儿就又该饿了,还是再多吃一些吧。”

    “朕吃不下。”见弘历始终不肯再动筷,魏静萱只得让宫人将晚膳撤下,她则沏了一盏洞庭碧螺春递给弘历。

    东庭碧螺春是弘历甚为喜欢的茶叶,往日用过膳后,总是要喝上一盏,这次却是端在手中久久未喝。良久,他忽地搁下茶盏往外走去,四喜与魏静萱赶紧执了风灯跟上去。

    冬夜的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子刮过一样,冷得人恨不得把脸给捂起来,魏静萱缩着脖子跟在那道颀长俊朗的人影后面,暗自猜测着他要去的地方。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永和宫,弘历所去的地方正是永和宫。

    往日里,金氏若是得悉弘历过来,必然欣喜万分,然今日却是极为忐忑,猜测着弘历这会儿过来的用意,幸好弘历此来与陈英无关,闲语几句后便说想看看永璋俩兄弟。

    金氏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他们二人已经各自在屋里了,臣妾陪您过去。”

    “不用了,朕自己过去就行了,沛涵你早些歇着吧,莫要太劳累了。”见他这么说,金氏只得答应。

    弘历先去看了尚不满三岁的永瑢,随后去了永璋屋中,永璋正在灯下看书,看到弘历进来,连忙搁下书卷,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圣安。”

    “起来吧。”弘历走到桌前,取过书卷看了一眼,道:“师傅在教《孟子》了吗?”

    永璋低头道:“是,已经教了一半了,儿臣刚才正在温习前面的功课。”

    弘历点一点头,随意从中抽了几道题考永璋,后者都对答如流,令弘历甚是满意,赞许道:“不止熟其文,更能明其意,甚好;往后也要如现在这般用功,切不可荒废了,知道吗?”

    得到弘历夸赞,永璋高兴地道:“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会用心读书,绝不让皇阿玛失望。”

    弘历笑言道:“用心读书可还不够,咱们大清乃是马背上得的天下,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身为皇子,得文武双全方可。”

    永璋用力点头道:“儿臣知道,儿臣一直都有跟随教习师傅练习骑射,从不敢有倦怠;儿臣要如大哥一样,将来为皇阿玛分忧。”

    他懂事的话语令弘历甚是欣慰,苏氏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但总算生了两个不错的儿子。

    这个时候,永璋瞅着弘历,小声道:“皇阿玛,儿臣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待得弘历点头后,他道:“儿臣今儿个无意中听到宫人在说辛者库的事,言语间提及苏氏,儿臣想问……他们说的,可是儿臣的额娘?”

    弘历脸色微沉,道:“你的额娘乃是嘉妃,怎么会是苏氏呢。”

    永璋有些急切地道:“不是,儿臣是说生母,儿臣虽然小,但有印象,她就是儿臣的生母。儿臣……很惦念她,不知道能否去看……”

    弘历不欲再听他说下去,打断道:“你只有一个额娘,那就是嘉妃,其他的人,皆与你无关。”说罢,他拂袖离去,不给永璋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自永和宫出来,一路上弘历都不曾说过一个字,显然心绪甚是不佳,待得回到养心殿,魏静萱打水绞了一块热面巾给他净脸,随后轻声道:“皇上,您还在生三阿哥的气吗?”话音未落,魏静萱便感觉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边,连忙平跪下道:“奴婢多嘴,请皇上恕罪。”

    许久,一声叹息伴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朕没想到永璋至今还记着苏氏。”

    魏静萱瞅着他犹如刀刻一般俊美的侧脸,大着胆子道:“除非不孝至极,否则为人子的必然会惦念着双亲,好比奴婢,就经常想起家中的父亲与母亲,想起承欢膝下的日子,所以奴婢觉得皇上不该怪三阿哥。”

    弘历冷冷道:“你与苏氏交好,应该很清楚她做错了什么事,有这样一个额娘,对永璋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苏氏犯了什么错,都是三阿哥与四阿哥的生母,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辛者库八年,已令苏氏明白了她曾犯下的错,皇上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弘历恻目看着她道:“你对苏氏倒是好得很,时时刻刻不忘帮她说话,想让朕宽恕她;不过魏静萱,你会否太不自量力了些?”

    魏静萱慌忙跪下道:“奴婢自知身卑言微,不敢替任何人求情,至于苏氏之事,奴婢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罢了;还有就是,奴婢……真觉得苏氏很可怜。”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世上比她可怜的人多得是,一句‘知错能改’还抵消不了她犯下的罪孽。”

    魏静萱唯唯应着,不敢再出言惹弘历不快,不过经此一事,也让她寻到了苏氏想要脱罪唯一的机会在哪里。

    这一夜,冷风一直在窗外呼啸,直至天亮时间,风声才渐渐小了下去,然却是下起了雪,细密的雪花自阴沉的天空中飘零落下,堆积在地上。

    这日早膳未毕,便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何方带着苏氏在外求见,知春闻言,疑惑地道:“这一大早的,他们又来做什么?难道是想问陈英招认没有?”

    “多数是为了这事。”如此说着,齐宽朝瑕月道:“主子,可是要传他们进来?”

    瑕月搁下银箸,拭一拭唇道:“传他们进来吧,另外把早膳给撤下去,本宫吃好了。”

    “嗻。”齐宽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何方与苏氏一齐出现在瑕月视线后,待得行过礼后,何方小心翼翼地道:“启禀娘娘,苏氏说有要紧事求见娘娘,所以奴才特意带她过来。”

第七百三十二章 巧言() 
“哦?”瑕月挑一挑眉,目光落在苏氏身上,道:“是有何要紧事?”

    苏氏一脸急切地道:“娘娘,奴婢想问,陈英他们招认了吗?”

    “还没有,本宫准备待会儿再审,若是再不肯招认,唯有动刑了。”顿一顿,她续道:“本宫知道你心急,不过这种事不可急躁,你且先回去,若有消息,本宫自会派人通知你。”

    听得瑕月的话,苏氏咬一咬牙道:“能否让奴婢见陈英他们一面,奴婢……奴婢一定会设法让他们交待实话。”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们的嘴很硬,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劝服的。”

    “但如果动刑,只怕……”她瞅了何方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只怕有人会说娘娘屈打成招,不认他们的供词,甚至还会反诬娘娘;还是让奴婢试试吧,若是奴婢劝说不了,娘娘再动刑也不迟。”

    瑕月打量了她一眼,忽地笑了起来,“怎么突然之间这样为本宫考虑?”

    “娘娘肯为奴婢追查此事,奴婢自然也得为娘娘考虑一二,您说是不是?而且奴婢与娘娘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让那些心存恶意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是皇上希望娘娘做到的事。”

    瑕月静静听着她的话,待得她说完后,笑道:“隔了这么多年,你的口才依然这么好,本宫若是不让你去见陈英,倒像是在与自己过不去似的。”

    “不敢,奴婢只是……”未等她说下去,瑕月已是抬手道:“行了,本宫明白了,好,本宫就让你见一见陈英他们。齐宽,你带她去,陈英他们几个很是危险,你要看牢了,知道吗?”

    齐宽眸光微闪,道:“奴才遵命。”

    待得他们都出去后,阿罗有些不安地道:“主子,您不觉得苏氏今日有些怪吗?奴婢担心……她会坏事。”

    瑕月接过知春端来的茶抿了一口,悠然道:“何以见得,陈英他们可是想要苏氏的性命,难道苏氏还会反过来帮他们吗?”

    阿罗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儿,道:“主子,不如奴婢过去看看吧?”

    瑕月摇头道:“不必了,齐宽会看着他们,苏氏使不出花样来。”

    “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说到一半,阿罗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道:“奴婢明白了,主子刚才与齐宽说那句话,就是让他盯着苏氏。”

    “不错,苏氏自以为说得合情合理,殊不知,从她进来那一刻起,本宫就已经怀疑她的;虽不至于帮陈英,但必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暗示齐宽盯着他们,齐宽做事仔细,想来不会有失。”

    阿罗点点头,旋即又不解地道:“这个苏氏也真奇怪,主子已经答应替她追查陈英一事,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非要再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瑕月想了一会儿,道:“你追上何方问问,苏氏昨儿个自本宫这里回去后,还见过什么人。”

    在阿罗依言离去之时,齐宽亦带着苏氏到了关押着陈英等人的地方,陈英三人席地而坐,看到有人开门,均是露出惊慌之色,待得看清苏氏之后,惊慌稍减,浮起几分讶色,他们不明白,苏氏为何会来这里?

    进去之后,苏氏朝齐宽屈膝一礼,道:“有劳齐公公带我过来。”她这样说,就是暗指齐宽可以离开了,岂料后者只是并无离开的意思,反而道:“他们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了,希望你真可以劝服他们说出实情,也免得待会儿受皮肉之苦。”

    苏氏一怔,飞快地看了齐宽一眼,旋即低头道:“公公说的是。”这般说着,她走到陈英三人面前,一脸愤恨地道:“你们说,为何三番四次要害我性命,究竟是我与你们结了仇,还是你们受人指使才这般做的?”

    陈英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没有人指使我们,至于你……该死!”

    苏氏冷笑道:“陈英,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倒不如老实招来,这样的话,我会帮你们向皇贵妃求情,你们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也省得受皮肉之苦。”见他不语,续言道:“哪有人与自己过不去的,你说是不是?

    陈英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害怕,其中一个色厉内茬地道:“都说了无人指使,哪里来这么多话,赶紧滚。”

    苏氏失望地道:“真是执迷不悟,既然你们非要寻死路,我也没办法,望你们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恶事。”说罢,她便欲离开,齐宽愕然道:“你不是说有法子说服他们吗,怎么又……”

    苏氏叹气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真可以劝服他们,这会儿见了,方知他们一个个都是软硬不吃,根本劝不了。看样子,只能请皇贵妃娘娘动刑了。”

    齐宽心下奇怪,就算真觉得劝不了,也不该这么三言两语就放弃了,难怪主子要自己盯着苏氏,她真是有些奇怪。

    “公公,咱们走吧。”面对苏氏的话,齐宽微一点头,带着她往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苏氏将手背在身后,微微一松,一个不起眼的纸团从她手中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纸团落地的声音很轻,一般人根本留意不到,更不要说还有脚步声扰乱视听,所以苏氏才敢这么做,然令她万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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