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重水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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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秦甫!
自从我知道秦甫给我下药开始,这个想法无时无刻的不在脑中萦绕,那蚀骨的恨意不断的侵蚀我的意志,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他让我两世都变成一个疯子,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重生之初,我从未想过去报复谁,虽然上一辈子惨死街头,但我知道这其中自己的犯下的错更大,我要改变的是我自己,遇到惹我的人,我就打回去好了,多了一世的经验我就不信自己赢不过他们。
杜柔、梁米还有温赫,我会让他们自尝苦果,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按部就班显得是那样的顺利,我甚至从未怀疑过自己能活好这一世,我无比的自信这一点,直到落到如今的下场。
我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这些人的心已经阴暗腐烂到骨子里,只要他们活着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停的祸害别人,如跗骨之蛆一般让你恶心的甩都甩不到。
母亲的死,外公外婆的离世,我如今的疯魔,都是这个人直接或间接造成的,从我出生时起,就开始被动的承受他所带给我的苦难,让我两世都不得好活,我想问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我绝对不能放过他,我一定要报复,不计代价,不看后果,不死不休!
我早该这么做,但我不可能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就现在,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
秦奚说秦甫已经受到教训了,但我知道那只是一时的,等这件事儿慢慢被人遗忘,他就会死灰复燃,重新的出去祸害别人。
但我现在找不到秦甫,他或许就躲在这个巨大的别墅中,我进不去,也无从查证,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所有的仇恨都无从发泄。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别墅,恨不得冲进去直接杀了那个人,但仅有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我会功亏一篑。
我知道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收到委托方给我秦甫消失的回复时,我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想也不想的就来了这里。
我不停地缓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仇恨的情绪,但收效甚微,我不得不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我不想过多的去借助药物,距离上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起因都是秦甫,或者值得我高兴的是,我对秦甫的仇恨,远远超过了我对温扬执着的*,在解决秦甫之前,我不用担心自己会对温扬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里远离市区,绿杨烟外,郊外的风景掩映着高大的墙院,完全的把我阻隔在外,我永远都是这么孱弱和无能,我倚着树,毫无意义的盯着黑色的大门,除了如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夕阳的余晖穿过树影慢慢的落下,厚重坚固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我看见徐管家送了一个人出来,徐管家是个年纪不下秦老爷子的老头,看着慈眉善目,却总能笑着说一些让你胆寒心惊的话,他是秦老爷子最信任的人之一,据说跟了老爷子四十多年,一辈子未婚,这样的人放在以前或许没什么,但现在看来着实让人心生畏惧。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现在送出来的是个近乎流浪汉打扮的人,虽然态度显得不冷不热,但是举止间却不见轻怠。
“恒少爷……还是……抱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流浪汉很高,看起来比温扬还要壮实,我看着那个有些佝偻的高大身影,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虽然不是很明显,那人腿有些问题,走起路来有些跛脚。
我犹疑了一下,跟了上去,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按说这不太可能,如果和这样的人有过交集,我不可能认不出,只能是我上一世发病时模糊记忆中的印象。
那一段时间,我忘记的东西太多了,模模糊糊的片段总是没办法连成线,完整的组合到一起,我莫名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个人身后,脑中不停的搜寻模糊记忆,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片段。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没过多久,车子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回来。
黑色宾利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那人摘下墨镜,露出麦色的俊脸。
“真的是你!”秦奚皱了皱眉,看着我道,“兰斯说你跑了回来,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想治病了,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二哥当初命差点搭进去。”
我看着他淡淡的道:“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什么事儿比命还重要?”随即他审视的看着我,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别不是还想着报复,我说了秦甫已经受到教训了。”
“他在哪?”我问。
我的态度显然是惹怒了秦奚,他脸色一冷道:“石杉,你这周你必须要回美国,不然以后就别想秦家管你这事儿,美国那里用的是当初给秦暮治疗的班底,有最好的医护人员,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这费用你就算是倾家荡产都支付不起,你若还是这么拧,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我们也没这闲功夫管你。”
“告诉我秦甫在哪?”
“不可能!”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好狗不挡道。”
第57章 连载()
秦奚气急,骂了一声,“不识好歹!”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只留一下一串扬起的尘沙和尾气。
我看着绝尘而去的高档轿车,脑中想的是兰斯说过的话,他说我的病情比秦暮当初可能还要严重,药的剂量太大了,反噬起来,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秦暮现在情绪一直不能过于激动,不然就有复发的可能,就像身上背负着一个□□,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和身边的人伤了。
不说这病治不治得好,我不想胆战心惊,背着个□□,不喜不悲的过完余生!
莫不如现在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我一直以为自己重生的目的是赎罪,而今看来还要加上一个复仇。
我已经没什么可为温扬做的了,事实上只要我不出来打扰温扬的生活,他就会一直的平顺下去,反倒是秦甫,他残害了我们一家,母亲外祖父祖母还有现在的我,我们的人生都被他给毁了,我怎么能看着他好好的活着,我一定要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等我平复了情绪,终于想起那个流浪汉,宽阔的大道一个人影也无,我愤恨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土块,我果然天生就和秦家犯冲。
…………
“这几天去哪了?”调酒小哥递给我一杯酒,“你不来我生意都冷清不少。”
我接过酒杯,目光绕着酒吧扫视一圈,比起以前的小猫三两只,现在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你这叫冷清,那以前叫什么?贪心不足!”
调酒小哥叫方砌,我觉得他这名比我还倒霉催的,还没怎么样就“放弃”了,难怪生意一直不好。
方砌不赞同道:“和上周比可差远了,你和沈卓都是大户,你俩都不来,我得少赚多少。”
我口里的酒颇不是滋味,没好气的道:“合着你吃大户呢!”
“对了,林锐来了,和他朋友一块在里面,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喝了一口酒,摇摇头,“人家和朋友一块,我跟着掺和什么,等他和朋友谈完事情的吧,我有事儿找他。”
方砌一边擦杯子,一边对我说道:“什么事儿,就过去说吧,他有个朋友看着挺不错,跟明星似的,感觉比沈卓强,你认识一下也好。”
我放下酒杯,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也跟林锐似的拉起皮条了。”
“看吧,你最近脾气爆的,刚来的时候多好的小孩儿,见谁都笑,哪里像现在这么颓废,不就是失恋吗?你才多大,见过几个人,这世上的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我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落寞的看着酒杯,过了不知多久,我重新拿起酒杯,金黄的液体慢慢的滑入喉咙,入口的冰凉和辛辣竟然让人有一丝微醺,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那怎么能一样,不一样的……”我突然觉得这话太,忽的笑了一下,说,“过些时候就好了。”过些时候就算不想忘,也会忘记。
香槟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折射出迷醉的光,让人忍不住,突然让人生出一时微醺,酒精弥漫唇齿流淌进胃里,阵阵的热意。
我后来似乎又喝了很多的酒,我平时千金难买一醉,并不是说我真的喝多少都不会醉,而是超过一定量的时候,身体就会极度的排斥和抗拒,喝不下去或是全部都吐出去,那感觉非常难受,所以我不会给自己找罪受,非要自己喝醉不可。
但之前的唯一一次宿醉却不是因为饮酒过量,明明没有喝多少,却醉醺醺的困顿不已,带着一点模糊的记忆,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这次竟然也和上次一样。
次日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是难得的一个好觉,随即我猛地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松了一口气,上次的事后,我特意和林锐说过万一有下一次再喝醉,再不能把我送到温扬那里,好在他能听进去。
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坐起身下床,把房间里的设置简单地打量一遍,我所在的房间很大,整体装饰华丽温馨,水晶吊灯,米色的长绒地毯,房间里还有一套小型的家庭影院,真的是个会享受的人。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发现自己在二楼,这里是个别墅,有钱人倒也不奇怪,好歹林锐是个明星。
我目光扫向楼下的景致,虽然不是独门独院的别墅,但是楼下的景色非常的别致,整个院落也都修建得漂亮大气,只不过感觉这景象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愣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可思议,这里竟然是温扬的……
我转身离开房间,直奔楼下,林锐脚蹬茶几背靠沙发的正啃着苹果。
“林锐,这别墅是你的?”我有些激动的道。
林锐嘴里含着一口苹果,有些费解的抬头看着我,似乎没听清我问的什么,只是疑问的“啊?”了一声。
“我说这个别墅是你的吗?”我有些激动的再次道。
“不是,是我男人的。”突然插入一道声音,我顺着声音转过头,方砌正端着果汁出来,他看见林锐立马皱起眉,“把你那个臭脚给我放下去。”
林锐切了一声,但还是放下了不安分的脚,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问我:“池参,你完这憋处噶嘛?大金小贵的,某见过别处啊!”
不是林锐的,我坐到沙发上,热情稍稍冷却,实话实说道:“我想买这个别墅,之前我就来问过,但那人告诉我不卖。”我看着方砌,问,“那就是你男人?”年纪似乎有点大。
方砌递给我一杯饮料,说:“不是吧,这种事他不会管,可能是黎叔,那人多大岁数?”
我咳了一声,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林锐苹果也不吃了,好奇的看着我:“石杉,你竟然这么有钱,买别墅,难怪我说什么你都不动心,你是富二代吗?”
我摇摇头,看着方砌道:“能帮我问问你男朋友,这个别墅能转给我吗?价钱方面好商量。”
方砌有些愣了,林锐也看着我没有说话,其实都算不上太熟的关系,这么问确实有些冒昧,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还真没什么委婉的必要,哪里有那些时间去拉关系,虽然他们都能是不错的朋友。
“好啊!”过了半响,方砌回道,“那就卖给你了,现在这别墅是我的,正好套点现把我那酒吧好好弄弄。”
林锐不赞同道:“你开玩笑吗?弄酒吧!你是想把钱都赔进去吗,你男人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房子都让我卖了,我看他舍不舍得回来看一眼,还有你说清楚,最近酒吧可一直是盈利的。”
“这……”任是现在脸皮练得再厚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抱歉,我也就是问问,这个别墅是我朋友母亲留给他的,当初急着用钱所以用来折现了,他现在赚了钱,应该是不缺房子了,我这也是……瞎操心。”
“是那个人直男?”林锐问。
我喝了一口果汁,看着他:“要不要这么直接。”
“你有点常识没有,既然长着个祸国殃民的脸,就算不花心多情,也别弄得这么痴情,看的哥哥我都心酸。”林锐看着我十分费解的对我吐槽。
我白了林锐一眼,好歹还是主持人,有这么用词儿的吗?
方砌对我道:“我不缺住的地方,这别墅三层楼大多时候就我一个人住,和鬼屋似的,我也很少来,既然这房子对人家这么有意义,能成人之美也不错,一笔买卖我也不吃亏。”
我当然知道方砌开始肯定没有卖房子的打算,不然之前我来问就不是那个结果了,但是我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虽然温扬不说,但我知道这个别墅对温扬的意义,他所有来自亲人的温情只剩下对母亲的回忆,当初卖了别墅是个极其不得已的选择。
或者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我为了他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才会那么感动,但我和温扬不同,重活一世之后,我对很多东西都看得很开,那些离开的亲人只希望活着的人能过得更好。
“感情这种事儿强求不来,如果没有希望还是早点放弃,一味地放低身段去迎合,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对方轻视你,失去本心,难免就疯魔了,还是及早退出来的好。”
方砌的一番话把我拉回现实,我勉强对他笑笑,方砌能帮我多少有些同情的成分在里面,他或许见过太多这个圈子里的爱情,对待感情能看得很透彻,但这些却于我无用,因为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你不是说找林锐有事儿吗?”方砌突然说道。
我也反应过来,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放到林锐面前的茶几上:“林锐你帮我个忙,这里面有一段录音,和一些照片,里面的文档记录了一对奇葩母子,狗血的小三上位,逼死正室,伤害婚生子,女人上位后出轨包养男人,儿子想方设法的去坑害婚生子,里面有录音和照片作为证据支持,你帮我做个事件营销……也不用马上去做,过一段时间,如果你联系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