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香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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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开心鬼》广告语再次变换：全家齐看《开心鬼》，开开心心一整年。
取下自己眼镜，邹闻怀一头雾水地问何贯昌道：“阿昌，这雷觉昆打什么主意？连续三天《东方日报》整版全彩广告，广告费都好几万了吧！要是这部电影票房只有百来万，他这样弄一个月，院线票房分成只能赚回广告费。”
何贯昌以前与邹文怀一样，都是邵氏老臣子，后来跟着邹文怀一起开创嘉禾影业，算是纵横影坛数十年老手。可他看了报纸也摸不着头脑，后只能猜测道：“雷觉昆家大业大，现意气风发地进军影坛，估计这次是赔本赚吆喝吧。如果他这次能能靠几十万广告费打开局面话，这点钱也是值得。”
邹闻怀一直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这次事情有点不太对。”
何贯昌说：“《开心鬼》打广告不是重点，我们现需要应付是金公主。戏院包底制一取消，好几部打算嘉禾上映电影，片主都打主意拿去金公主上映了。”
制片方需要院线上映电影，电影不能上映就只能赔钱；可院线方也需要制片方提供片源，光秃秃影院没电影可放，每天都得赔经营、管理费用。
虽然现打主意去金公主上映电影不多，但这对嘉禾来说不是个好兆头，一旦片源被金公主分去蛋糕，嘉禾院线收入和影响力都会大大降低。
邹文怀却跟何贯昌想法有些不一样，他认为现当务之急是要干掉《开心鬼》，给雷觉昆当头来一棒，说道：“取消戏院包底制，虽然对我们有映像，但还没到威胁邵氏院线生存地步。毕竟我们还有海外发行网络，投靠金公主公司不会太多。”
海外发行网络，这才是金公主无法跟邵氏和嘉禾拼地方。
邵氏院线不仅香港有16家电影院，南洋地区是有足足1多家戏院，巅峰时候，邵氏南洋院线就有电影院139家。嘉禾虽然海外没有自己电影院，但南洋与台湾地区国泰院线，却是和嘉禾穿一条裤子。
香港电影外埠票房才算大头，独立公司必须得靠邵氏和嘉禾才能南洋、台湾顺利发行。特别是南洋，那里简直是邵氏后花园，当年国泰老板陆云涛可是加坡首富之子，南洋也只能跟邵大亨打成平手。
金公主院线取消戏院包底制度，也只能吸引一些小公司片源，那些有野心把电影卖到海外公司，还真不敢为了那一点点戏院包底费而得罪嘉禾。
邹文怀想半天也想不出头绪，只能吩咐道：“金公主院线那边继续盯着，另外再找人查查康剑飞跟报纸上那广告到底怎么回事！对了，把徐可约出来，这部电影他也有参演，问问他什么情况。”
…………
…………
tvb大楼方怡华办公室里，沈钿霞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客串《开心鬼》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道：“这部电影三个女主角全是学生，而且都没有演出经验，成本好像才5万左右，我也是看秋官面子上才去演。”
方怡华问道：“那你觉得《开心鬼》拍得怎么样？”
沈钿霞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拍得一般吧，都是那种普普通通喜剧片，只不过里面多了一只鬼。”
“我知道了。”方怡华点点头说：“你说要跟秋官去台湾发展事，我已经答应了，记得把秋官拴牢点，他是个好男人。”
沈钿霞面色一喜，连忙鞠躬道：“谢谢方姨，谢谢方姨！”
方怡华笑道：“别感谢了，你们结婚时请我喝一杯喜酒就好。”
“一定一定，”沈钿霞察言观色道，“方姨，那我就先走了？”
方怡华点点头，等沈钿霞走后便收起笑容，起身走向邵一夫办公室。
听了方怡华汇报，邵一夫敲着桌面道：“导演、演员、整版广告、全线联映，怎么看也是扑街份，难道雷觉昆真是赔本赚吆喝？”
方怡华说：“我倒是觉得关键这个康剑飞身上，阿芝还曾经找到过我，以续约为条件换《开心鬼》上映，王天霖也很赞赏这个人，现雷觉昆又看好他。这个康剑飞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雷觉昆对他刮目相看！”
“别去想那么多，”邵一夫突然笑道，“就算这次金公主起来了，也是跟嘉禾拼得你死我活，我们邵氏正好坐山观虎斗！”
显然，邵一夫低估了金公主潜力，他又怎会预想到未来金公主支持艺城，不仅杀得嘉禾丢盔卸甲，甚至逼得邵氏与嘉禾联手都没法取胜。
另一个时空是艺城，这个时空不知康剑飞能搅出多大动静。
…………
…………
一天一天过去，《东方日报》连续半个月整版广告看得懂行人头皮发麻。他们却不知道，康剑飞广告全免费，猜不到马成昆那么大方，把几十万广告费免费送人。
无数普通读者则对《开心鬼》印象深刻，甚至许多家庭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决定，准备年假期间全家一起去看这部电影。
《开心鬼》上映前几天，金公主院线便已经有数部小成本电影上映，算是给《开心鬼》开场预热。
金公主院线旗下十八家电影院，是轮流请人来舞狮庆贺，天天敲锣打鼓喜气洋洋，搞得许多没打算看电影路人也过来围观，一时之间将邵氏与嘉禾院线风头全抢了去。
邵氏与嘉禾很反应过来，也请来各种表演队伍庆祝，戏院大门口也挂上了红灯笼。金公主这边疯狂地宣传《开心鬼》，邵氏跟嘉禾就宣传《摩登土佬》和《师弟出马》。
三条院线充满火药味竞争，立即吸引来媒体轮番报道，《开心鬼》、《摩登土佬》和《师弟出马》三部电影是被炒得火热，甚至民间一些社团还开出盘口，赌三部电影后票房。
康剑飞心里那个乐啊，能不能打赢《师弟出马》他不关心，他高兴是全港几十家媒体帮他免费炒作。
《开心鬼》上映日子越来越近，不知嘉禾是不是故意，程龙《师弟出马》居然选跟《开心鬼》同一天上映。
邵一夫则没兴趣凑热闹，将《摩登土佬》首映日期排《开心鬼》和《师弟出马》一个星期后。
198年，2月9日，农历腊月23，小年。
康剑飞来港第五个月，他第一部电影终于要上映了！
057【院线大战】（）
康剑飞对着穿衣镜打理着自己领带，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部电影上映，准备西装革履地穿得正式一点。可惜他性格不喜拘束，换了好几条领带都觉得是被拴了狗链子，后干脆把领带给扔到一边。
温碧暇穿着一件红黑相间花格子大衣，脖子上还有一条粉红色围巾，跑过来康剑飞面前转着圈子问：“哥哥，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好看！”康剑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说。
温碧暇天天住康剑飞家里，早就跟他混熟了，此时嘟着嘴道：“你都没看人家一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康剑飞笑道：“还用看吗？霞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真？”温碧暇听了康剑飞夸赞，心头说不出得意。
《开心鬼》11月底就杀青，到现已经两个多月，温碧暇中间就回家过一次，其他时间一直留康剑飞这里。这女孩儿整天除了看电视就是逛街，剩下时间就是帮康剑飞洗衣服、打扫房间和做饭。当初那3元片酬，温碧暇分给母亲2元，自己拿到1元，到现她那份已经全花完了。
什么叫物质女孩儿？
温碧暇给了这个名词完美诠释。
康剑飞收拾好行头，问道：“霞霞，今天过小年，不回家跟父母聚聚吗？”
“小年有什么好过，再说今天是我电影上映，回了调景岭可就不能看电影了！”温碧暇说话时候紧张地观察着康剑飞脸色，生怕康剑飞将她赶回去。对她来说，这里住两个月，是一辈子过得舒服日子，只要康剑飞不赶她走，她就打算一直赖着住下去。
“走吧，别去晚了！”康剑飞也没有再多说，反正家里多一个免费佣人也很不错。
温碧暇见康剑飞没再提让她回家时，立即高兴地挽着康剑飞臂弯，两人结伴着出门去。
今天是小年，按照风俗传统要拜灶王爷，不过大都市里自然不会讲究那么多，一般都是吃饭团聚，或者是逛街看电影庆贺一下。
胡俊才今天就跑到准老丈人家去了，他跟tvb演员黄敏怡感情进展神速。别看他有时脑子缺根筋，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机敏，人家黄敏怡才16岁一小姑娘，就被这厮花言巧语骗上手了。
上街之后，康剑飞叫来一辆出租车，开往石硖尾表舅家。
汽车开到楼下，吴成刚一家已经等那里，吴瑞青、吴瑞雪两兄妹穿着衣服，看到康剑飞来了大声地喊着“表哥”。
周明芳没有出来，说是要留家带小孩子，另一位表舅妈梁瑛今天难得笑容满面，看到康剑飞和温碧暇过来，一人塞了一个红包。
十多分钟后，康剑飞与表舅一家就坐车来到金公主影院门口，那里售票厅外已经有一些人排队买票。
“我电影海报，是我电影海报！”温碧暇突然指着电影院门口宣传海报喊起来。
康剑飞一巴掌轻轻拍她后脑勺上，说道：“以后你就是明星了，注意点形象。”
“哦。”温碧暇马上闭嘴，心头却为自己成为明星而沾沾自喜。
吴成刚看着《开心鬼》巨幅海报感叹道：“阿飞，现我还觉得像做梦一样，你电影居然真上映了！”
梁瑛搭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一辈子没出息，人家阿飞天生就是吃这碗饭。”
吴成刚听到这话心中憋闷无比，只能报以苦笑，现他哪敢跟康剑飞比啊？
这半个月来，不仅仅是《东方日报》做宣传，金公主院线也全力宣传《开心鬼》，康剑飞电影都还未上映，但他身为导演名气却已经令无数导演羡慕到死了。
面对这般砸钱式宣传，嘉禾邹老板毫不示弱，以大力度宣传《师弟出马》，那花钱速度已经不是正常商业宣传，完全像是斗气了。
邹闻怀想法很简单，这是金公主院线改革后第一次亮相，嘉禾一定要将其扼杀摇篮之中。
当初邹闻怀叛出邵氏，并且怂恿红星王羽盗反邵氏，并跨国翻拍邵氏知名电影《独臂刀》。邵一夫愤怒之下亦是生出扼杀嘉禾想法，以侵犯电影版权罪名将邹闻怀告上法庭，然后两家打起了赌气官司，光律师费就花了上百万。
那可是197年一百万啊，官司打到现还没分出胜负，白白便宜了双方律师。
康剑飞他们是早拿到了电影票，直接就步入影院当中。
金公主影院是整条金公主院线龙头戏院，足足有15个座位。他们进去时候，影院当中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少人。
康剑飞仔细地观察着周围情况，发现观众多数是全家老小一起来，这应该归功于《东方日报》广告宣传。
时间慢慢过去，及至电影开始时，整个影院上座不超过八成。
康剑飞心头一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连日来不计成本宣传，已经让该知道《开心鬼》人都知道了，按理说应该是爆满才对。金公主戏院还是龙头电影院，如果这里都坐不满，那其他影院上座率只会低！
…………
…………
康剑飞感觉不妙时候，李茂文亦收到各家影院信息汇总，找到雷觉昆说道：“老板，《开心鬼》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放映，金公主上座率高，但只有764，整个院线平均上座率是58。”
“呼，”雷觉昆松了一口气，笑道，“平均上座率能过半，已经超出我预期了。”
李茂文急道：“老板，电影跟其他生意不同。这一次我们宣传已经做足，首日上映就这么低上座率，以后只会低。我建议明天撤掉8家影院，改放其他片子，《开心鬼》用1家影院上映就足够了！”
“不急，先等两天再说，”雷觉昆问，“嘉禾那边呢？程龙《师弟出马》也是全线联映，他们情况如何。”
李茂文道：“消息还没传过来，我让下面人把电话直接接到这里来。”
李茂文不明白，这一次全线联映，已经不仅仅是赔与赚问题，雷觉昆那么多宣传费用花出去，光每天请人舞狮就花去了十多万，又怎么会意那8家院线上映其他片子收入？
这是斗气，也是拼脸面，不管是拼输拼赢，金公主以后都算是跟嘉禾院线平起平坐了。
面对金公主挑战，邵一夫没有应战，龟缩一般把《摩登土佬》排一个星期后首映。邹闻怀却是不得不接招，因为他以后还要跟金公主抢片源。
几个月前，嘉禾从罗维手中抢走程龙，罗维大怒之下花钱请社团办事，以致程龙拍摄《师弟出马》期间三番五次被道上人骚扰。本来邹闻怀准备让程龙拍完戏就去美国避避风头，结果金公主突然来这一出，邹闻怀为了跟金公主对擂，狠下心花大价钱买通社团关系，就为了能让程龙留香港亲自给《师弟出马》做宣传。
雷觉昆办公室内，两人俱都沉默地等着电话。
“叮铃铃……”
电话铃响，李茂文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接电话，问道：“喂，嘉禾院线情况怎么样？”
“李经理，嘉禾院线金茂坪戏院爆满！”
“爆满？”李茂文求证道。
“是，爆满！”
两分钟之后，又一个电话打来：“李经理，长洲戏院爆满！”
“李经理，香岛戏院爆满！”
“……”
一个个电话打来，李茂文后都没心情听了，把电话扔到一边说道：“嘉禾院线19家影院，其中有8家爆满，6家上座率八成以上，剩下上座率至少也七成以上……我们输得太惨了！”
香港就那么大，观众基数就摆那里，你院线爆满，我院线被抢了观众就必然没有上座率，此消彼长之下，对比会加强烈。
雷觉昆仿似没有听到一样，表情镇定地说：“再观察两天，输了就输了，又不是天塌下来！”
058【织梦人与游梦者】（）
陈伯森坐金公主旗下凯声戏院当中，他翘
